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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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恬恬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注定是个懦弱的狐狸。在确认不是人类干的之后，我就放下戒心，渐渐融入了人类的生活，也遇到了宋扬。”
“慢慢的，我竟萌生出了要是能就这么逃离自己的责任就好了的想法。”
不想为了复仇而打破这一份宁静，学会爱人和自爱，学会知足常乐。胡恬恬竟在这样的状态下顿悟，将自己从与生俱来的枷锁中挣脱开来，修为也突破了八尾。
“就这样相安无事过了七年，我一直在以人类的身份生活，偶尔去墓地吸收一些福报给曼陀罗。虽然每次都很少，但七年下来日积月累，应该也是相当恐怖的数字。”
“但我没想过曼陀罗会在七年后用这几年收集来的灵力，再次撕开轮回之眼，而且这次——会彻底撕开。”
门外的众人无一例外，都陷入了沉思。剩下的故事，不用胡恬恬说，他们也都知道了——重新撕开的轮回之眼会越来越大。虽说目前裂缝还较小，唯一能够通过裂缝来到人道世界的鸦弈已经被异侦处抓住，
可之后呢？
按照胡恬恬的话来说，难道最多一个月之后，畜生道的灵物们就能彻底突破这个禁锢，旁若无人地进入人道世界了吗？
一个鸦弈尚且耗了异侦处几个月，其间作恶人间造成了多少生灵涂炭。如果，真的有轮回之眼彻底破裂的那天，婆娑世界将会是怎样的人间炼狱……
居邯一愣，他的思路突然卡住了，但另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似乎隐隐抓住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的违和感。但这个灵感在脑内迅速的溜走，当他想要再去捕捉时早已不见踪影。
居邯只好作罢，抬头便看到吴郯在关切地看着他，但发现他抬起头后又马上移走了目光。镇定自若的表情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这两天，居邯经常感受到这位老处长的目光，但每次当他正要想问出口为什么要这样看他时，视线又恰到好处地移开，如春水无痕，只是挠的他心痒痒。
居邯不由得摸了摸自己尚且茂密的头发，还好还在，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搓了搓脸，确认自己外表上应该没什么异常……吧。
居邯自认长得还算不错，称得上小风流倜傥，从学生时代起就有不少俊男靓女偷偷往他课桌里塞情书。但居邯这人也不知怎么的，好像从小到大都不开情窦，用另一种话说就是对浪漫过敏。这么多年来，一个令他产生想要亲近冲动的人都没有。
对于芳心暗许他的小姑娘，居邯的策略就是能躲就躲，好在姑娘们还是比较含蓄的，发现自己一点机会都没有之后也渐渐放弃了。
但gay们更为恐怖，仗着得天独厚的性别优势，有的甚至险些爬到他学校宿舍床上和他共枕。对此，居邯灵机一动，装作自己患有梦游症，来一个揍一个。
这伪装果然效果很好，没过多久传言就传开了，说他是曹操转世，好梦中杀人，然后便再也没有人觊觎他的肉\\\\体。
吴郯这偷偷看他的举动，多少有些引人误会。难道……是吴处长看上自己了？不会潜规则他吧——办公室恋情的影响可不好啊。
居邯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在内心浅浅鄙视了自己一下。
上班还没两天呢，这就开始编排领导了，还想不想干下去啊。说不定人家只是对新下属的考核，要是自己表现不好的话不会过不了实习期吧。居邯顿时压力倍增。
虽然是前处长，但比起异侦处其他连种族都叫不出来的同事来说，吴郯真的是能和他说说话的正常人了。居邯下定决心，一定要和领导打好关系！
这时，已经结束询问的谛听从会客室走出来，和大厅的众人会合。
同时，大屏幕的投影也渐渐隐去，留给胡恬恬私人的空间。她现在，应该需要一点时间独处吧。
“她没有说谎。”谛听证实了刚才那一段独白的真实性。
“嗯，她本性不坏，没必要在这上面故弄玄虚。”路云和此刻总算是有点领导的样子了。
“目前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三件主要的事，一是调查曼陀罗和轮回之眼这一条；二是尽快弥补轮回之眼缺失的结界；三是答应胡恬恬，带她去下三道找宋扬的事情。前两条相对比较紧急，最后一条的话咱们在征得小狐狸的同意后选个时间再去也行。”
大家都很默契的忽略了楼下的鸦弈——就让他再关会吧。
“有谁毛遂自荐一下的吗？”路云和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细线，看似和蔼地道。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出外勤比起他们平时的清闲日子可累多了。第一个任务大概率会先在天道和畜生道来回奔波；弥补轮回之眼更是充满不确定性，可谓是凶险万分
最终还是舍脂先发了话，她眉尾一挑：“先说好，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姐不去天道。”
“好好好，那舍脂就去修结界吧。”
路云和略微沉吟了一下，“但轮回之眼毕竟是六道交汇之处，舍脂一个人的力量大概率是不够的。你和谛听先去，暂且延缓一下撕裂扩张的速度。还是得把事情和上面的那几个老头说说，看能不能再拨几个人支援一下。”
舍脂和谛听应了声。
“我和老吴走一趟天道先去看看曼陀罗的事儿。吴忧就留在异侦处吧，管理结界，也防止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言语间倒是没提及居邯和六六的安排。没有自己确实还算正常，但没提六六就有点奇怪了。毕竟以路云和的性格，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但实际上想事情安排工作都非常的周全。
反观六六好像习以为常的样子，很自觉地走到吴忧身边，就好像默认了自己会留在异侦处一样。
路云和这厢说完，好像也意识到了自己少说了点啥。但却不是居邯料想的六六，路云和抿了抿嘴，转向居邯：“小居同志啊，要不你暂时先放个假？现在这情况你也看到啦，咱们该上天的上天，该入地的入地，可能不方便你……”
“他和我一道。”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路云和。
有胆子打断现任处长的只有更加大哥大的前任处长——吴郯了。闻言，路云和浮夸地大吃一惊：“你你你你！！！这怎么行呢！！”
“我说，他和我一道。”吴郯的语气不容路云和反驳，“如果你是想问他一个凡人怎么来去的话，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
“居教授，从你踏进异侦处的门那一秒开始，就注定无法离开这个局。此后要面对的世界，可能和你之前认知下的人生完全不同。”
吴郯侧过身，额前的碎发微微挡住眼睛，但仍然挡不住灼灼的目光，透过吴郯的双眼直接射向居邯的灵魂。语气中难以言喻的宗教气息带着一丝丝蛊惑的气味。
“你，有这个觉悟吗？”
“唔，嗯……嗯！”居邯被看得有些怔愣，他只觉得平时人淡如菊的吴郯这么一反差，还挺可爱的。
他答应的果断，反倒是吴郯听了这话有些晃神，瞬间收敛了目光，眼角染上一抹意味不明惆怅。
“好。”
“我才不是说这个！！！”路云和看起来有点气急败坏，
“我是说！我呢我呢！原本说好咱哥俩去天道的！！再怎么说也得说‘他和我们俩一道’吧！！”
哦，原来在气这个。
吴郯面无表情地笑了笑，顺着台阶敷衍了一句：“好好，他和我们一道。”
路云和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个……”居邯举手，“要是出远门的话，我可能得先去学校请个假。”
此刻的居邯还没有忘记自己的本职是一名人民教师。虽然之前居邯在准备进入异侦处时就做好了精力倾斜的准备，提前交接了许多冗杂的工作，只保留了基本的实验室研究。但要一下子离开这么长时间，总归还是要说一声的。
众人应允。路云和又恢复了那笑眯眯的表情：“好了好了，大家都各司其职吧~散了散了。”
舍脂和谛听相视一眼，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便即刻动身往轮回之眼去了。
居邯三人走出异侦处，对吴、路二人说：“去请假的话很快，应该两小时就够了！”
“嗯，我送你吧。”吴郯说着便往车上走，居邯也很自然地坐上了副驾。
后面跟着他们一言不发的路云和也赶紧打开车厢钻了进去，隐隐约约从眼中透出一丝玩味的目光。
“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确实挺远的哈——那个，需不需要收拾什么行李呀。”
居邯有点像幼儿园小朋友春游一般紧张。这种紧张比起说单单来源于要去到那些奇幻的传说之境，更像是说来源于一切对于前路的未知。
现在居邯身边有太多没搞清楚的谜团，包括他自己在内，都无法完全理解自己。但不知为何，只要和吴郯呆在一起，他便感到十分安心。
就像获得了与一切未知的未来搏一搏的勇气。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