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格格之此情可问天》Rem

70、第 70 章

　　景阳宫

　　“小燕子？！小燕子？！”永琪每次回到景阳宫后的第一件事都是找小燕子。

　　“永琪，你回来了。今天很早啊！刚才紫薇姊姊来了，她们俩个出去了。”听到永琪的声音，知画先挺着大肚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喔，是这样啊。”永琪表情不自然地说。自从那次恳谈之后，他就再没有去过知画的房间了，现在面对知画，心里就觉得更加愧疚了。“你……还好吗？”

　　“嗯。”知画幽幽地点了点头。“你……现在有时间吗？你上次让我想的事情，我已经想清楚了。可以和你谈谈吗？”

　　“现在吗？”永琪向门口望了望。“好吧。去书房谈吧！”

　　“嗯。”知画又顺从地点了点头。她本来想跟在永琪身后的，可是永琪刚走了几步，回头便看到知画费力地走着，于是停下了脚步。

　　“走吧。”永琪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搀扶住知画向书房走去。

　　知画没说话，但是眼中却不由地渗出了泪水。好巧不巧，这一幕又恰好被回宫的小燕子看在了眼里。

　　“坐吧。”永琪拿了个垫子放在椅子上，然后扶着知画坐下。“你怎么哭了？”永琪不明所以地问。“你如果今天不想谈，就算了。”

　　“不是的。”知画连忙解释道。“我是突然觉得……从大婚到现在，我们两人之间好像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平和过。你会主动扶着我走，你会帮我拿垫子，你没有凶我……”知画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地坠落在地板上。“原来，这些都是这样美好……这样难得……”

　　“你……”永琪不知所措地看着知画。“你不是做了决定吗？是什么？”他强压下心中的犯罪感问道。

　　“是，我做了决定。经过刚才的感受，我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定……”知画擦掉眼泪说。

　　“我刚才只是……你不是……”永琪生怕知画会因为自己刚才的举动而有所误会，所以急忙打断了知画的话想要解释。

　　“你不要着急。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不是的。我没有误会。”知画被永琪的反应再次伤到了。“我决定……退出这场战争。”

　　“什么？！”永琪害怕自己没听对，所以又问了一次。

　　“你觉得很轻易吗？”知画微微摇了摇头。“其实一点也不简单。但我放弃了。你知道吗？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深爱的那个人无感于我心中那份因爱而生的孤寂。如果我百般委屈仍不能求全，如果我呼喊了千遍万遍依然得不到响应。那么，如果我够聪明，我就该知道，那是该走开的时候了。就算你再出类拔萃，再绚烂夺目，只要你对我不知道珍重，你就对我没意义了。继续下去，我对你的爱就将被转化为你对我的伤害。没有任何人值得我爱得那样眉目不扬、狼狈不堪。与其以此极追逐彼极，我倒不如一个人面对孤寂。我从小读了那么多的书，其实我一直很欣赏唐太宗的皇后——长孙无垢。她写的《女则》我更是读了很多遍。所以，我决定了。既然我得不到你的爱，那么……让我保留最后一点自尊，得到你的敬吧！我不会再争什么了，有了这个我和你的孩子，和你偶尔的关怀……我就够了。从今以后，你是姊姊的了！完完整整的是她的了！我唯一求你的，就是孩子出世后，让他有父爱，不要因为你对我的厌恶而厌恶他！孩子，是无辜的。”知画说完后，抬起头看看永琪。“你满意了吗？踏出这个门后，你所有的顾虑都不必再有了。你的立场，我已经看得很清楚，想得很明白了，我不会再让自己如此狼狈万分了。今晚……我们三个人一起用晚膳好吗？我这就去叫桂嫫嫫准备。”知画说着，扶着椅子站了起来。而永琪却只能呆呆地愣在那里，半天才想起要扶着知画出去。

　　“知画……对不起。”永琪愧疚地看着知画。“但我必须说，谢谢你。不过你放心，对孩子的爱和对你的敬，我都会做到的。”

　　“那就好了。你去看看姊姊回来了没有吧。”知画勉强一笑，由永琪扶着走出了书房。

　　“小燕子？！”永琪一推开房门就发现小燕子已经回来了，而且还是一副生气的样子坐在茶几旁。“紫薇呢？她回去了？她好不好？”

　　“你关心的人还挺多的！我就说嘛！忙，你真忙！忙完了皇阿玛忙永琰，忙完了永琰忙知画！现在还要关心紫薇。”小燕子生气地说道。

　　“小燕子，你别生气！你听我解释啊！”永琪一听便大概明白刚才他去知画那里一定是被小燕子看到了，所以急忙走到小燕子身旁说道。

　　“解释什么？！我亲眼看到的！”小燕子不满地甩开永琪的手站了起来，走开了一些。“你那么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你和她跑到书房去说悄悄话，一说就说这么久！你还要解释什么？！我就知道嘛！你们两个有了孩子，怎么会没有感情呢？！没有感情又怎么会有孩子呢？！当然，知画她是嫡福晋，你待她好也是应该的……”小燕子越想越委屈，不由眼睛又红了。

　　“小燕子，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永琪心疼小燕子的委屈，但是也为自己的处境感到无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能完全的相信我吗？她大着肚子，走起路来很费力，我怎么能不管呢？！不管是谁，我也该扶一下啊。但是，我们根本就不是说什么悄悄话！”

　　“你还在为她说话？！你变了！你真的变了！”小燕子转过头去不看永琪。

　　“我没有啊！知画是来告诉我，她决定退出我们之间了！她只是要我答应能给孩子应有的父爱！”永琪对于小燕子的指责感到有些气愤。“然后她请我们晚上一起用晚膳，仅此而已啊！你不要总是这样疑神疑鬼的好不好啊？！你这样我们大家都会很累的！”

　　“她决定退出，让你觉得很愧疚是不是？！我疑神疑鬼？她本来就是中间加进来的啊！她难道不该退出吗？！”小燕子大声质问道。“你心疼她，那你去找她啊！”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你要我怎么说才肯相信啊？！小燕子，这样的风波，你每天都要来一次吗？！”永琪生气地说。“是！我心疼她！我觉得愧疚！但是我全部是你的！从今以后，我完完整整是你的！你赢了！你赢了这场战争！难道你还是不能给她一点仁慈的宽恕吗？！我这样掏心掏肺的，你难道都看不到吗？！”

　　“你不用说那么多四个字、四个字的词！你的意思我懂了！你是说我很残忍对吗？！她温柔、她体贴……你去找她讲理啊！”小燕子也被激怒了。

　　“你……”永琪也急红了眼睛，一拳打到了身旁的墙上，‘砰’的一声。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无力地顺着墙做到了地上。

　　小燕子吓了一跳，急忙转身去看，却看到永琪蜷成一团靠着墙边坐在地上，头埋在臂膀里，而刚才捶墙的手已经鲜血淋淋了。“为了她……你……”

　　“你还要再这样说吗？！”永琪没有抬头，只是声音梗塞地喊道。“小燕子，我知道留在这个宫中，你没有安全感。可是，我也需要安全感啊！我也是人啊！我一直在努力给你安全感，一直在用心的爱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多体谅我一下呢？！从来就没有什么为了她！我所做的一切，全都只是为了你！”永琪说完就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但是仍然不愿把头从臂膀里抬起来。

　　“永琪……”小燕子感受到了永琪的悲哀，心里竟然感到一丝害怕。她冲到了永琪的身旁，试着想扶起永琪的头，但是永琪却只是一直咳，仍旧是不抬头。小燕子没办法，只得先跑去拿来了平时为她准备的医药包，轻柔地帮永琪的手处理伤口、包扎。小燕子见永琪仍然不愿抬头，只好又再去把医药包放好。

　　永琪知道小燕子走开了，赶忙从怀中拿出了一条手帕，擦去了嘴角的血迹。听到小燕子走回来的脚步声，又急忙把手帕收好。

　　“永琪？”小燕子见永琪终于抬起了头，快步走了上前蹲下来，柔声说。“永琪，对不起……我知道，我又错了……你不要再生气难过了！我……”小燕子说到这里，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说下去，每一次都是自己的冲动和不冷静……

　　永琪没有说话，只是心疼地搂住了小燕子，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永琪……对不起……”小燕子感觉到永琪的小心呵护，更加厌恶自己了。

　　“别说了……”永琪低声说。“别说了……我只求……我够时间好好地……好好地去爱你……”

　　“永琪、姊姊。”知画看见珊珊来迟的二人连忙打招呼。“啊！永琪，你的手怎么了？！要不要紧啊？！”知画看到永琪包着纱布的手惊呼道。

　　永琪尴尬地看了看小燕子，又看了看知画，才说。“不要紧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刚才和小燕子在房间里打打闹闹的玩儿，结果不小心打破了花瓶，所以弄伤了手。小燕子已经帮我处理过伤口了，没关系了。”永琪替小燕子遮掩道。

　　其实知画明白永琪是在说谎，她刚想说些什么，但转念一想，不管是什么事情，自己都不应该再管了，所以也就只是笑了笑说。“没事就好了。大家坐吧。桂嫫嫫，开膳吧。”知画看到小燕子不自然的表情，明白她是磨不开面子和自己说话，就笑着握住了小燕子的手说。“姊姊，知画以前的确是太不懂事了。骗过姊姊很多次，其实永琪真的没有对不起姊姊，所以希望姊姊大人不计小人过，从今往后，知画绝对不会再逾越了。姊姊，我们还是好姊妹，好吗？”

　　“你说真的吗？”小燕子不大敢相信地问。

　　“当然了！我以茶代酒，祝永琪和姊姊白头偕老！”知画说完，将手中的茶一干为敬。

　　“知画，谢谢你！”小燕子也激动地干了手中的茶。“永琪，对不起。”

　　“好了好了，大家赶紧吃吧，不然菜都凉了！”永琪赶忙打了个圆场。众人也就一笑置之了。知画埋藏好自己所有的心酸，又为自己到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