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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据说当年也顺带打击了路人乙的家里,只是因为路人乙的奶奶是乙村“四大恶人”之一,拼死挡住了杨队长组织的大搜查,才勉强逃过一劫。这次搜查,杨家成了乙村最大的受益者,在乙村第一次享受到了什么是“权利”,一种可以掌控别人生死的权力。
      人在这个社会,上至十几亿人的国家,下至十户之邑的乙村,权力如同空气一样,看不见、却又无处不在。而每一个人都在试图在那个狭小的范围内,把自己的权力发挥到极致,或大或小,或是一碗饭、或是一个位置,在乙村的那个地方、那个时代,尤甚之。
      杨家在乙村从此也无敌了,只剩下一家能与其相抗衡,那就是郝家了。一般在电影里,一个反派的出现,必将由一个正义的主角来终结,可是在乙村,郝家也不是那个时代的正义。
      郝家的当家人,是乙村当地的书记,长得十分魁实,皮肤黝黑,远远望去,就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膝下五子,多子多福向来是中国历史最美好的祝福,而在乙村,多子不仅多福,还是一种力量。郝老太个虽不高,说话始终洪亮且中气十足,眼神里天然的一股凌厉,自然也不是一个和善的角色,当年号称乙村的:“四大恶人”之首。五个儿子,除了小的,其他四个不爱读书,整日游手好闲,成了乙村四霸。巧的是,郝、杨两家之间只隔了一条一跨而过的河沟,而这条河沟,自然也成不了楚河汉界,也注定不能保住乙村的安宁。
      杨家有两字,老大个不高,为人多继承了其父的深沉,老二身材魁梧,偏偏少了一些气势。有日不知因为什么琐事,与郝家发四子发生了冲突,冲破了楚河,大打出手。其实生活中每一次的爆发,都是日积月累的小事所积累而成,由裂变,产生聚变,而这一次将是乙村最彻底的一次聚变。郝家四个儿子,人多力量大,杨家两子自然不是对手,把杨家两个儿子狠狠的打了。混乱之中也不知是郝家哪一个儿子,拿起做房子用的抓钉,把杨家老大的脑袋抓破了。有很多人对抓钉是什么早已不知,我也是小时候看建房子的时候用过,用来固定支撑木用的,钉头有三四公分长,成人小指头粗细,这一钉下去据说直接将杨家老大的脑髓都钉了出来。那日是乙村最血腥的日子,天空也阴沉沉,风刮了一夜。
      架是郝家打赢了,可到了新社会,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结束。听路人乙的父母说,都惊动了区里,那时候还是有区这个设置的,区里专门派人来调解乙村的纷争,杨家人不服,告状。所幸的是杨家老大在医院昏迷半年,终于还是抢救来过来。郝家赔钱医治,郝当家的书记也因此被免了,可殴打的罪依然不能不处理。郝家四子虽刚成年,还未成家,郝当家只能代子背罪,判了不知几年,关进了牢里。
      乙村在这次爆炸之后,安宁了。几年后,郝当家几年后虽然出狱,可没多久就患上了癌症,西去了,郝、杨两家再次以小河沟划起了楚河汉界,老死不相往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两家是否在春节的时候,有过那么一两次走动,这我就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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