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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四章 赴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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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用力地甩开那双冰冷的手,“夫人您冷静一点儿。
“在锅里”女子低声重复了一便,然后像一阵风似得,冲到锅台前,一挥手便掀翻了锅盖。
原先以为那鱼儿一定已经煮得发软了,谁知道一掀开,居然还活着,它从水中跃了起来,跃得老高,在空中划出了一条弧线,然后重重地地面上,再也不动了。
“华……”钰佳一扑身从地上抱起那还冒着热气的鱼儿,紧紧地把鱼儿抱在了怀中,“对不起,华……”
丫鬟想要上前去阻止,却被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她看到钰佳从鱼鳃上取出一枚长长的银鱼钩,怪不得啊,还差点儿划破了钰佳的指头。
“怪不得……”她听到女子低声嘀咕着,“原来是这根银针困住了你,要不然怎么会被那该死的陈熠坤给关在水塘中,华悦……当天你若不是为了我,也不会被这该死的钩子给钩住了,而我却没能救得了你………”
“钰佳……钰……”急匆匆跑进来的是陈熠坤,他赶忙上前拉起坐在地上的钰佳,“你要做什么……抱着鱼儿干什么?”
“走开!”钰佳细小的身体中居然爆发出了那么尖厉的声音。
她将那条鱼儿紧紧地抱在怀中,仿佛抱着情人一般,“都是你,我和华悦在那山下的泉水中生活得好好的,我们相爱那么多年了,我们都快要成仙了,是你,是你用银钩钓走了华悦,是你!”
钰佳使劲儿地吼着,根本不给别人插嘴的机会,似乎要把身体里面那点儿仅存的力量用光。
“华悦是为了救我才被你抓走的,若不是那银钩子,你怎么困得住他,你说我嫁给你,你就把他还给我,可是……可是……”
女子的肤色在灶火前忽然变得红彤彤的,似乎还有些透明。她咬紧了自己的嘴唇。
然后那丫鬟觉得自己看到了这辈子最稀奇的事情,夫人一把推开了抓着她的老爷,然后就抱着那死鱼儿往锅中一跳。
然后就不见了,剩下吓得惊叫的她和不知所措的陈熠坤。
“救命啊,救命啊……夫人跳进灶火里面去了,啊!”
丫鬟大声叫起米,然后慌乱地端起水就往灶中泼水,可是那么小的灶火,哪里会装得下一个人?
等大家赶来七手八脚地想灭了灶火,陈熠坤吓得下得腿一软坐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大家拔出了炉灰—哪里还有夫人的影子?
七八个丫头唠唠叨叨说是那丫鬟明明花了眼睛,看错了,炉子里只有炉灰和两条烧的漆黑的鱼,还拔出了一些没有烧尽的衣衫,哪里有人的影子。
虽然丫头们认得那确实是夫人今天穿的粉裙子。
陈家很快就散了。
据说陈夫人是得暴病死去了,陈老爷就伤心过度再也没有心情打理生意了。
外面都是这样传的。陈夫人也没有什么亲人,自然也就无人追究。
陈老爷卖了铺子遣散了了家仆,也很快不知道去了哪里,可那铺子的生意越做越不好,没过几年破产了,好几个老板,居然也就荒废了下来。
倒是那个丫鬟,听说有人看见她在城外的一座尼姑庵中做了出家人。
那尼姑庵本生已经废弃了,屋后有一口多年不用的池塘,山边有山泉流下来,里面倒是一直有些小鱼小虾什么的出现,确在也没有出现过浑身透明的金色鱼儿,或是红色的鲤鱼儿。
可是多年后,那儿的人,依然说她们真的见过那种美丽的鱼儿,她们还说,只要再等些日子,那口水塘中一定还会出现那样美丽的鱼儿。
但是还要等多少日子,她们没有说,也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