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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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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芸一的记忆,她把它埋在若邪的意识里。
我叫芸一,嗜酒。
那一次我换了形容,幻了一副男儿身下界,姊姊笑我颇有几分浊世佳公子的风流态度,比得平日要正经许多。
姊姊说的平日是指和式微厮混的时候,他思慕姊姊也有几千年了,我与他相熟也是因为这件事,我好这一口酒他也功不可没。谁叫他偏偏是个酒仙呢,谁叫他偏偏是个痴情的种子呢。我与姊姊
是夸父上神后来幻成桃林中的两株桃树,生来仙胎且颇得地气于是成了两个不大不小的神仙。我姊姊性子极内向文静不好说话,加上她那副羡煞所有仙女的倾城之貌,双管齐下于是我姐姐就成
了一美丽清冷高傲的女上仙,周身一股冰冻三尺的气场。偏偏就有这么一个不畏艰难险阻的男神仙瞧上了美丽清冷高傲的这一女上仙我的姊姊,他就是式微,待他把这份情感酝酿了百把年之后
他找上了我与姊姊的洞府。后来这家伙日日都要在我们洞府门口吊上两嗓子,那时候我刚刚化成人形,后来持续了几百年之后我实在受不了,姊姊也觉得让我这么一幼童日日遭此摧残委实可
怜,于是默许我出去和他打一架。嗯,我们的相熟非常的恶俗,雷神可以劈了,劈了我才能无愧疚的说出那几个字:不打不相识。当时我还是一个丫头片子,形容不过凡间十三四岁的小娃娃。
那一日我使出看家本领仍是没有撼动他,于是决定再回洞里勤修个几百年,可是他叫住我了,还递给我一葫芦酒。我带着浑身的伤灌了一口,立马被这酒恢宏的势头镇住了。于是一发不可收
拾。姊姊为此更是后悔不已。这就是我和式微认识相熟的源头。后来姊姊更管不住我了,有时候还与我们一道喝点酒拉拉神仙们的八卦,式微的酒也养出我这么一副刁嘴。
下界我仍不忘带只酒葫芦,这一次我灌了三坛子式微专门为姊姊酿的‘红颜容’这酒加了些许玫瑰汁子透着一股子异香。这式微的专业精神还真是不可小觑,不多时葫芦就见底了。喉咙里伸出
手来这找我要酒。式微被我偷了酒少说没个三年五年是不会再让我进他的酒窖的。心里顿时灰了一片,坐在一家酒馆里喝些淡如茶水的酒。看着街上人流熙攘。思量着上哪里解这酒馋。又倒了
碗酒,虽如嚼蜡但也是碗酒。
“公子好酒量。”一般情况下都会杀出一龙套ABCD中的一个。我也习惯了,摆摆手“哪里哪里”。下界一年多居然也学会凡人这套虚的。我真是汗颜,不是我酒量好而是你们这里的酒太次了啊,我心道。
“看公子形容也是个嗜酒之人。”他的声音倒是动听的,笑意盈盈。他在我对面坐下。由于他那句龙套开场白掩盖了他主人翁的声音,在下顺手就犯了一个小错。人正经男X号,司宁远,愣是被掩盖在作者肤浅庸俗的龙套台词下了,我暗暗骂了一句。
“看来你我应是同道中人。”我端正态度,笑盈盈的望着他。英俊潇洒是我给他的初步定位。
他笑了笑,倒了一碗酒,喝了一口悠然道:“不过这酒也忒淡了些,公子身上的酒香都比它浓。”
我干笑两声,不知姊姊听到这番说辞做何感想,人家女仙身上缭绕的不是瑞气就是一股子浅淡清雅的芳香,老娘倒好一身酒气,亏得幻的是一副男儿身,看来这几千年的酒是没有白喝了。听他这么一说像也是好酒之人,于是我便忝着脸皮问他何处可寻得好酒。
“这个好说,不过不知在下的酒是否能入姑娘法眼。”他递来一只葫芦,我一看和我的倒像是一对,就是式微送我的一只。眼睛一亮,接过来仰头喝一口,气势上虽不及式微却也差不到哪里去了,我由衷地赞他一句:“好酒!”这句话刚刚脱口一道银色剑光差点斩断我的双手。还好我这
个不才在式微这个尘世无双的剑术里略略学了几招,不然今日要血溅笑春楼。此刻还没通报姓名的同道中人已经和那几个下手狠毒的家伙缠斗起来,我在一旁到没人再搭理,看着那一团雪亮的
剑花我发现我实在插不上手,搞不好还要在身上划个一两个口子,于是我在一张完整的桌子边坐定,把他那葫芦里的酒渡了大半到我的葫芦里。如若旁边有个食古不化的老先生大约要指着我的
鼻尖颤颤说:“此,此非君子所为。”其实躲在一个角落里老头两眼正饱含各种神情地看着我。我朝他举了举酒杯,他瞪了瞪眼晕了。我这厢自娱自乐,那同道已经解决问题了,拉起我就往窗
户外边跳,“此地不宜久留。”给了我一个这样的理由我就很不出息的跟着他跳了一回窗还回了他底家。
“在下司宁远,不知兄台尊姓大名?”出了酒楼一路走了许久才停下来歇口气。
“在下陶云一。”我拳抵掌,凡人虚礼我尽是从戏文里学来。他见了笑的颇玩味,我亦干笑解窘。
他的家不过一方小小院子,并不富裕,我有些惊奇这般好手艺还没有赚个盆满钵满。大抵凡人已经不那么爱才了吧,我暗自忖度。
“心儿,我回来了。”他推门便喊了一声。我心笑家有娇妻总是如此。随即跑出来一名少年,待我看清时心里一颤,这人的长得甚是,甚是颠倒众生,见过世间绝色的我差点也没把持住,一颗千把岁的心很是扑通了几下。
“云一,这是我师弟,锦心。”司宁远笑着望着我道。
“令师弟真是仪表堂堂。”我亦是笑容满面,听他这么一声云一到并不突兀,只是什么时候我们这样熟了呢。我没有这样直勾勾的问出来,毕竟我还想在这儿多讨点酒。听到这句话那小子脸刷的一下红了个透,甚是动人,人不害羞枉少年。
那是我第一次见司宁远,他打了一场架,然后我跟着他回了家。这事实在有些诡异。不过我还是很成功的讨到了酒。抓住男人就要抓住他的胃,这一条定律适用很多人。
我在司宁远家小住了几日,原来那日一伙人也是冲着他的酒来的,更是冲着他这副好活计来的,授人鱼不如授人鱼,咱不要你拿金子,咱要你那根点石成金的手指头。
“那你直接教给他们得了,共享嘛。”我正喝着那坛‘将军醉’,这酒后劲十分足,冲得我的头有点晕.
“若能如此我便用不着东躲西藏了。”司宁远淡淡道。
看来这里边有些个中情由,我心领神会的不去八卦,凡人有一句话:好奇害死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