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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铃木和天台的适配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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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不许去妨碍那两人。这么说总该明白了吧,天满。”
说实话完全没懂,我可以走了吗。
目理砂握紧袖口的美工刀,敷衍嗯嗯两声,看向眼前的问题人物。
将她约上天台的女生叫做铃木园子。
这件事不知怎么在年级里传开,大家都说她死定了。
之前从没说过话的同学在盥洗室叫住她,犹豫半天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天满同学……还是放弃工藤君比较好吧……!”
我偏不。目理砂想。
说起来她对铃木有些好奇,为什么尽力想阻止自己呢。
难道说情报有误,实际上铃木喜欢工藤吗?
“喂,你这家伙有在听吗?”
“别碰我。”
铃木园子向目理砂伸出手,看上去想要晃晃她的肩膀。不过在那之前,后者就举起袖口的小刀,威胁性质地摇了摇。
“呜哇!裁纸刀……?”
园子被吓了一跳似的猛然向后退去,心有余悸地看向她,“你这家伙超不妙啊……?”
目理砂抿着嘴唇,看园子没有动作,于是问道:“没有事的话,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夸张地将手举到太阳穴处,园子嘴角抖了抖,好像很无语,“第一次听见这么礼貌的持刀威胁……啊给我站住,你不许跑啊——”
园子急忙想要拦住目理砂,但显然忌惮她手中的刀片,只好用音量耍赖。
她急匆匆从书包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一把塞进目理砂怀里,然后警惕地拉开两臂距离。
“你,”她隔着老远指挥,“把那个签了才能走。”
目理砂举起手中文稿。
[……我,天满目理砂,保证不对工藤新一和毛利兰的交往造成任何妨碍、迷惑行为……]
总之是保证书的格式,日期和签名的位置体贴地留了空。
目理砂小声地读起来,声音逐渐走低。
速读后她蜻蜓点水般点下头:“知道了,我需要给律师过目,修改后二稿发你邮箱……”
“律师个鬼啦!”园子忍无可忍,拽起她的手就往保证书上扯,“要你签你就签啦!”
“怎么可能会签这种可疑的玩意,”目理砂大声抗议,和她扭打成一团,“别开玩笑了,死都不签。小心我刺你喔,作为正当防卫!”
“不签就别想回家你这刀片阴沉女!”
“给我放手你这白痴发卡!”
半晌后两人撑着铁丝网喘着粗气,皱巴巴的保证书躺在天台的水泥地面。纸上画满乱七八糟的圆珠笔痕迹,显然双方角力未果。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固执?”园子发脾气,“为什么就不肯签字啊!”
“乱签名早晚有天会被盗取身份贷款三千万买比.特币的。”
“细节太多了阴沉女。”
“白痴发卡不会懂的。”
“……你这家伙,就那么喜欢工藤吗?”园子泄了气,拖长语调抱怨,“一个两个的都是,那家伙到底有什么好啊?”
“喜欢?”目理砂想了一下,“又不是喜欢才能……啊,我明白了。”
她灵光一现,不由自主地说道。
“不是因为工藤,那是因为毛利吗?”
要来讨伐她的原因。
目理砂挣扎着从铁丝网上爬起来,朝园子走去。后者表情相当惊悚,在墙边缩成一团:“喂,刀片女,乱来的话我会报警的。”
……不知道刚刚胁迫我签字的人是谁。目理砂撇撇嘴,这话她没资格说吧。
但目理砂还是等到影子完全笼罩掉她时,才居高临下开口:“我说我明白了。你是因为毛利才把我约出来的吧。”
“什么嘛,你就是想知道这个啊……”园子偏了下头,理所当然地说,“是啊,有问题吗?”
目理砂知道毛利——据说她和工藤是青梅竹马。
不过比起那个,更出名的还是她和铃木的组合。这两人关系好像很好,目理砂见到园子的时候,两人都粘在一起。
她们当然没说过话。不过之前有次在走廊碰面时,毛利似乎对她笑了一下。
“真爱多管闲事,”目理砂说,“人家自己也没说什么。”
“要你管,”铃木挥了挥拳头,“再挑拨我们就揍你哦。”
“你真奇怪,”目理砂笑了下,“我要是有那么好的朋友的话,才不要她和别人谈恋爱呢。”
铃木短暂地愣了一下,但很快回嘴:“要你管。小兰开心就好啊……这是要换个角度挑拨了吗,你有完没完啊。”
目理砂耸耸肩,拿起摆在一边的背包,准备回去了。
“友情爱情亲情,明明都是爱,都是「我想要得到你的心」,”她说,“我要是你的话,一定会在意得不得了。”
她回过头,压低声音,眼中光流涌动:“——比如,毛利同学更想要得到谁的心呢?”
“说不定会因为这个巴不得想要拆散她们呢,之类的?”
她笑着躲开挥过来的拳头,故作惊讶:“生气了?”
铃木园子站在铁丝网前,脸上找不到一丝笑意。
“……已经够了吧!”她几乎大吼着打断,“故意说那么讨厌的话很有意思吗?我是不喜欢工藤那家伙,但他也是朋友啊,那两人在一起的话我当然也会寂寞,但我有什么办法!”
“只要小兰开心不就好了吗?怎么可能因为想让她和我在一起就去做那么过分的事?!倒是你——”
她恶狠狠地瞪了目理砂一眼:“想想自己的朋友,给我反省一下!”
“是吗,可我没有朋友。”
目理砂百无聊赖地思考了一下。
听到教科书一样的标准答案,她都忍不住想要给铃木鼓鼓掌了。铃木的话相当准确,她也必须承认,自己的确性格阴沉,以至于没办法进行那么正面的思考。不过这不妨碍她敬佩铃木这种思考模式。
正确的。然而没有参考意义。
于是她耸耸肩干巴巴地说道:“现在好像知道为什么了。你很厉害啊铃木,但我做不到。”
“……”园子沉默半晌,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你这样,让人很难接话。”
“跟我在欺负你一样。”
在鞋柜里放匿名信约人上天台已经是在欺负人的边缘摇摆的行为了不是吗。
目理砂轻飘飘地笑了一下。
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但是那种感情太纯净。没有私情也没有欲望,好像童话书里才有的事。让人连抢夺的欲望都没有了。她一定维持不住吧。
“笑得那么甜,有点恶心,”园子毫不犹豫地打破气氛,眉毛狠狠扭成一团,重复道,“你这家伙性格真的很糟糕,知道吗?”
谁问了啊?目理砂又开始面无表情地咔嚓咔嚓推美工刀:“彼此彼此,不用你告诉我。”
她们之间剑拔弩张。与此同时,天台的铁门发出吱呀呀地响声。
二人看向那扇不合时宜的、长出铁锈的灰门。
门后走出红头发的男生,学生会袖章在夕阳下闪闪发光。赤司的视线在两人身上绕了一圈,最终停在目理砂手中的美工刀上:“下午好,两位。”
“如果我没记错,”他温声说道,却听得人寒毛直竖,“天台是学生禁止入内的。”
园子的喉咙深处传来若有似无的呜咽。
她先一步打起哈哈,动作僵硬地揉了揉头发:“咦诶?是那样来着吗,真怪啊,我们上来的时候门就是开着的呀。”
她自以为隐蔽地狂捅目理砂的肋骨。
“干嘛那么麻烦?”后者捂住肋骨痛苦地嘀咕。
铃木露出相当恐怖的视线。真是暴君。
独.裁的发卡暴君想来也不会试着理解她的意思,目理砂只好忍着肋骨下的剧痛,揽起她的手臂配合接话,做出姐妹情深的三流表演。
等她们离赤司不过一臂距离时,目理砂甩开园子的胳膊,将手中的美工刀刺向赤司的侧腹!
逮住他错愕的瞬间,她向呆若木鸡的园子大喊,“还愣着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