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姐姐》绯红九

12、眼睛

　　你透过乌鸦的眼睛看见了团藏，这个令你无比恶心的人。如果不是他，止水不会跳崖自尽，鼬不会被迫屠尽了族人，佐助也不会经历那场噩梦……要不是他不让宇智波的人参与镇压九尾，四代目根本不会死，而四代目是你认为能改变木叶与宇智波之间隔阂的人，若是他还在……
　　你握紧了拳头，在手掌上留下几个指甲印。之前不杀他是因为有鼬阻止，你们最多只是对他做出警告，现下没有人拦着你，就算佐助不杀他你也迟早对他下死手。
　　你摸了摸自己漆黑如瀑的长发，离开木叶时你放下了一直束起的头发，如今也不愿再扎起了，只是……你拿出了鼬的发圈，是佐助交给你的，你学着他那样收拢了头发，将手伸出了袖子从敞开的衣襟中露出。
　　你还是解开了发圈将手收了回去，靠在了身后的树干上，闭上眼，叹息化为了一道白雾消散于茫茫白雪之中。你用这具身体行走在大地上已有二十年，你出生时便失去了亲生父母，然后是一直恋慕的人向你表明心迹后坠下山崖，再后来你与兄长兼幼驯染一道亲手杀死了对自己有抚育之恩的养父母，不久前唯二牵挂的人之一身死……活着除了见证重要之人一个接一个先你而去外还有什么？心脏跳动也挤不出血来供给贫瘠的身体，你只能用一个个约定将自己的灵魂与身体束缚在一起强行不让它分离。

　　你又睁开了眼，瞳孔已换成了万花筒写轮眼的模样轮转，不顾佐助先前对你下达的命令直直闯入了已经爆发起战乱声响的建筑，一路上敢阻拦你的人全都被你用幻术制住，你没工夫浪费时间在杂兵身上挨个解决他们。
　　“佐助！”
　　你无心恋战，一把抱起了昏迷的佐助就要离开现场，一边奔跑一边直接咬破自己手背上的静脉血管凑到了佐助嘴前将血喂给了他，体内的血液不断被你化为查克拉迅速流失，你抓出几颗补血丸吞下。
　　“没想到这小子还有同伴。”
　　意料之外的生面孔今日已来了太多，土影已经见怪不怪，你的行为已经让他把你列入了要铲除的人之中。你又将剩余的补血丸全部吞下，纯白的查克拉还未凝聚成形便生生吃下一记尘遁后消失不见。
　　为什么不能再多撑一会儿……！
　　你面色惨白，失血过多的身体已无力再支撑四肢的活动。至少让佐助安全离开这里，然后你的眼睛留着也没用了，就送给他吧……
　　你说着，吃力转过身注视着土影，尘遁已经将你们的空间挤压到所剩无几，你摸了摸自己的右眼，其中的纹路忽然变为了止水的眼睛纹样。
　　没来得及发动别天神，你感到身体不受控制被吸入了一个空间中。

　　佐助醒了过来，口腔中的甜腥味让他瞬间明白了什么，不顾刚恢复意识的身体从地面上支起身，待到视线恢复后就看到了躺在一旁昏迷不醒的你。
　　不是让你好好待在那里吗？！为什么要……
　　佐助咬着牙，好不容易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自称斑的面具男又带着香燐进入了神威空间。
　　佐助冷冷看过去。
　　“你的姐姐不仅是查克拉，血液也消耗过多了，只能让她慢慢恢复。不过你的伤势用这个女人就能治好了吧？别这么看我，我也舍不得你的姐姐死啊。”
　　斑摊了摊手，拿出了一个小瓶子，掰开你的嘴将里面的液体倒了进去，一边瞥了眼旁边在被香燐治疗时不忘用警惕的目光打量自己的佐助，
　　“是同时补充查克拉和加快造血速度的，我要杀她的话她就进不来这里了。”
　　“就把姐姐重伤的怒火也发泄在团藏身上吧。”

　　这里是死后的世界吗？
　　你睁开眼，环顾四周，没有佐助的身影，你松了口气。身上的无力感还是压得你起不来身，你动了动手指，放弃了站起来的念头，反正都死了。
　　“你还活着，你的弟弟也还活着。”
　　“别紧张，是我。”
　　你下意识露出了万花筒写轮眼，在见到来者时才收了回去，漆黑的瞳孔却仍未有一丝波动。斑来到了你面前坐下，你冷冷瞥了他一眼后收回目光闭目养神。胸口一沉，你不得不睁开眼往下看，一袋兵粮丸被他丢在了你身上。
　　“你睡了好久了，再不醒佐助怕是都要杀了我了。放轻松，你的弟弟现在好好的，他杀了团藏，现在因为移植了鼬的眼睛正在休养。”
　　他只挑了重点和你讲，反正你除了佐助之外也不关心旁的。你没回话，拿出了一颗兵粮丸丢进嘴里，之后扶着地面站起来，斑跟着站起。
　　“我要见佐助。”
　　“走吧。”
　　斑将手搭在你的肩膀上，接着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

　　斑将你带出神威空间后就离开了。
　　“欣？”
　　几乎是你被带出神威空间的瞬间佐助就感受到了你的气息，你见自己弟弟用蒙着纱布的眼睛朝你看来，用看不大妥帖，他只是凭着直觉将头偏向了你的位置。
　　“佐助，抱歉，我差点就没有……”
　　“……你在意的只是这个吗？你自己呢？！”
　　你朝他走来，抬手欲碰触那道纱布，那底下是鼬的眼睛……佐助好像知晓你在干什么，一把握住了你的手腕，伴随而来的还有厉声呵斥。你偏过头，心中五味陈杂，你答应过他了要活下去陪着他，却违背了约定试图用生命为代价换来他的生还，可你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他送死啊……
　　你感到自己的手骨都快被捏碎了，却没有吱声。佐助也意识到了自己此举的不妥，你感到手腕瞬间轻松，他拉着你的手摸到了自己的脸上，你轻轻摩挲着他的脸庞。
　　“姐姐，有了哥哥的眼睛后，我再也不会让你遇到这种危险的事了。”
　　“不要离开我身边了，好吗？现在换我来保护你。”
　　此时此刻他就像小时候那个尚未沾染过鲜血的孩子一样祈求着你的同意。
　　“……”
　　你想同意，又觉得自己可能做不到。佐助已经习惯了你用沉默回应他的感情，没有逼迫你当即同意，也没有松开你贴在他脸上的手。
　　“嗯……”
　　你最后还是做出了回答，短短一个字包含了你对太多人的太多种感情。你另一只手环住了佐助的腰，将他抱在怀中，佐助能感受到你对他的是爱、责任、愧疚——太多太多了，就连爱之中多少是亲情多少是爱情哪些又只是从鼬那里继承来的也分不清。
　　但感情是真实的，不论从何处演化而来，现在都确确实实是落在他身上的。
　　“姐姐……欣，我深爱着你。”
　　他回抱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