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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春深第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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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在颊边的气息滚烫,像是能将如雪的肌肤灼破。
赵雪真不知他是何意,然而薄修将他圈在门框边,狭窄的空间里只得缩成一团,动弹不得。
“你疯了吗?”赵雪真牙齿打颤,忍不住骂道。
薄修不太在意,微微低头,从上方俯视着赵雪真:“陛下总说孙子方与咱家走得太近,还夸他颜如白玉,我竟不知,是陛下如此在意我,方才吃味了。”
……这、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
“嗯,不是吗,不然陛下为何突然要动他二人?当初可是陛下说的,只是做做样子,关上十天半个月罢了。”
赵雪真扭过头,避开他靠近的气息,瓮声瓮气道:“我不记得了。”
“陛下。”
停留在他颊边的气息顿了顿。
随后是一声低笑。
“难不成是害羞了?”
赵雪真抬头瞪着他。
这个人真是……流氓行径!
但也耐不住他自己脸上微微泛红,烫得跟什么似的。
都怪这个坏东西靠得太近!
粗粝的手指微微将他的下巴抬了起来,跟捏着个玉雪团子般轻轻揉捏。
狭长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另一只手缓缓扶上了腰带。
小陛下的腰肢有多细,他是知道的,一只手就能握住。有多软,他也是知道的,稍稍用力就会留下颜色。
过去薄修从未在意过这些。
赵雪桢于他,不过是个手心里的玩物。表面听话乖巧,实则阴狠毒辣——和他,是同一类人。
他们这类人,最善于伪装。
但眼前的少年纯粹天真得像一块璧玉,无人碰触过,清澈明亮,像从前那一切都与他无关。那一副正义凛然也不像是装出来,倒是挺直脊背与他吵嘴时显得尤为可爱。
就在薄修打算再逗弄他时,半圈在怀中的人忽然闭上了眼睛,脑袋一耷,竟是睡着了。
薄修漆黑深邃的眼睛盯着他,身着帝服的少年却浑然不觉,身子一倾,撞在了他的怀里。
余光里,御书房的金丝楠木桌上摆着一盘荔枝。
像是提醒了薄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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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雪真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他什么都有。画栋飞甍,熙攘长街,鎏金的飞檐在光线下闪烁着金光。
然而画面一转,他听见了无数惨烈的尖叫声。
他独自坐在漆黑冰凉的宫殿里,凄然泪下,睚眦欲裂。有悬挂的绳索吊着人垂在近处,阴森可怖。
他想退开,却在铜镜里看到了自己。
衣不蔽体,黑发凌乱,原本如画的眉目此时竟满是血痕,像是被指甲划过,布满了瘢痕。
而在那面镜子里,无数苍白或深色的手朝他伸来,要带着他一起堕入无边地狱。
恐惧的气息充斥在他的鼻腔里,然而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更加无法出声。
白色的衣衫出现在了视野内。
他勉强仰起头,看见了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
然而那少年却是阴测测得笑了起来,手里的雪刃抵在了他的颈侧,凉冰冰的。
“你逃不了了。”阴森的声音如同诅咒。
而后手间一用力——
……
偌大的软榻上,赵雪真捂着脖子惊醒了。
一块温热的帕子搭在额头,动作轻柔地替他擦拭了冷汗。
那场意味不明的噩梦余韵未尽,赵雪真手脚无力,只得抬眼看着头顶那张冷白妖异的脸。
“陛下梦见什么了?”薄修的声音低柔,像是真的关切。
赵雪真摇头,想避开他的手。
这时,赵雪真才震惊地发现,薄修……他、他居然是侧身躺在床上的。而且,他还衣着单薄,长发也没束,就这么垂下,好像真的要睡觉了似的。
赵雪真心里产生了一种不好的想法。
该、该不会薄修要勾引他?!
可是,直接爬上皇帝的龙床,这这这不合规矩!更何况他还是个坏东西!还是个又冷又硬的男人……不对,是太监!
简直岂有此理。
但他又迟疑着,毕竟那只大掌正摩挲着自己但脖子,好像稍不注意得罪了就能一下子把自己掐死。
梦里那股窒息的感觉再次袭来,让他手脚发软,毫无抗拒之力。
薄修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微微勾唇:“之前陛下每夜睡觉都要咱家来陪,现下来了,陛下可是还要咱家伺候些别的?”
“什、什么别的事情……”赵雪真陡然睁大了眼睛,气息都颤了。
“当然是,做很舒服的事。”
这坏东西的手,是、是往哪里碰?!
简直,无耻、下流,不合礼数!他还有脸笑!
薄修抬腿半压住他的胯骨,不知从哪儿拿来了一枚荔枝,剥去了外壳的果肉剔透,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你、你走开!”赵雪真的胸腔起伏得厉害,眉目绯红,不知不觉染上了浓丽的颜色。
只见薄修拆下果肉,将那枚荔枝细细嚼尽,然后俯下身去堵少年帝王的唇。香甜柔软,比荔枝更甚。
甜味逐渐浓郁,顺着舌尖往内里蔓延,侵袭着每一寸软壁。
赵雪真瞳孔微张,完全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地步!
之前那个赵雪桢,和薄修究竟是什么关系啊。
怎么、怎么还能这么亲近。
可赵雪真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嘶”的一声,压住赵雪真的力量忽地弱了。
薄修的唇角被咬破了,冒出几点殷红。
狭长的眸子微深,像是从未预料赵雪真竟如此反应。
赵雪真瞪着他,连忙往后缩了一寸,用手背擦干净了嘴唇。
“变、态!!!”
抬起的手腕却被狠狠掐住。疼得赵雪真呜咽了一声。
那股危险的气息再度逼近,漆黑的眸色散发着压迫的触觉。
“陛下是嫌咱家服侍得不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