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生日礼物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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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落芙并不向往阳光，只是有时候她会格外眷恋阳光照耀在身上的感觉，和光同尘。
女人哼着不成调的小曲，阿落芙不懂。
她不害怕吗？
她刚在她的面前斩下一个人的头颅，鲜血甚至喷上了天。
她现在在做什么？讨好她吗？
多么可笑，瑞拉，她父亲的情妇，整个公爵府的人都知道她们在一起了，甚至连国王也知道、默许了。礼貌上，她应该喊她一句小妈。
当然，她没有礼貌。
所以这个女人在干嘛呢？
她入住公爵府多少年了，但她们从来都是默契的没有打过一次照面，她一直以为这是一种心照不宣。
当然，她承认，今天早上是起源于她的私心，但是，她觉得她们应该就这样了。
坎迪尔只是出征了，又不是死在外面了。
她现在什么意思？
觉得坎迪尔不行了，给自己找个下家？
的确，坎迪尔确实老了。
但她也不是什么随便的人吧！
她还不至于对父亲的情妇下手。
阿落芙这样想着，不由对此嗤之以鼻。
“阿落芙，满足我一个愿望吧。”
瞧瞧，这张动人的小嘴跟抹了蜜似的说出了什么难听话？
真正头脑风暴的阿落芙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她低着头，高大的身影将面前的女人完全的笼罩，显得对面如此弱小。
“我？满足你一个愿望？”
女孩的尾音上扬似乎带着极度的不可思议。但又因为顾及的面子，死死的将自己的诧异压下去。
她瞪大眼睛，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对面的女人几乎理所当然的点头。
“是的，阿落芙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吗？”
女人十分虔诚的合十双手。那双明亮的眸子，即便被遮挡在阴影下，也依然亮晶晶的看着她。
一时间，阿落芙甚至不知道是该拒绝她，还是向她纠正，这是她的生日。
于是幽静的长廊，陷入诡异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阿落芙笑出了声。
瑞拉不懂人类的情绪。但她可以感觉到阿落芙周围的魔力好像上扬了一点，产生了波动。
于是她开心道。
“阿落芙，你同意了吗？”
蛋糕也许真的起效果了！
但下一秒。
阿落芙收起笑容，冷脸看着她。
“不！”
然后转头就要无情的关上房门，瑞拉甚至来不及悲伤，只能匆忙抵住房门口，然后抱着蛋糕用力挤进去。
猝不及防的阿落芙。忽然被瑞拉。用力的挤到门后，后脑勺和墙面来了一个激烈的碰撞。
而可怜的瑞拉也因为用力过猛，抱着蛋糕挤进来的时候踉跄了一步，没能保持住平衡。半张脸插进自己做的小蛋糕里。双膝跪地，十分虔诚的对着阿落芙刚才坐过的窗口跪拜。
你想要发火的阿洛夫，甚至还来不及生气，就对着面前的景像笑出了声。
面对阿落芙无情的嘲笑。瑞拉骤然抬头，一脸愤怒的看着她，眼里是满满的谴责，要是再说你怎么能这样冷漠？这时候你不应该心起她吗？你怎么能连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阿落芙真的是一个很坏的孩子。
瑞拉悲伤的想：面对这样的阿落芙。无助的瑞拉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这个狠心的女孩帮助自己呢？
也许是女人此刻惨兮兮模样实在惹人心里，又或者是阿落芙那颗没什么存在感的良心忽然跳动了一下。再或者，是女人足够可怜的模样极大的取悦了她，总而言之，这一刻。她忽然找回了自己丧失了十八年的良心，然后走到瑞拉面前。没有蹲下身，却伸出了手。
瑞拉眼里还揣着愤怒，但面对伸到自己面前的手也没有不白牵的道理。
凑得近，阿落芙甚至能听到女人鼻息里的一声冷哼。
个子不大，脾气不小。
眼里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
牵个手的功夫。她甚至还有闲心低下头，打量起掌心的手。发现对方的手已经被人细心的包扎起来，涂抹上药膏。这个女人浑身上下的确没有一处不是精致。整个王庭，阿落芙很少能找到像瑞拉这样细嫩的女人，恐怕只有刚出生的婴儿能和她比拟了。
女人站起身，看着地上一片狼藉的蛋糕。委屈的表瘪嘴。这可是她辛辛苦苦做给阿落芙的，小女巫会的糕点不多。平日里在部落她几乎很少亲自烹饪。因为部落里有专门烹饪的魔法。更有善于精通烹饪魔法的女巫专门做好食物，这样的小蛋糕，还是祖宗的一位长老记录下来了。她吃过一次觉得很好吃，就自己悄悄记录了下来。
但在女巫部落时她还能使用魔法，投机取巧。在公爵府，她的魔法也不能使用。自己尝试了好几遍，才终于做到不将蛋糕烤焦，烤过分酥脆。
本来想的就算阿落芙自己不吃，她也可以带回去，作为晚上的小夜宵，里面的蓝莓可是她拜托维尔亲自去庄园采摘的。
但是现在……
她委屈皱了皱鼻子，嘴一瘪，有点想哭。
她不会要哭了吧！
一直在悄悄观察着瑞拉的阿落芙看见女人瘪起嘴，眼眶微红。心神不自觉的被对方牵扯到一起，带着某种妙不可言说的想法。
我要安慰她吗？
她有些犹豫的想。但不等她付出行动，就看见对面的女人神色一变。憋起的嘴在下一秒伸出舌头在自己嘴角的周围飞快的扫荡了一圈。
红嫩柔软的舌头卷起一簇雪白蓬松的奶油，然后飞快的躲进口腔。
脸上的委屈不见，取之而代的是满满的幸福的表情。
阿落芙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两下。第一次觉得自己遇到了如此让她无力吐槽的女人。
一个人的心怎么能这么大？
这可就冤枉瑞拉了。
实际上，瑞拉是真的想哭的。但谁让她刚准备张嘴的时候就碰到嘴边粘着的蛋糕。一不小心的就被她蹭进了嘴巴里。
哦——天呐，你根本不知道那是怎样美味的修正，她只是轻轻的品味到了一点就被其中丰富浓郁的奶香味给折服了，瞬时让她忘记了何为悲伤。
真的不能怪女巫啊！
女人脸上的幸福的表情是那么的鲜明，那么的清晰可见。这样一让一向淡漠而冷僻的她，忽然不可自抑的生出一种好奇。
真的有那么吃吗？好吃到上一秒还委屈的想哭，下一秒就开心的好像要飞起来了一样。
女人的半张脸上还糊着未被擦拭的奶油。鬼使神差的，阿落芙好像忽然间就忘记了地上还存存一半的蛋糕，也许是她觉得地上的蛋糕已经脏了。
总而言之。她就直愣愣的伸出一根手指。从女人软嫩的，像蛋糕一样，让她难以辨别出差别的脸颊上抹下一点奶油，然后当着瑞拉已经傻掉的面前，放到嘴里。
甜。
或者说，很甜。
用她的好朋友富利纳的话来说，这简直是加了致死量的糖，只有怪物才吃的下去。
可面前的女人吃的很幸福，而自己也居然还觉得……还好。
当她看过去，瑞拉就像一只被吓傻了，怀里还抱着松子的仓鼠，眼睛直溜溜的看着她，好像还没从她的动作里回过神。
她想。
这个阿落芙也太自来熟了吧。
她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诶，就这么就这么！
她逐渐瞪大眼睛。
阿乐福也有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但他还是强装着镇定。脸上是一贯的冷漠。十分自然的看着她。挑眉用眼神询问好像在说：大惊小怪些什么？
瑞拉咽了咽口中不存在的的口水，然后飞快的反应过来！
“你不是不吃我的蛋糕吗？”
“我什么时候说不吃。”
阿落芙反问。
“你吃了我的蛋糕！”
瑞拉显然没有在在意她的回答，而是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惊喜中。
眼睛亮的像星星一样。
女巫十分强势。
“你吃了我的蛋糕就要满足我的愿望！”
但她忘了，自己此刻正顶着奶油大花脸，一点威严都没有，反倒衬得她像个张牙舞爪的猫咪。
阿落芙一边强忍着笑意，一边不认同她的发言。
“今天是我的生日，这是给我的生日蛋糕，按道理，你应该满足我的愿望。”
阿落芙一边看着女人半边脸上的奶油，一边公正公平的说道，眼角的笑意都快溢出来。
瑞拉理不直气也壮的放下盘子叉起腰。
振振有词“那是你们的规矩，我做的蛋糕，我送的祝福，我自己做主，而你，吃了我的蛋糕，就要满足我的愿望！”
阿落芙又发现自己有点不正常了，如果是平时碰到这样蛮不讲理的人，她应该拿着一把剑将对方撵出去。如果对方还死皮白赖的留在，那她的剑将毫不留情的斩断对方某些珍贵的东西。如果她继续不知悔改，那下一秒——就是头颅落地，用鲜血洗礼她的无礼。
但现在，阿落芙发现不是的，她的心情很好，即便女人胡搅蛮缠，一嘴歪理，她的心情也很好。
如果可以，她甚至想坐在地上，看着女人就这样用这样的姿态，说她的歪理。
“阿落芙，求求你了，就看在我辛苦为你做了一个蛋糕的份上，满足我一个愿望吧。这并不难，我不会为难你的。”
也许是意识到阿落芙某种松动的幸好，她顿时十分可怜的盘在地上，胆大包天的拉起阿落芙的手臂，轻轻摇晃，浑然忘记了上来之前，维尔对她耳提立命，千叮铃万嘱咐的，大小姐十分讨厌生人靠近她。
当她摸上阿落芙的小臂，一切都警告都已经抛之脑筋。他发现阿洛夫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强壮的女人。
她的强壮，不是通过夸张的肌肉来展现的。
当然，这不是说她没有肌肉，恰恰相反，阿落芙的肌肉非常的完美。既不会夸张的吓人，但又十分的鲜明，尤其是摸上去的时候。她甚至能感受到十分明显的起伏。线条下蕴含的波涛一般汹涌的力量。
这是和女巫完全不一样的身体。
女巫，它拥有着一种和人类女性截然不同的身体。
如果说人类女性是力量与野性的代名词。
那女巫就是宽容与韧性的代表。
她们的身体很柔软，好像是自然女神为了平衡这个世界的支点一般，给予她们无与伦比的魔法天赋，却又同时赋予了一具柔软的可以接纳一切的身体。
女巫将柔软视为感知，越是柔软的身体越容易感知自然中附着的魔力，越能使用强大的魔法。
人类将力量不断压缩到极致，平摊进每一分肌肉。
女巫则是用柔软、富有韧性的身体不断的吸纳。
人类女性生的很高大，聪明的瑞拉早就发现了，即便是一直干粗活长大的维尔都比她高了一个头，更何况是阿落芙这种身为骑士培养长大的战争兵器。
但女巫就很平凡，和人类男性是差不多的身高，这点就是瑞拉的知识盲区了。
她不明白，同为人类，为什么男性会比女性差了这么大一截。
但事实如此，不管是坎迪尔，还是只有过一头之缘的森米修，他们都和瑞拉有着差不多的身高。
很奇怪。
瑞拉想不懂，但如果有机会，她应该会好好了解一下人类的发展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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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号角的吹响，是一瞬之间。
上一秒还在营帐中悠闲的坎迪尔，下一秒就被敌号声惊的从软榻上下来，桌上放着黑色瓶子被掀倒，流出红色的液体。
“怎么回事，外面怎么了！”
他抓住慌张进来的仆人，双目赤红。
“坎迪尔大人！不好了，对方忽然发起进攻了！而且……而且……”
来人颤抖着，身体都快抖成了筛糠。
眼中的惊恐都快冲出眼眶。
“而且什么，说话！”
坎迪尔不耐的打断，紧张的气氛让他来不及心疼被打翻的修炼药水。
“而且——她们的大魔导师也来了，并且点名让大人您过去迎战。”
侍宠惶恐的低下头，余光一瞥看见桌上掀翻的不明液体已经流过桌面，来到桌子的边缘，那液体看上去十分粘稠，悬挂在桌面底端，折射出诡异的红光。
她来不及多看，身后又响起帐帘被嫌弃的声音。
来者是科尔多瓦，继阿落芙母亲后，唯一一名有资格统领三军骑士的元帅。
高大的身影穿着厚重的军制铠甲，瞬间将帐篷里一半的光影都霸道的遮挡住，她径直看向坎迪尔，不卑不亢。
“公爵大人，我不建议你出去应战，这也是国王的意思。”
她的神情十分严肃，尤其她的脸上有一道自左边脸颊横砍过鼻梁一直到右边嘴角的刀疤，当初这个刀疤差点让她砍去她的半张脸。这样一份极具冲击力的面容带来的压迫感不可谓不大。
被她衬托的像个麻雀一样的坎迪尔脸色铁青。
“你们觉得我会败？”
也许是愤怒扭曲了他，将他的声调拉的又长又尖锐。
可科尔多瓦没有任何不适的表情，依旧是一副冰冷严肃的模样。
“公爵大人，我们只是为你做出合理的判断，毕竟这是你们第一次交锋，而对方信誓旦旦的叫你出来，想必是做足了准备。”
自从坎迪尔到这里来，已经度过了整整一周。
这一周里。对方的敌军始终按兵不动，自从连斩她们七个魔导师后，她们好像进入了一种休养生息的状态。
尤其是对面的大魔导师，十分神秘，她们派出无数个探子，却始终连面也没能见到过。基本上都是有去无回，唯一一个见到了的——还已经疯了。
疯言疯语几乎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至于为什么问是几乎？
那大概是因为……
“让我去。”
坎迪尔坚定道，在强壮的科尔多瓦面前，他的脸上的阴晴莫测。
不过任谁想都不会好的吧。
做了这么多年的大魔导师，威名远扬，积威已久，如今被一个半路冒出来的大魔导师挑衅。
真是难看啊，坎迪尔。
科尔多瓦看着远去的背影。
“我会如实和国王禀报，以及，国王希望我们最好能和对面的大魔导师交好。”
很显然，国王想拉拢对面的大魔导师。
在她看来，她们有着独一无二的优势。
但这一切真的能如国王所愿吗？科尔多瓦对此表达出强烈的不安。
科尔多瓦还是有点想劝坎迪尔能停下脚步。
但她知道，对面是不会听劝的。
他是一名大魔导师，再强大的骑士在大魔导师面前也如蝼蚁一样。
“告诉国王陛下，定不辱使命。”
“自然女神保佑，愿你平安，坎迪尔。”
直到背影彻底消失，她打开了联络通信设备，对着还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侍从发布命令。
“特伊，下去吧。”
随着侍从恭敬的出去，科尔多瓦也回到自己的营帐，联络设备被接通。
“日安，国王陛下。”
模糊影响，只能隐约看见一道模糊庄严的身影，穿着修身的马甲，黑色的皮鞋擦的噌亮。
“哦～他去了吗。”
“是的，陛下。”
对面先环视科尔多瓦一周，没有见到坎迪尔的身影，意料之中的结果，毫不意外。
国王就着黑色的羽毛笔，写下一长段字，科尔多瓦无意打探，垂眸听号发落。
“温莎，你觉得他会赢吗？”
科尔多瓦抿紧唇，依然没有抬头，但眉心的纠结无比明显。
“大胆的说吧，小温莎，你从来都是直言不讳的性子，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温吞了。”
国王看出了科尔多瓦的犹豫，宽容的宽慰道。
“陛下，我希望他能活着。”
不管怎么样，坎迪尔是大魔导师，是王庭能维持现在这份来之不易和平的定海神针。
他不希望他出事，王庭新一代的精锐还没有完全成熟。
他不能出事。
“小温莎，我以为这么多年，你应该早已学会接受生命中应该出现意外。”
国王低沉着嗓音笑笑，没有丝毫沉重的模样，像一位宽容温和的长辈和小辈们话家常，如果她们不是有一个身在战场，一个坐在王位上的话。
科尔多瓦已经厌倦了国王总是这样一副虚伪，故作宽容的模样了。
“陛下，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对面从容不迫的反驳。
“但是温莎，我们面临的每一件事都很严肃。”
说着，女人又在灰褐色的纸张上写下一串文字。
“陛下，我已经不小了，您不应该再喊我小温莎。”
“哦——是啊，你长大了，你已经是个大人了。”
她像是才刚反应过来，有所明悟的说道，自言自语。
“时间过得真快啊。”
“事实上，我这个年纪应该被人喊阿姨了，或者大妈，当然叫一声奶奶也不足为过。”
温莎·科尔多瓦，她已经48岁了，的确在部分王庭人的节奏里，忙的快一点的的确可以被称为奶奶了。
但国王显然不是这么想的，面对科尔多瓦自嘲似的调侃，她不赞同的笑起来。
“别这么说温莎，你还年轻，你知道，我们的王庭还要依靠你来守护呢！”
“我们的王庭？”
“当然，我们的。我说过，王庭属于我们每一个人，子民，群众。”
“好了，言归正传，温莎，让他去吧，没事的，反正我们也不会因为失去一个大魔导师就完蛋了，这个世界也是，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这从来不是一个问题。”
“陛下，您对那位大魔导师有了解吗？”
科尔多瓦隐约从中察觉到一丝不对。她怎么能这么从容，这么的从容，好像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可是一大魔导师这样重要的事情。
“不，科尔多瓦，我知道的不比你多。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坏，好吗？起码我也是你的国王。”
“不，陛下，你误会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不安，但是听我说，没事的。我们一定会迎来理想中的结局。”
“陛下，今天是阿落芙的生日。”
“……是的，哎呀，这个孩子都已经长这么大了，真期待啊，她长大的模样。”
忽然被岔开到一个毫不相干的话题，她也没有丝毫的不悦，反倒是一脸追忆的模样。
“陛下，您能向我保证吗？她将永远健康平安，灾祸无扰。”
“当然，我向你保证，这也是我所期盼的。”
从通话一来一直轻松的模样国王也适时露出严肃，表达自己对此事的认真。
“好的，那我没有问题了，就这样吧，再回，陛下。”
说完，科尔多瓦就毫不留情的挂断了电话。
“真是无情啊，小温莎，这就是长大吗？”
国王——恩多菲斯·巴耶尔，看着面前骤然黑掉的屏幕，眼里露出一抹惆怅。
但你总要明白的，很多时候，我们很难从一而终，毕竟身处这个位置，我们都身不由己
。
但科尔多瓦，此刻，现在，我也的确衷心的希望着我们的阿落芙，能够健康、平安、快乐。
她眺望向窗外，远处的山鸟开始飞翔，那是一种很特殊的鸟类，每一次起飞都意味着漫长的征途。
那毕竟是我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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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迪尔，你果然来了。”
两位大魔导师凌空而飞，千军万马都被她们踩在脚下。
坎迪尔瞪大眼睛，目光紧紧锁定着对方，只可惜她挡着密不透风，实在难以窥探半点，寻常用的探索魔法在同为大魔导师的对面面前如溪下游鱼——清晰可见。
不知道为什么，对面的声音听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却让他感到万分熟悉。
难道是他认识的人？
可是怎么可能？
绝对不可能。
对面的人像是侦破了他心中所想，喉间发出无情的嗤笑。
明明是如此细微的声音，却偏偏像细针一般挑拨着他的神经。
坎迪尔面沉如水，招呼也不打的开始默念咒语。
这就是人类催动魔法的方式，通过咒语，来催动元素精灵使用相应元素魔法。
换句话来说，咒语就是一种被加密的可以喝元素精灵沟通的语言。
正常来说，不管多么天赋异禀的魔法师，在发动魔法咒语这一方面都无比的——慢！
除非天赋差距过大。
她们都是大魔导师，按道理说差距应该不大，甚至坎迪尔成为大魔导师这么久，应该更有优势一点。
但是！
“雷压。”
对面的人只是吐出两个字，空中的雷霆骤生，瞬间将还在默念咒语的坎迪尔死死困住。
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的人。
他的喉咙被暴虐的雷霆死死卡住，只能狼狈的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但就算这样，也能从他不断颤抖的身体中反应出主人剧烈的情绪波动。
“不……这……嚇…嚇这，不——”
他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一个一个字。
他不甘心，这不可能。
怎么可能有人做到言出法随！
这根本不是人类的力量。
他的身体剧烈的抖动着。
对面的黑袍人先是欣赏了一会儿他挣扎的丑态，过了一会儿，很快就对这样的场景索然无味。
坎迪尔从来不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来的路上，我想过很多属于你的死法……”
说着，黑袍人手中抖出一柄长剑，冒着锋利的寒光，向坎迪尔走去。
“但是，有人劝我算了，你不值得我们浪费太多时间，你这样的人不值得我大废心思，我觉得她说的很对，但有一点……”
她像是想到什么，很温柔的笑笑，尽管没人看得见。
她手上的剑很快，下手很狠，这样的力道坎迪尔甚至连死亡都疼痛也感受不到。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但他现在很疼，疼的他恨不得跪在地上打滚，捂着脖子跪地求饶。
因为那人的刀刃只没入他的脖子一半，又刚好切断他的喉咙，他发不出任何声音，鲜血像泉水一样的流。
他很疼，疼的意识模糊，想闭上眼，他甚至都来不及想自己怎么就这么狼狈的落败了，要走向死亡了。
他的脖子想被铁锤锤出了二里地一样，虽然现在还连在他的身体上。
但很快，他闭不上眼睛了，因为那个黑袍人身后忽然闪现出一道身影。
那人也同样穿着着黑袍，只是比起前者，她就朴素很多，没有那么严实，只是勉强遮住她的模样，几缕调皮的绿色长发从宽大的冒兜里跑出来，在风中自由的飞舞。
她没有说话，只是脚步轻巧的走到黑袍人身边，挽住她另一只自然垂落的手臂。
这不可能！
坎迪尔的眼珠爆突，都快瞪出来了。
这时，风沙凭空飞扬，下面的人一丝一毫也窥探不得，黑袍人也接下自己的面罩，露出坎迪尔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容颜。
“这是什么表情啊，坎迪尔，瞧瞧你的丑态。”
没有了厚重的面具遮挡，她的声音更加清晰了，但即便她不说话，坎迪尔也不会认不出来。
“坎迪尔，别用这种仇恨的眼神看着我，篡夺女儿本该享有的荣耀辉煌了这么多年，理应付出代价，不是吗？”
他的因为极端的震惊和愤怒已经绷紧到了极致，难怪要切断他的喉咙。
“祝我们幸福吧，坎迪尔。”
头颅落下，下面传来或者震惊或者惊慌的尖叫。
在意识覆灭前的最后一秒，倒映在眼帘的，是身着黑袍的女人将那抹绿色长发拥入怀中。
“希望她会喜欢我送给她的礼物。”
——
“大小姐！坎迪尔大人他，他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生日礼物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