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爱男女》泡面头

13、华丽相遇（1）

　　“你们两个怎么才来？现在几点啦？这个时候最忙，最需要人手，你们难道不知道吗？不是我啰嗦，你们以后动作得快点才行呐！你们想啊……”店主唠叨不停。
　　左夕,米霙双双垂头叹气，忍耐。
　　“欢迎光临！里面还有位子。”店主热情地迎上去，“点些什么呢？”
　　“哦，一份情侣套餐。嗯……再来一瓶红酒。”
　　“好的！请稍等！”
　　从柜台里取出一瓶红酒，同两只晶莹剔透的高脚玻璃杯一起放在托盘上，动作娴熟而小心，面带微笑着走过去。
　　“哎，你知道吗？蓝尚冰她是蓝尚凝白的女儿。”
　　“啊，我想起来了，今天那车就是送蓝尚冰的吧！蓝尚凝白？是蓝尚集团的董事长？”
　　“嗯，她一个人扛起整个蓝尚集团，真是厉害！我将来也要像她一样做个女强人。”
　　大脑轰然，一片空白，双耳隆隆作响，嘈杂混乱。
　　啪哒。
　　清脆而明亮。大块的玻璃片，细碎的玻璃渣，炸裂的玻璃瓶，一地的狼籍。手中掉落的钢制托盘狠狠地砸在地上，剧烈地震动，金属声尖锐刺耳，震动愈来愈弱慢慢停止“等待”里安静如荼，可以听见钟表指针走动的声音。甚至能听得见红色透明汁液蔓延的汩汩声，馥郁，潋滟。
　　“王姨，怎么啦？”米霙慌忙跑到她身边。
　　她仍愣在原地，白色的裤子上溅了几滴汁液，在丝质的面料上一点点均开，像是过去的记忆那样一点点开散。
　　“先扶王姨上楼休息会儿。”凌飞冷静道，提高音量，面对顾客诚挚地说，“惊扰了各位，很抱歉！”
　　左夕简单清理一下，重新取来一瓶红酒，为顾客倒上。
　　“小霙……冰儿她，她真的是蓝尚凝白的女儿？”
　　“是啊！王姨，你刚刚是怎么了？”
　　“难怪……难怪那么像。”
　　“王姨，我去给您倒杯水。”米霙下楼，睁大双眼，惊呼，“黎泽？！”
　　~~~~~~~~~~~~~~~~~~~~~~
　　凘空集团总经理办公室灯火通明，明亮的白织灯下，司翊仍在工作。笔尖频频与纸张接触，写写划划，眼睛始终游走于电脑屏幕与文件资料之间，眸子却依然明澈，有条不絮，沉稳冷静，干脆利落。
　　赵管家一边帮忙整理准备资料，一边不停地为司翊续咖啡，浓浓的，稠稠的。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少爷，不早了，您吃过饭，再做吧！”
　　“嗯，车留给我。”
　　“少爷……”欲言又止，“有些事让对方知道才好，孑然一人的爱，太辛苦。”
　　攥紧笔。
　　沉默地开着车，时急时缓，像他的心情，想要接近她，却又害怕会失去，犹豫着靠近她。拐进住宅区，很自然地熄了车灯，潜入黑夜之中。
　　剔透的脸庞微微仰成好看的角度，墨色的发丝散漫，狭长的丹凤眼纯澈透明，眼神温柔，冷峭线条也变得柔和似飘渺轻盈的云。他双脚交叉，半倚着车，随性落拓。
　　想起她转身而去的背影。单薄，决绝。
　　黑夜凝固，世界岑寂。深秋的夜风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丹凤眼微眯。冰儿，不管我们错过什么，我都会让你知道，我比他更好。
　　车子再次回到凘空，办公室又亮起了灯，白色的，明亮而冷清。
　　蓝尚冰静静地坐在灯下，攒眉，这么多的文件资料弄得她头阵阵发痛。
　　“喂？”
　　“冰儿，黎泽来‘等待’了，嘿嘿，还是那么帅。”
　　“左夕听到会生气哦。”
　　“气死他，学校那么多的女生追着他，粘着他，我都还没气呢，他凭什么气呀！说重点，黎泽这次来是邀请我们去听他的音乐会，一个月后，他说接下来会很忙，所以，提前跟我们打声招呼，冰儿，我帮你答应了，大家一起去好啦！”
　　“下次可不能再不经过我同意就答应了。”
　　“呵呵，我知道！”
　　蓝尚冰放下手机，显得有些无奈，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时间去……
　　明亮的日光灯照亮整个客厅。
　　“哥，司翊哥怎么就那么忙？”尹青心靠在尹枫旁边问道。
　　“不知道啊。”尹枫漫不经心地拿着遥控器来回换台。
　　“哥，你叫司翊哥到我们这儿吃顿饭，好不好？”捅了捅他。
　　“青心，你要知道翊他心里……”
　　“我知道。”低语，“不就是蓝尚冰嘛，也没什么啊……”
　　“青心，以后不准那样做了。”
　　“……哥……你知道？”
　　尹枫伸手揉揉她短俏蓬松的发，疼爱的目光温和而至。
　　“傻丫头。”
　　“哥，我不傻，我才不会去学浪漫童话剧里那些纯情小女生，搞暗恋，默默付出，不求回报，呆呆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被人家抢走，还拼命努力笑着去祝人家幸福，最后，只能躲起来，独自一人舔舐伤口，暗自落泪，这才叫傻。而我懂得追求所爱的，就是要让他明白我的心意，不顾一切地追随他，坦坦荡荡地爱他。”
　　“青心，你做的，真的够坦荡吗？”
　　“……哥。”
　　“你对爸的承诺，不要忘记了。”点点头，发丝微动。
　　~~~~~~~~~~~~~~~~~
　　一个月后。
　　天越来越冷，冬天悄然而至。但是尽管如此，仍挡不住人们的热情与兴奋，只因为，今晚有一场黎泽的盛大演奏会。
　　凘空集团总经理办公室冷清而明亮。
　　“企业已在一个月内成功占据国内绝大部分市场。”赵管家立在司翊旁说道。
　　司翊用略略瘦削的手指慢慢翻动文件，“增长”、“上升”、“盈利”等字眼频繁地映入他布满血丝的丹凤眼。疲惫地瞥了眼放在桌角上精美的门票。
　　“少爷。”赵管家面露忧色，“这一个月来，您都没好好休息过，人都瘦了一圈了，这音乐会就不去了吧。”
　　“这是黄总亲自送的，不去怕是不好。”
　　赵管家只能叹息。为了她，少爷如此拼命，值得吗？
　　“冰儿这一个月来学的怎么样？”
　　“小姐对蓝尚集团产业已经了解清楚，集团旗下的产业既多又广，小姐能在短短一个月内了解透彻真的是不容易呐！”
　　“嗯，也算是难为她了。”
　　蓝尚冰望着手里的信封，静静地出神。精致的眉轻轻皱起，深褐色的眸子蒙上一层淡淡的愁，微微抿着唇。
　　去，还是不去呢？
　　“冰儿！”
　　“妈。”
　　“去吧！”
　　“嗯？”
　　“听听音乐对你有好处，稍稍放松一下也好。”转头对李管家说，“先送冰儿回家换一身衣服，晚上再送她过去。”
　　“是。”
　　PhantomCoupe飞驰而过。
　　“小姐，穿哪件衣服好呢？这件，还是这件？要不，这件？”吴嫂子摆了一屋的衣服。
　　“随便，哪件都行。”
　　“怎么能随便呢？待会可是要去听音乐会的，嗯，让我想想，这次是天才少年黎泽回国的首次演奏会，能去听的大概也只有上流人士了，高雅的场合……嗯……这件最合适！”
　　“吴嫂，真的不用太……”
　　“好了好了，听话，来，快换上吧！应该再配上一个淡雅的妆容才好，对了，发型也得弄一弄，马尾太随便了。”连推带攘地打扮起蓝尚冰来。
　　“吴嫂，不用不用！唔，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