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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番外 ...

  •   “你不正常,走,我带你去看医生!”
      “对呀,你看,就是那个人,一年前出柜的。”
      “挺好的男孩,可惜那张俊脸咯。”
      “你看,你邻居家的小哥哥好帅呀!” “嘘!你别妄想了,他是gay。”
      “什么嘛,他是gay!”
      顾晓走在寒风呼啸的街头。一年前,他正在为高考奋斗,并且还在为一份遥不可及的爱情忧愁。
      “肖黎,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那个月光洒满校内荷塘的夜晚,杨柳轻轻拂过面前俊秀少年的脸颊,他靠着柳树,平静而冷漠地回答:“我不喜欢男生。”
      是谁说,试一试就会有好结果?肖黎的话就像无数个冰碴子,直直捅进了顾晓的心里,他想象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却还是在事实面前情绪崩溃。
      他知道肖黎可能会抗拒,所以他默默当了十年的好兄弟,只是高中不疯一次,以后也没得疯了,于是顾晓在高考前一晚向肖黎表露了心声。
      高考过后,一切都变得飞快,时光匆匆席卷了一切。顾晓凭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重点大学,过起悠闲平淡的大学生活。只是他没想到,肖黎也是这所大学的学生,从前种种,铺天盖地向他袭来。
      ……*……*……*……
      仅仅只是几个月的时间,那个一身正气的高中少年摇身一变成为小有名气的创业者,成了E大鼎鼎有名的校草,成了那个离他更远的过客。
      肖黎的光环越来越大,顾晓就越来越沉默,颓丧,到最后彻底把自己关在宿舍和图书馆远离人群。只是,一切又来的太突然……
      “晓晓,明天晚上校庆欸,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不去,我去图书馆看书。”
      室友白明轩可无奈了,自己是个爱热闹的,偏偏顾晓是个闷油瓶。
      “晓晓,你要知道,校庆那天,除了礼堂和宿舍,其他地方都不开放。”
      “那我待宿舍。”顾晓仍是一脸的冷淡。
      “你真的会宅出病来的。”
      经过无数遍劝告,顾晓就是铁了心要宅到底,白明轩只好放弃。

      不过意外总会发生。
      当晚,校庆举办正嗨,白明轩疯狂呼叫在宿舍的顾晓,顾晓无奈放下鼠标接听了电话,“晓晓!十万火急呀!我把相机丢宿舍了,你能不能帮我送一下?我回头请你吃饭!”
      起初顾晓不答应,后来白明轩嚷嚷着这场景百年难得一见,非得拍下来都快急哭了,顾晓于心不忍,只好给他送去。
      礼堂早就被布置得金光闪闪,彩灯晃得顾晓有些眼花缭乱。
      “东西送来了,我走了啊。”顾晓将相机往白明轩身上一丢就要走。
      “哎,既然来了干嘛不玩一会?哎呀你一个人多无聊啊!”白明轩拽住他不让他走。

      与此同时,席间得学生和年轻老师突然爆出一阵尖叫,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舞台中央,捧着鲜花,身着白衬衫得E大校草空降现场,绅士般的微笑,像是童话中的白马王子。
      “大家晚上好,我是肖黎,很抱歉占用大家一点时间,今晚我得向一个人表白。”
      席下又是一阵尖叫声,接着就是关于肖黎口中的那个幸运儿的讨论。
      顾晓眼中划过一丝极微的失落,接着淡淡盯着台上。
      “那个人,是我小学,初中,高中,大学都在一起的同学,是我童年最好的朋友,顾晓。……顾晓,你愿意接受我的告白吗?”
      什么?E大校草对一个男生告白?!
      闪光灯齐刷刷对着台下乱闪,有人高喊一声:“他在这!”很快,灯光循着声音锁定在顾晓身上,顾晓下意识抬手去挡那太过刺眼的光。
      “你不要再跟我开玩笑。”顾晓的眼眶泛了红,眼泪打了几个转,还是生生被忍了回去。
      “我没开玩笑,我就是喜欢你。”肖黎走到顾晓面前,眼神坚定。
      “呵……”顾晓转身离开礼堂。肖黎,你一定是故意的,你明明说过不喜欢男生的,你已经伤害过我一次,如今又要故技重施吗?
      顾晓以为只要沉默,远离那个人,就可以忘却伤痛,却没想到,那个人频频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次又一次揭开旧时藏好的伤口。肖黎啊肖黎,恳求你别再失望后又给我希望,我哪怕再坚强也承受不起云端到谷底的伤。
      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第二天,校园论坛就出现了肖黎和顾晓的身影。
      “啊!肖黎男神竟然是弯的!他欺骗我的感情!”
      “呜呜~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不收我的礼物了!”
      “顾晓你个死宅,还我男神!”
      即使肖黎都公开了自己的性取向,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还是让他雷打不动霸着第一校草的名头。而他的有关话题,除了自己,有多了一个被强行告白的高冷宅男顾晓。
      肖黎似乎认为,事情已经搞得这么大了,不如彻底轰轰烈烈——从那天起,帅酷校草变成了粘人口香糖跟在顾晓身边,顾晓上什么课,他就上什么课,顾晓去图书馆,他就去图书馆,甚至顾晓吃什么,他就吃什么。
      “喂,死宅男,你这么资质平平,肖黎看上你是你三生有幸,你怎么还在装高冷?赶紧答应他啊!”穿着皮夹克的学姐趾高气昂,似乎她口中的道德绑架成了正派道理。
      “你又不是我,凭什么给我做决定?”
      “你特么把肖黎当成什么了?他对你的好你看不见吗?!”
      学姐咄咄逼人,顾晓垂下了头,脸上表情未变,殊不知内心已经泛起一阵涟漪。
      他喜欢他,可他伤了他,伤口未愈,痛犹在心,你让我怎么忘记和释怀?
      顾晓叹了口气,直接转身要离开,结果撞在另一个人怀里,温度和气息似乎有点熟悉。
      “学姐,我不允许有任何人以我的名义去逼他答应什么事情,也请你不要自作主张为我声张正义,错的是我,不是他。”肖黎垂下眸子,眼底黯然。
      怎么说呢?这话,可不可以用冠冕堂皇来形容?
      顾晓冰冷的眼神总算有了一丝裂痕,他转身逃离人群,害怕展现自己的脆弱。
      夏天的雨来得匆忙,顾晓刚刚仓皇逃走,身上什么也没有,索性承接着雨水的心灵洗礼。
      雨久未停歇,顾晓蹲在路灯旁边,雨早已打湿了他的他的衣服和头发,他在凹陷的鹅卵石缝隙形成的水洼里用手指轻轻写下了两个字——肖黎。
      发呆之际,头顶盖过一顶明蓝色的雨伞,不是那个心中所想的少年是谁。
      “阿晓,”肖黎蹲下身,与顾晓平视,,“你还在为当年的事介怀是不是?”
      能不介怀吗?你的眼神就像是在说我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顾晓偏头小声说道,“你骗了我。”
      “阿晓,你要明白,我当年,是为了保护你,”肖黎捧起他那张幽怨的小脸,“当年,我们的心智都没那么成熟,我们那个时候在一起,不仅会遭到父母和社会的歧视和反对,还会影响我们的前程。所以,我骗你,但你我从小到大,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可我明白,只有我足够强大,足够面对社会反抗社会的时候,我才能真正和你走在光明里。”
      “你说的都是真的,没在骗我?”顾晓的眸中已经氤氲了雾气。
      “当然都是真的,我对你的心,从未假过。”
      后来,结局是众望所归的美好大团圆结局,校园里出现了一对总能把单身狗虐的体无完肤的小情侣。
      可是故事突然如此落幕,总让人觉得空落落的。
      如果顾晓的勇敢是突破自己的自卑勇敢面对自己不同的性取向,肖黎的勇敢就是在自己尚未成熟时认识自己,在自己的极限里飞速成长,给自己的小朋友一个安全温馨的保护伞,他们彼此勇敢,就能奔赴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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