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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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学生除了学习，总还有其他活动来调剂紧张的学习生活，黑板报算是其中一项，E班的文艺委员在硬着头皮带了这个班两年之后，总算成功卸任。
第八节课下课，十几号人围成一个小圈子，讨论这次班上黑板报的标题应该怎么定。
大家叽叽喳喳，众口难调，在 “Excellent”,“不行别BB，我行我Up”，“985勉强，211不够“等标题分别以俗气，土气以及装逼过份等理由分别被Pass之后，贺其恒出来一锤定音——
“别在这开动脑筋了，那点脑细胞拿来学习都嫌少。”贺其恒往许霖这儿一招手，“我们就全权听许霖的！他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我们只要支持就行！”
“对对对！支持！“班上有人说，”不要破坏了我们班希望同学的思路。”
该同学话一说完，十几双眼睛都闪着晶亮的光看着许霖。
作为E班的希望同学，许霖的思路——在整理好了书桌，徐卓和程屿过来敲他窗户喊他吃饭，最终走到食堂的座位上坐下——依然还没展开。
食堂最新装修过，到处拉着假的塑料青藤，绿油油的很有气氛，两边的角落安着小喇叭，此时这两个小喇叭里正放着轻音乐。
“听说老严准备让这两个小喇叭早上读语文，中午和下午放英语听力。”徐卓的前面还有两个人，他回头跟身后的程屿说——老严是他们学校的校长。
“不可能。”程屿说。
“怎么不可能？”徐卓说，“老严做什么都不意外，上次他不整个寒假给我们搞了个在线补课吗？”
“食堂阿姨不愿意，”程屿说，把徐卓往前推了一把，到他们了。
“有道理。”徐卓扭回头，朝给他打菜的阿姨问，“阿姨，您愿意听英语听力吗？”
阿姨给他的菜少颠了两勺，“那你愿意少吃点么？”
“靠！”徐卓看着自己碗里莫名其妙少掉的菜，哀叹。
两个人端着三盘菜往前走，许霖坐在位置上占座，一落座位，徐卓的筷子看看就要往许霖盘子里伸：“酷哥你反正吃得少，让我点，今天给我打菜那阿姨估计是在每月那几天，一点就炸。”
筷子还没伸到头，被程屿一只手拦住，往他盘子里扔了一个鸡翅：“吃你的行不行？！”
一个泛着油光的鸡翅掉进徐卓的盘子里，显眼且倔强。
徐卓盯着那个鸡翅看了几秒，虽然他最终如愿以偿得了鸡翅，但心中却没有本来得到了鸡翅的那种开心，反而觉得怪怪的，受班上某些传言和女生的洗脑，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这两人的关系了。
徐卓塞一口饭，一边吃饭一边默默观察。
老实说，搞基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还是很奇妙的，尤其是发生在自己好友身上的时候就更奇妙了。
虽然这种事情在信息时代听说地也不少，但这人是你朋友，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他考虑地挺多，比自己的朋友喜欢一个女生考虑得更多，如果程屿喜欢某个女生的话，作为好基友，不对，作为好朋友，他肯定不嫌热闹地在旁边起哄，出言划策。
但如果对方是许霖的话。
额，是酷哥的话。
徐卓看了一眼许霖这浑身“你不说话我就不说话，我一说话就让你不想说话”的气势，他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推测。
假如！
班上女生说得没错，那么现在还属于程屿的单相思阶段，因为至少许霖这边看不出一点点迹象。
难啊！
就不能换个目标吗？
非得是这种珠穆朗玛上盛开的花吗？！
饭快吃完，三点钟方向突然吵闹起来，一群男生哦哦哦得起哄，你喊一声我喊一声，登时把食堂这个地方搞得像什么大促销的广场，三个人往那个方向看去。
“那不是高二班的李裕斌吗”徐卓说。
程屿和许霖开始收盘子，程屿说：“走吧。”
“看会儿热闹呗。”徐卓目光放在吵闹的那个方向，手中的盘子端着，显然恋恋不舍。
“高几了还每天想着看热闹。”程屿说。
他正说完这句话，那边的几个男生围着大喊:“答应他！答应他！”
那几个男生围着的圈开了一个豁口，里面一个长相文静的女生站在中央。
女生的脸憋得通红，看看这人又看看那人，垂着头，目光也有点躲闪，显然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她往前移了一步，结果一个男生找准了她前进的方向就怼过来，女生往另外一边方向走，又有一个男生拦着她。
许霖看着那个方向皱起眉，程屿放下盘子。
“那个女生是梁艾吧。”徐卓说，“高二E班那个。”
“你怎么谁都认识？”程屿往徐卓看向一眼。
“只有你不认识好吗？哦，还有酷哥。”徐卓说，“那人是高二E班的班花啊，差一点点就是校花的地步，清纯系的，而且程哥你不知道这事儿吧？她高一你高二的时候，学校还有人说你就适合这种呢。”
这下程屿是真的震惊了，目光还往许霖那个方向瞥了一下：“为什么？”
“闷骚和清纯，这不是最配吗？”徐卓说，边说还边观察许霖，发现许霖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他心里又叹了口气，如果许霖喜欢程屿的话，至少不应该这样吧？！
好奇？吃醋？都没有？
“而且梁艾的性格很软糯听话，就适合你这种强硬派，“徐卓又补一句，”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强硬派？”许霖说，听起来有点难以置信。
“你是个例外！“徐卓在心里骂自己一句，接着补充，”懂吧？！“
你为什么是个例外，能懂吧？！
言尽于此，还要我多提醒？！
“很软糯听话倒是事实，”程屿干脆坐了下来，反正其他两人都没走的意思，他也坐着看着，看着那个明明受了欺负还在那儿一个劲道歉的梁艾。
“不……不好意思，我……”梁艾微抿着唇，冲着站在面前，右脑的头发还划了一道的李裕斌说。
“不好意思什么啊，“一男生大概是刚打完球回来，这时候胳膊肘下还夹着个球呢，他把球放在胳膊上运了一圈，“直接答应我们斌哥不就行了么。”
虽然许霖没来多久，对于这个李裕斌还是有所耳闻，大概算是一个高二的老大，挺多人喜欢跟着他，家里很有钱也有点关系，长相痞气，打架斗殴都是家常便饭，基本上属于电视里面坏学生的标配。
但没办法，偏偏在这个年纪，这样的男生挺受人欢迎，大概是跟着这样的人神气！
“这李裕斌还刚刚和他前任分手几天啊，就瞄上新的了，还偏偏是梁艾这种乖乖女。”徐卓说。
“喜欢乖乖女不很正常么。”许霖抱着胳膊。
徐卓惊讶于许霖这时候会发表意见，犹豫了好一会儿：“但也有人不喜欢这款，就喜欢那种难征服的，是吧，程哥。”
程屿没仔细听，只是随口应了句：“嗯。”
徐卓基本觉得凉凉。
“我……我不喜欢你。”梁艾这样闷闷地说，眼神往外面瞟，可能是希望看见一个熟人来拯救她，可让她期望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发生。
“我知道，没说要怎么样，”李裕斌说，还往梁艾靠近一步，“就想交个朋友嘛，不可以吗？”
李裕斌有一米八，对只有一米六的梁艾形成了不小的压迫和冲击，这跟老鹰捉小鸡一样，悲哀的是，小鸡没有母鸡保护，老鹰旁边还跟着一堆不嫌事大的小鹰。
李裕斌一步步地靠近，像是一个猛兽靠近自己盘中的肉，那么游刃有余兴致勃勃。
旁边的小弟们也是一脸坏笑地看着，特别开心，就希望接下来自己的兄弟能够更进一步。
梁艾都已经退到角落了，眼睛里面也由刚刚的慌乱变得通红，看起来都快哭了。
“怎么办？去管管吗？”徐卓说，看他的架势，似乎是要撸起袖子准备干！
程屿还没说话，那边的状况却出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李裕斌一扬手：“算了吧，不要吓坏了她。”
旁边的小弟一齐停住。
梁艾眨巴着眼睛看着李裕斌，显然松了口气。
李裕斌一脸真诚：“真别这么紧张，我就是想和你认识认识，也没想吓着你，你看你这样，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吓着人家了知不知道！“李裕斌猛地一回头，看着其他人。
其他人一怔，随即互相看了两眼，笑笑，朝着梁艾说：“对不起。”
“行了行了，你们站前面干什么，都别拦着路，”李裕斌说，“让梁艾同学过去，就是被你们吓的。”
“哎呦，这真是不好意思了。”一个穿黑色背心的男生说。
梁艾在原地愣了愣，看着自己面前总算没人拦着了，往李裕斌看上一眼，马上垂着头往前跑。
梁艾的脚步一动，那群男生又热闹了起来，纷纷哦哦哦地喊着，把李裕斌往前一推：“没志气，愣着干什么啊。”
李裕斌被推的方向正好就是梁艾走的方向，李裕斌往李艾的背上一倒。
这一倒的动作，说是推的，倒不如说是故意的，那脚步踉跄的样子是个人看着都觉得假，而且李裕斌骂骂咧咧站起来的时候，程屿他们三个都很明显地看到李裕斌还趁机在梁艾的肩膀上揩了一把油。
“操！真恶心”徐卓骂了句，“我们学校怎么会有这么恶心人的东西。”
程屿和许霖都没说话。
梁艾已经跑远了，剩下的这群男的以李裕斌为中心还在嬉笑着说刚才发生的事，边说边打闹着往外走。
“你们看周围的人，都瞧不起他们呢。”徐卓说，“一个个地也不知道有什么可神气的。”
“对有的人来说，有存在感就行了，管他是差的还是好的，”程屿站起来准备走，“你越在意他，他说不定越开心，忽视他就行了。”
许霖往程屿看过去，正好对上程屿的目光，程屿挑眉，许霖又没看了，目光放到了走过来的李裕斌身上。
一伙人打打闹闹着过来，过来的方向正好就是程屿他们这边，眼看着他们走近，声音也越来越大。
为什么偏偏往这边走，许霖皱了皱眉，转身，三人往前走。
刚走没几步，手突然被人抓了一下，混合着汗味和噪音一起。
抓他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打打闹闹过来的李裕斌，也不知道是食堂有人倒了汤地滑还是他们那群人推来推去推的，总之李裕斌突然就往这边趔趄了一下，李裕斌情急之下借了一把旁边人的手，这个旁边人正好就是许霖！
许霖整个人都懵了！浑身像是被注入了一股电流，直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有点想死！
有点想吐！
然后徐卓就看到许霖整个人在原地愣了两秒，抬起手，皱着眉在旁边程屿的肩膀上使劲擦了两下，这两下擦得挺狠，衣服都给揉皱了！
徐卓懵了，被擦的程屿也懵了一下，看着许霖。
许霖本人在这两个动作之后有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但他好像也没有完全意识到。
他眨了眨眼，手还僵在程屿肩膀上两厘米的位置，又伸手在那儿小幅度地拍了拍：“你这儿……刚刚好像有蚊子。”
说完这句话，许霖才完全反应过来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这可真是……尴尬使人降智……
他能不能把自己刷机重启？
程屿笑，拉了拉自己被弄皱的衣服：“那蚊子死了没有？”
“……死了……”许霖硬着头皮往下。
程屿憋笑，看着脸色有点不好的许霖说：“嗯，那就好。“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