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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 ...

  •   “哦!”袁朗掐了烟,委屈脸道:“我今天,抱着枕头睡,好吧?”

      “嗯!”许三多应了一声,露出一张比袁朗更郁郁寡欢的脸。

      袁朗一边看路,一边转头看一眼许三多,看了两三眼,说了句:“开玩笑的!”

      许三多小声答:“我知道。”

      “你怎么了,看着心情大起大落的,脸上都带着呢。”

      “是大起大落的。”

      袁朗不说话了,开始认真开车,这是车上说不清解决不了的问题。

      回到基地后,袁朗有自己的事情,许三多回宿舍收拾。一直到晚上袁朗才到许三多宿舍接他。

      两个人一起到了袁朗宿舍门口,袁朗掏出一把单支的钥匙放到许三多手里,对他说:“开门!”

      许三多听话地把门打开,袁朗走进去,随意道:“这把钥匙,放你那儿吧!”

      许三多看看手里的钥匙:“这是不是,吴哲用过的?”

      “哟!”袁朗凑近许三多,笑问:“你连这个都很介意呀?”边说边把钥匙从许三多手里捏出来,给他塞进了衣服的口袋里,“以后只有你和我有这里的钥匙。”

      “啊?我没有……”许三多边说边打量袁朗的房间,“很介意。”

      袁朗的宿舍似乎还没有高成的大,也是厅室卧室连在一起,干净、整洁,没有多余的个人物品。

      “坐吧,我给你泡茶。”

      许三多坐下了,说:“你这里,挺干净。”

      袁朗笑言:“怎么?我以前有什么表现让你质疑我的内务?”

      许三多不好意思地笑笑。

      袁朗弯腰把茶杯放在许三多手边,一本正经地客气:“请喝茶!”

      “啊?”许三多站起来,局促道:“队长,你坐,你坐!”

      袁朗用几乎是寒暄的语气:“坐,坐,坐!”

      袁朗坐到许三多身边,开始掏自己的口袋,掏出来一个短款的钱包,从里面抽出一个小本子两张卡片,“证件!要不要看哪?”袁朗把小本子摆在许三多面前问,“好了,你不用看,”又自顾自把小本子收起来,拿起两张卡片中的银行卡,放到许三多手上,“这个给你。”

      “什么?”

      “工资卡,我的。”

      “哦!”许三多拿起来看一眼,又放到茶几上。

      “我是说,这张卡给你,以后是你的。”

      许三多不明白。

      “这可能只是一个象征性的东西,”袁朗突然有点羞涩,有点胡言乱语,“当兵的挣的不多,虽然我们花销也不大。这个卡给你啦,就是说我以后每个月的工资,给你管啦。也许你用不着它,也不用它,它对你来说什么也不是;当然,你改个密码,当成自己的,我也很乐意。”

      “你的工资?”许三多焦虑道:“你的两个月工资的债我还没还上,别人的工资也都没还上,怎么能把你的工资卡当成自己的?”

      “你用这个还债,我也没意见。”

      “那肯定不能。”

      “别说了。给你就是给你!”袁朗把卡往许三多口袋里塞。

      许三多摸摸口袋,问:“工资、津贴、补贴,都在里面吗?”

      袁朗端着茶杯说:“都在,有些特殊补贴发现金。”

      “哦,哦!”许三多点头。

      袁朗看着许三多:“你什么意思?嫌我上交的不全吗?”

      许三多:“我怕你,怕你,没钱买烟抽。”

      “我感谢您对我的惦记。烟钱还是有的。再请您记一下密码好吗?”

      许三多越来越局促了,总觉得氛围有点怪。

      袁朗喝了口水,接着说:“下次有什么必要的任务的话,有机会再写一份遗书,留给你。”

      因为实际上执行危险任务不是每次都要写遗书,或者说也不是每次都有时间去写一份遗书,一般都是写过一份后,直接留存的。袁朗的意思是要把以前的替换掉。

      “啊?”许三多有点怕。

      “我家就只有老太太一个人,我父亲在我十岁时就牺牲了。老太太岁数大了,真有这一天,我想也别第一时间惊动老人家,你帮我照看。”

      “可是,可是,我们在一起,你有危险的时候,我怎么还能没事?”

      “那就看咱俩谁命大了!”袁朗笑了笑说。

      许三多心里不安地很,但还是注意到了袁朗话里的信息,十岁,应该是1979年,牺牲?但是许三多没有问出口,因为他已经把在越南阵亡的21位副团级以上将领的姓名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有年龄籍贯对得上的,但是不姓袁。

      袁朗看许三多在沉思,一副压力很大的样子,但他的本意并不是给许三多压力。

      “你家,你家就你一个儿子吗?”许三多突然问。他能问出这个问题,纯属于他自己的家庭或者说他的出生地对传宗接代的在意而带给他的敏感。

      “我,有一哥哥,有侄子。”袁朗答。

      “哦!”

      “我的意思是,”袁朗伸手揉揉许三多的脖子,“我的意思是,嗯,说我自私也好,说我霸道也罢。我把这些给你,就把我自己,托付给你了,许三多,不要辜负我啊。”

      袁朗的眼神太过于真诚、无害且柔弱。许三多点了点头。

      “你今天走了不少路吧,够累的,我们睡吧!”

      就袁朗前面一通的所作所为,总有种要发生点什么的意味,即便许三多特意迟钝一些,都没法没感觉,他哪里敢动。

      “忘了说了,我保证睡觉老实。”已经走到卫生间的袁朗朝着纹丝不动的许三多喊。

      洗漱完上了床后,袁朗主动找话题和许三多聊天,和他聊起了草原五班的那条许三多路。

      于是许三多给袁朗讲了老马和老马的两条狗的故事。

      袁朗听完许三多的故事,沉默了一瞬,问许三多:“许三多,你能退货吗?”

      “什么?”

      “你把我退了吧,好吗?听完你的故事,我发现我低估你了,我配不上你!”

      “配……什么配不上,……配得上。”

      “哈哈,”袁朗把脸埋在枕头里偷偷笑。

      “你耍我!”许三多翻到袁朗身上。

      “哎,哎,别挠,别挠了”袁朗也不挣扎,只躺在那儿笑着喊:“我不痒,老A能怕挠痒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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