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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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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洛打了电话给江亭流,邀着一起出去喝酒。
江亭流到包厢时,严洛已经喝的有点醉了。
江亭流看着他微醉的样子,以为是失恋了,忍不住揶揄:“和谁分手了?”
“我最近有谈恋爱的对象?”严洛也不和他贫。
江亭流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啤酒。
“你说你妹今天见到她初恋了?”他装作不在意地问了一句,神色自然,像是在讨论今天吃什么?
“我妹?嗤!她不是我妹妹了。”严洛像是想到什么了,一脸的忧伤,忍不住喝了一杯白酒,江亭流忍不住想挡一下,有这么难受么?白酒都干上了。
“说什么胡话?八卦一下你妹妹,就是这种态度?”
严洛想到严清,悔意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眼眶忍不住湿了。
江亭流多久没看到他哭了,上一次还是三年前那时,至于原因至今不明,因为严洛只是叫他喝酒,什么都不肯说。
“我不配当她哥哥,真的,亭流,我真的对不起她。”
严洛从小就希望自己能有个妹妹,每次和母亲秦芷君说时,都是满脸的期待,只是每次都忽略了母亲脸上的憎恨。
十岁那年,他却真的实现了愿望,只是这个妹妹并不是从母亲肚子出来的,对他来说是凭空出来的。
记得他进严家的那天,严诲领着那个软软糯,胖乎乎的小女孩蹲在他面前告诉他这是妹妹时,虽然他很喜欢,但他一时间竟接受不了。
他以为自己没有爷爷,可在十岁那年却有了。
他以前没有住过大房子,没有很多玩具和好吃的零食,十岁那年都实现了。
可是除了爸爸和妈妈喜欢他,爷爷都不怎么理他,甚至有的时候,宋家来人时都会忍不住对爸爸妈妈破口大骂,并且在爸爸妈妈看不到的时候掐着他的脸,告诉他,他和他妈妈就是强盗,抢走了那个他很喜欢的妹妹的一切。
所以妹妹走后,他竟觉得开心。
所以当暑假那年,妹妹来严家时,他害怕自己喜欢的一切被夺走,害怕又被别人掐着脸骂,所以他既喜欢妹妹又讨厌这个妹妹。
每次当她喊他哥哥对他甜甜笑时,他内心都会忍不住害怕。
可真的长大后,才发现自己和母亲才是那个掠夺者啊,所以他想补偿时,却也晚了。
“你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江亭流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要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到严洛喝得烂醉时,他扶着他去了酒店,毕竟醉成这样回去也是家人遭罪。
第二日严清醒来时,眼睛肿得睁不开。
她去厨房拿了鸡蛋在眼睛上滚了滚,稍微消了点。
出门时也没见到严洛,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爷爷担心地看着她,也没说出什么话。
总之这一天,过得很低气压。
晚上晚饭在家里解决,严清帮着阿姨把碗收拾了一下,就回房看书去了。
覃尹伊却打了电话过来。
“严清,你回来了怎么都不联系我?”覃尹伊有点抱歉自己泄了密。
“这几天刚回来,有点忙,你还在Z市吗?”严清倒是没怎么介意,她知道覃尹伊是为自己着想。
“嗯,有空来C市找你,好久没见了。”她听到严清不介意的语气,松了口气。
两人闲聊一会儿,便挂了电话,覃尹伊忙去了。
严清打开手机,点进微信,发现很多条未看消息。
她不怎么看微信,一则是心思不在社交上,二则是其实也没什么联系的人。
可这次却发现多了十几条消息,其中有两条是加好友的申请。
一个名字一看就是陆川,还有一个她看不出来是谁,因为名字都没有就是个句号。
她在陆川的那条点了拒绝,然后在句号那里点了接受,因为突然想起江亭流问的那句电话号码是不是微信。
一同意,界面就出现已是好友,可以聊天的字,她删除了界面。
然后放下手机,去洗漱。
等洗完澡出来后,发现手机在响,是江亭流。
“喂?”她也不知道该叫他什么,叫哥有点腻,叫名字又有点不礼貌。
“严清,你方便吗?”他似乎有些为难,顿了顿才问。
“怎么了?我在家里。”
“你哥,在我家,能不能帮我……”江亭流看着沙发上醉倒的严洛,都找不到形容词了,喝一次就算了,今天还喝……
“啊?哦,我……我过来?”严清有点莫名,怎么这就得过去?
“行,我家你知道在哪儿吧?”他询问了一遍,如果不行就去接吧!
“记得。”她小时候其实还去过他家,只是那时是缠着严洛去的,他们一群都在吵吵闹闹地玩,只有她一个人在一边玩娃娃。
严清收回思绪,换了身衣服出门,虽然自己很不想管严洛,可是……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爷爷看她出门,问了句,清楚原因后交代了早点回家,就回书房去了。
严清穿得有点少,今晚刚下完一阵雨,空气里飘着凉气,她忍不住紧了紧衣服。
到了江亭流门口后,按了按门铃,一会儿就传来脚步声。
开门的是江亭流,这次他穿得很休闲,一个体恤加运动裤,但清清爽爽,额前的短发遮住了一点眉毛,却并不影响那双能把人魂吸进去的眸子。
严清承认,有那么一刻,她看着他的眼睛,忍不住心跳加速,可也只是一瞬间。
“进来吧!”他拿了双黑色的脱鞋放在地上,严清低头才发现自己也穿了双拖鞋过来,于是换了鞋,发现鞋子异常的大,但那人已经去厨房了,她只好拖沓着往躺在沙发上的严洛走去。
“严洛。”严清看着睡着的严洛,身上全是酒味,眉头紧锁。
她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脸,可严洛只是转了转头继续睡。
“他这两天一直很难受。”江亭流倒了杯水递给她,她接过喝了口放在桌子上。
严清舔了舔唇上的水,忍不住又咬了一口下唇。
思索着问:“和我有关?”她自认为在严洛心里她没那么重要吧?
“嗯,你们吵架了?”江亭流坐在她旁边,靠得有点近,身上都能闻到一股松木的香味。
严清忍不住往后靠了靠,看着他点了点头,又忍不住收回视线,看着脚上的脱鞋发呆。
“方便告诉我吗?不解决的话,恐怕他一直得这样,几天没回去了吧?”
“就是……其实没什么的,他醒了,你告诉他……没必要在乎。”严清也不知道说什么,在她看来严洛没必要为自己这样,毕竟其实根本他们就没什么感情。
“这三年……你……去了哪里?”江亭流说出来后发现自己有点唐突,毕竟在严清看来,他们根本还不怎么熟。
懊恼从心底生起,但又假装镇定。
“啊,就是去了个很美的地方,严洛和你说过了?”
“嗯,说得不多。”他印象里,这个小姑娘一直都是软软糯糯的,脾气好,性子软得很,没想到也会叛逆地离家出走三年。
“都过去啦,对啦!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严清不想再说之前的事,特别是和不熟的人说。
“什么?”
“我到底该叫你什么好?就是叫你哥吧有点……名字……”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转头发现严洛,又把视线转向江亭流。
“叫我名字吧!我还没那么老的。”江亭流说完站了起来,指了指严洛,示意严清帮忙把他扶回去,毕竟这货这几天在他家,他不得安宁。
而且严清很明显抗拒和他聊那些事,只有放下了,时机对了再说吧。
两人把严洛扶回严家后,严清累得一身汗,告别江亭流后,回房间又洗了个澡才睡,睡之前还能听到门外爷爷骂严洛隐隐约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