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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   茫茫人海要寻一位从未见过的人有如登天,但若这位是个不加遮掩的皇子便另当别论了,两人打听一番没想到来的不仅是位皇子还是赵国的太子,且这位对自己的行踪不仅不加掩饰,仿若还是故意将消息放出来似的,几乎整个永州城都知晓了。
      “这赵国太子是何用意?”陆宣甚为不解,皇族出行通常会隐匿行踪,何况是越境出行,赵国太子这般大张旗鼓是为了什么?
      “管他有何用意,我们不过是凡俗百姓,庙堂之事想管也是有心无力,赵国太子这般也省了我们不少事”,说着与川顿了顿,似是沉思,“只是怕就怕那人这般行事,身边定是带了不少高人,我们即使知晓对方所在,也恐是难以见上一面。”
      陆宣却道:“嗯,不过见面并非难事,只是皇室之人多诡诈,我们怕是问不出什么。”陆宣已是面色深沉。
      与川沉思片刻,道:“待明日,我们去城主府凑凑热闹罢。”
      “你是说......”
      “对,知己知彼方能加些筹码。”
      陆宣:“不是百战不殆吗?”
      “不能保证,走一步看一步便是。”与川并不喜欢计划得过于长远,毕竟局势随时可变。
      第二日卯时初,客栈外便热闹起来,实在扰人清梦,与川睁开眼睛望着床帐顶,缓了几许,转头想看下陆宣是否醒来,却听到窗边传来了声音,“醒了?”
      与川应了一声,起身寻声看去,没想到陆宣已是穿戴整齐,正负手向窗外望着。
      “你看什么呢?”
      “要去参与招婿的人。”
      与川也凑过去往下瞧了瞧,不得不说不愧是这般富饶城池的城主,选个上门女婿都有这般多的男子前仆后继,实乃壮观。
      这间客栈还是过于偏僻,也非城主府的必经之路,与川快速收拾了一番,便与陆宣去了城主府附近永宁街的茶楼屋顶,由于道路拥挤,这次终于让与川体会到了飞檐走壁的感觉,确实不错,与川都有些后悔年少时为何不学些武艺傍身了。
      “竟是排起了长队,也不知是怎么个考核法?”与川说着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惊奇道:“你看,那人看起来都年岁半百了,还有那边的那个怎么还带着个娃娃,这般阵仗可真不怕吓着人家姑娘。”
      “这队伍并未排进城主府,前面似乎是圈了比试场地,这些人应是会经过筛选再放行的,不过比试或许看不成了。”
      与川看了陆宣一眼,“那我们也可以去排个队,想来混进去应是没问题的。”
      陆宣拉住了与川的手臂,“不用,若需要,我可轻功带你进去。”
      与川好笑道:“说笑罢了,自由的日子过惯了,暂且还不打算结束。”
      与川和陆宣这边看着起劲,却并未发现一人像是他们要找的。
      “莫不是已经进去了,毕竟是皇室,可能老老实实在外排队?”与川不由猜测着,“或许赵国太子根本不是奔着这三姑娘来的。”想到这突然有些懊恼,不该如此相信传言,那太子大大方方将行踪泄露,也可能这便是在掩人耳目呢,况且一国太子怎可能入赘呢。
      “你看那个人”,陆宣盯着队伍末端,示意与川看过去,那人就坠在末尾,像是刚到不久,只见那人身姿颀长,着一件广袖玄衣,其上有着些许金线绣制的纹样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只是两人站得远,那些衣纹以及对方的样貌皆有些模糊,但就这样远远看着,也能感觉到那人与旁人完全不一样的气质,凌冽如寒霜,不似尘世人。
      “那位莫非就是赵国太子?”与川远远打量着,“看着与传闻不甚相符啊。”
      “什么传闻?”陆宣侧头看向与川,面带疑惑。
      “我也是才想起来,曾听位友人提起赵国太子喜着艳丽衣饰,最不喜欢的便是沉肃庄严的颜色,为人亲和,面容俊逸,嗯,大致就是这般”,说着与川又看了看下面那人,仍然坠在末尾,但前面的人已是换了一个,“这位大致就只有可能是面容俊逸与这一身气度匹配了”,与川似是觉得有意思,碰了碰陆宣,“诶,这位应当并非是奔着三姑娘来的。”
      陆宣当然也发现了,那人一直在为后来者让位,又是那一番格格不入的气质,已经有数道目光汇聚过去了,但......陆宣微微侧头,看向身侧的与川,那人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下面的热闹,明明是一副闲云野鹤的世外高人样,却又如此融于市井,陆宣只觉得心中有种久未有过的安稳感,他们似乎只是闲来无事,相携来看热闹的友人,平日里多是些家长里短,却也自得其乐。
      与川突然听到陆宣轻轻笑了,不由将视线转了过去,陆宣与他视线一对上,先是一愣,遂笑出了声,与川甚是不解,“你笑什么?”
      “就是觉得现在的日子很惬意,很久没有过了。”
      与川不觉如何,他一直挺惬意的,不过才发现这家伙笑起来倒是很招人,有如暮春时节的风拂过暖阳,灿然明朗,让人愉悦。
      就在这时,两个穿着劲装,高大健壮的男子挡在一个高束马尾的红衣男子身前开路,那红衣男子虽不如两个士兵健壮,却并不比之矮小,只不过那绸面的红衣飘飘如仙,才显得男子有些柔弱,但若是细看便可知,男子身姿英挺,脚步轻盈如风,至少轻功了得。
      与川一看这人便有了猜测,“走,下去看看。”
      陆宣听到与川说的,便伸手揽住与川的腰,将他带了下来,两人从茶楼侧面的巷子出来,围观的人不少,却也不敢靠近,生怕招惹祸端。
      与川趁着机会,拉着陆宣汇入人群,找了个好视角,便近近围观。
      只见那红衣男子往队伍末尾而来,那尾端坠着的玄衣男子也看了过去,现如今与川也看清了两人相貌,确实都是样貌不凡之人,但一个肃然冷冽,一个矜傲却带着笑颜,两人应是相识的。
      “哟,将军好久不见,这是抢着来给人当上门女婿了,是军饷不够了,需要你一个将军来卖身?”红衣男子走近玄衣人,虽脸上带着笑,语气却透着冷,“既然你们启国这么穷了,不如来投奔赵国怎么样,都是卖身,不如卖身给我孤如何?”
      玄衣人看向红衣男子,并没有回答,反而问道:“那不知太子殿下又来这里作何?”
      “我?来看看将军的眼光是不是不如从前了。”
      “可在下却听到了另一番说法,不知太子可否解惑?”
      “哦?说来听听。”
      “难道太子来这不是为着那位三姑娘?”
      ......
      与川看着两人,猜到了红衣男子便是赵国太子赵璟煦,却没想到那位玄衣人竟是战功赫赫的启国将军贺凭义,也不知两人是什么关系,看着似是透着敌意,却又没有半点危险气息。
      ......
      “怎么你能去当人女婿,孤还当不得了?”赵璟煦脸上的笑容还挂着,却隐隐有动怒的趋势。
      “你可知何为上门女婿?”
      “你又可知何为他人婿?”赵璟煦脸上的笑容彻底没了,面上是愤怒又似乎有着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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