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烧》余屠

5、伤痕

　　到达目的地之后的几日，我先是去了医院了解情况，总不能一直让祁澜昕有暴力倾向，在之前医院开的药不仅没有作用，反而让她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再这样下去，我已经想到自己的尸体上满是淤青的样子。

　　我和医院的医生聊了会祁澜昕的情况，以及她近期的行为，但是我隐瞒了一些事情，那是我不愿意说的。

　　“目前就是这样，你要多照顾她，她的情况可能是一种心理疾病，对了，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口。”

　　我把额头的刘海捞给她看，医生抬头看就有些吃惊，“我没看错吧，”之后又多看几眼，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他继续问道。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已经有几年了。”

　　“那你之前有没有看过医生，或者让她过来看医生。”

　　我低下头，看着地板，脑子里飘过她曾经抓住我的头撞墙的画面，久久挥之不去，仿佛有她的声音还在耳边盘旋。

　　就好像那天黑玻璃映照面流血的人不是我，而是她一样，总是在一次又一次这样的行为之后装作无辜。

　　我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话。

　　“之前带她来看过，开了一些药，她也会吃，但是她依旧不会改，稍微有些生气就会动手，我都习惯她这样了。”

　　医生叹着气问她，“你害怕吗？”

　　“一开始还害怕，但是久了就习惯了。”

　　“那这样吧，你可以去预约新来的那位莫医生，据说她很厉害，她这个情况我给你看了几个月都没有起效果，不如你找莫医生试试看。”

　　“谢谢，但是不用了。”

　　“你可以考虑一下。”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走到走廊附近时，我把袖子往上挽起来，手臂上都是烟头烫的痕迹，那是我刚刚没有给医生看的，我估计正常人看到大概都会报警，其实，这样的地方还很多，不只是手臂额头。

　　一直到洗手间，我才敢把外套脱下来，我在里面的穿的短袖，上面的伤口和鞭痕清晰可见；刚刚给的药物中有创口贴，那是一种比较大的方块型白色创可贴，锁骨那边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于是我把它贴到锁骨下方的位置。

　　这时候洗手间进来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她只是进来洗手的，但是注意到了我手臂上那些伤口。

　　她盯了我一会，然后说。

　　“你是病人?”

　　我摇头否认，不想说话，这一举止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不是病人的话，那为什么那么多伤口?也对，这里是精神科，那你是家属?身上的伤口从形状来看，怎么都像人为。”

　　我从来都有些讨厌这样自以为是分析别人的人，我的表情变得淡漠，径直离开。

　　那医生的表情我倒是从镜子看到了，像是侦探发现了一件有趣的案子，她简直把有趣两个字写到了脸上。

　　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把药给祁澜昕服用，看看有没有效果，观察个半月，如果没有效果，下个月就得再来这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