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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失落克林的墓地.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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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克林的墓地part.
我靠在深红色自动售卖机下,一只手搭在弯曲的腿上、拎着红色汽水易拉罐,抬头看着站在我面前的送葬人。
“我的体力已经接近耗尽,那群人的目标是我,你走吧……回罗德岛传递消息、请求支援,什么都行。他们不是你能应付的人,源石技艺很特别,和我的武器有一定的相似,所以我得留下来,作为公证所的精英、我知道你明白我说的。”我用陈述事实的语气说道,“我不知道我们来到了哪里,我的武器越来越重、你也感受到了对吧?你回去,是最佳选择。”
——现在几乎没有多少战斗力的我和拖油瓶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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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小时以前,我们离开龙门。
像诅咒一样——我们真的遇到了袭击。来人目标明确、是我,剑招犀利,与其说是剑招、不如说是一种单纯的刺杀技术,招招致命且尤其擅长寻找敌人的弱点,我应对得尚且吃力,便更不好拖累队员。
我只能看见一截漆黑的发,和折射着银光的匕首……太快,快得根本来不及应对。
即使拿到了六星干员的证明,也还是……熟悉又陌生的迷茫再一次笼罩在我的内心,我的眼前仿佛又浮现了父亲瘦削的身影……和无奈的目光。
“时间不够了。”
已经完成铳口收束的送葬人站在车顶,已然占据了不错的输出位置。他的声音仍旧无比平静:“乐凛,拦住他。”
我凭借本能地提起剑对上了陌生的刺客。
“克林……乐凛,你的时间不够了。”他的一声轻笑,伴随着狂暴的风沙和难缠的一队人马的到来。
——而我和送葬人,便是在战斗中脱离队伍来到了这座废弃城市、熟悉又陌生的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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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了博士,会带你平安地回去。”送葬人顿了顿。
我并不清楚他所说的是真是假,或许这时候相信他的一面之词反而能让我感到安定。虽然嘴上说着让他离开,但他留下来这个决定无疑更让我感到愉悦。
“博士并不是拉特兰公民。”我说。
“我可以进行破片地雷的架设、今天晚上休息,暂时处于安全状态,你不必时刻紧绷。”送葬人在给他的铳装子弹,低垂着眉眼,正正站在路灯之下,神情冷冷淡淡的,像是什么都没注意,“博士不是拉特兰公民和我的行动并不冲突。”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将最后一口可乐灌进嘴里,红色易拉罐在空中画出抛物线、稳稳地落进垃圾桶。我尝试着拖动我那把无法抛弃的武器,锋利的剑刃闪着猩红的光,我的内心有些猜测,只能紧抿着唇角,思索起破局的对策。
“至少他们还没追过来,”我提议,“去旁边这家店里看看吧,你不走的话。”我不算是多么聪明的人,比起主动思考破局的对策,我更擅长听从指挥——然而身体脆弱的黑发青年此时并没有穿着那套防护服站在我的身边。同时又偏偏是不爱坐以待毙的性格。
送葬人并没有驳回。他低着头静静地看着我,那双仿佛天生冷淡的眼里倒映出我的身影。
他像是想要用这样态度模棱两可的目光加深我的顾虑,然而这样的行为又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像是被什么牵绊住了脚步一般。
我忍不住偏过头和他对视。
难以形容此时此刻我内心的感受,像是被羽毛轻轻挠了挠心尖子一样。
“走吧,总不可能比现在的处境还要糟糕,没什么可顾忌的。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反正他们一时半会儿还追不上来。嘛嘛、总要养足精神才好应对,老是你守着让我休息是很让人过意不去的。你也稍微休息一下吧?总不可能是永动机。”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我总有种无所遁形的错觉。
……
大概真的是错觉吧。
我也希望眼前的一切是错觉。
本来在逃亡的路上,气氛应该凝重的。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和他之间变得有些微妙,现在又被陌生人打破。
如何形容这个陌生人呢……
即使被送葬人上膛的铳对准,下一秒便会送命,也半点不慌不忙。一头灿烂的金色短发格外柔顺,额头的异角令我想起了星熊长官、却有一种金属的质感,像是人为装上去的,一双紫色眼眸笑意盈盈,像是完全察觉不出送葬人的杀意。
“对不起啊……喂喂、是盛大叔叫我这么做的,”少年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样子,默默地距离送葬人的铳口远了些,却不见恐惧,“盛大叔说不这么做你们不会真的进来的……好吧好吧,是盛大叔想要认识你啦。仔细一看,其实你和盛大叔还有点像。”
送葬人举起手中的铳,他的目光闪了闪——我是经常和他搭档的,他的战斗力有目共睹,这一次攻击下去……后果难以预测。
我看着这个笑容满面的少年,脱下湿透的黑色连帽衫,拧干头发上的水,垂下头陷入了沉思。
会这么巧吗?这世界上恐怕并没有巧合。
这里面,肯定会有联系。
“送葬人……进去吗?”我迟疑地问,显得有些神经质、毕竟一开始是我在提议进店。
……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我已经有些预感了。
“他泼了你一身水。”送葬人陈述了这个事实,纤白的指尖似有不耐地敲了敲铳身。
“你现在很疲惫,面对战斗也状态不佳。从理性的角度讲,他应该道歉,这一点已经做到了;从感性的角度讲,你可以打他一顿表达愤怒。在身体疲惫、状态不佳的前提下,乐凛,我可以代劳。”
我愣住了。
这句话带给我的冲击无异于破片地雷。
“别这样,我会爱上你的。”我开玩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