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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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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在空中摇摆了半天,也如同安柏忱的脑子一样抽了风,不然他为什么会答应安羽冉今天送她去学校初中部报道。更没想明白为什么会骑着安羽冉的专属坐骑——一辆电瓶车来送她。
这车整体都是粉白色,两个车轮更是小巧玲珑,黑色的车座也不算多大正好能坐下两个人,一看就是少女心十足的女孩会骑的。以至于安柏忱每次骑它出行都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因为今天报道的原因,学校门口人流量密集,也聚集了不同的车,都是来送学生的家长。
找到地方停稳车后,安羽冉从后坐下车。等她取下头盔放置好后,发现安柏忱已经将车熄火停好,并将钥匙给了她。不免发出疑问:“你要迟到了吧?不赶紧去学校?”
“早就迟到了,也不用急什么。我走路去学校,反正离得不远。”安柏忱不紧不慢道,“你报道完还有开学考,下午不是还要去舞蹈班?车你骑吧,路上小心点。”
兄妹俩跟随人群往校门口去,等目送安羽冉进校门之后,安柏忱才离开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虽说兄妹两人是在同一个学校,但是初中校区和高中校区是隔开的,而且他们高中部开学都快一个月了。他今天还是旷了几节课才来送自己亲妹妹的。不过就他平时在学校的表现而言旷几节课也确实不算什么大事。
父母因为工作的特殊性常年不在家。家中就他们兄妹两人,平时安柏忱对比自己小4岁的妹妹还是比较宠的。
早年在父母和外婆的教育下,兄妹两人从小就觉得父母是很厉害的国家科研人员,常年不回来也是为国家做贡献,虽然会十分想念父母,想他们陪在身边,但也并不会过多抱怨。
安柏忱走了两条街到达“洛城临河第三中学高级分部”的门口。成功骗过门卫大爷进入学校后,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约莫是上课时间,校园里没见几个人显得十分空旷,且安静的过分。距离教学楼越近就越能听清学生读书声和老师使用扩音器发出的声音。
安柏忱加快了脚步,就快到16班教室门口的时,背后突然响起隔壁班班主任的声音:“安柏忱。”
“孙老师。”安柏忱老老实实的打招呼,同时又在内心想今天是不是孙老师值班,会不会扣班级分。
这位年轻的教师叫孙路,也教他们班语文,和学生关系很好就是人比较严格。孙老师语气冷冷的问道:“上课时间你不在教室坐着在外面乱晃什么?”
“我刚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安柏忱日常扯谎。
孙老师又随口教育了几句,就在安柏忱以为孙老师要放他回去的时候,只听她话锋一转突然来了一句:“你帮我去楼下的杂物室搬一套新的桌椅放到我们班去。”
安柏忱:“……”感情这是来抓免费的劳动力来了。
下课的楼道乱哄哄的,安柏忱搬着桌椅走的着实有点艰难,路过自己班时有同学跟他打招呼,他也只是含糊应一声。
等终于把桌椅搬到了隔壁17班,不出意外的引来了众多17班同学的注目礼,还能听见一些同学对这套桌椅的讨论,说是有新生转来。
安柏忱顶着这些好奇的目光把手里的桌椅往最后一排随便一放,向教室某个熟悉的位置看了一眼,正巧和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对视上,随后转身从后门出去了。
“老安,你今天上午没来上课啊?”刚和他对视的钟白从班里追出来,把手搭在安柏忱的肩膀上,“我去你们班找你好几次,你怎么一来还给我们班添了张桌子啊?”
“嗯,送小羽去初中部参加开学考来晚了,刚到学校就被你们老班抓去劳动了。”安柏忱停下脚步,两人在楼道里站着聊天,“你找我干嘛?”
“不说我都忘了,小羽现在是个初中生了!”毕竟也是看着安羽然长大的,钟白不免有些感慨,“也没什么事,就是和老周说好了中午一起吃饭,放学咱俩去楼下找他。”
老周——周戈星,他和钟白是安柏忱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高一文理分班时,安柏忱和钟白两个学理的被分到了相邻的16和17班,学文的周戈星则被分到了楼下的26班。
“行啊!放学我来找你。”安柏忱回道。两人又随便扯了几句话就各自回了教室。
刚到座位的安柏忱屁股还没沾上凳子就被同桌通知了“班主任办公室邀请函”。
安柏忱:“……”得!估计又要被批评教育了。
到办公室之后,班主任陈海先是问他旷课原因。在听说是送妹妹来初中部之后,先教育他有事要先请假,然后又说知道他家里就兄妹两人,有事老师可以帮忙,让他不要不好意思说,最后话题又拐到他平时的学习态度不端正,说他都高二了要认真学习,明年高三就要高考了……最后他们班主任掐着上课铃声放安柏忱回了教室。
经过17班时,他听见教室里传来一阵掌声夹杂着起哄声,他减缓步伐透过窗户往教室里看。只见讲台上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孙老师,另一个是个男生还没穿校服。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还伸着脖子往17班里张望,想凑凑热闹。
突然听到孙老师的呵斥:“安柏忱你干嘛呢?听不见上课铃!还是想来我们班上课?”
吓得他一溜烟赶紧跑回自己教室。
——
寻与卓今天第一次到临河三中,尽管他的转学手续和学籍早在几周前就已经办理好,但他还是想多过几天假期生活。
直到今天他爸爸以“临河三中几天后有分班考试”为由将他拎到学校,他才不得已结束了自己快长达两个月的假期。
他被分到了17班,班主任领他在讲台上做完自我介绍之后就开始上课,就自己一个人在教室最后一排,连个同桌都没有。不过他前桌是个挺热心的男生,名字叫李子松。悄咪咪的跟他搭话,告诉他上什么课、课本讲到哪。
下课后就有几个人围了过来。
最先说话的是个扎高马尾的女生:“新同学好帅啊!有没有对象啊?”
“啊?”闻言寻与卓一愣,怎么也没想到有人上来直接问是不是单身的。
他的长相算不上帅得惊人,只是单纯的五官端正,浅褐色的眼睛加上瓜子似得脸型,看上去秀气干净。他的肤色很白,整个人的气质也是温和的,像极了校园剧中热烈阳光的男主角。
寻与卓明显被刚刚的问题问懵了,脸上的表情茫然又诧异。他俩这互动引得周围好几个人发笑,最先提问的女生笑得更是开心,明显被他的反应逗到了。
站在女生旁边的钟白对寻与卓说:“你别理她,跟个女流氓似的。”
说着还用胳膊搂住女生的脖子,把她往怀里带。女生被他带过去后用手掐他腰侧,钟白则往旁边躲。能明显看出来这是一对小情侣。
寻与卓听见有人感慨他皮肤好白之类的,也只是笑着应和。他以前的同学有说过要是一直看会感觉他的肤色白的吓人。他肤色不是单纯的冷白皮更像是一种苍白,好在他的嘴唇红润有血色不然就像极了得了重病的人。
寻与卓身为一个男生也不想自己皮肤这么白的,对于别人对自己肤色的评价他也只是笑笑。有人问,他也只简单的回一句“天生的”。
“新同学好啊!我叫段昊博是咱班班长,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寻与卓看着说话的戴着无框眼镜的高个男生:“好的谢谢,我叫寻与卓。”
前桌李子松也转过身来:“那你从哪个学校转来?一高还是豫高?”
寻与卓在转学之前有了解过洛城的各个高中,知道他说的一高和豫高都是较有名的高中。
“都不是,我以前在庄州城上学。这学期才转来。”
“南方?那你咋高二了转我们这?我们省分数线很高啊!”钟白的对象叫姜南,也是最先发问的女生继续问道。
“我知道,但我本来就是洛城人,户籍也一直都在这边。我爸因为工作调动要回来,我就也转回来上学了。”
钟白放开怀里一直挣扎的女朋友:“那新同学你成绩怎么样?”
“还可以吧!在原来学校能考六百分左右,也不知道在这边怎么样。”
寻与卓转校前有了解过确定两个地方所用的教材是一样的,这样就可以避免课本不同带来的麻烦。刚刚他也有问过李子松目前各科的讲课进度。
李子松告诉了他大致范围之后说道:“我们目前就学到这里,但是最近这周是复习所有学过的知识,下周二分班考,这次考试还挺重要的。”
寻与卓还是不怎么理解。他以前的学校,从高一开始就是成绩分班制,每次考试都会变更重点班的学生名单,他就是后来考进重点班的:“你们学校以前怎么分班的?”
李子松面对他不解的,更为细致的讲到:“我们上次分班是高一文理分班,当时按照我们文理志愿分的班。这次分班就按成绩分重点班了。咱们学校,四个特殊班级:理科一班、文科二班、艺术三班、体育四班。
就理科成绩最好的前50名在一班,文科最好的前50名在二班,艺术生、体育生学理的在三班,学文的在四班。剩下的学生也按成绩分班,理科五班到二十班,文科二十一班到三十班。这分班之后,一般不会在变了!我们现在全级排名在45到60多的都是学的最疯的。”
听他这么一说,寻与卓莫名也生出一丝紧张来,尤其是重点班确定后就不在变更这一点。在原学校他们重点班学习进度是比较快的。之前在他这一个多月的假期中虽然学习时间不多,但好在每天都有学,他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不确定因素在于三中前50名的水平,万一这个学校个个都是牛人呢!
中午的时候他跟着人流到达餐厅,选好菜接过食堂阿姨递来的满满一盘饭菜,拿出班主任给他新办的饭卡准备刷卡结账时,他才想起来这张饭卡他还没有充钱!!!
身后还有别的同学排队,他也不想耽误别人时间,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那个……阿姨,可以付现金吗?”
——
放学后安柏忱和钟白、周戈星三人在餐厅占好位置后就各自去买饭了。
安柏忱随便选了一个队伍不怎么长的窗口买饭,排队无聊之余眼睛盯着前面走神,渐渐地眼光聚集在一个小黑点上。
最后他被前面传来的打饭阿姨的声音唤醒游走的思绪,才发现他一直盯着的小黑点是前面男生脖子上的一颗痣。修长的脖颈,肤色又白的发光,这么一颗黑色的小痣十分惹人眼。
买饭的队伍一直没在往前,又听了一会才明白,原来是前面的男生饭卡没钱了在问阿姨能不能把饭退了。安柏忱上前一步,拿自己的饭卡帮男生结了账又对打饭阿姨说:“我帮他付吧,阿姨!”
寻与卓感激的看着帮自己付了钱的男生,等对方打好饭之后,端着餐盘跟着对方说:“谢谢啊同学,我给你现金吧!”说着从自己口袋拿出一百元递出去。
可对方并没有接钱,而是回道:“我没零钱。216班安柏忱,等你有零钱了来我们班找我吧。”
隔壁班啊!那离得还挺近。
——
安柏忱拿着餐盘到原先占得位置时,钟白和周戈星已经在吃了。
“你咋这么慢,再过会我俩就吃完了。”钟白咽下嘴里的饭问。
安柏忱不紧不慢的从餐盘里挑出自己不吃的菜:“前面人有点慢,多等了一会。再说,你吃完了老周也会陪我,他肯定再打一份。”
周戈星身高将近一米九,皮肤偏黑一看就是太阳晒得那种,还剃了个寸头,本就是偏凶的长相因此更显得五官凌厉。
他一看就是体育生的装扮。也因为每天都要训练,消耗的多平时吃的也多。还记得刚开始训练时,一次他们三人约饭,因为食堂的饭量一直很足,所以面对吃了两盘饭的他,那俩人都把他嘲成饿死鬼托生的。
周戈星摇头,看着安柏忱:“一看你就不关心我,我也就刚开始训练那会吃得多。现在讲究营养均衡,暴饮暴食不提倡。”
安柏忱点头表示知道了,又问钟白:“你对象呢?今天没跟你一起吃饭。”
“我说我中午跟你们一起吃饭,他就去找她朋友了。”说完钟白又辩解,“我俩没天天黏在一起……”
“好好好,没黏。”周戈星想了想又道,“分班……你对象成绩不够吧?”
钟白脸色有些忧愁:“不够,她才考四百多分。哎~”
安柏忱看他那样有些想笑:“别叹气啊!哥哥我陪你去重点班。”
钟白一脸嫌弃的推他:“得了吧你,上次你不也考了四百多分。”
周戈星笑:“咋?又哪科偷懒了?”
“语文作文没写,路姐气的在我们班都还在骂他,说怎么不睡死他。”钟白忍笑,“然后好像还有……理综?”
“啥呀!理综我283。”安柏忱为自己辩解,过了一会又说,“英语差不多睡了全程,被考试最后15分钟的铃声吵醒了,随便做了几道题剩下全是蒙的。”
“哈哈哈哈哈哈”
面对两人的嘲笑,安柏忱也有点无语。
“我艹,怪我了?中午太阳光一照本来就困,那听力一放跟催眠曲一样。”安柏忱用筷子扒拉着餐盘里的菜,“本来想眯一会,结果醒来就剩15分钟了。”
钟白点头附和:“对对对,我们柏忱实力贼强不止四百分。不就个重点班吗?那不就是随便考考。”
“牛皮都要被你吹破了,”安柏忱嫌弃,“还‘我们柏忱’恶不恶心。”
周戈星也跟着笑:“那我应该就是文体4班了,到时候教室就在一层楼找你们还方便。”
“真确定走体育这条路了?这次分班定下想改可就难了,”安柏忱劝道,“虽然文理分班那次你就说了,但是哥们儿还是希望你好好想想,这毕竟是一辈子的事。”
周戈星能来临河三中实属意外。初中时他叛逆期严重,学习成绩也是一退再退,和他身边这两位更是差了一大截。尽管他爸是市教育局局长,他也知道以他爸那铁面无私的程度是不会帮他走后门的,而且他也不屑于他爸帮他。
但是后来有一个人一直想办法帮他补课,还根据他的成绩帮他分析,能报考的洛城比较好的高中。最后周戈星和那人约定一起报考兴豫高中。
兴豫是私立高中,录取分数比三中低一些。学校环境和条件十分不错。但是教学管理一直以严格著称,导致高额的奖学金也难以吸引市里排名前几名的学生报考,但是也因为严格的规章制度兴豫的升学率还不错。
最后知道自己被三中录取时,周戈星也是满脸的迷茫。反应过来后和他爸吵了一架,才知道他爸给他弄了个三中的体育生特招名额。还说他不识好歹,又理直气壮的跟他解释体育特招生也不是要他走体育这条路,只是帮他进入三中而已。
后来为了和他爸赌气,他就真的报名了体育特长生。刚开始在学校训练时他也觉得难捱,等慢慢适应了便觉得也没那么艰难。但是如果这次分班他还是坚持走体育这条路,那除却平常更为专业的训练,还会外出参加专业比赛,拿得名次才能被更好的体育大学录取。
“我知道你们俩担心啥,”周戈星神色难得的认真,“要说刚开始确实有赌气成分,但我现在都要成年了真不至于拿自己以后开玩笑。”
“你自己想好了就行,”钟白说,“兄弟也不用费口水劝你。”
周戈星臭屁:“等以后我参加比赛拿了金牌,可以给你们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