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对着我腿软的Alpha会长》ShadowX

23、第 23 章

　　等裴林路回到柜台，手上拿着属于秦皓的手机和两张小票单。

　　黑发青年疑惑：“你是买了什么首饰？”他被小票单上的价格惊异到了，虽然知道秦皓应该不缺钱，但一下子这么大手笔，多少让他有些瞠目。

　　秦皓拿起那条皮质饰品，略微举高：“喏，给你看。”

　　裴林路下意识伸出手去接，却感到手腕蓦地一凉——

　　秦皓眼疾手快地拉住对方修长细腻的手指，用握住黑发青年的左手食指按住手环一头，另一只手绕过两圈，熟练地扣住六芒星，“啪哒”一声，左手放开的空档，手环垂下划过一道漂亮的弧度。

　　“这样学长就可以慢慢看了~”秦皓退开一步，欣赏地看了几眼，满意的点头。

　　裴林路被手腕上的皮质手环晃了下视线，回过神后立马仰起头微微蹙眉：“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秦皓按住他去拨弄扣子的动作，微微垂眸对上了黑发青年的目光，专注而又温和：“学长，我们是礼尚往来，价格不同，但是心意是一致的，不是么？”

　　“还是你意思用价格来衡量，那我岂不是要把整个家都给你搬来了~”年轻高大的青年脸上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似乎还透着些可怜兮兮。

　　裴林路心里一烫，无法反驳。

　　秦皓见他没有再说拒绝的迹象，舒了口气，高兴地从柜员手里拿过替换好的手表，三下五除二便戴好了，举着手翻来覆去地看，脸上乐不可支的表情怎么也压不住：“真好看！”

　　裴林路脸上红意加深：“你喜欢就好。”

　　“对了，学长。”秦皓凑近，“你喜欢这种blingbling的颜色么？”如果学长喜欢，那他下次送礼就有东西选了。

　　黑发青年脚步一顿，错开对方望过来的眼神，含糊道：“就你上次演《海的儿子》，感觉跟这条表带挺搭的。”

　　秦皓：“……”

　　裴林路被他短暂的静默紧张地有几分难言的僵硬，也觉得自己说出来似乎有些歧义，抿了抿唇，一时大脑空白不知该如何解释。

　　秦皓念头一转，眼里划过一丝笑意，用一种揶揄的口吻说道：“学长是还想看我鲛人的装扮么？”

　　他叹了口气，露出戏谑的表情：“原来学长是好这口，那还不简单~我跟麦麦学姐把戏服借来再穿给你看，或者问她一下链接干脆再订制一条也行。”

　　“诶，学长，等等我呀！”秦皓看到了青年背过身时脸上羞恼的表情，脚步还跟着踉跄了一下，顿时笑得愈发灿烂。

　　他追了上去，紧跟步伐，神情是肆无忌惮的不要脸：“如果你喜欢我穿不同演出服，我都可以啊~话剧社，COS社应该也有很多，要不我向崔斯坦问问都有什么，让他列个清单，不过学长你喜欢什么风格……”

　　裴林路脸红得媲美番茄，听到这里终于他忍无可忍地停住脚步，威胁道：“再说一句，这个国庆就不跟你一起过了！”

　　秦皓立马收住话头，等明白对方话里的深意后，被惊喜到了：“原来学长打算带我去福利院么？”

　　裴林路移开视线，眉眼变得柔和而认真：“就算没有杨女士的捐赠，你也可以去。”

　　直到坐上吴叔给安排的回学院的车，秦皓依旧维持着嘴角上扬的动作，他摸了摸胸口，心窝暖烘烘的柔软得不可思议。

　　要不是上车的时候裴林路替他捂住额头，估计第二天早上脑袋会起个大包。

　　秦皓心疼地撑着半边身体凑近看，学长白皙细腻的手背上一道突兀显眼的红痕，一看就觉得很痛，秦皓更加内疚了：“我给你吹吹吧，学长。”

　　裴林路不自然地收回手，藏进一侧腿下，对着近在咫尺的年轻人稍稍加重了语气：“你坐回去……安全带系好！”只不过听起来就没什么震慑力。

　　秦皓这次老老实实地坐直，扣好安全带，只不过侧向窗外的脸上透着一股落寞。

　　车子平稳地在路上行驶，司机与后座之间的窗口被隐秘地阖着。狭小又昏暗的空间却在此时陷入了静谧，只有偶尔照进来的淡黄色光线，在车内停留了片刻便转瞬即逝。

　　裴林路攥了攥掌心，在下一个路灯照射进来前，终于组织好了语言：“秦皓，我没凶你。”

　　“只是不习惯——”

　　“对不起。”

　　裴林路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诧异地看向早已经扭过头的青年，对方脸上是难掩的复杂表情。

　　***
　　“我才不要什么哥哥。”

　　四五岁大的小团子模样长得精致可爱，但是耍的无赖，使出的脾气却一个比一个大。

　　年轻的秦父、秦母虽然因为工作原因常年东奔西走，导致在家庭上就会顾彼失此，所以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心有愧疚，却不会溺爱着惯他，任他在地上撒泼打滚，两人自巍然不动。

　　秦父和蔼地让来到家里的小裴林路坐沙发，吃点心。

　　秦母则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功能，兴致盎然：“哟，这是谁啊，哪家的小孩呀，这个滚儿打得不错~小腿踢得真有劲儿……”

　　此时最尴尬的，莫过于初来乍到，站在玄关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小裴林路了。

　　男孩也就六七岁的年龄，可身上的气质沉稳如大人，静静地站在那儿，好奇地盯着在地上打滚的弟弟，眼里偶尔还会流露出属于孩童的羡慕。

　　在福利院，是绝不会有小孩使小脾气的，不是能不能，而是会不会的问题。
　　因为对看顾他们的姆妈来说，根本没用。

　　你不吃的饭菜，有其他小孩抢着会吃，你不睡的晚上，就独自呆在黑暗的门外坐到天明。

　　大概以为男孩刚来一个陌生的地方感到难为情，一直关注着小裴林路的秦母在逗过儿子后，立马热情地照顾起小客人来：

　　“路路，别害怕，快进来。”

　　被揽住肩膀的小裴林路仰着头看着这位身上有温暖味道的女士，觉得自己可以用小饼干和棒棒糖交换更多能同对方在一起的时间。

　　“阿姨，你是妈妈么？”小小的男孩抬着脖子发问。

　　福利院曾经有过妈妈的孩子私底下会炫耀地告诉其他小孩，妈妈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最温柔的人，应该就是像身侧这位牵着他手对他笑得温和亲切的女士了吧！

　　“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也可以这样叫我。”

　　秦母没有迟疑地回复了他，并且蹲下身贴了贴小裴林路的脸颊。

　　小男孩瞪圆的眼睛倏然亮了起来，然而没等他喊出那句期待已久的称谓，被这一幕刺激得不行的小团子不乐意了——

　　“不要不要不要他喊妈妈！”

　　“我不要他来我家！让他走！”

　　“是我的妈妈！才不是你的妈妈！”

　　被气炸了的小团子坐了起来，随手拿起拼到一半的乐高积木朝男孩的方向扔了出去……

　　积木扔到了小裴林路的脚边，但因为受力被砸开的积木块却无规律地四溅开，其中一个零件飞溅到了被吓住的男孩身上，在细腻的下巴处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红痕。

　　小团子受到了有史以来秦母最严厉的一次胖揍，脱了小内裤巴掌直接落在肥嘟嘟的屁股上，小团子后来嘶吼得连嗓子都哑了。

　　但秦母却没姑息那次犯错。

　　小团子抽噎着道完了歉，可小裴林路处理好了伤口后也回去了。

　　原来小哥哥真的只是来家里做客，并没有像幼儿园其他小朋友说的一样，来抢自己的爸爸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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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利院的生活是他后来偷偷了解到的，那场糟糕的初次见面中，唯一留下深刻印象的，就是那个被他砸出来的红痕。

　　“对不起。”

　　秦皓收回思绪，又艰涩地重复了一遍，这次好像是用尽了他全部的勇气，甚至连眼尾都不经意开始变红，他趁黑发青年要开口的间隙继续说道：“这次不是故意要害你受伤的。”

　　听清楚对方执着的症结，裴林路反倒轻松下来，他不禁莞尔：“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这只是一个很小的痕迹，而且估计很快就消了。”

　　弄伤了对方反被安慰的秦皓紧紧地盯着青年看了一会儿，才垂下眸点点头，掩藏在额发下的眼睛中泛着丝丝涟漪，过了许久才恢复平静。

　　“回去我那里有消肿的药膏，还是要涂抹一下的。”

　　裴林路没拒绝，笑了下：“好。”

　　秦皓吸了吸鼻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学长介意我以身相许么？”

　　裴林路：“……”

　　还会插科打诨，看来是真没什么事了。在回复逗趣前，裴林路心里一动，换成了一句问话：“我们都是A，你喜欢A？”却说完之后就后悔了！

　　他从没想过自己也有这么直白的时候，现在的黑发青年就好像是条被架在油锅上的鱼，底下热浪翻滚，一个不查就是进退两难。

　　然而他的思路被搅成一团乱七八糟的毛线球，空白一片，最后颓然地耷拉下肩膀：“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皓打断了他的话：“我只是在思索怎么回答学长这个问题。”

　　裴林路佯装镇定：“……其实不用回答也可以。”可提起的心弦暴露了他紧张的情绪，他微微屏住了呼吸。

　　“我不喜欢A。”秦皓在对方蓦然安静的空气中，直截了当地说道，“不过我喜欢的那个人，恰好是个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