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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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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队,技术人员破解死者手机密码后发现死者近期的电话来往就只有近两周内的,两通省内心理咨询志愿热线和一通陌生号码,号码经调查后确认是季原。”
“微信等其他社交平台中,联系人也只有季原。”
进行汇报的是一位小警察。
局里的领导针对这次赵琛的事件组织了调查小组,名叫7·23调查小组,组长就是安庆平。
其实像平常的这话,这种类型不算棘手的案件是不会特意组建调查小组的。
上面这么做的原因呢,一个是因为在死者的遗书中提到了一个人—季原。
季原是元盛公司董事长,二十八岁的时候在过世父亲的手中接过了这家本来奄奄一息的公司,三年内东山再起,六年内拥有了世界市场,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企划公司
近六年来季原每年都会进行社会义务捐献活动,捐献数额年均八百万。
这种人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在媒体上有过任何负面新闻,这个人的人设可以说几乎完美。
另一个原因呢就是这件案子不知道为什么却格外受媒体关注,明明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人和再平凡不过的筒子楼,甚至于说还有点简陋,为什么会这么受媒体关注呢?
这件案子在警方进行调查隔天网上就传出了与季原相关的消息。
这一点令安庆平十分的不解,警方从始至终都没有将案件调查的任何信息透露给外界人士,为什么会有人联想到季原呢?
一个是身价过亿的大集团董事,一个是只能住简陋出租房的男青年,怎么看这两人都没有任何关系啊。
只能是有人将死者的相关信息透露给了媒体,可是他是谁呢?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安庆平一开始将范围划定在死者的亲人朋友,企图在死者手机中找到线索,可惜啥也没有。
安庆平思索了一会儿,对着刚刚说话的小警察说:“手机内的资料可能进行过删除,技术部门可以进行恢复吗?”
那个小警察摇摇头说:“全部恢复概率低,而且如果删除时间过长,恢复概率会更低。”
安庆平:“先去试试再说,一定要尽力恢复。”
过后他又看向另两位警察说到:“小林,小李,你们去对死者邻居进行调查询问,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与死者有联系的人。”
被命令的两位警察点点头后便离开了,与此同时,许寻拿了个文件袋进来了。
许寻说:“安队,赵琛的尸检报告出来了。”
安庆平看了他一眼,朝他轻轻抬了下头示意“你说”。
许寻道:“法医在赵琛体内发现了大量盐酸帕罗西汀和安眠药成分,死亡时间初步鉴定为7月20号上午10点到下午9点之间。”
安庆平:“那死者遗书中的内容得到证实了吗?”
许寻:“......得到了,在死者体内确实发现了,而且前几天的拘留申请上面已经批准了。”
安庆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盐酸帕罗西汀片是治疗抑郁症的,阿明,你去联系一下省内心理咨询志愿热线,阿丁,你去调查一下那个白金夜总会,许寻,你跟我去会会内个季原。”
安庆平和许寻是坐车去的,许寻开的车。
许寻通过内后视镜看了一眼旁边副驾驶的安庆平说:“安队,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死者为什么会留下遗书呢?难道是他之前写的吗?”
安庆平说:“你问我我问谁呢?为什么凶器上只有死者的指纹呢?赵琛和季原是什么关系?赵琛的遗书中所说是否是真的?”
“而且鉴定科在案发现场一个打碎的玻璃杯上提取到了一个季原的指纹,可这个玻璃杯却一直无法复原,缺少了中间一块。”
许寻:“所以现在季原是这个案子,到现在为止唯一的突破口了。”
安庆平看着车窗外流动的景象没有说话。
——
陈柯一直睡到了上午十点多才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就睡在客厅沙发上,一晚上睡的他浑身难受。
至于为什么他会睡沙发呢?事情是这样的......
昨天晚上陈柯吵着要吃冰粉儿,沈悻都无语了,明明清醒的时候那么懂事,怎么醉了这么让人头疼啊。
沈悻跟他磨了半天,最后以一句“你先睡觉,我明天带你去吃冰粉好不好?”结尾。
陈柯半信半疑,本来还想再闹的但奈何自己也困了,便妥协了,他举起左手,握拳,然后伸出小指说:“行吧,那拉勾。”
沈悻叹了口气,伸出了右手,他冰冷的手与陈柯温暖的手相触,小指相缠,还象征性的晃了几下。
拉勾仪式结束后,陈柯直接倒头就睡了,就倒在客厅沙发上。
沈悻试图劝说过让他回房睡,但他已经睡着了。
沈悻也就放任他这样了。
陈柯起床给自己泡了被蜂蜜水刚喝了一口就听到了自己的电话铃声。
是曾原。
陈柯:“有什么事儿?”
曾原:“你怎么听起来那么不精神啊?生病了?”
当然不精神了,昨晚喝那么多酒现在头还疼着呢。
但陈柯没说实话,搪塞道:“没有,昨天晚上么没睡好。你不是旅游呢吗,打电话给我干吗?”
曾原:“哦,之前不是跟我们高中同学一起来的嘛,他们上午就走了,我马上下午跟江叔一块儿回去,下午三点多到。”
陈柯顿了一会儿,嘴硬道:“告诉我干嘛,我又不可能去接你。”
曾原:“嘁,有种你别来,我跟江叔自己打车。”
陈柯:“哦。”
挂了电话后,陈柯喝了口蜂蜜水。
他昨天晚上喝的挺醉的,有些事情都忘了,在自己这不完全的记忆里,他却深刻的记着沈悻昨天晚上对自己说的那一长串的话。
这么多年他就是揣这明白装糊涂,陈之衡也一直没在他面前提过过去的事。
曾经自己以为永远都不会被削减的他们带给他的伤害和委屈,却也在时间的漫漫长河中被一点点浸泡然后消散。
他在自责和傲娇的互相拉扯中挣扎,带着沉重的过去走过一片荆棘地,脚步被迫放缓,荆棘刺进血肉中的痛苦也被放大,同时连带着身边的人也沉浸在不堪的过去。
不称心的岁月都是漫长的。
如果他再不放下,总有一天会被那些陈旧的记忆拖死的。
他想试着解脱,解脱自己也解脱他们。
三点三十八,曾原和江南淮下飞机了。
这一路上他们一半的时间都在聊天,因为真的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他们聊了很多东西,各自的生活学习工作等等。
最后结尾的时候,江南淮问到:“这几年小柯过的怎么样啊?”
曾原虽然跟陈柯玩的很好,但是对于陈柯心里一直愧疚的那件事却并不了解,也不知道江南淮到底和陈柯闹了什么别扭。
他答到:“他啊挺好的,考上了省外一所双一流大学,最近学校放假回来了,您跟陈柯正好可以见见叙叙旧。”
江南淮笑着没有说话,其实这些消息他都有从陈之衡那里得知,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鬼使神差的问了曾原,可能是想在确认一下,他是不是真的过的好。
曾原看着正朝着窗外看去的江南淮,在曾原记忆里江南淮一直都是个很温柔的人,他不能理解江南淮这几年的不告而别,但他相信江南淮一定是有苦衷的。
因为江南淮不会是那种随便抛下别人的人。
曾原想。
曾原一直往接机人群那儿张望,可是怎么也看不到陈柯。
好小子,说不来就真不来了啊。
这么好的跟江叔缓和关系的机会。
曾原还在四处环顾的时候,前面的江南淮突然顿住了脚步。
他往前定睛一看,是陈之衡,正在朝他们这人挥手。
曾原想着这么长时间没见了,让他们两好好叙叙旧吧,便轻轻从江南淮手里把行李拿了过来,说:“我先去放行李吧。”
江南淮点点头,笑着说:“谢谢。”
曾原经过陈之衡跟他打了个招呼,说了几句话,然后陈之衡把车钥匙给了他。
曾原出了机场,去到了停车场,找到了陈之衡的车,放好行李,坐到了车后排,给陈柯发了条信息。
曾原:【有种(大拇指)】
在机场大厅,人来人往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切断陈之衡和江南淮间眼神的牵连。
他们慢慢朝彼此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碎了什么东西似的,每一步都不容易。
陈之衡看着眼前的江南淮。
这是他分别五年里每一天每一秒都在思念的爱人。
而此时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自己面前。
陈之衡用力的将江南淮拥进自己怀。
这一刻所有以往所介怀的目光与言语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明明这五年里都有联系,却似乎还是度过了很痛苦的五年。
也许应该庆幸,这五年里他们靠着藕断丝连继续传达着对彼此的思念与爱意,空间概念中的距离也变得微弱。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
陈之衡想。
我很爱你,五年前是,这五年间亦是,往后到生命尽头都会一直深刻的爱着。
陈之衡说:“因为太想你所以急忙赶过来,忘记给你买花了,抱歉。”
江南淮笑着说:“这个理由我很喜欢,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