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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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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达海的部下一个个伤势严重,闹到现在已经有些人支持不住晕了过去,余下的也是死命的在扛着,永琪召来了军医给他们诊治,只是现在实在不适合再问了。而且永琪担心新月醒过来之后会乱说话,如果她暴露了身份,那皇家的格格名声可就臭了,那样太后和皇后还不得埋怨死他。他只好先安抚好努达海余部,又令人分别关押着努达海和新月之后,带着和珅去叮嘱新月几句话了。
永琪自认脾气很好,熟悉的人都知道永琪的脾气除了比不上万事不在意的六阿哥之外,在宫里面算是难得的好脾气的了,连对着奴才发火的时候都很少。以前的皇阿玛也常说他为人太过温良恭俭,并不太适合帝王之道,是京里有名的淑人君子。以他来这里的作为也可以看到,令妃在景阳宫里安插的内线他就是随便找个理由打死了也没有人会多说他半句,福家那些人把他捏在掌心里揉搓了那么久他也只是在乾隆面前给上了些眼药而已。可难得的永琪的脾气竟然会被新月和努达海给闹了起来。
事情还得从永琪带着和珅到了关押新月的营帐说起,他让人用冷水把新月浇醒,冷冷的注视着这位格格,虽然娇娇弱弱的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气质但是实在的当不起红颜祸水这几个字,真不知道努达海眼睛的怎么长的,竟然把她当成了宝。
新月格格慢慢的醒了过来,她想起来了她终于见到她的努达海了,而且努达海还要自杀,不,她绝不能让努达海死,也顾不上自己的处境,爬起来就要往外冲,不知道努达海怎么样了?可千万不能死啊,等她摔了下来,她才注意到身上的绳索,也终于注意到了面前的永琪和和珅,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但是见他们一身贵气,想来官位也不低,想也没有想的就跪了下来,言辞恳切的说:“新月给两位大人叩头了,求您们让我见努达海一面吧,我不能让努达海死啊,我要给努达海说自杀并不是一种荣光,它也是一种罪孽,一种怯懦,一种逃避。生命是不应该轻言放弃的……我们……就算要死我也要和他死在一起。”
和珅站在永琪身后,实在没有想到一个格格说跪就跪的,连忙侧了身避了开去。
永琪脸上跟调色板样的,黑了白,白了又黑,这人真没有羞耻心,一个未嫁的女子还有脸说要和男人死在一块,不过再一想想刚刚大庭广众之下他们都敢亲热,这些对她还真是挺正常的。如今他也不想听这些恶心人的废话,说:“闭嘴,我来只想跟你说几句话,你可要记住了。如今新月格格好好的在宫里待着了,这里也没有什么新月格格,我希望新月格格这几个字别在从你嘴里说出来。”
新月愣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哭着喊:“不,大人你们弄错了,我真的是新月格格。”
“你是不是新月格格与我无关,我只知道真正的新月格格在宫里待着。”永琪过了一会说:“再说新月格格还在孝期,万不可能做出这样不孝的事来的。”永琪看着新月无动于衷只顾着向他们强调她自己的身份的样子又说:“听说你还有一个弟弟,如果你说漏了我可不敢保证他的安全。”永琪看着终于停止了哭喊,脸色苍白的新月冷哼了声走了出去。
新月看他们出去了,大声喊说:“大人,新月跟努达海只是情不自禁啊,……”
永琪听到她的话又返了回去,新月以为他是被他们的爱情感动了,哭哭啼啼的还要继续再说些什么,就听永琪冷冷的说:“我刚刚已经说了如果让我再听到你说新月这几个字,我可不敢保证会对你弟弟做些什么,还是说你亲弟弟的分量不够,还要再加上努达海吗?”
永琪看着一下子把嘴捂得死死的新月不削的瘪瘪嘴,以前还听说新月格格对弟弟关爱有加,原来不过如此,连一个老男人都比不上。永琪都替端王爷庆幸,万幸端王爷死的早,要不看到自己养出来这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自己都要撞死了。
出了营帐永琪还神情严肃的吩咐人好好守着,等到一走出那些人的视线永琪就泻了气,他哀怨的对着和珅说:“爷听的都想吐了,爷想吃你家的酸梅。”
和珅难得见五阿哥如此随意的一面,有些意外,也放松了下来,打趣道:“刘全给奴才准备的酸梅奴才可不敢动都给爷留着了。”他们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疲惫不堪弄的人都没有胃口吃东西,幸好有刘全给备下的酸梅开胃,永琪一见倒喜欢上了,成了他每餐必吃的东西。
永琪想想酸梅的味道,口水就要流下来了,刚刚在新月那边的郁闷劲倒被冲散了。只是老天爷好像见不得永琪舒心的样子,没过一会就听到有人急冲冲的来报:“启禀五阿哥,努达海将军好像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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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达海疯了,永琪听到这话的时候没有多大的反应,他从看到这人的时候就觉得这人是个疯子。如果真疯了还算是努达海幸运,虽然还没有弄清楚兵败的原因,但是根据那些只言片语,也不难猜出不外乎是“烽火戏诸侯”的闹剧。这样的人死十次、百次都不足为惜,如果真的疯了倒真是便宜他了。
永琪招呼着和珅过去,到了一看努达海果真更像疯子了,披头散发的不说还疯言疯语的说着什么,手脚舞动着,如果不是被几个人合力抱着想来肯定会乱打人吧,永琪环顾了一下四周,要更正一下,不应该是会打人,而是已经打了,永琪这才注意到旁边嘴角带血,浑身脏乱的骥远,看着伤势应该不清,骥远用手撑着桌子勉强站了起来,激动的对着努达海说:“我受够了!”骥远再也忍耐不住,狂叫着说:“只因为你是老子,我是儿子,你就永远压在我头上,那怕你不负责任,薄情寡义,自私自利,不问是非,比我还要混蛋千百倍!”
努达海听了这话更生气了,既然被他挣开了几个人的压制,“放肆!”努达海对着骥远的下巴,就是一拳。
骥远被打的踉跄着摔倒在地,正好摔在一个人身上,这时永琪才发现这屋原来还有一个人比努达海父子更惨,这军医在他来之前就被努达海父子的争斗波及到,被掀翻在地,头一下子碰到了桌子上,到现在还留着血,倒霉的军医倒在地上呻吟着,半天爬不起来,谁知又被骥远重重一压,连永琪都好像清楚的听到一声咔嚓声,骨头肯定是断了,军医抱着腿痛的打滚。永琪看着弄的浑身是伤的军医,又看看撒了一地的伤药,显然刚刚军医刚刚是在为努达海处理伤口,真是好心没有好报啊。永琪为军医默哀了一会,让人抬了可怜的军医去处理伤口,顺便压压惊,沉着脸问:“怎么回事?”
努达海父子终于注意到他了,齐齐上前一步,和珅见状,连忙护在永琪见面,怕他们发疯,伤到永琪。永琪对着和珅安抚的笑笑。
努达海父子应该是清醒过来了,跪在永琪面前。
永琪环视一周,两个当事者都不说话,旁边的人摇着脑袋,都是听到响动才进来的,不知道情况。永琪把目光对上了骥远,说:“骥远,你怎么会在这?
说起来也简单,骥远今天在营外看见了努达海与新月会面的惊人场景,自己埋头闷闷的想着,对新月他却没有一点恨意,虽然她选择了比他大了二十岁的人,而且那人还是自己的阿玛,但是新月,白莲花一般的新月是无辜了,她那么美好,那么勇敢,特别是看着新月孤身一人出现在惨无人寰是战场时,骥远都要佩服新月了。
只是今天新月与努达海在营外的那番情景大家都看到了,回了自己的帐篷自然而然的都在谈论这件事,这一群纨绔子弟自认干的荒唐事不少,但是还真没有人敢跟努达海和新月比。情奔之女与败军之将在这么多大老爷们面前调情,啧啧,那热情劲连妓院里的姑娘都比不上。还敢自称格格,见过不要脸的,却没有见过这种不要皮的。
多隆和皓祥也不例外,回了帐篷,那是说的一个眉飞色舞,绘声绘色,都快要展现一个全景的奸情现场了,比较悲催的是骥远跟多隆和皓祥他们住在一个帐篷,自然容不得有人这样侮辱他心中高贵,善良,纯洁,勇敢,圣洁的新月女神。对着多隆和皓祥就扑打了过去,多隆和皓祥虽然打不赢学武十几年的骥远,但是嘴上功夫却不想落在下风,耻笑的说:“高贵,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能高贵到哪里。圣洁,真是笑话,小爷一眼就看的出那个女人早就不是完璧之身了,这样的女人还能叫圣洁,那母猪都能上树了。勇敢倒是真的勇敢,试问天下哪个女人敢在几万个男人面前亲热。”
骥远听到这话,自然更是气愤,下手更是不留情,拳头对着他们劈头盖脸的砸了下去,多隆和皓祥也尝到了苦头,被揍的摊在地上,半天才回过气。
骥远不想相信多隆他们的话,只是也是有点怀疑的,在营外,骥远自己亲眼看到努达海和新月吻的难解难分的样子,更别说努达海对着新月上下其手的那一幕,在骥远脑海里根本忘不了,他气晕了头,无头苍蝇样的要去找努达海问清楚,毕竟在他心中新月还是朵莲花,怎么好意思问莲花这样不知羞耻的问题。
可是得到的答案却让骥远的信念崩溃:“我和新月早有夫妻之实了,当我站在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中,听见新月的呼唤声,看见她骑着碌儿向我飞奔而来,你不能想像那对我是怎样的一种震撼,在那一刻,天地化为零。我眼前只有她那一个身影,她变得无比的巨大,充满在我那荒寂的世界里。”他抬眼看她,眼中盛满了忧伤和痛楚。“我再也无法放掉她,即使我会让儿女心痛,我也无可奈何!我们是情不自禁啊。当时我们不知生死,当新月含泪对我说让我们彼此拥有,彼此奉献吧!以后的每一天都是咱们的一生一世了!我无法拒绝,以不想拒绝了。”
骥远不愿相信他心中的白莲花变了颜色,更不愿相信新月连莲花都不是,父子二人自然起了争执,只是如今以孝治天下,骥远接受了十几年的忠孝教育,并不敢真正的挑战努达海的权威,只能在言语上过份了些,侮辱到了努达海心里的白莲花,让努达海暴跳如雷,对着骥远就是一顿打骂。努达海突然的爆发力着实吓到了军医,再有努达海越说越露骨,一个父亲当着儿子的面说着他怎么跟儿子喜欢的女子欢爱这让初当父亲的军医不齿,又因努达海打骂骥远的时候无故波及到了军医,在军医眼中这样的努达海除了疯了找不到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