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田园》竺水边

5、第 5 章

　　第五章挖笋

　　宋月放学回家的时候，就看见郑巧香跟宋阿奶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手里拿着针线，在做着尿戒子。这是给宋月未出生的弟弟或者妹妹做的，小孩子长的快，做衣服太浪费，都是用小包被包着，但是尿戒子可不能少，做尿戒子用的布都是家里人穿不了的衣服。

　　高红坐在她俩边上无聊地玩着手指，宋月向四周一看，大姑一家果然已经不在这边了，小姑一家也只看见高红在这里。

　　高红看见宋月高兴地蹦了起来，“月月，月月，你可算是回来了！”

　　高红冲了过来抱着宋月的胳膊往家里面走，“我阿爸阿妈他们都回家了，我留下来就等着跟你一起去挖竹笋，我哥说了，天黑之前过来接我回家，咱赶紧去吧。”

　　“好嘞，你等等我，这就去挖竹笋。”宋月回应完高红，朝郑巧香跟宋阿奶说到：“阿妈，阿奶，我跟红姐去挖竹笋了。”

　　“行，你去之前先去隔壁问你哥哥姐姐去不去，最好是让他们带着你们去。”郑巧香看着兴奋的女儿，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

　　“好嘞！”宋月进到屋里面将书袋子放下，拿起墙角放的两把小锄头，将其中一把递给高红，两人一起向隔壁走过去。

　　走到宋家兴家里面的时候，宋月看见堂姐正在堂屋里面扫地，其他的人到是没有看见。

　　“姐，我跟红姐要去挖竹笋，你一起不？哥哥跟大伯大伯娘不在家吗？”宋月没看见人，就顺口问了一句。

　　“去，月月你等等我。”宋阳放下笤帚，也在墙角拿起一把小锄头。“康子跟我阿爸去后面打柜子去了，我阿妈去菜地里面除草了。”

　　宋家有木匠手艺，在家里面施展不开，不好做活。朝宋家后门再往后走，宋家搭了个木房子当工作间，平时宋家兴跟宋家全的木工活全是在那边干的，工具啥的也都放在那边，宋和康也正跟着阿爸跟叔叔学技术。

　　宋阳带上自家的门就跟着宋月和高红出门了，路过宋月家门口跟郑巧香和宋阿奶打过招呼，几人就继续朝着竹林那边过去了。

　　只要找到竹笋在哪里，挖笋并不难，宋月几人都不是第一次挖笋了，娴熟得很。先清除周围的落叶跟枯枝，找到笋子，再用锄头将笋子周围的土挖松，再用手将笋子扒拉出来就成。

　　挖出来的笋子就放到宋阳拿过来的背篓里面，宋月也有一个自己的小背篓，是宋家全用竹子自己给她编的，宋家全会一些简单的篾匠手艺，做出来的东西都很结实好用。只是宋月那个背篓太小，只放的下两个笋子，宋月看见宋阳带着背篓就没背过来。

　　竹林并不大，宋月他们挖到满满一背篓竹笋就没在继续了。

　　宋月看看天，看着还不晚，就朝宋阳跟高红讲：“姐，红姐，我们把背篓放这，上去找茶萢吧！”

　　宋阳还没来得及回答，高红已经兴奋地喊起来了：“好啊好啊，月月咱们快去吧！”

　　宋阳看两个妹妹都很期待，也点了点头，将背篓跟锄头放下。

　　三人一路走，一路，看见有茶萢或者茶耳就摘下来，大部分都能直接摘到，有的高一些的跳起来也能摘到，实在摘不到的只能爬树摘。宋月三人都会爬树，而且茶树并不高，十分好爬。

　　三人一边找一边吃，后面找到的就用衣服下摆包起来，然后将衣服下摆卷几道，这样就不会掉出来了。

　　三人也没在山上找多久，看着差不多了，就往回走，到竹林边上，捎上背篓跟锄头就往回家去了。宋阳背着背篓拿着锄头，宋月跟高红一手拿着锄头，另一只手提着一根竹笋，一起往家里面走。

　　到家的时候，就看见高开志正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等着。

　　“哥！你来接我了。”高红看见高开志很开心，两兄妹关系一直很不错。

　　高开志站起来接过宋阳身上的背篓放下，朝高红点点头，“诶，来接你回家了，你看你这一身的泥点子跟草，怎么弄得这么脏？玩高兴了吧？把身上拍拍，回家了。”

　　高红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确实有些脏，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开口：“回家我自己洗衣服，不用阿妈洗！”高红也有些不好意思，衣服就自己洗，她如今也是大姑娘了，其实已经很少让阿妈给自己洗衣服了。

　　宋月听到高红的话看了看自己身上，刚想开口，就听到郑巧香的声音，“不用月月洗，你别想着玩水。”宋月之前也跟着郑巧香洗过衣服，可是她年纪还小，洗不干净还耽误郑巧香干活，还每次都搞得自己一身水，最后郑巧香还得给她换衣服，把湿衣服洗了。

　　宋月听到郑巧香地话有一点委屈，她也是想给阿妈帮忙。

　　“外婆，小舅妈，我带着红红回家了。”高开志开口向郑巧香跟宋阿奶说。

　　“等一下，”宋阳从背篓里面拿出来一根竹笋，跟之前高红拿在手里的竹笋一起递给高开志，“带回去让小姑今晚给你们加餐。”

　　“好嘞，谢谢阳阳姐。”

　　“哥，你还得谢谢我，我也跟着去挖竹笋了。”

　　“那也谢谢我们红红，我们回家吧。”高红被兄长哄得很开心，乖乖跟宋月他们打过招呼，就跟着高开志回家了，隔老远还听得到他俩说话的声音。

　　“阿奶，婶子，月月，那我也回家做饭去了。”宋阳从背篓里面拿出来2根竹笋，再加上宋月拿的那一根，也有三根了，足够宋月一家吃两餐了。

　　“阿奶，阿奶。今晚吃竹笋炒肉好不好。”宋月看到竹笋就想吃竹笋炒肉了，按照往常，昨日刚吃了那些肉，家里一般不会准备肉菜，宋月便待在宋阿奶身边使劲撒着娇。

　　宋阿奶笑着看宋月撒娇，也不说话。宋月看着这样，继续朝着宋阿奶撒娇。

　　“好了，好了，拿你没办法，你个小脏猫，阿奶给你洗洗，再跟着阿奶去给你割腊肉去。”

　　宋月家里堂屋的火坑上面炕着一排排腊肉，往常宋月家都是年尾杀一头猪，其余的卖掉，然后将猪肉炕在家里。若是没有特别的事，一头猪可以吃一整年。但是，若是像宋家兴家里一样家里有婚事，那就要预留一头猪，成亲的时候用。

　　宋月开心地跟着宋阿奶朝家里面走去，出去后门，让阿奶给自己洗干净，然后进到堂屋里面，用木头叉子，弄下来条看着只剩一截的腊肉。

　　宋阿奶取掉串在腊肉尾端的绳子，洗洗干净，再讲竹笋洗干净切片泡水里预备着，从饭橱里面拿出装着猪油的碗。再洗几个青菜，放在木盆里面。

　　郑巧香在这期间把灶台的火生起来了，灶台上有两口大锅。一边郑巧香焖着饭，另一边宋阿奶烧开水将肉再洗了一边，然后捞出来切成肉片。

　　舀干锅里面的水，将一勺猪油放下去，待油温升高将滤干水的竹笋放进去炒一会儿，在用锅铲把竹笋盛起来，下腊肉跟小米辣一起爆炒，再将竹笋下进去一起炒，快出锅的时候，再加一点点盐翻炒几次，就做好了。

　　宋月闻着香香的味道馋起来了，紧紧贴着宋阿奶。宋阿奶嫌弃宋月挡路，“月月，去后面喊你阿爸回家吃饭。”

　　宋月有些舍不得离开灶台，但还是答应了，“好嘞，阿奶我就去。”

　　宋月从后门出去，穿过宋家兴家的后门，走两步路，就看到陆明正在自家门口读书，大声地喊他：“明子哥！”

　　“诶，月月，你怎么过来了？”陆明有些疑惑，快到饭点了，按理说宋月应该在家等着吃饭，自己阿爸阿妈就正在灶房里面弄饭。

　　“我阿爸在后面做活，我来喊我阿爸回家吃饭。”宋月回答陆明的问话，看见陆明捧着书看，不禁说到：“明子哥，你真厉害，回家还看书，往后一定会考上的。”

　　陆明被宋月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夫子今天教了不少东西，得多记几遍才不会忘记。”

　　陆明虽然能很快就能背下刚学的东西，但慢慢的也会忘记，但要是再多看几遍就不会忘记了。所以在回家之后，他还会继续看书，直到不会忘记再停下去看别的。回家之后，他其实也想去找宋月玩，只是想着自己好不容易擅长一件事，有些不想放弃，再加上，虽然阿爸阿妈不说，他知道，自己要正经考学念书一定花了家里不少钱。

　　“石头，可以吃饭了！在跟谁说话啊？”陆明出生的时候看着瘦瘦小小，陆建业跟孙细妹就给他起了个小名叫石头，就是希望他健康长寿，跟石头一样顽强。

　　“婶婶，是我，月月！”宋月听见孙细妹的声音朝屋里面回答。

　　“月月啊”，孙细妹听到宋月的声音端着水盆就出来了，“来家里吃晚饭不？”

　　“不了婶婶，我要喊我阿爸回家吃饭！”宋月说完就继续朝着自己阿爸做木工活的木屋走过去，“明子哥，我走了，你回家吃饭吧，明天早上咱们再一起去学堂。”

　　“好嘞！”

　　宋月没走多久，就到了木工房这边，从外边就能听的到里面干活的声音。

　　宋月不想自己身上沾到木屑，就在屋外面喊：“阿爸，回家吃饭嘞！”

　　听到声音，宋家兴先探出头来，“月月啊，家里饭做好了？”

　　“是的，伯伯，来家里吃饭不？”“不了，伯伯也要回家吃饭了。”

　　宋家兴说完，带着宋家全、宋和康一起从里面出来了，三人在门前将身上的木屑拍下去，然后锁了屋子。

　　“哥哥好！阿爸！”

　　“月月好！”宋和康听到宋月喊自己，对她笑了笑，掏出手里面木雕的小麻雀递给宋月。

　　“谢谢哥哥！”虽然宋和康的小麻雀没有宋家全做的精致，但宋月知道，堂哥刚开始正经学木工没多久，宋月不嫌弃，很喜欢，拿在手里翻来覆去不停地看。

　　宋和康看妹妹很喜欢自己雕的小东西，腼腆地笑了笑。

　　宋家全走近宋月，牵起她的小手，“咱月月真是好孩子，来接阿爸回家吃饭。”

　　宋月听到阿爸夸自己很高兴，牵着阿爸的手蹦蹦跳跳地往家赶。

　　“阿爸阿爸，今天家里吃竹笋炒肉，是月月挖的竹笋，还有阳阳姐、红姐也跟着一起去了”。一路上走着，宋月忍不住分享今天去山上的经历，“我还给阿爸留了茶萢，阿妈跟阿奶都吃了，月月藏了一些给阿爸吃。”

　　“阿爸，阿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