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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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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活动结束后,何蓝开车送麦穗回校。
麦穗在宿舍楼下下车,何蓝把车窗摇下来,对她说:“进去吧,后天我来接你。”
麦穗点头,然后转身隐没在黑夜里。
......
第二天,麦穗被一道铃声吵醒。
“您好,是麦小姐吗?”
麦穗睡得有些恍惚,没醒,闭着眼回:“嗯。”
“这边是房产中介,您之前在这边登记过租房事宜还有印象吗?”
麦穗睁开眼:“嗯。”
“好的。是这样的,这边根据您的需求为您找到了几处不错的房子,您看今天有时间吗?方便的话可以带您去看一下。”
麦穗打开记录簿,看了下行程,回话:“下午两点,我过去。”
那边很快回道:“好的,麦小姐。”
电话挂断,麦穗清醒不少,寝室里没有任何声音,显然室友们都不在。
临近毕业,似乎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东奔西走,各为前程。
麦穗掀开被子起床,在阳台洗漱。清早的第一缕光温柔又明亮的洒下来,为她周身渡上一层金光,她站在光里往下看,早起的学生络绎不绝,她们新生,活力,朝气蓬勃。
多么青春洋溢的校园氛围。
遗憾的是,她身在其中却犹在其外,从未体验过就到了散场的时候。
每个人的使命不同。
半小时后,麦穗把自己收拾妥当,出发去了第一个活动场地。
时间尚早,麦穗到的时候,摄影基地还没开放,拍摄的人员也没到。她在便利店买了牛奶,又准备买一个新口味的牛肉包子,但付款的时候犹豫了,最终换成了全麦面包。
她很少有自己的时间,所以她喜欢坐在街头看人来人往。
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想,静静地发呆。
渐渐地,进出便利店的人多了起来,象征着这座城市鲜活的一天开始了。
拍摄人员给麦穗发来了消息,她才起身离开。
这次她接了一家服装拍摄。这两年她几乎都在做秀场模特,很少接平面,但她歇了一段时间没收入,让她很没有安全感,所以照钱多的就接了。
拍摄接近四个小时,对方很满意她的成片,结束时告知希望以后多合作。麦穗客气的点头。
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十二点半。跟房产中介约定时间是两点,这期间她什么也做不了,索性打了个车直接去了。
接待她的是个女生,年纪跟她相仿,很是热情。
“根据您的要求,城南新汇那边的房子,中间楼层,一室一厅,向南,安保措施完善的小区,我这边给您留意到一间,刚刚符合您的要求。”
麦穗静静听着,点头:“谢谢。”
“不客气。”那姑娘说:“对方也是刚挂到我们公司,房屋主人听说不在这边工作,房子没住过。”
麦穗跟着她上车,“看了再说吧。”
这里离城南新汇不算远,开车二十几分钟就到了。小区也是新小区,看得出来,绿化和安保做得很好。
麦穗跟着她上了八楼,一梯四户,房间如她所说,很有规格,一切都是新的。麦穗站在阳台,楼下两排白玉兰枝头很高。
她很满意。
“租金多少?”她问。
“二千三一个月,押一付三。”
麦穗转过身来。以这个房子的地段和配置,这个价格比她想象的要低。
“什么时候可以签合同?”
那姑娘笑着走近,“现在就可以回公司,我马上联系房东。”
“好。”
麦穗跟她去了公司,小姑娘给她接了杯水让她稍等。没过一会儿,她就回来了,脸上写满歉意的神情:“不好意思麦小姐,房东那边在外地出差,今天可能签不了。”
麦穗神色无波,“那什么时候可以?”
对方脸上出现了犹疑地表情,似乎拿不准:“应该就这两天。”
麦穗点点头,起身:“那到时候再联系我吧。”
“好的,麦小姐。”
事情进展得比想象中顺利,所以还有一下午的时间她无事可做。对她来说是很难得的补眠日。
一觉睡到晚上七点,睡了个饱。
她收到何蓝发来的消息,明天下午四点,我到学校接你。
【是什么活动?】麦穗回了一条。
大概过了几分钟,何蓝回话。
【不是特别的,随意一点。】
【好的。】
麦穗关了手机,周遭又陷入完全的黑暗。她躺得笔直,双眼空洞的望着房顶,像一个巨大的漩涡把她吸进去,魂不守舍。
她大概又睡过去了。
第三天,何蓝准时出现在宿舍楼下。
麦穗身穿一件清透的白T和一条黑色紧身牛仔裤,脚上踩了双匡威,极简的穿搭在她身上穿得随意又吸睛。
她坐上副驾后,车子驶出校园。
直到此刻,何蓝也没告诉她今天要带她去的是什么地方。麦穗也不多问,安安静静的跟着。
车子穿过上城区,一个小时后在信工体育广场前停下。
“到了。”
麦穗这才回过神,从窗外转回头:“在这儿?”
何蓝笑了下,点头:“在这儿。”
麦穗疑惑,不明白她为什么带自己来这里。
何蓝锁了车,过来挽住她的手臂带着她往场馆里走。
麦穗不太适应她这样私下的亲近,但也没多说什么。
场馆很大,观众席上已经占了许多人。何蓝带着她穿过球场,往角落的的通道走去,中间她打了个电话。
“妈,这里。”
声音在后方,俩人同时转身,何蓝见到人后,挂断了手中电话。麦穗被她拉着走近。
“这是我儿子,夏时。”
夏时的眼睛一直在麦穗身上。
“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我的学生麦穗。”
麦穗侧头,看了眼何蓝。
夏时伸出手,“你好。”
麦穗蹙了下眉,伸出手:“你好。”
“阿泽,陈队叫你。”冷不丁,空寂的走廊内出现第三道声音。
麦穗抽回手,看向声源处。几米开外的另一间休息室,玻璃门吱嘎吱嘎的几开几合后关上,此时走出来两个人。
顾森泽也看到了她。也仅仅是一秒钟的时间,他就走了,完全没在她身上停留。
没人会相信在这之前他们认识,一起喝过酒,他送她回家。
“比赛马上开始了。”夏时说:“妈,你们先过去,那边留了位置。”
麦穗不露声色的站在一旁。
她们的座位在第一排,绝佳的观赛位。
此刻,场馆内已经坐满了人,身后更是激情亢奋的声音。麦穗看到正前方的显示屏,恒力:方旗
不多久,场馆内呐喊与哨声骤起。
两队队员入场了。
麦穗又看到了顾森泽,他在第一个,穿着白色球服,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不是大块头,是刚刚好的健朗。
清俊又挺拔,意气风发,夺人眼目。
“夏时在恒力工作,今天恒力和方旗比赛。”何蓝挨着她说:“我和他爸爸都是艺术从业工作者,他完全不像我们,喜欢理和机械化的东西,从小到大走得稳健又踏实,没让我和他爸操过心。”
麦穗收回视线,看向何蓝,后者还是方才的笑。她淡淡地眨了下眼,然后再次看向场中。
两队热完身,第一场开始了。
顾森泽作为首发抢到了球权,偌大的赛场上,他奔跑在那群人当中依旧显眼,球在他手中来来回回,直到拿下第一个两分。
麦穗只觉得呐喊声轰炸着穿透了她的耳膜。
她不会看球,只会看人。
她细细的打量着顾森泽,就算来不及看清,她的目光依然在他身上。他跑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白色球衣在他身上松垮的挂着,随着他的动作晃动,他跑起来,球衣就会贴着他的腹部线条在身后一鼓一鼓的跟着。
哨声响起,第一节结束。
球场上出现了热情的漂亮的啦啦队队员。
隔着一个球场,麦穗从人群中看到被包围着的顾森泽。
他流汗了。
麦穗看到了。
她看着他拿起白毛巾擦汗,然后同时看到了她。
隔着人群,顾森泽的眼神准确的抓住了她,然后再次移开。
麦穗缓缓往后靠,闲适的甚至翘了下嘴角。
比赛继续。
麦穗拿出手机开始处理工作消息,时不时看下场中,然后应付何蓝的问话。
比赛结束前的五分钟,麦穗跟何蓝打了个招呼,然后起身离开。
她沿着球场外沿进了休息室。
......
“他妈的,刚刚在场上喉咙吃了一拐子,现在说话都痛。”
“那你还说?”
“行了孙胜,这比赛不是赢了吗,五千奖金到手,你这一拐子值了。”
“放你妈的屁。”
一群闹哄哄的声音由远及近,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
“刚刚陈队是不是说比赛结束后,让我们去吃...”
话音未落,涌进来的十来个男生看着休息室里突然多出来的女生,一个个愣住了。
麦穗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最中间的顾森泽。
两个人没说话,气氛就这么僵着。
站顾森泽旁边的男生眼睛在两人之间打转,拍了拍他,问:“阿泽,找你的?”他又看了眼麦穗,然后迅速收回。
情况不太对。
“要不,我们先出去?”
“不用。”顾森泽说。
他朝她走过来,“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为什么在这儿?”
这显然是一个问题。
顾森泽往旁边走,麦穗跟在身后,回答他的问题:“我陪一个前辈来这边参加活动,这么巧遇见你。”
顾森泽走到换衣柜前,从柜子里拿出衣服,然后当着她的面换衣服。
麦穗看得也很坦荡,近距离观看实打实的肉身比隔着衣服线条观看的的感觉棒多了。
他收拾好换下的衣服,锁上衣柜,又拿过篮球包把零散的东西塞进去。低头做自己的事,像把她当空气。
......
“第三次照面,可以加微信了。”麦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