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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将军府里的司马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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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落寒时节,宫墙内别的花都零落成泥碾作尘,梅却如火焰般开满枝头。看到前面那棵开得比其他的都要旺盛,忍不住让阿映折下一支来。
“屋里虽然暖和,可总觉少了点什么,倒是外头,冰天雪地却也格外舒适。”握着一束香气四溢的梅花,不自觉赞扬起寒冬腊月的好来,可自己早已冻得哆嗦。阿映细心地为我系紧了披风,
“前几日娘娘染上的风寒还未好全,今儿又出来这么久还是早点回去罢。奴婢差人做了红糖暖枣糕,过了时辰就没那味儿了,娘娘早点回宫尝尝。”
“那红枣暖枣糕都吃几天了,就没点新鲜的?”
“娘娘不回宫又怎么知道会不会有新鲜的?”
“阿映。”此时我拉着她的手,就像小时候在将军府一样:“你是知道我的,入宫以后本就没多少地方去了,现在我连出趟门你都催我赶快回去,这不是活生生把我憋死嘛。”哪知阿映烦了我一眼,顺势把手抽开:
“都说了多少次了,你现在是娘娘,不能再一口一个‘我’的叫了,还有以后——”此时她突然凑到我耳边轻轻说:“以后没人的时候才可以拉我的手,知道吗?”
“嗯。”我,哦不,本宫用力点了几下头。雪落到我们身上,唤醒那沉睡的记忆。
三年前,我还是将军府里最瘦的小孩,虽然他们都一口一个“小姐”的叫我,但我知道,我根本不是什么小姐,我住在将军府最右边靠近用人房的屋子里,在那时常传来马的粪臭和人的骚臭味儿,他们说我不该来到这个世界,因为我的母亲本是大街上卖艺的胡姬,是父亲那年喝醉了才有的我。母亲生产时父亲在塞外征战,大夫人李氏本就容不下怀孕的母亲,所以在她生产的时候故意把母亲抬到山里一个破庙里,不让人进,说是佛祖自会保佑,导致我母亲一人在夜里的破布烂瓦中生下我,后失血过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