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一】说万事开头难的家伙都不知道填坑其实最痛苦 ...
-
阿克夏.梦秋“啪”的一声合上笔记本,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句嘲笑味十足的“无聊”,其实他没在笑。当你把一个会惹你发笑的东西来回看上几百遍的时候,能笑得出来你就试试,况且这个传说没有一点好笑的地方。尽管如此,阿克夏.梦秋隔三岔五的还要把它翻出来看看,并且在看完之后一定要嘲讽一番,少了任何一个环节他都会觉得心里很堵。因为那时正值月圆之夜,每逢月圆之夜阿克夏.梦秋都会觉得心里很堵,这个时候他就会把电脑里关于阿苏拉大劫的东西翻出来看看。他看得是那么仔细,他把每个字都深深的吸进瞳孔里,缓缓按压进脑垂体。因为这一天月光太灼人,一些不愿意想起的记忆在大脑深处蠢蠢欲动。阿克夏.梦秋很聪明,他知道那些都是不好的事情,所以想到这一层就不会再想下去。于是冷哼一声干脆利落的合上笔记本,那种态度就像是合上一只潘多拉魔盒。
洗手间里传来抽水马桶的声音,阿克夏.梦秋神色一耸,瞬间便从刚刚的亢奋模式切换到往常的低气压模式。他走过去靠在客厅的门框上,看着从洗手间里出来的那个人。客厅没有开灯,只能勉强分辨出一个人影。那个身影脚步很轻,但是步伐很端正,好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阿克夏.梦秋冷冷地开口,声音像是从虚空中传来的。
“是梦秋啊。不要这么突然出现啊,怪吓人的。”那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是谁跟做贼似的不开灯啊——回答问题,你要去哪里?”少年的语气不依不饶。
“大人的世界可是从夜晚开始的啊。小孩子快去睡觉吧。”那个人边说边开门,说完门就咔嚓一声关上了,干脆利落的不亚于阿克夏.梦秋合上笔记本的动作。
阿克夏.梦秋被一个人留在了没开灯的客厅。偌大的祭司宅邸只有阿克夏.梦秋双眼反射着白的灼人的月光。他觉得客厅是全是黑暗,祭司宅邸全是黑暗,整个黄金乡也全是黑暗的,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只有那个月亮是亮的,于是虚空中就只剩下他和月亮了。他觉得脑中那个不好的记忆似乎又要破土而出,于是潜回了黑暗中重新打开笔记本。
泛青的液晶显示屏的微光覆盖了阿克夏.梦秋的脸。他瞪圆了双眼,眉毛高高扬起,大咧的嘴巴露出牙龈,他的牙齿狠狠的磨着,看不出是在笑还是别的什么。我们一个人偷看A片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就是用这副怪异的表情,几乎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他低低的重复着:很快就会结束的……
八月十五煞白的月光就像一条条坚硬的冰凌,从大祭司府生生劈出一条扭曲的道路,通向阿特拉斯北方的一座小土丘。黄金乡现任大祭司阿克夏.霖在这条清冷的路上匆匆前行,每年的八月十五他都会出现在这里;黄金乡现任大祭司阿克夏.霖在这条黑暗的路上握紧双拳,也许以后再也不会到这里来了吧。
===============人称切换分割线===============
“今天感觉很不妙。”
我看了一眼角落里那朵陪了我很多年的花,突然发现对一株植物抱怨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其实我已经对着它发了七年的牢骚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被关在这里已经七年了,只有那个废柴像月经不调一样偶尔来看看我,所以我只能对着那朵不知道品种的花来发牢骚了——虽然不确定它到底有没有在听,这样显得我像白痴一样。
其实开始的几年是有以前的朋友过来探望我的。比如我那几个中学同学,他们会给我带漫画和各种书,然后下次挑个时间来取书,顺便再带来一批,下次再来取……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来了呢?我还记得有本《挖鼻十九式》,封面上有两只巨大的鼻孔,跟借我书的那个人一模一样。有时我盯着那只黑洞洞的鼻孔就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被吸进去了——着实是一本有趣的书。啊,对了,我记得他借给我这本书后就再也没有来取。他又不是不知道要我按时还书有点困难,然而他又没说送给我,所以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就可以就我的诚信问题好好奚落一番了——还是说,为了避免跟我见面,不惜失去这么一本好书。
我趁着那废柴来看望我的时候让他把《挖鼻十九式》给那谁捎过去。废柴说那谁现在已经继承了他老爸的衣钵当了大官,所以不便来看我了。果然有什么被吸走了吧,被那只黑洞洞的鼻孔。总之,总算是把书还回去了,那谁也跟我一点牵连都没有了。
我话很多?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个牢里一不能上网二没有女人,更是吸不了毒喝不到酒,整日整日在十平米的范围内活动,如果不经常活动思维的话我会变态的。我已经变态了。从我跟着老娘一起当了叛党的那天起我就被黄金乡归类为变态了。更变态的是所有变态都死了,就我一个人活下来了,所以我是变态中的变态。这样一来按照负负得正的原理,我就不算是标准的变态,所以我到底是什么我自己都没搞清楚。领导们给我定了个罪名叫“邪灵”,但是废柴说地下的叛党们把我尊称为“圣灵”。其实称呼这种东西跟本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它只跟定这个称呼的人有关。比如我把废柴叫做“废柴”,别人称呼他为“祭司大人”,稍微熟一点的人叫他“阿克夏”,把他儿子叫“小阿克夏”。等到小阿克夏继承了大祭司的位子,别人又会称呼他为“祭司大人”——所以称呼和本人确实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我既不是邪灵也不是圣灵,我叫阿克夏.游星,中学辍学,参加了革命。起义失败后被关到这个山头,距离中心城市阿特拉斯只有三千米,以便领导们随时来视察。说是领导,除了刚被关起来的时候有些人过来给我做思想教育之外,也就只有废柴一个人一直坚持到现在。他每年月圆之夜是一定要来的,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这一天我很需要他。起义失败后我虽然没死成,但是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月圆之夜是极阴的时候,那个保住我小命的东西在这一天异常活跃,作为报酬擅自把我所有精神力吸干抹尽。所以这一天是暗杀或是绑架我的好时机。但是废柴是一定会出现的,其他人就不敢来了,我也能安安稳稳地过个八月十五了。
今天感觉很不妙。
已经这个时候,废柴还是没有来。其实我没有钟,是无法分辨时间的。但是我那个保命的东西已经开始发威了,这个时候就连史莱姆也能对我一击必杀了啊。我看着牢中除了我之外唯一的活物——那朵我研究了七年都没研究出品种的花——突然有些伤感。终于到了这一天,废柴也不来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最后陪着我的竟然是你吗?”它依旧是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都到最后了你就搭理我一下嘛。”
视线开始模糊了,那朵花究竟有没有搭理我我也无法看清了。身体从指尖开始僵硬,寒气沿着血管蹿流全身——活人就是这么变成尸体的。每年都要这样死一次再活过来,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我已经死了很多次了。
“这个样子真是狼呗啊。”
我虽然已经听不清,但是那种欠扁的语气准确无误的传达到了我这里。我连抬眼白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他识趣的开始念咒文,解开这个牢笼的封印,擅自踏入了我的领地。
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剩一丝思维还在紧紧抓住一点不放。然后我感觉到有什么覆上了额头轻轻摩挲,我连仅剩的那丝儿思维也放开了。
再次睁开眼时额头上还是有只咸猪手在摸来摸去,我枕着一对散发着大叔气味的大腿,顿觉胸中一阵恶心。
“醒了?”
我没理他,而是补完了刚刚没有完成的白眼。
“好伤人啊。你果然还是睡着的时候可爱一点。”他的手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不起来么?”
不起来么?这老家伙皮糙肉厚的枕起来一点都不舒服还有一股大叔气味,但是我一点都不想起来。我小时候也是这样躺在他怀里仰视着他的,我睁开眼睛看到的一定是他一脸白痴的冲我傻笑。于是我就闭上眼睛,感受着额头传来的轻抚,好像回到了一切都没有发生的那个时候。
“啊。”我啊了一声算是回应。
“生气了么?这么晚来,让你担心了。抱歉……”他露出一种十分落寞的神情,很像我七年前看到的一样。
“啊啊,真拿你没办法。”我坐起来,与他面对面对峙着,“三十个字之内解释清楚。”
“我想放你出来。”他微笑地看着我,好像在说“呀,我笔没水了”
“你真的是废柴吧?不会被什么妖怪附体了吧?喂,你把那个废柴怎么了?”我拉扯着废柴的脸,指望让妖怪现出原形,尽管我知道那张皮是拉不下来的。
“不要老叫我‘废柴’啦,没大没小的。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把你放出去?”又来了,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啦。
“好吧,祭司大人,您真逗。”
“……”他脸上的笑容不见了,那种咄咄逼人的目光让我很焦躁。不要摆出一副严肃的嘴脸,我会当真的哦,真的会当真的哦!
他突然叹了一口气,视线越过我望向远方的阿特拉斯:“我已经无法待在神的身边了。”
“你……”
“也许,那个时候起我就无法待在那里了。我早就不是一个虔诚的祷告者了,已经再也无法保护这个地方了。”
我和他一起看向阿特拉斯。繁华的中心城市跃动着白夜的光芒,无论白天黑夜,无论月圆月缺,这座城市永远都精力充沛。阿特拉斯有着无法推翻的繁荣,好像她就是为了这个而存在的——好像,阿苏拉大劫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人类可以从灾难中很快的振作,然后把灾难的痕迹抹得一干二净。人类在布满痛苦回忆的土地上重建家园,一直以来我们就是这么生存下去的。”他说,目光有些遥远。
“可是有些人却无法从回忆中活过来了。”我看着他。等他转过脸来我就可以用眼神在他心里狠狠划上一刀。
“我们都是活在过去的人,游星,我们都是。为什么要用那双眼睛看着我?你不应该看着这个慢慢腐烂的我,你的眼睛分明可以看着更有希望的东西。”
“把我放出去了,你要怎么办?这肯定不是正常退休吧。”我有些恐惧。
“……你是在关心我么?好高兴。”为什么要笑,不要向我露出这种可怜巴巴的姿态,你只要一直充当一个可恨的角色就行了。
他伸了一个懒腰,恢复了以往的白痴表情:“总会有办法的。不过这年头搞内退都要到处送礼找熟人。老子有的是钱,买断工龄小菜一碟,可是我已经没有熟人可以拜托了啊。”他又是一脸傻笑的看着我,我却一点都笑不起来。
“你总是这样。”
“游星……?”
“你总是这样,擅自决定一切,擅自带给别人痛苦。这次又是……轻易就……”我声音颤抖地走了音,我知道他背叛了大祭司的责任会有什么后果。脑中浮现的景象让人难以承受,一股酸楚突然堵塞了眼角鼻腔。
他转过身轻轻把我的头按在他肩上,环住我肩膀的手臂越收越紧:“我真是个废柴呢,想留住什么只会让我失去的更多。我以为成了大祭司就能保护你们,可是渐渐地我已经什么也看不见,我已经哪里都不能去了——我已经没救了。可是这一次,就算是任性也好,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了,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把我搂地太紧,热的我汗水都从眼角里渗了出来。
“游星,你一定要活下去。”
我任由那股温热渗进他的衬衫。他把头埋进我的肩窝,又说了一遍。
“游星,你一定要活下去。”
后来废柴跟我说,我出去之后无论找什么工作那条裂缝神都会把我揪出来,所以如果不投奔革命军的话我就只能要饭了。他已经放出风声给一支叫“真理复仇军团”的革命军,说我不久会出来。这支军团我知道,前身是“真理军团”,老娘以前的旧部。军团长是个魅力四射的大叔,可是我记得他已经被处死了。然后他说,我以前的机体NOVA的封印已经解除了,最迟三天,他会把NOVA的钥匙交给我——如果三天以后他还没有出现的话……
“如果三天以后我没有出现的话……”他冲我笑了一下,“就当是被骗了吧。”
“真是的,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乱来。”
“谁叫儿子不争气,做爸爸的心都操透了,从中间开始脱发了都。我早晚会被你累出淋巴癌的。”
“八月十五的说这个不吉利。这么早就走么?”
“有些事不处理不行呢。”他关上牢门,重新加上封印。
我把脸扭过去,我讨厌看见他念咒文的样子。回头的时候他已经走出一些距离了。
“下个八月十五!”我叫住他,“下个八月十五一起去喝酒吧,像普通的父子那样去喝酒吧!”
他转过身,天色太黑,笑容有些虚假。
TBC.
【今日吐槽】
球:今天是开张日,“今日吐槽”栏目也是第一天营业呢。我们的特约吐槽员阿槽同学有什么想说的么?快吐槽有一段很像王小波调调不然就去死吧。(笑)
槽:说出来了!不等我吐槽这个人就迫不及待的说出来了!根本就没有人看出来吧!你那自以为是的王小波调调!好吧,今天虽然是第一章,不过吐槽点多的惊人啊。(推眼镜)为什么主角可以那么多年不吃饭啊?为什么有魔法设定的世界观里会出现超级系机器人啊?为什么主角的开场白是一大段跟剧情毫无关系的厚重的废话啊?主角废话太多了剧情完全没有进展嘛。人称切换的也很奇怪吧?《挖鼻十九式》又是什么啊?中间弥漫的一股挥之不去的父子配对气氛也很可疑吧喂!
球:不愧是阿槽,一针见血、毫不含糊。不过那么明显的真人YY却没有涉及呢。
槽:那个已经被很多人吐槽过了。你有多想让全世界知道这个是真人YY啊?
球:对的!这篇文就是为了YY而存在的。所以就算狗血也是为了YY而狗血,烂俗也是因YY而烂俗!顺便说一句,主角是受!
槽:啊,厚颜无耻的开始玛丽苏了。
球:不过诸看官放心,不会写成[哔-]L的,因为是真人YY嘛……好了,本章的今日吐槽就到这里,下回如果没了就是被腰斩了吧。
槽:哪有第一回就被腰斩的啊?!话说,若无其事地用吐槽凑了很多字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