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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后 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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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陈喜离开这个世界已经一年了。
从蒙山祭奠完陈喜以后,我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小屋,我的手机里还保存着采访陈喜时候拍的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她,两只手局促地紧紧握在一起,然而她能握住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如果去年春天我没有去过蒙山,我就不会在那座小山村里遇到陈喜,我想我就不会揭开这个故事的真相,时时叩问我,让我不断沉溺在无尽的遗憾和悔恨之中。又或者我常常会想,如果我没能揭开真相,岂不也是一种遗憾与悔恨。
我站在出租屋的窗子旁,看着天桥下的车水马龙和远处的万家灯火,如同在夜空中俯视这茫茫人世,陌生而悠远,歌舞升平万家灯火,这一切仿佛都与我无关,我只是一个旁观者。
我打开录音笔,重新听了一遍那个时候的录音,然后按下了删除键。
那些天济南下了很长很长的雨,在济南这个春季雨水不多的城市格外少见,我将自己裹在被子里,望着窗外的海棠树,本该开花的海棠树,现在仍旧是光秃秃的,难道它死了么?我这样想着。
那天晚上,我梦到了陈喜,她站在梨花树下朝我微笑,她的双手依旧交叉在一起,她冲我点了点头,慢慢消散在了落花之下,大概她死了以后,也化作了一阵风,一场雨,或是一树落花,飘散而去了吧。
舍香海棠久未开,梦里依稀故人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