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涟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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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他是谁？」乔尼压低声音。看起来他也不对这位牛仔的突然出现感到高兴。
「『曼登·提姆』。…你不认识他？」我故作询问，毕竟这位赏金猎人的知名度可一点都不低，对不知情的人做出诧异的反应才是正常的。
曼登脱帽表示问候，「如你所见，我是一名牛仔。只是我的爱马不在我的身边。」
他又看向我，说，
「周。能在这里遇见你，真是个美妙的巧合。——我想我们会搭上同一辆火车。」
「这样啊。……」我警惕地稍微向后撤退，「你的态度和去年相比真的是……变了不止一点……」
乔尼也没对曼登露出好脸色。
「宇 ，我想我们该进到车厢里了。我是指，单·独·的·包·间。」
「 ……我明白了。 」我看他一眼，再看向曼登。然后对他微笑了一下，「我也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不过，先生，我服侍的这位少爷如此发话了……所以，我想我们可以就此告别了吧。」
曼登露出了笑容，似乎在表示遗憾。
「我了解了。既然这样，也没有办法。但是，我想……你在休息的时候可以到前面的车厢看看。我们应该能够碰见。」
我愣了片刻，想了一会，又轻轻点了点头。
然后推着轮椅进到火车内，并最终找到了预定的包间。
推开门进去的时候，一直保持着沉默的乔尼终于发话了，而且声音还不小：
「宇，我还以为只有我知道……!」
我眨了眨眼，「……什么？」
他压低声音，「我绝对不会看错。宇，『他知道』。」
「……嗯。」我倚着墙，叹了口气。 「我想大概是这样……只是没想到你也看出来了。」
也就只有『这点』能说明他态度变化会如此巨大了吧。
「……我就是明白。」乔尼皱了皱眉，用手抵住下巴，似乎在认真思虑这件事情。「好，我懂了……所以你没告诉他？」
「不，我当然没有。我也很困惑他是怎么知道的。」或许他用了替身能力，或许他将耳朵通过绳索传了过来…并听到了许多东西？
「……那大约是『看出来』的。」
听到乔尼这样说，我几乎是立即做出了反驳：
「不。……这没道理……我都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也没有人直接『看出来』过。」
乔尼摇摇头，「……我想这和你说的一样，只是『人们不愿意相信』。——这无法否认，我也被那么迷惑过。不然，其实应该是可以『看出来』的才对……」
他顿了顿，继续道：
「……他刚刚接了你的话，对吗？『抵抗的力量』……他是和你一样具有奇妙能力的人。就是那个……对……亚利桑那沙漠的『诅咒地带』，他也进去过。」
「……」他居然能将我所说的话记得那么清楚。
我朝他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
「大约是的。」
他看我一眼，又继续说了下去。「……那么，如果『曼登·提姆』理解你的『力量』是『什么』的话，能想到你是『女性』并不奇怪。……啊——都是我不对!……我怎么能在公共场合问你那些……！」
「……」
……他真的，完全相信了我所说的话，一点质疑都没有啊。
「——不，乔尼。是我自己松懈了防备才是。……你问的时候也不清楚『能力』这种事情。……而且，我想他要是『知道』，也并不是一件坏事。曼登·提姆其实是个很不错的人……」
他明显不认同我的后半句话，「……你怎么能断定他是『好人』？……说到底，你是怎么和他认识的……？」
「……」
也许……
对他说，其实是可以的。
「有个『案件』，我成了『嫌疑犯』……曼登·提姆来协助调查。」
乔尼没有掩饰神情里的诧异，毕竟之前我从没说过这件事情。
「那是我还在做『交涉员』的时候，服侍查理兹小姐之前。……那天……有个男人，工地的监工，……白人。那家伙……『自尽』了。」
他沉默地听着，眉头绷紧。
「其实，本来不该立案才对……不过，他几乎是在我脸前开枪的……」
我能感受到他在看我。
我想他应该意识到了，那是『我做的』。
因为他已经完全接受了『存在奇妙能力』这件事……
「——乔尼，我当时是正当防卫。」
我如此断定。
我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这算不上什么美好的回忆，反而经常出现在我的噩梦里。
想着，我垂下头，用指腹按了按眉骨中央，好让不适的感觉舒缓下来。
「不过，无论事实如何，像我这样肤色的人，大约还是会被『判刑』吧。」
我抬起头，他还在看我，神情里却多了点我读不出的意味。
他的眼睛像是阳光照耀下的冰川。
在某个瞬间微微震动了一下，像是想通了一切。
我继续道，「只是，还好那是个『奇案』……『曼登·提姆』也应该意识到了这点……没有『追查』下去……而且……」
曼登的确说了。比起『诅咒』，——那更像是，『抵抗的能力』。
我只是在『抵抗』而已。
『Bullet With Butterfly Wings』，我给这个能力，起了这个名字。
在子弹穿过那个人的上颚时，我就隐约感受到，『涟漪』已经产生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涟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