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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灰色冬季(一) ...

  •   顾开泽把能联系上他的所有地址和电话给了高珊,并左叮咛右嘱咐,让她有空就给自己打电话,写信,才不舍的送他上了回A村的车。
      刚到家,高兵已经放学了,见到高珊,只羞涩的叫了声姐,高珊看了他一眼,只是点了点头。高兵看她一副冷漠的样子,怏怏走进屋子写作业去了。张玉莲不高兴了,说:’这么久不见弟弟了,怎么也不亲热点!“高珊忍了忍,走过去帮张玉莲选菜,转移话题,问:”高洁高娣呢?“张玉莲回道:“你姐那死孩子,整天不知道跑哪里去,上次给我逮到和隔壁村的余振东在一起手牵手,打了一顿,还是不改,等你姐回来也帮我说说她,嫁个农夫,还不如不嫁,真是气死个人,高娣过两天也回来了,她倒是挺让人省心的!”之后,两人便没了话。
      高大武,回来的时候,高珊满心欢喜,她接了高大武的农具,又舀了一盆冷水,又特地加了些热水给他洗手,递给她下午蒸的,玉米糕,说:“阿爸,先吃着个,一会就开饭了,冬天天容易黑,又挺冻人的,以后就别那么晚回来了。”高大武笑呵呵的说:“好好。”高珊不高兴了,回道:“好好好,每次都是好好好,都是敷衍,下次你不还是这样!”高大武看着高珊气呼呼的样子,也只是乐呵呵的。
      晚上,快开饭了,高洁才一脸欢快的回来张玉莲一直唠叨这高洁,但看见,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气氛难得融洽,过一会儿,也就消停了。
      “玉莲,明个你休息吧,出去溜达溜达,让高洁跟我去城里送菜就行“
      张玉莲听了,立即眉开眼笑的,说:“哎“
      高洁嘴里一口饭,含含糊糊的说:“爸,不行啊,别天跟王大婶约好了,她的教我几个绣花手法,然后接手一批绣品呢!“
      十岁的高兵开口,说:爸爸,我可以去的。
      高大武说:“你好好学习,让高珊去就行!”
      高珊特别高兴,呵呵一笑说:“阿爸,终于派我上场了,我就等这句话呢,俺以后天天早上陪你去城里送菜!”
      第二天,,天还没亮,浓雾还没有散去,父女俩就上路了,阿爸在前边骑着三轮摩托车,她座在车厢后面看菜,嘴里哼着小曲,他用其中一个小青菜,做了个小花冠,待在自己头上,兴奋的叫:“阿爸阿爸,你看看,你快看看,漂亮不?漂亮不?”
      高大武无奈,回头看了看高珊,说;‘我家闺女带什么都好看!“
      “阿爸~~前面有灯光!阿爸,小~~~“
      话没说完,整辆车飞出去,高珊也失去直觉了。

      “姐,你总算醒了“醒来的时候,看见高娣和高兵焦急的在她旁边。
      “姐,你别动,医生说你没大碍的,就是打了个是石膏!“
      高娣给高珊喂了几口水,高珊刚醒时剧烈的头疼缓解了好多,才想起晕过去前的种种,立即急的要走,高娣和高兵立即拉住她说:“姐,别乱动“
      “阿爸,阿爸怎么样了!“
      “还在手术中“
      “妈呢?“
      “没找着!不过大姐在手术室外守着,我已经告诉杨婶子让她看见妈妈就通知她“
      高珊痛苦的闭上眼睛,眼泪止不住的流。
      高珊去看从手术室出来的高大武的时候,她全身没了力气,要不是弟妹扶着,她差点就跌倒了。
      警察说,经过调查,你们也有一定责任。肇事司机说,对不起,小妹妹,治疗需要多少钱我一定尽力,医生说,你们赶紧同志你们的母亲来吧,妹妹哭着说,姐姐,阿爸身上好多血。弟弟说,姐姐,阿爸还会再睁开眼睛的是不?
      她此刻无比悔恨,她此刻懊恼万分。
      整个人透不过气来,阿爸啊阿爸,我错了,你睁开眼吧!

      自己一个人一瘸一拐的走到病房尽头的阳台,她抬头,不让眼泪流那么多。
      “没用的,还不如让它流,流完了就好了!”
      高珊转头,发现还有一个人,这个少年在阳台的阴暗处,看不真切,手里叼着着的烟能很是醒目。
      “流不完怎么办?”
      “不会吧,这么伤心啊!”
      “你说真有神灵存在么?”
      “嗯,有的。你看,那么多星星。这个不亮那个会亮的,这是神灵在提醒我们,
      生生不息!“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有么?这么明显?我说,反正我俩也不认识,咱们交换秘密怎么样?虽说出去,就咒她一辈子倒血霉!”
      高珊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这个时侯再背负这些秘密,真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觉得这个建议不错。
      “喂!你先说”
      少年拿下嘴里的烟,踩在脚下,然后熄灭,缓缓的说:“我从小一孤儿,认了一好兄弟,一起打架斗殴,无恶不做,然后杀了一个人,兄弟帮我挡了,死刑!”
      高珊紧张的看了看他,怎么也看不见他的脸,虽然有点害怕,还是坚定的说:“你爸爸妈妈在天上必谴责你,看见没,那一颗发亮的星星,它在表达无限愤怒!“
      少年呵呵笑笑,问,你呢?
      高珊沉思了很久,黯然的说:“看见过的妹妹被亲生母亲亲手溺死,知道母亲爱着的是另一个人,知道弟弟不是自己亲生的!“
      少年撇撇嘴,说:”也不是很惨嘛,最起码他们还在你身边!我走了!“
      走廊响起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灰色冬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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