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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不悔的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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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府的的聘礼源源不绝抬进家门,皇上贵妃赐下的恩赏更是令人目不暇接。
出嫁那日,嫁衣,霞帔,满目珠翠。喜娘说,从未见过这样清丽绝尘的新娘,九天仙女也不过如此吧。
洞房之中,喜娘带着两名侍女侍侯左右,外边丝竹喜乐之声不绝于耳。
秀雅的心有些颤抖,这一天对她来说期盼了多久,犹记第一次见到那冷漠的男子,也许从第一眼起,内心就沦陷了。只是,如今的她再不是从前的她了。
刚刚与他一起拜了天地,他宽大的手紧紧握住了她,那么近,他离她那么近。
终于最忐忑的一刻还是来了。
摒退了喜娘和侍女,徐廷玉凝立不语,隔了一道素帷静静看着秀雅。
他抚上罗帷,侧坐榻边,极小心地掀起了那薄薄的红纱,“秀雅。”
他的目光温柔地令她心头发疼,她怔怔的看着她,眼中一片迷茫。他把她抱进怀里,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这样好像是在做梦,只要是梦,就会有醒来的日子。
徐廷玉看着她,她的目光那样依恋自己,还带着一丝丝怯意。他终于忍不住低下头去,托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徐廷玉心满意足地微笑,原来得到再多,也比不上拥抱着怀里的女子这一刻来的安心,来得幸福。
“秀雅,”他低低开口,语声轻柔,“这一天我已等了很久。”
秀雅能感受到他的气息,炙热而浓烈,抵在他胸口的手在微微的颤抖,“徐哥哥,”
“傻丫头,还这样叫我?”徐廷玉捏了捏她的脸颊,嘴角淡噙着笑意。
秀雅望着他英挺的面容,眼中却有了泪意,“......我,”
“还是这样爱哭?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应该高兴才是。”他叹喟一声,轻轻揽住她的肩头俯下身来,在她耳边低语,“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不,徐哥哥,我......我不再是以前的的我,”秀雅的眼泪却止不住,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你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吗?是和......落......”
“秀雅,你在担心什么?”徐廷玉伸出手将她抱住,呼吸有些重,“无论发生过什么事,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永远都不会变。这一生,除了你,我再不会爱上别人,若有违此誓,叫我万劫不赴......”
“不要!”秀雅急急捂住他的唇,“不许胡说!”
“傻丫头,”徐廷玉轻轻拉下她的手,将她抱在怀里,“我哪里都不会去,我要你陪在我身边,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好不好?”
“好。”秀雅揽上了他的脖颈,他的吻如春风一般温暖。
再不想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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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似乎真是个好东西,俯看着天一坊里醉生梦死的人,谢天仰首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然后,他的目光落到坐在自己对面的红衣女子身上。
天一坊,洛阳最大的歌舞酒肆,男人的乐土,有名的销金窝。这里的女子不仅样貌标致,温柔可人,才艺也非一般青楼女子能够比拟。天一坊的花魁,含雪更是她们之中的翘楚。
鲜红的衣裙像流水般波动,如墨一般的长发,明亮的眼睛,带着种说不出的韵致风情,足以令任何一个见到的男人怦然心动。
含雪的手抚在琴弦上,她的双眸在烛光中显得更加明亮。
谢天注视着含雪楚楚动人的眉眼,那样的笑,落在他的眼里,却是一阵苦涩。他想到另一个同样绝色的女子,目光渐渐黯淡下来,心脏深处一波一波的疼痛逐渐袭来,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大人,是不是奴婢弹得不好惹您不高兴了?”含雪起身捧了玉壶上前。
“你也看出我不高兴?”谢天面无表情,淡淡地。
“奴婢愿替大人分扰。”含雪执了玉壶盈盈地望住他。
“你吗?”谢天嘴角含笑,伸手将她扶起身,“过来,坐在我身边。”
“雪儿,”谢天右臂揽上她的腰间,含雪依上他胸前,“你说说看,对一个男人来说,什么是他最难以得到的?”
含雪侧首,含笑,“女人的真心,大人以为如何?”
“哦,”谢天挑眉笑,“为何啊?”
含雪道,“不是说‘女人心海底针’吗?”
“那男人的心呢?”谢天微微一笑。
含雪一愣,盈盈笑道,“大人把奴婢问住了。”
谢天轻抚着她的秀发,目光凝在她的侧面,忽道,“雪儿,你真的很美。”
“大人,”含雪面含娇羞地低头。
“若我让你去得到一个男人的心,你能办到吗?”谢天目光越发温柔,笑容也无比温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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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秀雅依礼见了徐府众人。徐夫人嘱咐了几句话,便自去。
已是徐府二少奶奶的蕴燕拉着秀雅回了房。
“来,让我好好看看你。”蕴燕让秀雅坐下,细细打量着她。
“燕姐姐,你过得好吗?”秀雅有些动容。
“嗯,”蕴燕笑了笑,依旧是那么温婉,“父亲的病可有好转?”
“大伯的病是久病成疾,需要时间慢慢调养。”秀雅注视着蕴燕略有些苍白的脸颊,安慰道。
“但愿父亲吉人自有天佑。”蕴燕的目光有些悠远起来。
秀雅审视着蕴燕,还是问出口,“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他?”
蕴燕深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的苦涩,淡淡的,“我知道他加官进爵,知道他已娶亲,他过得很好,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秀雅沉沉的叹息,轻拍着她的肩膀,“所以,你一定要幸福才能让他放心。”
“是,我现在已经很知足。”蕴燕淡淡的笑着。
午膳时辰,秀雅的侍女来禀,“已预备好午膳,不知三少奶奶在哪里用膳。”
“燕姐姐,我可以留下来陪你一起用膳,好吗?”秀雅道。
“这有什么不好?我求还求不来。”蕴燕温柔地看着她,吩咐侍女下去。
等了一柱香的时辰,侍女才回来。
“回二少奶奶,厨房还未预备好,说是还要等。”侍女言辞间有些闪烁。
“知道了。”蕴燕轻轻地道。
“等等,”秀雅有些奇怪,“怎么会有这等事?你说清楚。”
“容儿,不要为难她。这也是寻常事。”蕴燕道。
“难道平日都是如此?我要弄个明白。”秀雅蹙眉。
“回三少奶奶,平日里厨房总是先预备好西院的膳食,不知今日三少奶奶会在这里,所以才......”侍女道。
“西院?”秀雅一怔。
“西院是玉夫人的住所。”侍女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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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雅默然走到窗前,夕阳的余辉透过树荫,丝丝缕缕洒进屋内。
——这是早该想到的,洛阳城里就连寻常府吏也有三妻四妾,何况名门贵胄如徐氏。徐氏子弟个个犹如芝兰玉树,怎会没有几个姬妾。
不错,这些都是再寻常不过的......连燕姐姐也默默接受,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可是,一想到徐哥哥,如果他也如此,那么,自己应该如何去面对?不许吗?接受吗?无论这世间有多少男子纳妾,这些理由,都无法平息自己心绪的翻涌,也分不清这滋味,是心酸,还是什么。
“秀雅,秀雅,”秀雅骤然转身,见徐廷玉不知何时站在自己面前。
“怎么了?想什么这样出神?”徐廷玉上前握着住她的手,掌心格外温暖。
“今日这般早?”秀雅微笑着摇摇头,“瞧你,怎么一头都是汗?”说着,让他坐下,取过锦帕小心地替他擦拭额角。
“想早些见到你。”徐廷玉将她拉进怀里,目光温柔,“告诉我,今日做了些什么?”
“无非是去母亲那里问安,跟着燕姐姐做了些针线活,这些你也有兴趣知道?”秀雅咬唇道,眉梢眼底都是笑意。
“只要是你的事,我怎么会没兴趣?”徐廷玉低头望住她,目光深邃温柔。
“这可一点不像你,”秀雅似笑非笑地,软软环住他颈项,“记不记得,曾经有人问他十句话只答一句,还整天冷着脸不理人。”
“我怕了你这丫头!”徐廷玉有些尴尬,无可奈何地笑。
秀雅伏在他怀中笑,“不过,说真的,那时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话很多?”
“这个嘛,”徐廷玉似笑非笑地,“你真想知道?”
秀雅眼波如画,扬起脸来,“告诉我嘛。”
徐廷玉低头凑在她耳畔低低地说了一句。
秀雅一时红了脸颊,恨恨推他,“讨厌!你越来越油嘴滑舌。”
却被他更紧地环住她,然后将她横抱起来。
“唉,...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干什么?欺负你。”徐廷玉低声道,“谁让你骂我。”
秀雅顿时面红耳赤,“我错了还不行?”
“晚了。”他的唇,骤然落在她的耳畔、颈项、鬓间......大步向床帷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