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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捧香 ...

  •   再转到前台时,祭台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不枉一跃稳稳落在最外面的一株古柳高枝上,漫不经心打量着祭台上的情形。小麻雀见状也效仿起来,和小道人攀上同一株杨柳树。

      不知谁喊了一句“银鱼婆婆出来了”。鼓声立噪,吵嚷的人群反而安静下来,不再有高声呼喊,个个眼神虔诚的追随着祭台上那个矮小的老妇人。

      捧香炉的少女们在祭台上围圈而坐,黄铜香炉摆在各自身前,垂首敛目,即紧张又兴奋。

      银鱼婆婆看上去年事已高,身手却敏捷,在少女围合的圈中大开大合的跳着古怪的舞蹈,在火光的摇晃和月色的倾泻下,庄重肃穆。

      人群彻底安静,个个双手合十祝祷祈愿,求来年顺遂,求事事如意。

      终于,银鱼婆婆停了下来,身朝四方拜了三拜,对着众人唱道:“吉时到,请香嘞。”

      伴随着号角的悠扬声,侍女捧着一方长匣走到银鱼婆婆面前,跪倒在地,将长匣高举过头顶。

      银鱼婆婆将手中的珠串绕到手腕上,郑重打开长匣,从里头拿出一只未点燃的檀香,这香不过两扎长,外观普通,跟寺庙里燃的青香并无二样。

      “请香。”银鱼婆婆开始传香。

      来自途水村的少女将黄铜香炉举过头顶,稳稳拜了下去。

      银鱼婆婆拿着檀香在黄铜香炉上绕了绕,并无半点响应,这便是未被选中了。

      陈柳儿跪坐在台上,此刻心中是充满喜悦和自豪的,她承载着村中众人的希望,若是能被选中做捧香者该多好。她眼神微微上扬,巡视祭台上的女子,百余人,只怕今年也要铩羽而归了。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银鱼婆婆已经到她跟前,打量了她一眼,问道:“你是哪家的姑娘?”

      “回银鱼婆婆,我是围水村陈青松家的闺女,我叫陈柳儿。”陈柳儿因紧张声音发颤,急忙伏下身子,高举手中的黄铜香炉。

      “请香。”银鱼婆婆唱道。

      陈柳儿身子绷的更加直,额头贴着祭台,举着香炉的手都在发颤。

      银鱼婆婆照例拿着香绕着香炉转了转,随后却发生意想不到的一幕,檀香未点而燃,燃出七彩的烟袅袅卷向空中,这便是接香成功,陈柳儿被选中成为捧香少女。

      “鱼神临泽,赐汝殊荣,捧香奉祭,三载无忧,年年有余,岁岁平安呐!”银鱼婆婆对着台下高声喊道,随后将檀香插入陈柳儿手中的黄铜香炉中。

      “柳儿姑娘被选中了。”小麻雀兴高采烈,祭台下的人群开始沸腾,尤其是围水村的人,又蹦又跳,很是激动。

      “陆兄,那香怎不点而燃,且飘的还是彩色的烟。”小麻雀很是不解,难道真有什么鱼神?

      小道人也是毫无思绪,看来这世间奇幻之事数不胜数,长方山山门中的卷志记载有限,他自小读书无数,也抵不上来世间的大半年长见识。

      “你若是真好奇,不如问问不枉。”

      小麻雀往不枉的方向探去,对方神色恹恹,正打呵欠呢,想是没什么兴趣,她现下恐怕压着不耐,还是别去烦扰她了。

      祭台上只剩下一众年轻的女子,神色不一,或委屈、或艳羡的将手中香炉里五颜六色的香灰抹到陈柳儿素白的衣服上,此为点彩。

      此后又哄闹了大半个时辰,陈柳儿下了祭台,被围水村的人团团围住,都道她好福气,围水村沾了她的光,迎来好日子了。

      直到回到家,陈青松这才打发走村里的那些熟人,陈柳儿恭恭敬敬将手中香炉摆到香案上,里头的檀香仍然燃烧着,并无半点烧尽的迹象。

      小道人很是好奇,因顾忌这香对此地的人们来说是圣物,不敢亵渎,只好远远观望,终究是看不出什么蹊跷,又听说此香能燃七八日,更是惊诧不已。

      融冰节并未结束,自头天选中捧香少女之后,接下来便是为数七天的受贡日,这七天,陈柳儿将会坐在八人抬的轿撵中,去临江县周边的村落游行,传播鱼神的福祉,接受大家的供奉,之后便是去鱼肠江里的鱼鳍岛去侍奉鱼神三年。

      第二天的游行,整个村子都出动了,村里的人商量先去途水村,途水村乃是周边最富裕的一个村子,为此村里的人喊上小麻雀和小道人一道同行。

      两人乐意见风土人情,跟不枉招呼了一声,便簇拥着轿撵出了围水村,见人走远了,吉祥委屈的撇了撇嘴,他也是想去瞧热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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