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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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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被切回了现在,无倾的剑法挡住了所有幻化的刀剑。没等乐师有什么动作,守在外面的侍卫冲了进来。就在一瞬间无倾挑断了琵琶的弦乐声戛然而止,侍卫拿下了乐师。
“属下来迟,望王爷恕罪!”孟毅阳跪在地上请罪。
“无碍,将行刺者带上来。”
“是!”孟毅阳压着乐师跪在了无倾的面前。
乐师的面纱在刚才挣扎的时候掉落,一张姣好的面孔被迫抬起面对着无倾。
一开始没说话的邦离看了倒也感叹了一句:“没想到还是位佳人啊!”
无倾早就听惯邦离不正经的话,根本不打算理他。
“姑娘为何要行刺,可是我二人有何对不住姑娘的地方?”
跪在地上的女子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瞪着无倾。邦离见此情景心中有恼意,“王爷问你话呢。”
那女子还是不说话,似乎是决意求死了。
“我见姑娘一身绝技,不应沦落至此。若有什么难处可以说出来,没准我们可以帮你。”无倾命人松开了对那女子的束缚。
那女子见无倾当真没有处置她的意思,犹豫了一下缓缓起身,向无倾福了一福。
“今日之事是莲儿自求一死,原是把公子当做了寻常的浪荡子,想着为民除一害也是死得其所了。”任莲儿有跪了下去向无倾磕了一个头。
“莲儿刺杀公子是莲儿错了,但莲儿是不想苟活了。”一说完,任莲儿就要去拔侍卫的刀想要一刀了断,幸好孟良玉眼疾手快给拦了下来。
正在此时,外面闯进来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一下子扑倒在地上,“莲儿,是我对不住你!”
“你怎么来了,你来干什么?”任莲儿看到书生进来很是吃惊,满脸担忧,“你快点走,这事跟你没关系!”
任莲儿扯着书生袖子要拉他走,书生硬是不肯动作。
“今日莲儿若是求死,我邵林绝不独活!”
莲儿拉不动书生,又听到这句话不禁潸然泪下,书生亦是如此。
“公子,今日的事情都是莲儿一人的错。莲儿向公子认错,求莲儿求公子放过邵林哥哥,莲儿给公子磕头了。”说着。一边哭用力地磕了下去。
“莲儿!”书生用尽力气抱住了任莲儿,“这位贵人,莲儿是一时想不开,得罪贵人的地方,我邵某愿意承担。”
“不!”
邦离一开始见这书生就觉得眼熟,现在听他说话猛地想起在哪见过。
“你不是隔壁厢房的那名男子吗?”邦离明明记得这人在隔壁厢房那还有位女子作陪。
邵林的脸有些窘迫,还是向邦离一揖,娓娓道来,“今日我本冒死来找莲儿,但却被醉红楼的老板发现,若是换做平时定是挨一顿棍子叫我走人,只是说今日有贵客,不能声张,便叫人将我缠住……邵某实在惭愧。”
“怪不得有刚才那一慕,害的我以为……”
“以为什么?”无倾突然发问。
“没什么,没什么。”邦离一脸什么都不知道,开始装傻。
无倾看到这里完全可以猜到刚才这人急冲冲跑过来是为了什么。邦离也觉得无倾可能已经知道了,一脸讨好的笑,无倾直接忽略。
另外的一对苦命鸳鸯还跪在地上,无倾自然要先处理眼下的问题。
无倾有问了这任莲儿是怎么来这,又是为何事求死。一番盘问下来,才知道原来任莲儿和邵林本就是亲梅竹马,这一次本来是打算回乡成亲,半路上遇见这家酒楼的人马,见任莲儿姿色不错竟将其拐入酒楼。
“若不是莲儿拼死反抗,怕是现在早已……”说着任莲儿又是泪珠滑落,一旁书生连忙抱着莲儿安慰。
“今夜本是安排要莲儿……要莲儿服侍贵人的,莲儿自知逃不过,本想仗着习过乐令换一线生机的。今日都是莲儿的错,莲儿对不起公子,莲儿有罪!”
听到这里邦离的脸色已经黑了,好啊,竟当真给无倾送女人是吧。
“王爷,该如何处置?”孟毅阳发问。
任莲儿和书生一听,都是吓了一跳,“王爷……”
“你们先起来。孟副将叫这家酒家老板过来。”无倾说。
“把那个知府也叫来。”邦离说。
无倾和邦离的都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特别是面对场面上的人。所以当酒家老板朱贵和黄山进来的时候,我们王爷正拿着茶杯品了一口,那神色倒是没有丝毫恼意,微微上翘的嘴角好像还有些许开心的意思。
另一面,邦离把玩着手上的一只空茶杯,见黄山和朱贵进来还一脸浪荡的笑意。
除了无倾和邦离,这一屋子里的人脸上的表情都没有放松。开玩笑,这两位爷都是忍着怒气呢,一旦爆发哪个惹得起。
“下官黄山,见过王爷见过丞相。”
“草民朱贵,见过王爷见过丞相。”
“快点起来吧,都是自己人,不用见外。”邦离挥了挥长袖,自有一股纨绔子弟的味道。
这知府一听这话,原本还有点紧张的心情倒是直接放松了,一面答应着一面又觉得什么王爷丞相还不是照样吃这套。无倾一眼就看穿了那知府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我们王爷还要把戏演下去。
“本王和丞相都是初到江南,有很多地方还要知府指点一二。”无倾语气平淡的很,任谁都听的出是客套话,只有这知府豆腐脑子。
“这是下官应该的,应该的。”
“这位应该是这家酒楼的老板吧。”邦离说。
“草民朱贵。”这朱贵这么多年生意做下来,多多少少有点察觉气氛不对劲。
“这位莲儿姑娘是你给王爷找的佳人吗?”邦离佯装轻松地问了一句。
朱贵偷偷瞄了一眼角落里的任莲儿,有看到了邵林的身影,心里觉得不妙。
“莲儿姑娘确……确实是小人找来的。”
“有一件事,本王想拜托朱掌柜。”
“不敢不敢,草民受不起王爷的拜托,王爷但说无妨。”
无倾和邦离对视了一眼,无倾缓缓开口,“本王想赎了莲儿姑娘,希望掌柜可以割爱。”
朱贵原担心这王爷知道真相会怪罪,没想到只是要了个乐师,朱贵也是松了口气,马上答应还说不要任何的赎金。
任莲儿和邵林听到这,连忙走出来向无倾磕头跪谢,一旁的侍卫扶起了任莲儿两人。
那朱贵是以为自己没什么事,悄悄松了口气,这一幕完全被邦离看在眼里。若是今天就这么走了,怕是无倾和邦离都不会觉得舒坦。
“朱掌柜是吧,本官也有一事想和你商量。”邦离拿着酒杯一口喝尽。
“大人有什么问题吗?”在朱贵眼里,邦离不过就是个纨绔的高官罢了。
“你这醉红楼,我要了。”
此话一出,石破惊天。
“丞相万万使不得!这酒楼是草民的身家性命!请丞相收回刚才的话啊。”朱贵哪会料到邦离会狮子大开口直接上来就要酒楼,这酒楼明面暗里赚的钱都不是一般酒楼能比,更何况这酒楼还有很多见不得人的生意。
邦离没有说话,给自己斟满了酒又饮尽,屋子里也没人敢说话,朱贵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屋子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
突然,邦离把酒杯直接扔在了朱贵前,“你是觉得本官买不起你的酒楼是吗!”
屋里的人除了无倾都以为邦离发火了,这朱贵更加是不敢言语。要命,现在发火的可是连当今圣上都要礼让三分的丞相啊。
“可……可是……”朱贵还想言语,被黄山打断。
“可是什么可是,你面前的可是丞相大人,还少的了你的好处吗?丞相只不过是要你一家酒楼罢了。”黄山摆明了要牺牲朱贵来拍邦离的马屁。
朱贵瞪了一眼黄山,这酒楼干的是什么营生你会不知道,要是买了,这山上的兄弟怎么联络。
朱贵想求助王爷,但无倾这个时候只是旁若无人地用晚膳。
“这酒楼……我卖。”
“好,来人把这酒家的房契地契拿来!”邦离又往嘴里灌了口酒。
“丞相……那钱……”
“本官现在就给,现在就给……”邦离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摇一晃地走到朱贵面前,“本官又不会吝啬这么点钱,本官……有的是钱。”
看丞相的样子,八成是醉了吧!
这时候,房契地契都送到了邦离手里。邦离一把塞到自己袖子里,然后扶着桌子艰难地走到任莲儿前面。
正在大家都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邦离拔下了任莲儿头上的珠串丢到朱贵面前。
“够了吧!”邦离一副醉汉的样子,“够付你酒家钱了吧!”
说完这句话,邦离直接醉倒,亏得无倾手疾眼快接了一把,“都愣着干什么,没看见丞相醉成这样了,赶快回衙门。”
无倾一说完,侍卫们都愣了一下,接着马上反应过来,“快回衙门!快点!”
一帮人风风火火连带着任莲儿两人和房契地契打道回府。
朱贵跪在地上,愣了半天,人都走完了还看着珠串出神。发生什么了?这是丞相……这怕不是流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