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末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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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了那么多同胞的死去，他看见那么多无辜的人睁着惶惶不安的眼祈求所谓上天的宽恕，他怎会不心神动荡，渴望人类脱离苦海？
他看见所有的人，都在努力活着。但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活路，它根本不想让人活下去！
他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如此弱小，但他还是决定去抗争到底。
那就……试试吧。
我能救下的，就要尽力去救。
我能办到的，就要尽力去做。
就算不能，就算无能为力……
那又如何？
我要去。
我要抗争到底。
既然它不想我们活着，那我们就偏要活下去！
那就让它看看，我们这些蝼蚁的力量！
只牺牲我一个，却可以换来全人类的安全，太值了。
就凭着一点，也值得我去赌一把。
更何况，赌注的内容不过是我的性命罢了。
输了又何妨？
但
我要赢！
我必赢！
为了人类的未来。
阿斯卡看着眼前原主的手稿。
饶是他，也不由得惊讶了一下。
这般坚定的信念……
他是为理想倾注满腔热血在所不惜的存在，他是以梦为马披荆斩棘不惜牺牲自己的人。
那种飞蛾扑火的勇气……
这便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①吗？
着真是个好苗子啊，若是在他的宇宙，他便收为信徒了。
不过，这便是他的执念吗？
既然在原主的壳子里，那就完成这孩子的执念吧。
他轻声对无人之处许下诺言。
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有泪光一闪而过。
阿斯卡不愧为神，他的研究速度确实极快。
在第二天，他就发明出了两种药剂。
一种屠杀，一种新生。
也就是说，第一种但凡碰到任何一个丧尸，哪怕一点点，那丧尸也会当场灰飞烟灭。
第二种给予的是蜕变，丧尸会重新变回人类。
在他公布了这些之后，立马掀起了轩然大波。
阿斯卡的威望更上一层楼，已经是手可摘星辰的地步了。
在他公布后，弗华便紧急召开会议。
在会议上，他详细说明了这两种药剂的效用。
在会上的大多数都支持用“新生”。
但卢凌直接驳回，他用一席话逆转了在座的看法。
“你们有没有考虑过那些曾是人类的丧尸的想法？如果是我，我在恢复理智后想起自己曾干了什么事，伤害残杀过自己的同胞，甚至更恶心的吞食过……，那么我怕是会当场疯魔，直接患上ptsd，从此不敢再见人类，以至于成为一个神经损伤巨大的不稳定因素。”
“这是必然的，他们恢复理智后肯定回不去从前了，他们将永生生活在恐惧与愧疚当中，每晚皆会梦到自己曾吞食的面孔一声声巨大的指责与唾弃。你们不觉得这更残忍吗？”
“而且对于在末世生存下来的人来说，他们必将受到排斥。”
“当然，从冷酷点的角度来讲，他们重新变回人类后精神肯定不正常了，会扰乱社会秩序。”
最后，他深深叹了口气。
“我知道各位都是出于情感，想人道主义的做这件事。但还是请各位三思，他们，已经被抛弃了。”
“别为死去的人牺牲活着的人。”
在会议后，支持“新生”的与支持“屠杀”的持平，形成僵持不下的局面。
有人用“人道主义”当做武器从道德制高点居高临下的指责，有人在拼尽全力呐喊为社会争搏，有人自愿蒙住双眼不寻真理浸入荒芜。
“所以我说，人类果然是世界上最令人厌恶的东西了。”欧普斯姑鲁穆漫不经心的评价道。
“话不能太绝对，少部分人是有价值的。”阿斯卡轻轻皱眉，不太认同。
“亲爱的，你这也是变相承认了我的话了。”
阿斯卡不予回应。
傲慢永久伴随着他们这些神明，大家也不过是高高在上的怜悯罢了。
“亲爱的，你好像很喜欢拯救世人……在我们那片星域也是这样。”
阿斯卡睁开一只眼，看了看他。
“但你不得不承认，这是收买人心让他们信仰你的最快捷的办法，而你又不用付出什么代价就可以换来他们的感恩代谢。”
欧普斯姑鲁穆笑了笑，对这个答案是意料之中。高高在上的神明是绝不会施舍给他们一点点情感的，只有最亲近的信徒才能为得到一点神明的恩赐欣喜若狂。
“亲爱的，你救了那么多人，那你什么时候来救我啊？我可是深陷泥潭很久了。你的信徒可将你的神殿所在的星球称为"流奶与蜜之地"啊，却把我的地方称为"堕落的……"啊。”
他忽然用起了阿斯卡的信徒常称阿斯卡的一个称呼，用一副虔诚的腔调直勾勾的看向阿斯卡金色的眼睛。
“啊，圣主。”
“你愿意救赎我吗？”
阿斯卡也乐的陪他演。阿斯卡轻轻垂下眼眸，使自己金色的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欧普斯姑鲁穆，他的面庞圣洁神圣悲天悯人。
“那么，我的孩子，向我赎罪吧，向我道出你所犯的罪行，我会宽恕你的。”
“吾主。我要向你坦白我的罪行，求得你的宽恕。”
“圣主，我爱上了一位我决不能爱的神明。”
“他的眼睛是世上最美丽的宝石，他的头发是最为柔顺的昂贵丝绸。”
“我的思想随着他的耀眼光芒而闪烁，我的心伴着他的爱抚而歌唱，我的生命愉快的随同他漂浮在空间的蔚蓝里，时间的黑暗中。②”
“我在月色中把情书送给了他，我期望他把答案化成泪水，留在芳草上。③”
阿斯卡手中出现点点光芒，化作一柄剑。
光明的圣剑。
他轻轻在欧普斯姑鲁穆右肩点了点，仿佛是大/英女皇册封公爵的仪式一样。④
“我的孩子，我宽恕你的罪行。”
然而某位神明不依不饶得寸进尺，“圣主，你是不是应该惩罚那诱惑我堕入欲/望的深渊的神明呢？”
阿斯卡：。谢谢，我罚我自己。
他冷冰冰的看了欧普斯姑鲁穆一眼，对他的无耻程度又有了刷新。
欧普斯忽然领会，“不。吾主，我有罪，请您处罚我吧。”他低下头，仿佛真的是在真心实意的忏悔。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末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