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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没有攻的第三章 ...
江畔摸了摸额头,确认温度正常后,匆匆对电话说了一句:“我马上到。”便挂断了电话。
十一点,江畔来到车站,却不见秦溟的人影。
他皱了皱眉,给秦溟打了个电话。
电话拨通,秦溟上来就是一句:“哥啊,都十一点了,你不至于还没到吧?我都快晒死了!”
江畔觉得有些奇怪:“我已经到车站了啊。”
秦溟:“那怎么不见你?”
江畔边找秦溟边说:“我还想问你,你人在哪儿?”
秦溟:“就……就在车站啊,我就在椅子上坐着。”他的语气突然变的害怕起来:“你说,会不会是我们其中一个到了异世界?”
江畔:“……哪儿来那么多异世界。”
秦溟瑟瑟发抖:“说不定有呢……”
江畔:“就算有,异世界也懒得搭理你。”
秦溟:“那会不会是你进入了异世界?”
江畔:“……异世界也懒得搭理我。”
秦溟还是有些害怕:“要是真的,那该怎么办……”
江畔找遍了整个车站,还是不见秦溟。
他皱了皱眉,自言自语:“还能去哪儿找啊……”
背后突然撞上了一个人,江畔急忙回说:“对不起。”
那人点了点头。
江畔这才发现,这人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在一群短袖短裤中很是突兀。
他不热吗?
那人察觉到江畔的目光,疑惑地看着他。
江畔犹豫了一下,问:“你见过一个长的很白,很瘦,挺帅的一个男的吗?跟我差不多大,大概有这么高,这么胖。”说完还用手比划了两下。
那人点点头,向西边扬了扬下巴。
江畔道了谢,向西边走去。
秦溟突然发声:“你刚刚……是在问人见过我没有?”
江畔这才意识到电话还没挂。
他一扭头,就看见坐在椅子上靠着墙打电话的秦溟。
他把电话挂了,拍了拍秦溟的肩膀,冲着他耳朵说:“对啊。”
秦溟吓得不轻,手机都掉了。
他捡起手机,回过头来问:“刚刚你问的那人是谁啊?”
江畔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我怎么知道。你问这个干嘛?”
秦溟拍了拍手机上的灰,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他记忆力挺好的,随便碰见一个人都能记住……”
江畔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行了,别想那么多了,人记忆力好碍你什么事儿?你手机坏了没?”
秦溟:“没,毫发无伤。”
他跟着江畔走出车站,把手搭在江畔肩膀上,笑着说:“你可得好好给我介绍介绍沙河趁我不在又开了什么新的神仙店铺。”
江畔也笑:“那是当然。你想去哪儿?”
秦溟思索了一下:“贸易街吧。”
江畔来到马路边拦了辆车,拽着秦溟坐到车上后,对着师傅说:“去太行街。”
师傅笑呵呵的说:“不是本地人呐?”
江畔点了点头。
秦溟很是自来熟,一路上问这问那,一直都在打听沙河特色小吃。
师傅倒也不烦,乐呵呵地回答他,两人就这么一人几句话,江畔偶尔插一句,路上倒也不寂寞。
江畔看着秦溟和司机师傅,想着,秦溟来了果然热闹多了,之前他自己坐车,车上谁也不说话,尴尬的很。
到了地儿,江畔付了钱,一转头就对上了秦溟幽怨的眼神。
江畔有点心虚:“干什么?”
秦溟看着他:“我记得上次来贸易街下车的地方不是这儿。”
江畔:“……所以呢?”
秦溟:“你路痴本性是不是又犯了?”
江畔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嗐,总能找着的嘛。”不等秦溟说话,江畔就拉着他走:“路是走出来的。”
秦溟翻了个白眼:“我真是服了你了——”
两个少年身高腿长,顶着大太阳走的还挺快。
秦溟一瞥,瞥到了路边一所中学。
沙河市第三中学。
不出意外,江畔停了下来,站在那儿看着学校里面。
初中生放学晚几天,这个时候,正该初三学生就餐。一道道靓丽的蓝色身影拿着水杯或饭从校门口经过,学生们有说有笑,操场上有人在打篮球,几个主任在校门口阴凉处笑呵呵地谈着些什么。
突然学校响起一阵铃声,学生们都慌张起来,纷纷跑向东楼。有一个主任拿着话筒大声吆喝:“初三的学生赶紧回班!上课了!自习去!快点儿,跑起来!”
江畔笑了笑:“12:40了。”
秦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江畔的表情,轻声说:“要不,我们先走?”
江畔点了点头,径直穿过马路,远离三中。
江畔当初转学籍到沙河,来的就是沙河市第三中学。这里吃的不好,住的不好,全天魔鬼训练,一个年级16个班一起抢饭,学生整个学校到处都是。
这种环境之下,江畔一度认为沙河不好,一直想要逃离,直到中考过后麻木。
这所学校没有错,但它确确实实是江畔噩梦的开始。
秦明跟上江畔,穿过马路,慢慢地走向十字路口。
他想问很多,诸如“你在三中过的真的很好吗”“你真的放下了吗”“你想回去吗”,但他一句都没问出口。
眼前的人眸子冷冽,只顾着低头走路,一句话也不说。
算了吧,秦溟想。
他不想说,就不问了。
待到三中消失在视野里,秦溟才开口:“还记得蜜雪冰城在哪儿吗?”
江畔的脚步突然顿住,仍然沉默着。
秦溟有点慌:“欸,你怎么了?”
不会真抑郁了吧?他不会想自杀吧?
江畔半天才蹦出来两个字:“忘了。”
秦溟:“……”
吓死个人。
他突然反应过来:“江畔!你特么的,健忘症又犯了?!上次不是说好不会忘吗?”
江畔:“多走走,有益于身心健康。”
“我去你大爷的身心健康!七月,中午!你想晒死我?!”
“补补钙嘛!再说,你不会找阴凉地儿走?”
“你健忘、老年痴呆还有理了?”
“那不是健忘!更不是老年痴呆!我只是记不住路。”
“放你妈的狗屁!”
秦溟骂骂咧咧地走到阴凉处,边走边找蜜雪冰城。
操,就不该关心他是不是抑郁了!
江畔跟上他,说:“我带你去蜜雪冰城去了不少次,就算我没记住,你不该记住吗?”
秦溟:“我路痴。”
“你是怎么有脸说我的?”
“我的路痴跟你的老年痴呆不一样。”
“去你妈的老年痴呆。我比你小了一年零两个月!自己想想谁更老好吧。”
“呿,那又怎样,你衰老得比我快啊。”
“滚!”
天气闷热,蝉鸣不停,江畔甚至感觉到长的好似没有尽头的商业街上浮起一层白雾。人群熙攘,卖冰饮和雪糕的小贩遍地。人们穿着短袖,走在绿荫和屋檐下,穿梭于大街小巷。
两位穿着白衬衫、黑短裤的少年笑骂着,在阳光下好似发着光。
“你就不能不去蜜雪冰城吗?”
“不能,别家饮料我喝不来。”
“矫情。”
“你才矫情!”
“呦,我们溟溟公主生气了?”
“你丫的有本事别跑!”
大概一小时后,两人终于找到一家蜜雪冰城。
秦溟吃了一大口冰淇淋,幽幽地问:“沙河为什么有蜜雪冰城的地方就肯定有两家,没有蜜雪冰城的地方一家都没有?”
江畔拿出手机,闻言皱了皱眉:“我哪知道。”
随后他突然笑了一声,指着手机对秦溟说:“你猜怎么着,我俩从太行街一直走,都走到人民大街了。”
秦溟呛了一下:“你也好意思笑?!”
他凑过去看江畔手机:“你有地图为什么不看看蜜雪冰城在哪儿?”
江畔喝了口奶昔:“你傻啊,那个地图能显示店面?”
秦溟:“百度地图啊,我记得你有。”
江畔:“……忘了。”
秦溟翻了个白眼:“你更傻。这你都能忘,你还有是能记住的?还说你不是老年痴呆?”
江畔:“……你才老年痴呆!”
秦溟三口两口把冰淇凌吃完,觉得不过瘾,又去买了杯冰珍珠奶茶。
江畔看着他吸珍珠,幽幽的来了一句:“吃这么多冰的,不怕肚子疼?”
秦溟摆摆手,含糊不清地说:“偶没辣么矫情好吧?”
江畔:“肚子疼别找我哭。”
秦溟:“谁会找你哭啊?!”
喝完奶茶,江畔问:“你饿吗?”
秦溟反问:“你饿了?”
畔:“我没饿。”
溟:“我也没饿。”
畔:“但我觉得你饿了。”
溟:“你要是饿了就直说。”
畔:“我不饿。”
溟:“那赶紧带我回你家,我嫌晒。”
畔:“可是你不是想吃东西吗?”
秦溟:“……吃吃吃,我吃还不行吗。”
两人痛痛快快地吃完凉皮,江畔提议:“去散散步吧。”
秦溟点了点头:“行,去哪儿?”
江畔指了指马路对面:“人民公园。”
下午14:00,天气仍然闷热,人民公园到处浮着花草香,这个时候,公园里人不多,所以可以清楚的看到翠绿的叶片、五色的花瓣以及不远处一中的教学楼。偶尔有小孩从两个少年边跑过,身后留下一串串彩色泡泡。泡泡在阳光下绽开,迸发出七彩的光辉。
江畔和秦溟走累了,就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歇着。
秦溟半开玩笑的说:“欸,你说,为什么我们从太行街走到人民街走了一个小时都不累,现在才走了十几分钟就累了?”
江畔靠着椅背望着湛蓝的天空,缓缓地说:“可能是因为,从太行街到人民街这段路上,我们心中有希望,所以不觉得累。”
秦溟笑了:“希望?希望能碰到一家蜜雪冰城?”
江畔也笑了。
两人就这么坐着傻乐了一会儿。
乐完,江畔问:“你不是说有个朋友跟你一起来吗?他人呢?”
秦溟:“我们刚走出火车站的时候他给我发了条短信,说他临时有事来不了。”
江畔:“什么事?很急?”
秦溟:“他不是打工嘛,卖房子,有顾客光临,指名点姓让他介绍。”
江畔在心里嗤笑了一声。
这什么人啊,智商这么低,编的理由这么烂。
江畔:“他是你同学?他很穷么?”
秦溟:“对,他是我同学,一样06年的。但是他不穷,他家特别有钱。”
江畔嗤笑一声:“嚯,原来是富家大少爷体验生活啊。”
秦溟:“他人很好的。”
江畔:“他要是真像你说的那么好,就不会放你鸽子。”
秦溟:“他有事嘛……”
江畔打断他:“停,stop,闭嘴,不说他了。”
越说越烦。
秦溟小声嘟囔:“简直跟我爸一个样……”
空气中逐渐弥漫包子香味,秦溟使劲嗅了嗅:“哪里在蒸包子?好香啊。”
江畔朝一中扬了扬下巴:“一中呗。”
“一中饭一定很好吃吧?”
“嗯,蛮好的。”
“好香啊。”
“那当然,一中包子出了名的。”
“是吗?”
“嗯哼,一中包子二中饼嘛。”
“哇塞,有机会带我尝尝?”
江畔半天没吭声。
秦溟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欸,你干什么呢?”
江畔犹豫了一下:“可能……没机会了。”
秦溟第一反应是他的好兄弟江畔又被学校开除了。
于是他安慰道:“嗐,没事。你不用太伤心……”
江畔:“我伤心个啥?”
秦溟:“你不是被开除了吗?”
江畔:“???谁被开除了?”
秦溟:“?那你为什么说没机会带我吃包子了?”
诡异的沉默。
秦溟突然退了一把江畔:“说!你特么是不是想独占美食?!”
江畔:“……”
他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慢慢地说:“我要转学了,回L市。”
秦溟:“叔叔阿姨都同意了?”
江畔:“我和江涵瞒得挺好,他们不知道。”
秦溟眼角抽了抽:“你跟涵姐……真勇啊。”
片刻,秦溟看着他:“你想好了?”
江畔点了点头。
秦溟:“万一当年的事再发生呢?”
江畔:“我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但是,我这一次想选择面对。”
秦溟仍然看着他。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突然一只手握住了江畔的肩膀,一道声音冷不丁在江畔身后响起:“你要去哪儿?”
秦溟抬起头,看见了一个高瘦的男生,一看就属于阳光类型,但此刻一脸不悦,又让人感觉很冷。挺白,挺好看。
但秦溟总感觉这个人不对劲。
说不上来,但就是不对劲。
那人冷着声说:“你转学能去哪儿?当年是哪年?发生了什么事儿?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江畔:“乔渊,你先冷静一下行吗?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
秦溟低声问江畔:“他是谁啊?”
江畔:“啊,他……”
乔渊抢着说:“我是他男朋友。麻烦你以后跟他说话的时候离他远点儿,谢谢。”
江畔:“……???”
秦溟:“!!!”
江畔刚想反驳,一个清冷的女声传来:“江畔?”
乔渊转过头,只见一位成熟的女性站立在旁,端庄优雅,长相较为温婉表情却很冷。
秦溟站起来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崔阿姨好。”
乔渊见状也忙站起来:“阿姨好。”
崔桉摆了摆手,对着江畔说:“走,先回去。”
江畔站起身,伏在秦溟耳边悄声说:“你先在这儿等我会儿,我处理完事儿就回来送你去宾馆。”
秦溟点了点头:“行,快去快回。”
江畔拍了拍秦溟的肩膀,乖乖跟着崔桉走出了秦溟的视线。
乔渊凑上来问:“欸,你谁啊?你跟江畔很熟?”
秦溟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熟,不认识。”
乔渊怔了一下:“啊?真的假的?”
秦溟没想跟他多说,转身就要走。片刻,他转回来问:“你是叫乔渊对吗?”
乔渊愣了一下:“啊……对。”
秦溟点了点头:“我是秦溟,江畔的普通朋友。最后奉劝一句,如果你真想追他,我建议你慢慢来,别冲动。”
说完,他又淡淡补上了一句:“哦对,他不喜欢你。别骚扰他了。”说完边走了。
他随便找了个阴凉地儿坐着,估摸着江畔有私人空间了后刚想发短信,突然见江畔先发过来了短信:
[我不能去送你了。]
秦溟:“……??”
溟:[怎么了?]
畔:[你知道的嘛,崔桉一回家就会习惯性地锁上门。]
畔:[我没钥匙,出不去啊。]
溟:[你就不能为了兄弟大义爬楼吗?]
畔:[不能,我怕我摔着]
秦溟:“……”你怎么不怕我走丢?!
溟:[那你让我怎么办?]
畔:[我找个朋友送你?]
溟:[快点!!!]
秦溟拿着手机等了十来分钟,刚想催,突然有人拍了拍他:“你好,请问你是秦溟吗?”
秦溟抬起头:“嗯,对。你就是江畔的那个朋友?”
眼前的男人笑了笑:“对,我叫裴轩,江畔托我来送你。”
坐到车上,秦溟给江畔发了个短信:[你这是什么神仙朋友?!看着就好高级啊!]
畔:[刚认识的,在路上偶遇。]
裴轩侧头看向秦溟:“去沙河宾馆?”
秦溟:“嗯。”
裴轩笑了笑:“我也是在那里暂住,以后可以常见面了。”
秦溟有些惊讶:“你不是本地人啊?”
裴轩笑笑:“我长得很像个本地人吗?”
秦溟想了想刚刚跟江畔告白的那个,由衷地摇了摇头:“不像,本地人我就见过一个帅的。”
裴轩:“哪个?江畔吗?”
秦溟靠在后坐上,懒懒的摇了摇头:“不,是江畔他爸,江宇。再说了,江畔不是本地人。”
前方有红绿灯,裴轩慢慢把车停下,听见“江宇”这个名字时明显的愣了愣。
秦溟没注意到,自顾自的说:“江畔初一的时候惹了祸,江宇和江畔他妈崔桉就把他和他姐带到这里来了。江畔在南方生,在南方长了11年,虽然他爹是个北方人,但他……应该是南方人吧。”
裴轩:“你刚刚说他姐也来了?他姐姐情愿吗?”
“绿灯了。”秦溟提醒完后说,“涵姐心甘情愿的,因为她是个弟控——虽然她和江畔经常打架。不过涵姐不想待在这里,就发愤图强,考了出去,现在19,是个被破格录取的研究生。”
裴轩继续开车,沉默着没有说话。
秦溟拿起手机给江畔发消息:[你这朋友是怎么认识的?]
畔:[我不小心碰到他了,联系方式就加上了。]
畔:[这么一想,我跟他认识得好草率啊。]
秦溟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又是一个贪图他儿子美色的人?!
他誓死保卫他儿子!
江畔盯着半天没有反应的手机,拍了它两下:“手机坏了还是人坏了?怎么不说话了?”
殊不知,他的好“爸爸”正在旁敲侧击他新结识的好友,力图让好友离开江畔。
突然,手机振动了一下:
溟:[你在哪个高中?]
江畔回:[正鑫二中。]
溟:[啊,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在夙兴三中。]
江畔盯着这行字盯了良久,慢慢地切换到联系人界面,给江涵打了个电话:“姐,我要去夙兴三中。”
江涵:“夙兴三中?哪儿?”
江畔:“L市的一所高中。秦溟和姓季的都在那儿。”
江涵:“真的?”
江畔:“真的!”其实是猜的,姓季的在不在那儿还真不知道。
江涵沉吟片刻:“那好,听你的。”
江畔挂断电话后快快乐乐地给秦溟发消息:[我转到夙兴三中啦!]
溟:[!!!]
溟:[出来庆祝!]
江畔刚想出去,突然想起了刚刚崔桉在车上对他说的话:
——“别再跟那些人来往了,对你的发展不利。”
——“秦溟确实挺好的,但是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们有任何来往。”
——“江畔,你给我记住了。你还未成年,你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你不能早恋,更不能同性恋。”
江畔这才反应过来。
他好像,被门禁了。
他苦笑了一下,发过去了一条信息:[不了,我出不去。]
[这几天你自己玩儿吧,有什么地方不知道的可以问裴轩,我出不去。]
[玩儿得开心。]
这个七月,江畔过得很失败。
他一个月半都被禁了,一个月半都在家里。
直到八月二十日凌晨,江涵敲响了他的房门:“江畔?开开门!”
江畔在床上翻了个身,用枕头捂住耳朵,继续睡觉。
门外的江涵仍然在敲门:“江畔!给你老子开门!再不开我踹进去了啊!”
江畔没有任何反应。
江涵咬了咬牙:“今天开学!你!今、天、开、学!”
江畔:“鬼信啊!你能不能别敲门了!我要睡觉!”
“你连我的话都不信了?!”
“不信!”
突然,放在床头的手机振动了几下。
江畔不情不愿地拿起手机,看到了秦溟发过来的消息:[我记得你要转到夙兴三中对吧?]
[恭喜恭喜!]
[夙兴三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管你是什么时候转过来的,只要之前没参加过三中军训,那就必须重新军训一遍。]
[当初季哥高一时从二中转过来的时候,就当着全班人的面被告知了此消息,然后军训了一个星期。]
[你这次转过来肯定也会军训。所以你是……后天开学!那你是不是今天就得来?毕竟要收拾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对吧?]
[啊哈,我们相处的时间又多了呢~]
[再次恭喜!]
江畔:“……”
这什么破规定?!
他下床给江涵开门,第一句话就是:“我后天军训?”
被突然打断的江涵挑了挑眉:“秦溟都告诉你了?”
江畔:“我的车票不是八月二十九吗?那我能不能……”
江涵笑了一下:“军训是不可能逃的。”
江畔:“……”
江涵倚着门,笑了笑说:“我的富婆闺蜜花了一大笔钱从别人手里换到了今天去L市的车票。”
江畔:“我还没收拾好。”
江涵:“不用收拾,你就带着你的书包、手机、充电器、耳机就行了,剩下的季家帮你安排。”
江畔:“你们串通好了?”
江涵:“嗯哼~房子、生活用品、衣服、书全都在L市准备好了呢~就等你过去了哦~”
江畔找不到逃军训的理由了。
当天下午,趁着江宇和崔桉都不在家,江涵把江畔送去了石家庄火车车站。
于是当天下午4:30,江畔手撑火车窗口,边听音乐边发呆。
眼前的高楼大厦迅速向后退去,偶尔会露出藏在高楼后的湛蓝远空。大朵大朵白云从上空飘过,转眼消散,转眼又汇聚。
江畔手搭在扶手上,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心里有些茫然。
他就这么走了?
他总感觉眼眶有些酸,喉咙也不太好受。
是因为火车太快,风太大吧?
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灌入他的衣领,吹得他有些不知所措。
好委屈。
好没有安全感啊。
好难受。
突然手机振动了一下,江畔吸了吸鼻子,打开了手机。
溟:[来了吗来了吗?什么时候到?我去接你!]
江畔笑了一下,回复道:[已经在火车上了,大概晚上九点到。]
也不是完全没有安全感。
毕竟他还有朋友。
那边许久没有说话。
正当江畔要关手机时,一个来电通知突然蹦了出来。
江畔手拖住下巴,接了电话懒洋洋地说:“喂……”
尾音还未消散,那边突然传来一个冷而沙哑、不同于秦溟的声音:“听秦溟说你要回来?”
江畔愣了愣,看了眼手机屏幕后叹口气说:“是啊,怎么,不欢迎?”
季洋,他发小,有钱又嚣张,纨绔却聪明,能打能学,家里典型的“严父慈母”。
季洋冷冷地拒绝:“不欢迎。你滚吧。”
江畔:“……我告你爸去。”
季洋:“……别吧。”
江畔:“欢不欢迎?”
季洋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说:“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江畔嘴角抽了抽:“孙子你可真敷衍。”
季洋:“呵,我为什么要对一个蹭吃蹭喝蹭住的人热情。”
江畔:“……你这就有点儿不友好了啊。不带人身攻击的吧。”
季洋:“怎么?心灵受伤了?需要爸爸安慰你吗?”
江畔:“来机场接我。”
季洋:“我突然觉得你的心灵很坚强,不需要我安慰。”
江畔叹了口气:“那好吧,那我只能让季叔叔来接我了。”
季洋:“……为了儿子的心灵健康,我决定亲自去接你。”
江畔满意了:“记得晚上九点来,带上秦溟,开你自己的车。记住了啊,挂了。”
江畔挂断电话,把手机关机,望向窗外。
纵使有风,仍然很热。大片白云飘过,却没有一朵能挡住太阳的光。
好晒。
坐在窗边的江畔想。
他突然想到了季洋。
季洋声音冷,办事利落,打架从不拖泥带水,五官立体,眉眼深邃。犹记得初一时有女生说过,季洋就是天生的校霸。
偏偏这么一个角色,家境富有,成绩还特别好,人生就像是开了挂——如果他没遇到江畔的话,他绝对是所有同龄女生的男神。
但是事不如人意,他遇到江畔了。
于是他在沙雕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于是造就了一个“校霸样子,傻逼性子”的季洋。
江畔长叹了口气。
幸好季洋遇见了自己,要知道,没有有趣的灵魂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江畔靠着窗户边,闭上眼假寐。
好无聊。
假寐了一会儿,就真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是晚上八点。
人烟越来越零星,大海慢慢露出面目。远处藏青色的天空与大海相接处,蹦跃出几颗璀璨的明星。
星光零零散散,却很多,隐隐能看出银河的轮廓。今夜无月,却仍光明。
江畔向火车行驶的方向望去,能看见万家灯火,能看见他的故乡。
晚风微冷,吹进车厢,冻得旁边的人打了个哆嗦:“欸我说,你能不能把窗户关上?冻死个人……”
江畔瞥了她一眼,把窗户关上,问:“你是来旅游的?”
旁边的女人回道:“对啊。”
江畔:“那我建议您到了L市后多买点衣服,L市临海,晚上比较冷。”
女人抿了抿唇:“谢谢啊。”
江畔点点头:“不客气。”
他拿出手机,开机,打电话:“我快到了,你到车站了吗?”
季洋:“正在准备出发。”
秦溟在一旁说:“江畔!你来了季哥带你兜风!”
江畔:“……麻烦给我备一辆车,我不想让你季哥载我。”
季洋:“你在怀疑我的技术。”
江畔矢口否认:“不,我没有。我只是想自己骑车,我想独立。”
季洋:“……呵,勉强相信你。”
挂断电话后,江畔旁的女人开口说:“你也是来旅游的?”
江畔:“我来上学。”
“新转的?”
“嗯。”
“你又不是本地的,能跟同学好好相处吗?”
江畔沉默了一下,慢慢地说:“我以前是本地的,只不过后来转去外地了。”
女人笑了笑:“我朋友的弟弟和你一个情况,现在的小孩儿,真的有点儿任性。”
江畔礼貌地笑了笑,转过头去。
谁小孩儿?
你特么才是小孩儿。
呵呵。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火车到站了,江畔下了车,一眼就看到了等候区的季洋。
几年不见,他更高了,眉眼更深邃了,看起来也更冷了。
外貌与性格越来越相悖了。
江畔把口罩向上拉了拉,走了过去:“嘿!”
季洋玩着手机的手一顿,抬了抬眼:“别动我,在打晋级赛。”
江畔凑过去,啧了一声:“你这技术越来越菜了啊。”
秦溟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季哥,你该好好练练了!”
季洋:“……你俩能不能闭嘴。”
一局打完,三人骑上车去海边兜风。
九点多,集市刚结束,也是没开始,人很少,空间很阔。
天不高,海很深,鸟飞过,车驶过。
三个白衣少年吹着夜晚的海风,肆无忌惮地张扬。
“交警真不会查吗?”
“L市交警没那么严!”
少年逍遥着,他们披星戴月,本身就是光芒。
疯累了,他们便在临海的一座桥上慢慢地骑摩托。
江畔向后捋了捋额前的头发,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好久没这么爽过了。
桥对面突然有一点骚动,江畔顺着望过去,远远的看见有一个黑衣少年,背靠桥栏,低着头,面前有一群花臂小混混。
有人打群架?
还特么一群肌肉猛男欺负一个白瘦弱好少年?
江畔刚想过去帮忙,却被秦溟叫住了:“江畔,你想过去帮忙?”
江畔:“不然呢?你没见那孩子有多可怜?”
秦溟笑了起来:“可怜?卧槽,这小可怜打架特别狠,曾经在季哥生气的时候跟季哥打过一架。”
江畔突然就觉得这小可怜不可怜了。
能在季洋生气的时候跟季洋大家,还能活着的,除了江畔没有第二个人。
但现在有了。
还是活的。
季洋哼了一声:“如果不是因为那是在学校……”
秦溟乐呵呵的补充道:“如果不是因为在学校,你俩都得进ICU。”
季洋:“……”
江畔已经清晰地认识到“小可怜”的能力了。
完全,不需要他帮忙。
“小可怜”甚至能把这一群肌肉花臂猛男打进ICU。
三者说着,离“小可怜”更近了一点。
同样眉眼深邃,季洋是张扬,“小可怜”却是冷峻,即使戴着口罩,也能看出来这人浑身上下都有浓重的寒气。
出于对江宇和崔桉的印象,江畔对着人没什么好感。
甚至觉得他在装逼。
散完步,秦溟回家,季洋带江畔去看房子。
房子整体不错,视野好,光线好,离夙兴三中近,也蛮适合一个人居住。
季洋临走前悄悄说:“记住,你旁边这个邻居不太好惹,脾气不好,没事别找他。”
江畔了然:“OK,懂。”
送走季洋后,江畔便窝在床上玩手机。
玩到半夜,突然听见门口有争吵声。
江畔来到门后,通过猫眼往外看。
刚刚在桥上见到的“小可怜”此时靠着墙,一句话也不说。他面前有一个女人跪在地上,手捂着脸,哭诉着什么。
江畔有些震惊。
L市社会风气不怎么好他明白,但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了吧?
这小白脸特么干了啥让人哭那么伤心?
这小白脸还有没有良心了?
L市,久违了。
〔这章的字数真的很吓人啊 ?Δ? 〕
『PS:其实这章里面攻是有露面的,猜猜哪个是~』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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