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非常垃圾的第7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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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诗诚拍拍袖子上的灰尘：“走吧。”
她听身后迟迟没有脚步声，有些阴森的转过头：“快点。”见雨意倾始终没有反应，她走上前握住雨意倾的手臂把她往楼上带。
她嘟嘟囔囔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我跟你讲……你可以多留几年但是我可保不准你的名声……当然……你回去之后也差不多二十？你的长辈还是否要让你嫁人我也说不准……让你跳马车还是太危险了而且估计行不通……可是这孩子运气好的话……”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雨意倾有种窥破天机的心虚感，可这年轻人一句话都不敢说就任由林诗诚带上楼。随着潮湿的海风和着刺眼的阳光的出现，她因为潮湿阴冷而发抖的身体也放松下来，壮着胆子道：“我运气也不好啊……”
林诗诚微微眯起眼睛：“你有帝王之相。”
一切好像都静止了，只剩海风和海鸟之声。
雨意倾被吓得一身冷汗，却还是陪着笑：“您是在夸我有继承家业之资吗……”
林诗诚有些古怪的轻微歪了歪头，道：“有。”
雨意倾心中又惊又喜，就在她要接着问下去的时候，林诗诚转身便走，走的半快不快，雨意倾刚好跟上。林诗诚道：“你不嫁人，那想好以后怎么过活了吗？”
雨意倾一时语塞，随后道：“做些小本买卖……在山上隐居吧……闲的没事时候做个云游道人？”
林诗诚静静地看着她。
一转眼就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的岛无事发生，雨意倾练她的法器，林潋不知所踪。
今日九月十五，林诗诚披上她的黑色连帽斗篷，招呼着雨意倾和她走。
话说关凤等人也并非碌碌无为之辈，上次八月十六硬是扛了下来。这一个月光看账本都能看出萎/靡，安国师下手还真是狠，关凤也算是半个他手底下的人都被整成这样，盖璜那边估计更是惨不忍睹。
林诗诚让吴才带着雨意倾在楼下喝茶听曲，她和关凤看着账本，相顾无言，最终还是她先打破沉静：“很可以了，安国师这次下手太毒，居然从政界……从商的一些底线也荡然无存……他……唉……”
“本就是荒唐王室的娼/妓之子！还有什么道德！”关凤熬了好几天夜的眼睛通红，他拖着嘶哑的破嗓子。“若是正常的改革也就算了……这都是什么！分明是粉末修饰之下的苛捐杂税！里面的恶臭遮也遮不住！若是这些钱都用在增进民生上也算我们积德！他这是要干什么！用中原王朝的民脂民膏来……”
“小凤啊……”林诗诚示意他坐下。“事既出，莫追悔。先慢慢修着吧，都是靠关系活着的人。咱们又不是没人，我在这边帮衬你，你不要激动。”
“老板我真的是气愤！”关凤的拳头到现在也紧攥着。“有几个学生，我们看着长大、供着上学、护着从政……被杀了！还有几个……从小就受着我们救济到头来却变成忘恩负义之徒！若非我们都是暗里帮衬受济，这几只白眼狼的举报就要顺带着让那几个被供出来的人被杀头了！同窗之情……好个同窗！”
“正常嘛……都是为了活命。”林诗诚平静的道。“你怎么处理的？”
关凤这才有些许冷静：“他们既然能背叛我们那也肯定会背叛别人，安国师那样的人也不敢用他们，就等着他们几个犯点事儿给他们处死呢。所以我们给他们几个送了点保命的话，他们该假死的就假死……该装病的就装病……该扮傻子的就继续疯吧！”
“毕竟是养大的孩子……养不熟又有什么关系？咱们是商人嘛。”林诗诚笑了，她给关凤倒了杯茶。“你很厉害。”
“他们可要好好活着！不然怎么赔偿我们的损失……”
“小盖和你在商场上关系如何啊？”林诗诚道。
“最近我自顾不暇实在是和他无法交集……安国师很是针对北方，也许是打算吞并……我们装模作样跟着安国师收些渔翁之利罢了。等这阵子过去，局势又该变一变了。”
“小关啊，咱们可不能学着安国师那样不择手段啊，咱们只是好心商家，帮助些学生又有什么错？给学生谋些好书好卷又怎么样？是吧！咱们可是实打实用银子养孩子啊！”林诗诚道。“不过吧……安国师这个人也挺可悲的。一面争抢自己家的皇位，一面在中原驱赶着林潋的势力，他还算是有点志气和实力。”
关凤眼底闪过一丝震惊，随后便又有赞许：“那我可要和盖璜敌对下去了……”
m “老板……哈哈哈……”关凤擦去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可能又要麻烦您揍我一顿了。”
“哎呀这哪是麻烦我啊，华赤那边你不得请顿饭啊……”林诗诚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内伤还是挂彩？”
“内伤，我给安国师在饭桌上表演一出九尺凌霄血哈哈……”关凤道。“之前您揍我，安国师就把我当人才看；您收手后啊，我是过独了……谁知那么可怕……是我太年轻。”
“就是啊……我多和善一个人。”
半个时辰后，林诗诚扯下手上裹着的湿布条，单手把关凤拽起来：“要和安国师一起跟盖璜作对了，别犯年轻人心软的通病。”
她随意用袖子擦擦手便下楼了，这时天还黑着，她推开门。雨意倾慌忙起身作揖：“前辈！”
她招招手：“天气真热不是吗，咱们去纳凉。”
雨意倾不明所以只好跟上，两人行至一处拐角，林诗诚拿出传送符。
北方已经有秋季的凉意了。
这时雨意倾第一次到这个地方，明明不是生养她的家乡，却如此的亲切。
林诗诚整理了一下黑色的帽檐，挥手示意雨意倾跟上。
“小雨呐，你觉得吴才怎么样啊？”林诗诚道。
雨意倾默默搓搓发凉的手，答道：“他甚是坦率。”
“确实。”
众所周知，说话是可以绕弯的。所以有的时候的褒义实则是贬义，明升暗降，却挑不出毛病。比如这里的坦率就是说话不过脑子，还比如沉着冷静就是基本上不说话，再比如心思缜密就是心眼儿多或者小心眼，如此种种。虽然这些人情世故让人作呕，但是既然活在这个世界里便要守规矩。改变规矩？没权没势怎么改？不守规矩不懂人情世故怎么有权有势？既然都有权有势了又为什么要改规矩呢？
林诗诚很想把这一段心声的“活在这个世界里便要守规矩”送给林潋。
“猜猜咱们来北方干什么？”林诗诚放慢脚步走在雨意倾身后。
雨意倾转身面对着林诗诚，声音不自觉发抖：“考……考察有无商机？”
“和你有关。”
雨意倾头皮发麻，眼前的林诗诚的眸子在阴暗中看不真切，只见那和疯女人一样的枯白色的长发一丝丝的，她不禁在宽袖子的掩护下摸索法器，表面上却也应和着：“这……我们家这小门小业的……”
林诗诚看着眼前漆黑一片道：“你们雨家可不是小门小业，你师姐到底有天赋。”
“那……那这……我师姐老家在这儿啊？”
“总之和你师姐关系不浅。”
雨意倾已经摸到了法器，但一时胆怯不敢出招：“那……这是和我师姐的事儿……”
“你也知道我看不惯安国师吧。”
雨意倾摩挲着任武铁上面的花纹：“安国师和我师姐的恩恩怨怨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啊……”
林诗诚淡淡笑了笑：“我没想杀你，你可以把法器收起来了。”
雨意倾攥紧了法器。
“当然和你有关系，全看你想不想知道你师姐的事情。”
“我与她本就毫无瓜葛，我又何须知道。”
“好。”
林诗诚走到了雨意倾前面：“咱们要去一家店，是安国师开在这里的。”
安国师的店主心在抑灵镇，大部分开在南方，也有一部分开在雨家附近，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什么。
那么，在北方的这家也同理。
林诗诚从袖子里掏出一件白色的连帽斗篷：“北方多雪，白色最好了。”
那是一栋亮堂堂的三层小酒楼，沿河而建，江南风格样式的。
它在一众暗沉在夜色中的小房子之中像极了指明星，却不曾听说过黑天时分太招摇会招鬼。
林诗诚塞给雨意倾一个隐身符，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她推开冰凉的大门，吱吱呀呀的声音惊醒了一楼的掌柜，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大喊：“他妈……”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喊出口，血珠藏着泼天的怒气溅到了墙上，那个男人浑身瘫软倒在地上，胸口留着一个血红色的窟窿。
林诗诚握着短刀一步步上楼，咚咚咚踩在楼梯上的脚步声比雨意倾的心跳慢了三倍。
雨意倾记不得那天晚上的细节了，她只感觉尖叫和血腥味交杂在一起又扩撒在暖色的烛光之中，自己只仅仅攥着符纸到手心出汗。林诗诚的本性如何她也说不清道不明，那晚的人该不该死她也不知道，她只真真切切觉得在各个巅峰的人身上的血腥味用什么都盖不住。可能这是林诗诚的无奈之举，毕竟总有相对的人，保全一方就必然有人受损，又或许这事林诗诚不做也有别的人来做。可林诗诚身上的血腥味真切无比。
自此，安国师彻底和北方结下梁子。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非常垃圾的第73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