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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总有人在这个晦涩的国度里迷失。 ...
一个悲伤的国度,滋养了一群悲伤的人。它磨灭了人的希望,泯灭了人的意志。当然,其中有我。许之暖,名字很温暖,其实不然的女子。
我不晓得去哪里了。因此,我又回去了。门口是醉倒的人,紧抿着的唇。心情不爽,我狠狠地踢开她,“挡我者死。”脑海里突然闪过这句话。夜一直在,女人的容颜很模糊。
那名醉的迷迷糊糊的女人闷哼一声,含糊不清地说:“唔,今儿的月亮大又圆呀,湖水染了颜色呀。”
无疑让我更加懊恼。我从没有见过月亮,没见过亮的东西。所以,我否认它们的存在。漆黑的夜色模糊了一切,偏偏有一双眸亮如星点,闪烁着森冷的光泽,“发酒疯吗?”我默默地说。强忍住心头不悦,径自走进家门。
咚。门被甩上了,很大的声响。而门前的醉女人依旧吱吱唔唔的不晓得念叨什么。
夜深了,一直都是。透过窗子,依稀有深蓝色的天空,隐匿了一切。还有醉女人的歌声,墨眸一翻,用余光迅速扫了一眼楼下。赶紧倒向床,捂住耳朵,不去听那刺耳的声音。
又是沉睡。次日,是夜莺的声音把我吵醒。推开门,最女人俨然不知去向。我舒了一口气,“感谢上天。”
此类事自我搬进这座古老的空中城堡已显少有人如此。但我素来不喜欢说那么一大堆。遇上此事,也不过踢上几脚,摔门而入。第二天,那女人自然醉醒之后,摸摸鼻子走了。
轻轻拍拍憋着肚子,想来已经几日未进食。张开纯白的没有一丝阴霾的羽翼,飞向蒲如林。那里有卖我需要的食物的人。
依旧很安静。陌琉疏的哪里都是安静的,连市中心也不例外。简短的话语,冷漠的眉眼,是我们的特征。
“来了。”陈子宁没有抬头,依旧仔细料理着他手上的彼岸花。那便是我的食物。我将那花儿做成蛋糕吃,味道很佳。
轻轻瞥了一眼娇艳的彼岸花,不由得咂嘴。真是一次比一次好了。摸摸腰际鼓鼓的皮夹子,才大胆的瞟了一眼价格表。他的花是蒲如林最好的,自然也是最贵的。
这不禁使我受到了惊吓。不是一般的贵,是十般百般。价格翻了好几倍。他并没有看我,一直低着头护理花儿,很轻柔。但又神奇的道出我心思,“嫌贵了?”他冷漠的说,“没钱快滚,别挡在这里。”
这嫌弃的语气。我无奈的笑笑,想着他的脾气仍然是那般火爆。默默的叹一口气,从皮夹子里掏出几张票子,“喏。给你给你。”
陈子宁这才抬起头来,收起了我的那几张钱票子,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凝眸如刻,“是许之暖啊。算了,多给你点吧。嗯,帮我看着点就是。”
他随手拿出一个很漂亮的袋子替我包上,然后细心的扎好。
我含糊不清的应道:“知道了。那天,我看见苏以陌了。又瘦了。”
他的动作突然顿住了,本来冷漠的眸也因而引出了涟漪。一双手突然微微颤抖起来,唇际淡淡的抹笑虽然有些怪异的滞留着。眸间闪烁着星星点点的不舍,与无奈。他仰起头,眼角细小的皱纹似乎说明了什么,“她还好吗?”
“她会好的起来吗?具体不清楚,没说什么。”我拿好东西就走,没有再想说什么,所以便离开就好。手上沉甸甸的袋子,鼻尖嗅到的芳香,使我的紧绷的神经舒了不少。
潇然的背影,宛如漆黑世界的一丝丝薄弱的光亮。没有让它燃的更加绚烂。因为没人发现。他们早就瞎了,不只是眼睛。
后面——陈子宁依旧以方才的姿势站着,僵硬的姿态,微微后倾。
张开一双翅膀,在上空肆意的飞翔。
一切都很渺小。渺小使我想起了一个强大的女人,凉衣。我的母亲。她使这个国度的人不朽的永生,强大的鼎立得站在这个世界。然而,她死了。无福看到她的成果。因为什么?没有人知道。
咝。她化为了轻烟,徐徐的飘散。与此同时,飘散的还有原先的明媚。我是她的女儿,我拥有和她一样强大的力量。
整个陌琉疏,只有我的翅膀是纯白色,宛如阳光一般。人们曾匍匐于这双翅膀下,卑微的亲吻她白皙的柔荑。
“许之暖小姐。”是一个悦耳的女生,从后边叫住我,“停一停,我是棉。”
我停住前进的步伐,一双大翅膀在空中挥舞,低敛着墨色的眸。
“第十六次圣宴开始了。我代教主提出邀请。”棉落欢微微低下头,但没有一丝谦卑。她灰色的羽翼很缓慢的煽动着,安稳得使她呆在天上。
缓缓地仰起头,去感受天温和的气息。像精灵一般的耳朵微微颤动,眸子漾起一丝波澜。这就是他们活着的信仰吗?有一点黯然,凉薄的空气渐渐的幻化为母亲微笑时的模样。周围似乎亮起来。
她带走了光芒,带走了曾经明媚的陌琉疏。往事不提,不提了。这是她小女人自私之处吧,我突然扯开唇角笑起来。
“嗯。落欢,请你和教主说,我会去的。”我沉默了许久,才张口说道。语毕,便挥挥翅膀离开了。翅膀引起了细碎的风声。忍不住摸摸嘴角的那抹笑,似乎有一点点的美好呢。
这是一座舍弃光明的国度,现在连信仰,也变得晦涩。轻轻地叹息声,被耳边的风声淹没了。
不知不觉中,我飞到了一个破落的教堂,里面传来低低的抽噎声。是女人的声音。这里诸多为女人,占人口比例的6/10。我轻轻的推开门。吱,是灰尘扬起的声音,在空中打着圈儿。
一个女人缩在神像的脚边上,大大的头巾遮住了她的秀发,以及半张脸。依稀看见了一双绿眼睛闪烁着冷漠的幽光。她的声音异常凄厉,让人不禁的有些颤栗。我没忍住好奇心,想瞧瞧。好奇心不好,我苦笑。
“谁?”她吸了吸鼻子,身子微微颤抖,一双眸子使劲地瞪我。
嗒,嗒——七厘米的高跟鞋踏在这已经开始腐朽的木质地板上。从她的身上依稀闻到了一点岚灵花的香气。我又走进了一些,坐在离她有些距离的椅子上。
我不可否认,她是一个轻而易举让人畏惧的女人,她妖冶的血红长指甲,那般鲜艳。我把视线从她的指甲上转移开来,“我吗?许之暖。”
她用一种淡漠的眼神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如柳般细长的眉毛微微一挑,“许之暖?那个凉衣女人生的女孩?已经长的这般大了。罪孽。”她重新省视了我一下,很仔细的从波浪般的金色长发看到脚尖。
“我是锦慕。”她的眸间闪过一丝淡淡的悲伤,“曾经的巫女——索娅。”
锦慕用手拂去身上的落灰,顿时空气变得灰蒙蒙的,我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抬起头,便看到了她讽刺的眉眼。似乎在嘲笑我的娇弱。
索娅吗?那个失足的巫女?
不管怎么冷漠的人,都应该有着一颗细腻的心吧。不管怎么说冷血,心里头,总还有一个牵挂的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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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总有人在这个晦涩的国度里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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