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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月华如洗,灯火辉煌映照下,那位乌发红颜的佳人在妆台前凝视镜中倩影,反复审视着自己精心打扮的模样。
      凤冠霞帔加身,满头珠翠闪耀,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耳垂也染上了羞涩之色。身着艳丽的红色嫁衣,举止间流露出别样的俏皮与可爱。
      今日,她便要嫁给心悦之人。
      夜色如墨,清脆的雨滴声与交响加明的雷声,格外刺耳,一点也不喜庆。
      然而,夜幕低垂,宛如泼洒的浓墨,清脆的雨点敲打着屋瓦,伴随着轰鸣的雷声,这不祥的天气令人感到一丝忧虑,与婚礼的欢愉格格不入。
      她用那双历经风霜的手指轻轻抚过脸颊,勉强勾勒出笑意:今日务必要保持得体,即便在他眼中我不讨好。
      “四姑娘!”青衫丫鬟轻推门扉,手中托盘稳稳放下,将一碗热汤置于桌前,低声叮咛:“待会儿姑爷驾临,您须细心周旋,新婚之夜,切莫有所疏忽。”
      裴萝默然无声,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陷入沉思。
      过了片刻,她缓缓挪动身体。
      她痴痴地打量着镜中倒映的形象,修长的眉宇间透出几分迷茫,明亮的眼眸里藏着故事,双手的肌肤因历练而变得粗糙,隐约可见过往受过的磨难痕迹。
      这一切似乎预示着命运多舛,自幼便未受到应有的宠爱。
      若她未曾傲慢妒忌,或许真会有谁愿意疼惜于她,但命运如此,非她所能改变。
      裴萝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暗想:终究只是个陪衬的角色,再如何努力也是徒劳无功。
      她双手的皮肤粗砺异常,不禁让人好奇,七彩门主的心意究竟何在?纵使纳妾无数,又怎会对裴萝如此苛刻?更何况裴萝之母曾是他心头所钟爱之人,此事着实不合情理。
      她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说,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本应备受呵护,肌肤细腻如瓷,即便是遭人遗弃,也不该落得这般田地。
      屋内蛛网密布,陈设亦显老旧。
      裴萝起身,身着的大红嫁衣略嫌窄小,束缚感让她不适,却无法稍作放松。
      她轻声向青衫询问:“青衫,夫君是否仍在外畅饮?”
      青衫回道:“四姑娘,外头暴雨倾盆,姑爷与众宾客暂避至山亭之中,预计子时方能归来共赴花烛。”
      青衫误以为裴萝急于成亲之事。
      “陆穗也在其中吗?”她随口一问,青衫不敢言语,仅以点头回应,继而又问:“慕羽兄亦在其列?”
      青衫再次默默点头。
      她其实有些高兴,虽然她不愿意就这么嫁人。但看着她最喜欢的“cp”能在一起,她也开心。
      她轻轻叹息:“不知今日风雨交加,夫婿是否携带了遮风挡雨之物?青衫,备轿前往迎接吧,一同迎候诸位贵客。”
      “不行!”青衫极力阻止,拿女经说道,“女子出嫁,新婚之夜不可随意露面,姑娘嫁给的何况还是江湖中最有势力的少侠,更应该注意礼仪,别惹得姑爷不开心。”
      裴萝面色阴郁,穿越成为了《血色》这部小说中命运多舛的角色,其结局之惨烈,甚至不及一名过客。
      她是七彩门主裴纪盛众多儿女之一,在懵懂无知的年纪,痴迷于慕羽——那位只倾心于女主角的男子,他们的关系错综复杂,最终却又被迫与女主角的弟弟联姻。
      如今,还需应对青衫这样的守旧侍女妨碍她追寻心中的“CP”,这令她感到极其烦闷。
      她后悔昨晚熬夜观看了一部十年前被认为具有典型玛丽苏风格的小说《血色》,这部作品标志着作者岁果在江湖题材上的一次大胆转型。正如书名所暗示的那样,《血色》描绘的是充满血腥争斗的江湖世界,同时展现了各具特色的角色形象。“血”象征着江湖的残酷,“色”则指涉众多人物的独特性格。
      故事情节虽然不算新奇,讲述的是来自四门派之一的女主角陆穗偶遇落魄男子慕羽的故事。
      慕羽在江湖中使用的化名为“慕羽”,实际上是另一个曾经显赫一时的家族——凌家的唯一幸存者,全家人遭到杀害之后,他侥幸逃脱。在与陆穗相遇后,两人迅速坠入爱河,但慕羽从未向她坦露真情。正当慕羽准备向陆穗倾诉心声之际,宁徵的出现打乱了这一切。
      宁徵一直爱慕陆穗,当得知陆穗已心有所属时,他的嫉妒让他无法控制情绪,不幸地将愤怒转嫁给了无辜的裴萝,结果导致了裴萝对陆穗起了杀心,在裴萝去世后,宁徵负责将其安葬,并将她的坟墓与自己姐姐的坟墓相邻。
      而慕羽的尸体,则被宁徵无情地抛弃在荒野之中。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中对岁果的作品感到极度失望。最初吸引她的是岁果笔下的古代言情小说《中心》,该作以其紧凑的情节和鲜明的人物刻画著称,尤其是女主角——享有盛誉的丞相之女沈覃和机智狡猾的三皇子的爱情故事。然而,一旦阅读了岁果的其他作品,她发现除了《中心》,其余的作品似乎充斥着典型的玛丽苏套路。她愤慨地指责岁果可能抄袭了某篇小众小说,然后疲惫不堪地放下了手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她发现自己并不厌恶主要角色,甚至是那个反派宁徵。但她特别不喜欢七彩门和裴萝这两个角色。裴萝的形象让人捉摸不透,她在故事初期一心只想嫁给慕羽,随后却又不知何故转向了宁徵。裴萝的动机模糊,最后因情感纠葛而走上极端,成为了最为悲惨的女性配角。
      她曾深爱过两个男人,首先是慕羽,她誓言非他不嫁,满怀期望地等待着他;其次是宁徵,这份所谓的“爱”其实更像是出于利用,目的是为了除掉陆穗。
      裴萝在床上坐下,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便站了起来。 青衫注意到裴萝的不安,却没有直接回应她的问题,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问道:“姑娘,你怎么了?”喜床忽然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似乎有些不稳。 青衫急忙找了个话题来打破僵局,试图解释道:“姑娘,是因为家里经济困难吧,这才委屈你嫁了过来。”说着,她还不忘偷偷观察一下裴萝的反应。
      裴萝随口答应道:“不委屈。”
      但这种回答显然缺乏深思,她的心里其实很矛盾。
      她想到宁徵此刻正在山亭与其他宾客一起庆祝,而她却被排除在外,虽然她现在不想真正的裴萝,但心中的苦涩难以言喻。
      她不禁怀疑这是否是宁徵有意为之,让她承受这样的煎熬。
      会不会因为他难受,泄气在自己身上?
      她担忧宁徵的情绪不佳会影响到自己,这种性格特征让她感到恐惧,难道这就是病娇反派的表现吗?
      她感觉自己像被困住了,无法逃脱。
      她曾向父亲请求让他娶她,但现在看来,自己似乎变成了失信的一方。
      她趁青衫出去找人修理喜床的机会,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尽管外面下着大雨,她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拿起了门口的雨伞,走出了破败的住所。
      她急匆匆地跑向山亭,准备迎接宁徵和客人,事先已经让仆人在山亭下方准备好马车,并带上了两把雨伞,打算和宁徵共享,即便自己会被雨水打湿也在所不惜,她只想看看宁徵是否会给予援助。
      宁徵在原著中虽然不是重点人物,但他的冷漠和傲慢,特别是那双独特的淡蓝色眼睛,让人印象深刻。
      她整理好衣裙,走向宁徵。
      “娘子,你怎么来了?”宁徵的语气平淡,没有任何新婚夫妇间的嬉戏,显然不希望她的出现。
      她解释了自己的意图,并展示了手中的雨伞。
      但是,宁徵却突然抢过雨伞,走向山亭外,回头瞥了一眼她的喜服,面露不悦:“既然娘子这么热心肠,那就麻烦你送大家回家吧,我先走一步。”
      裴萝愣住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宁徵不懂得珍惜她。
      她自认为自己并不逊色于他人,为何他就不能对她施加一丝关爱呢? 在无可奈何之中,她只得亲自将每位宾客逐一护送到山脚下。然而,当她完成这一切后,却发现宁徵竟然已带着所有马车返回家中。 最后,她也只能单独将每一位宾客送回他们的门派。
      裴萝疲惫不堪地回到了那个破旧的家。
      宁徵静静地坐在屋檐下,双眼紧闭,品尝着酒水,看起来非常自在。
      “娘子回来了。”他睁开眼,嘴角挂着微笑,嘴里含着酒液,称赞道,“娘子真是个热心肠的人。”
      夜深了,裴萝才归来。
      宁徵的表情骤变,撑着伞向她走去,拉扯着她的喜服进入屋里。
      一进屋,他猛地将她抵在墙上,屋内的红烛还在燃烧。
      他的用力扣住她试图反抗的小腿,呼吸拂过她的耳朵,缓慢地解开她的衣物,直至只剩下一个肚兜。
      他的手指在她的皮肤上游走,轻轻地挑弄着她的秀发,逐渐沉迷其中。
      “裴萝,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他低声在她耳边说,“你不就想嫁给慕羽吗?你就想在我慕羽面前留下好印象?但我就是要违背你的意愿。”
      他在她的锁骨上留下深深的吻痕。
      宁徵似乎醉醺醺的,却又似乎完全清醒。
      “啊!”裴萝痛苦地尖叫。
      他举止奇怪……
      接着,他趁机将裴萝抱起,带到另一个房间,将她放下,开始触摸她的每一寸肌肤。
      裴萝心中闪过无数念头,宁徵是不是失控了……
      他怎么会这么做……明明他对她毫无兴趣,为什么会趁她无力反抗时做出这些举动?这是不是也是一种报复?
      她没了力气,瘫睡了过去。
      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宁徵如何造弄她这具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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