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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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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崖山顶。
风起,悬崖陡壁之间。
少女一袭白衣,衣角随风摇摆。
她开口,声音柔弱娇甜:“凤七声。”
眼前的女子闻声微哑,她以为她再也听不到她叫她的名字,她眼中擒了泪水:“姐姐。”
“你还在等他吗?”她微微咬唇,良久,还是说出了声。尚未开口的时候,看到她站立崖边的第一眼,她便早已想问了。
“等风。”她悠悠开口。
以前是,如今是在等风。
她站在崖顶,聆听风声,等待风起。
寄闲,寄风,景色很美,她想到的却是一个人的影子。明明那个影子如同她一般漆黑、孤独、冷漠。
与她并无二样。
她先前不知道她的名字的由来,如今却庆幸自己知道了其被寄予的含义。
寄一日悠闲,愿日日如初。
“月下醒。”她低声喃喃。
这个名字尤其好记,以致她在第一次见他时,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在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便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
但她已很久就不再喊这个名字,就像她好久没有穿这一袭白衣一般。
她叱诧风云之时,穿着月白色衣,她居高临下之时,穿着月白色衣,她刚出生时穿着一袭月白色衣。
当她垂垂老矣时,却换了一席红衣。
仅仅是因为之前她不会流血,如今却已被伤了心。
她曾背井离乡,她曾孤独半生,她曾大义灭亲,她经历过凤凰涅盘,也经历过龙飞九天。她从出生到至今,一生都书写着传奇。
如今她徐徐老矣。但美人老矣,面容未改,仍是一般绝色。
她不知道那个龙傲天一般的少年老后会不会与之前一般幽默,潇洒。
她一生从来没有羡慕过什么,因为她本身便是个传奇;她也从未难过过什么,因为她修的是无情道,断了情爱,可以失去为一个人而喜怒哀乐。
她以为她一生都不会与“情”字打交道,直到遇到那个少年,她竟输了,输的一败涂地,输的一塌糊涂。
甚至输的糊里糊涂。
作为神话传奇中的浪子,她一回头,便已经失去了一切。
浪子回头,输的是所有。
她甚至从来没有追求过真真假假。
对她来说是输是赢已经无所谓了,她也从未在意过。
她义勇无前,甚至可以顶撞帝王。
“我想知道一个无名之辈何能守住天下。一个君王尚且都守不住,何况我这一布衣平民。”
她想守可以守天下,可以守江山,她不想守,亦没有人能阻止她。
她喜欢作为一个无名之辈,喜欢自由的来来往往,潇潇洒洒,毫无顾虑。
她是江湖第一,是东方不败。
一败便只能一败涂地。
“姐。”
“嗯?”
“放下吧。”
“好。”
一一放下了。
什么都没有了。
一一做一方霸主,足矣。
凤七声转过头,瀑布水流过她的鼻翼。
她看着手中的宝剑。
这柄剑她从小带到大的。
在稚童之时,她曾许诺:“我会用这柄剑,护住姐姐。”
如今,剑已生了锈。
她还是站在她的姐姐身后。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杀了那个人。但站在那个人面前,她甚至连剑销都来不及拔出。
她多弱啊。
她姐姐身边的人都是翘楚。
她站在她身边,本就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