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竹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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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去，到达幸川巷路口、从公交车上下来的时候，纪江希忽然拉住江颂：“你身体还没完全好，晚上去老头那里吃饭吧？”
“嗯。”
江颂点头，这倒是没什么好犹豫的，一般来说，他回到家是自己做饭自己吃，但是今天因为生病的原因，确实有些虚脱，到老头那里去吃饭也好。
毕竟，他要是不答应的话，纪江希一告状，纪老爷子又要跟上次一样别别扭扭了。
江颂在这个巷子里长大，也算是在老头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老头总是对他时不时透露出的疏离感气到，在他那里，江颂越是不客气，老头才越是满意……这也是江颂无缘无故被老头闹别扭了好几次才领悟到的。
而且这种事情他们甚至都不用提前告诉老爷子，江颂一出现在老爷子门口，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从江颂进门开始，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往常就算老爷子闹别扭，也会撅着嘴耷拉着眼，揶揄他们几句。
但是今天，除了进门的时候，老爷子看了一眼江颂还有些苍白的唇色，一垂眼，又看到江颂手背上因为输液留下的、尚且贴着创口贴的针口，皱了皱眉之外，什么话也没说。
不止是江颂，纪江希也很快就感受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了。
但他还没来得及问，答案就水落石出了。
“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穿过院子才发现，屋子里客厅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气质严肃，江颂忽然发觉沙发上那人的气质和他昨晚在酒店门口遇到的那个领头人的气质有些相似，他现在明白了，那是久居高位的上位者气势。
只不过沙发上坐着的这位，显然气势更胜一筹。
纪渊听到纪江希的问话，并不答，反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不出什么意思的目光看向了随着纪江希走进来的江颂。
别人在看自己，江颂自然察觉得到，他不慌不忙的和沙发上坐着的人对视，眼神里没有丝毫怯意，又或者说，江颂压根无所谓。
倒是纪江希察觉到自己父亲在看江颂，突然挡到了江颂前面，阻断他的视线，皱了皱眉，又问了一次：“你怎么在这里？”
纪渊这才将视线转移到自己儿子的身上：“出差，顺便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因为暑假拍完戏没回京城嘛，至于再专门来一次……”
纪江希虽然嘀嘀咕咕，但他这话没敢让沙发上坐着的纪渊听见，只有站在他身后的江颂听的一清二楚。
江颂记得，纪江希与他说过关于纪渊的事情。
相比沈念乔来说，对于这位严肃强势的父亲，纪江希是有点犯怵的，再加上纪渊小时候把他送来枫城，现在又执意想让他回去，这让纪江希觉得自己是个任他摆弄的玩偶一样。
所以这两年父子俩明里暗里不对付。
“你紧张什么？”纪渊道：“我留下来吃个饭就走了，正好尝尝老爷子的手艺。”
“谁紧张了？”
见纪渊今天似乎心情不错，还有心思与自己开玩笑，纪江希声音便大了起来。
说完这句话，两人在纪渊对面坐了下来。
纪渊再次将目光放在了江颂身上，而后问纪江希：“这位是？”
他问的是纪江希，但目光却一直盯着江颂。
纪渊因为工作原因鲜少在家，即便是回到家，待的时间也比较短，所以纪江希从来没在他面前提过江颂。
他正要回答，江颂自己开口了：“纪伯父你好，我是江颂。”
“江颂……名字不错。”
纪渊明显是还想说什么，厨房那边忽然传出来老头的喊叫声，打断了纪渊的问话：“江颂——，快过来帮我洗个菜。”
江颂只得站起身，说了句“抱歉”，而后直接朝厨房走了过去。
进去一看，菜都下锅了，哪里有要洗的菜？
“故意让我过来的？”江颂想了想道。
老头一边炒菜一边瞄了江颂一眼：“跟那老狐狸说话，还不如过来陪我做菜。”
“老狐狸”指的是谁，不言而喻，看来这对父子的关系也是别别扭扭的。
虽然江颂对他们的家事不感兴趣，只是纪江希还在外面……
老头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哼了一声：“你不用担心，让他们父子俩自己斗去。”
……
另一边，客厅。
纪江希剥了两个橘子，想和江颂一人一个，剥完了才想起来江颂刚刚被老头叫走了。
叫走了才好，免得在这里被纪渊查户口一样问东问西。
他自己把自己那份橘子吃了，而后实在是忍不住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别盯着我看，怪渗人的。”
他算是知道纪渊手底下那些员工内心是个什么感觉了，无论谁被他这样的目光盯上，都得如坐针毡。
不过纪江希已经做好准备了，每次纪渊用这种眼神看他，他都得被弄掉一层皮。
果然，沙发上的人双手抱臂，问出的第一句话就让纪江希心里咯噔一下。
“你不回京城，是因为他？”
说到“他”这个字的时候，纪渊的眼神朝厨房那边瞥了一眼。
空气沉默了半分钟。
“是。但也不全是。”
知道瞒不过纪渊，纪江希只好如实说。
他虽然还没有接管过家里的生意，但是也听说过纪渊的手段，敢在他面前撒谎的人还没有出生，况且对于这个问题，纪江希也不想撒谎。
早知道晚知道都得知道，纪江希甚至觉得，早死早超生比较好。
果然，听到他承认了，纪渊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像深沉的头狼，让人既感觉到害怕，又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看到他那个锐利的眼神，纪江希终于明白了那些说他和他父亲像的人指的是哪里了。
纪渊自己也说过，自己这个儿子和他这个父亲是同一类人，既然明白这一点，就应该也会知道，他纪江希决定的事情，谁也干涉不了。
纪渊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但不妨碍他施加压力，纪江希刚想站起来去厨房，就被他的下一句话定在原地。
“你喜欢人家？”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竹马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