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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一直陪着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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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诞”引倒了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宋家的生意一发不可收拾。悠哉就算一直待在家里,也能看见宋家商铺门庭若市,听见街上三五成群的相约一起去抢购。
确是王嫂这个“永不消失的电波”,天天在她耳边荼毒。要不然悠哉还真以为自己千里眼、顺风耳了呢!
“哎哟,还真小气,小姐您帮了他们这么大的忙。光宋家的绸缎庄和绣楼,这次赚的都是平时的好几番了,才送来一套!”
时时说处处说,真不知道王嫂在抱不平什么;当初就图个好玩,当事人还没怎么样呢,她老一副“小姐,您被利用了”的表情,结尾再来句“我们就是太老实了”。
悠哉无比怀念以前的日子:她不开口,王嫂禁言。现在太恬噪。
“送来一套什么?”赶紧打断她,这一说下去,还不得海枯石烂。
“喏,小姐,您看。”王嫂兴奋得打开盒子
“这是宋家观音诞推出的东西啊。这是轻纱流罗裙和玉带流苏腰,还有绣花鞋!”
不就是观音诞时我穿的素衣!
“绣楼,一共推出了七个色系,现在都已经抢购一空了。好多小姐还订购呢!现在这城里只要有点家底的小姐姑娘们,早脱了那身五彩琉璃衣,穿上这身了。”
花蝴蝶退身化蛹!
“这个是羊脂玉镜瓶,买瓶子送南山的松枝。这个瓶子更是不同凡响,富贵人家不说,就连穷人家也巴不得当了裤子去买一个。”
买一送一?这宋仕明还真会做生意,他要是还知道拍卖会的话,观音诞用过的那个肯定会拍个好价钱。
“最后这个是上等的檀香。”
这五样东西,悠哉兴趣缺缺。
“王嫂,这个五合一送给你。”
王嫂瞪大她的小眯眼“送给我?小姐,您说真的?现在这几样东西外边可是断货了的。真的全部送给我?”
“是啊,拿走吧!”你是没看见自己刚介绍时候那垂涎欲滴的样子。只是不知道那什么裙,你能穿上不?
“呵呵,谢谢小姐。”笑嘻嘻地把盒子捧在怀里,随即又觉得失态,放回了腿上,拿眼看着,手也来回地摸着那裙子。
悠哉抿抿嘴角,“刚才不知道是谁在说别人小气呢,转眼又对人家的东西爱不释手。”
王嫂陪个笑,“小姐当然是看不上眼了,这件哪比得上小姐身上穿的。”
我身上穿的很好吗?仔细打量,没看出什么特别。忽的想起在山上的时候,绣娘拉着自己的衣裳看了半天,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直问是谁做的。悠哉随口说是外边买的,因为她也不知道衣服从哪来的,向来就有,应该是明志买的。
王嫂看悠哉茫然的样子,接着说“小姐,您没发现您和少爷的衣服样式做工有些不同吗?”
摇头,只是觉得穿在身上很舒服,“有什么不同?”
王嫂指着悠哉的衣服袖子“小姐,您仔细看看,您的衣服只有肩这儿有一个接口,其他地方都没有。”
“这有什么不对吗?”
“哎哟,我的小姐!”
“怎么了?你翻什么白眼!”
从盒子里扯出那条裙子,“您再看看这轻纱流罗裙,出自宋家绣楼,可以说是代表咱们翼国最高的缝纫水平,但它起码也有五处接口。而您身上这件浑然天成,就好象是天然织就成的,根本没有剪裁。这精妙的技艺,放眼全国,别说会的了,就是知道的也没几个。不过夫人教过我,这是‘一套针发’。想咱们夫人,不仅人长得美,这手也是巧中之巧。绿豆能有幸跟夫人学习了几天,现在我们家小八的袜子也是只有一个接口了!……”
“一套针发,一套针发,一套针发……”悠哉快步跑回后院。
她和明志的卧室旁边的大厅是储物室,她们的衣物都是放在那里的。悠哉从没有进去过,因为每天醒来,床头就已经摆好了衣物和所有需要的东西。
到了门前,脚步停了,悠哉深呼一口,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愣住了,房里除了衣橱,什么也没有。
一个个红木的衣橱,比成人还要高上些许,排得整整齐齐,等待检阅。打开橱门,里面又分成了十六小格;内衣、外衫、手绢、绣花鞋、皮靴……应有尽有。再打开一个橱门,再打开……通通打开。
每个衣橱里都有字,从左到右, “一岁、二岁、三岁……十六岁” 从上到下,“春、夏、秋、冬”。字迹,悠哉认得,和书房的一模一样。
心被扎了,鼻子好酸,眼角湿了。
白素贞自知要被压在雷峰塔下,没日没夜地给许仕宁做衣缝袜。“您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给我做衣服?也有法海在逼迫您吗?…….娘!”
闭上衣橱,关上房门,慢慢退了出来。碰到熟悉的怀抱,放心依偎进去。
“哥,明天我们去看娘!”
“……好”
城外,北坡。
明志带着悠哉在一丛树,准确的说是十几棵桂花树形成的小灌木丛前站定。
“哥?”
“姑姑就埋在这树下!”
这儿?就是这儿了!
“这些桂花树,在你满月那天,姑姑亲手种下的。”明志摸着那碧枝绿叶,低低地说着。
怪不得呢,树干还很细。那应该有六年了,现在还是初秋,今年会开花吧!是黄的还是白桂?深呼吸,仿佛有花香;摸摸那墨绿的叶片、枝干;抓一抓地上的泥土。
“眉似黛,眼似杏,瓜子脸”——记忆中娘的脸,就这样促不及防地浮现了。六年来从来都没想起过,连梦里也没出现过的脸;是记不得了,是忘了吧!
原来不是忘了,是早已经牢牢得刻在心上,一直在那个角落。想起她的笑,记得她的声音,耳边还有哼唱的催眠曲,后背还有她手心轻拍的温柔。没有忘记,又何需想起!
倚靠桂树而坐,悠哉感到从没有过的安心和舒服。莫名其妙来到这个未知的世界,充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性;刚搞清楚状况,亲人却又突然离开。直到现在,没有明志在身边,她还是没法安然入睡;悠哉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极度没有安全感。但这一刻,心却平静了。身旁有明志娓娓道来的声音,这样靠着,就像是回到了那个温暖的怀抱。
“以前姑姑带着我一直住在山上,与世隔绝。我每天练功,追着满山的兔子山鸡疯跑;姑姑作饭、缝衣服;日子过得很惬意。忽然有一天,有个女人找了来,姑姑支开了我,我只听见她骂姑姑是什么狐狸精。”
握在一起的手,紧了又紧;明志现在还是没法忍受那女人的无礼。悠哉挽上明志的胳膊,把头靠在他肩上,等他慢慢平复。
“等我回家后,家里一片狼籍。那女人不见了,但是姑姑却脸色苍白、嘴角带血,摊坐在地上。我着急得哭了,姑姑却说没有大碍,过几天就没事了。过了几天后,姑姑果然没事了,但是我们却离开了家,下了山,来了尚虞,见到了宋遥,有了幽夫人。”
悠哉静静地听着,心里细细地想着。那个女人是谁?娘就是为了她才找了宋遥当“挂名老爹”吗?
“后来姑姑就带我一起住进了现在的别院,足不出户,宋遥也没再出现过。直到半年后,来了第一个客人——毒医陶冶。”
毒医陶冶,这个人悠哉知道。家里的琅嬛福地有记载:陶冶,师出何处未知,医术高明,却不轻易救人;生平只爱解毒养毒,最喜养药人。娘认识他?他来做什么?有人中毒了?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是谁。他一进门,举止很随意,先找了个位子坐下,扫了姑姑和我一眼,满脸失望‘无病无毒的,找我做甚?’。姑姑却没答他,只静静地看着他。我觉得奇怪,想是那人也觉得奇怪,抬头又盯着姑姑看了一会。突然就跳地而起,抚上姑姑的脉门;神情越来越兴奋。姑姑则渐显哀伤。”
兴奋?对于这种毒痴,能引起他所谓的兴奋应该是奇毒!娘中毒了!
“殇腊八-他说出这个名字后,姑姑的拳头攥得紧紧。我虽不知那是什么,也猜到八成是姑姑中毒了。”
“陶冶的声音带着惊诧‘想不到,真的让我遇上了。听说当年秘宫一场大火烧了药房,所有的毒药解药毁之一炬。我也是只听说过它发作的症状,却还没见在江湖上出现,是谁居然把它弄到手的?’”
“姑姑神情黯然地问他真的是殇腊八?那更没有解药了。”
“殇腊八、阳春三月”秘宫双绝,一寒一燥。殇腊八就是这寒戾之物。中毒者起初不会感觉任何不适,只是体温偏低。一年之间,慢慢开始蚕食身体,直到寒气侵入五脏六腑,随时犹如身处寒冰之中。但它奇特之处就在于,中毒者并不会被冻到麻木失去知觉,反而异常敏感,会一日甚于一日的一寸一寸的感觉寒毒从四肢慢慢得直上心脏,在寒毒和等待死亡的双重折磨中,最后全身血液凝冻而死。
那陶冶却答非所问,“小姐的孩子倒是孝顺!”
“我本以为他是说我抱着姑姑的腿伤心落泪。姑姑却神色大变,扯起了陶冶的手;极为惊慌,就算她刚才听自己中毒也没这么大反应‘你说什么,我的孩子怎么了?’”
说到这儿,明志低头看看悠哉:“哥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将会有了个妹妹或弟弟的。你说我傻不傻,姑姑那么大的肚子,我硬是没瞧出来。”
没有解药吗!“我,那时候的我怎么了?”
“陶冶说世上药既是毒,毒既是药。殇腊八虽说是毒物,但是里面参了许多珍贵的药材。‘胎儿靠吸收母体的养份而生长成型的,小姐腹中的胎儿生命力似乎特别顽强。小姐的命被腹中灵儿所救。’”
“‘所以呢?’姑姑几乎是颤抖地问了出来。”
“所以,小姐体内的‘殇腊八’已经全被胎儿吸收,全集中在了小腹位置。是故,刚才我并没有从面容上看出有中毒之相…….”
“说到这儿,陶冶禁声了。因为姑姑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手不停得抚摩着肚子。我也吓坏了,怀里姑姑的腿正瑟瑟发抖,印象中从没见姑姑哭过。”
中毒的是我吗?真正的悠哉是不是就因此没了?然后我来了,但身体没换,为什么我现在没事呢?
“姑姑哭了一会,开始自言自语‘都怪我大意,以为她只是出出气,没注意她下了毒,还是这殇腊八,这几日才开始觉得不对。怎么会苦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然后看向陶冶‘办法,我要你救我的孩子!’”
“那陶冶也一扫刚才随意的样子,垂手站在姑姑面前,很是恭敬‘小姐,这孩子就是现下救了,以后也只怕是……依在下看,不如弃了,免得受那苦楚……’话再次被打断,姑姑摔了茶杯,砸中了他的额头;大喊‘办法,我要我的孩子活,活下去。’陶冶任由血流,扑通一声跪在了厅上,一声不吭。”
那个陶冶是在关心娘吧,救了我,会付出什么代价?悠哉不禁把身体往后面的桂树丛里挤了挤。
“姑姑却不再看他,把头掉转,看向厅外的槐树,眼神飘渺,又开始自言自语‘当我知道自己会有个孩子的时候,我不知道有多高兴,这将是这世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完完全全属于我的宝贝!’”
“‘我看了好多大夫,听他们众口一词地说我的孩子很健康才放下心来。仔细写下他们说的注意事项,每天都要看好几遍,就怕自己忘了点什么,直到倒背如流。’”
“‘从那时侯开始我就不练功了,只适当运动。就连挑水我也宁愿多跑几趟,一次只提半桶,就怕水洒出来会滑倒。我开始每天吃很多东西,连平时不吃的苹果也吃,因为山下的张姐说多吃苹果,小孩子的脸会红仆仆的。’”
“‘我很喜欢绻着睡觉,怕窝着我的宝贝,所以我强迫自己要平躺,失眠了好几个晚上。我那时候好怕,窝着睡觉固然是不好,但我睡不着的话孩子也不能休息,想点自己的睡穴,又怕血脉不通伤着了。后来我就想着孩子会是什么样子的,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最好看,什么时候会说话,什么时候会走路,什么时候我可以带他(她)玩;最后我终于睡着了。’”
“‘再大点的时候,胎稳了,我想是男孩还是女孩呢?我绣了虎头枕,又绣了个小兔子的,做了好多衣服,男孩女孩各一半。我每天都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身形有没有变胖。下巴圆了,腰粗了,我好高兴,我的宝贝长大了。到现在,他(她)会踢我了,我每天摸着他(她),给他(她)讲故事、聊天,让他(她)快快长大。’”
“姑姑回头,杏眼满是眼泪,‘而你现在却告诉我,叫我弃了?’站了起来,双眼凌厉地锁着厅中‘办法!’”
“陶冶却不为所动,平静坚定看向姑姑‘在下不愿也不舍,请小姐早下决断,让这孩子早去投胎!’”
“听了这话,姑姑却好似静了下来,撑着腰缓缓地坐在了软塌上,摸了摸我的头,轻轻的‘那劳烦陶先生日后照顾明志,再去城里订口棺材,我和我的宝贝同睡一穴!’”
“陶冶听了此话,身子一晃,眼中似有荧光,沉默许久。‘小姐莫要说此话激我,在下救便是,只求小姐好好活着。’”
“姑姑听了后,终于露出了笑容。声音如空谷清铃‘什么办法?’”
“‘催生!趁还未入内脏,未到毒发之期,将孩子生下,我才能扎针用药辅以内劲,先压制毒性使其不蔓延扩散,反噬胎儿;争取时间再寻求解毒之法。’”
“三天后,小悠你就出生了。瘦瘦小小,浑身泛着寒光,不哭也不叫,连眼睛也没睁,姑姑教了半天,你才会吸奶,再偶尔会动动手指伸伸腿,姑姑说你就好象还是在她肚子里一样。”
“陶冶天天给你扎针用药,你的情况时好时坏。那时候我和姑姑常常是早上兴高采烈,到了下午又惶惶不安。直到两个月后你的气色开始稳定并好转,身体也渐渐有了血色,我好高兴。陶冶却跟姑姑说你身上的毒只除了一半,另外一半暂时压制住了,不知道哪天就会毒发,只怕活不到成年。我和姑姑的心情就像荡秋千一样,瞬间低到了谷底。”
“又过了一个月,陶冶走了,是姑姑让他走的。我不知道姑姑为什么这么做,陶冶的医术是你现在最需要的。姑姑却说他的任务已经完了,再留下只会耽误。耽误什么?我问,姑姑却不答。”
耽误什么?娘的独特的奶味,丹田源源不断的暖意……
“直到有一天,我无意看见姑姑以血哺育,夜晚时候再不断地输送内力,为你续命!”
悠哉定住了,心里想着是回事,真从明志嘴里知道真相,却是那么沉重得让她扛不起,眼前早已是模糊一片。
为什么支走陶冶,因为娘知道陶冶在乎她的命多过她的孩子。为什么做那么多衣服,为什么置办那么多产业,为什么把以后的路都铺好了;因为她早就准备好了为了自己的女儿献出生命。
可是她不知道她真正的女儿,已经不知道飘去了哪里。这份爱,是悠哉承受的,却又不是给悠哉的。这样一份恩情,让她第一次对自己是悠哉,对自己是她的女儿,有了认同感,只有更好的活着来报答;再也不是像以前那样因为穿过来而被动地接受这个身体。从此以后,悠哉是我,我也只是悠哉。
“哥,你恨我吗?是我害死了娘!”
“不!怎么会恨呢!姑姑爱你,我也爱你,只要你能活着,让我们做什么都行。要不是因为那时候我还小,内力不足,要不然我也会这么做的。小悠,姑姑说适当的时候叫哥告诉你这些,不是要让你对姑姑有愧疚,只是想让你知道姑姑是多么的爱你。”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是爱,一直都是爱!
“那哥,我现在体内毒都清了吗?”
“当初陶冶说余毒未清!但是,小悠,你看你现在很健康,连病都没生过。我想你一定是扛过去了,没事的!”
一定没事!娘用她的命换了我再生,我不能也不允许自己有事,要连娘的份一起好好的活着!
可是“哥,那个女人是谁?”......“他又是谁?”
“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问过,陶冶也问过,任我们怎么旁敲侧击,姑姑却只字不提。甚至陶冶提出那个女人可能有解药能救你,姑姑都不为所动。”
那个女人想娘死是肯定的,又怎么会拿出解药呢?如果知道娘有孩子,可能会更丧心病狂。她不是叫娘“狐狸精”吗?这里边逃不过个“情”字;症结还是在“他”身上。
“姑姑还特意交代,你六岁前不准你走出家门半步,不得见任何外人。以后知道这件事也不让你追究。”
难怪!“哥,娘这么做,是为了让我避开那女人吗?”她有那么神通广大,还是狠毒无比?
“姑姑说不能陪伴我们长大成人,是她最大的遗憾。她只想让你记住你的名字——幽悠哉,只要记得开心随性的活着就好。”
开心随性!自己好幸运,更幸福!
起身扒开泥土,挖个坑,把在山上亲手抄写的佛经,埋起来。愿您在天上开怀开心!
“娘,您放心!我现在过得很好,身体倍棒,肯定能活一百岁。您安息!我答应您,不会去招惹这事,但是整个事情,找机会我还是想了解清楚。”
“姑姑,小悠现在长大了,您看见了吗?她最像您了!我一定会让她一直都开开心心。”
朝阳拨开云层,露出红彤彤的脸庞。悠哉和明志的心清明了,整个尚虞尽收眼底。
“哥,那是…….是我们家!”
院里的老槐,树下的秋千,庭中的藤椅……
“姑姑说,在这儿,她就能看见在尚虞的我们;以后我们不在这儿了,那一缕桂花香也会随风飘到我们在的地方。任何时间,任何地方,都一直陪着我们。”
低低抽泣,到号啕大哭,积攒了六年的眼泪全哭干了!
雨水冷洗情不会淡
猛风再吹而不散
愁云和月之间也不孤单
你足以倾城的两眼
较花与草还璀璨
然而眉目恍惚飘散有一丝慨叹
流水透彻出我俩
沿路满布风霜也雪亮
天空灰暗爱得到了景仰
世间什麽爱叫纯洁
你甘愿化振翅红蝴蝶
饱经挫折伤口淌血都不至会磨灭
世间什麽爱叫纯洁
处在绝望仍力竭
留守最尾一起哪怕历劫
举杯畅饮河边秀美
奏一阙曲传千里
斜阳随着清风已幽幽泛起
你的美比繁花更美
我心却只能希冀
红蝴蝶漫天飞很美我一生铭记
流水透彻出我俩
沿路满布风霜也雪亮
天空灰暗爱得到了景仰
世间什麽爱叫纯洁
你甘愿化振翅红蝴蝶
饱经挫折伤口淌血都不至会磨灭
世间什麽爱叫纯洁
处在绝望仍力竭
留守最尾一起哪怕历劫
世间什麽爱叫纯洁
你甘愿化振翅红蝴蝶
饱经挫折伤口淌血都不至会磨灭
世间什麽爱叫纯洁
处在绝望仍力竭
留守最尾一起哪怕历劫
红蝴蝶——《巾帼枭雄》主题曲
明志的洞箫,悠哉的音,只为这份爱!
她笑了,他也笑了!
畅快淋漓之后,两人依旧靠着桂花树,享受清风。一声若有私无的呻吟打断了平静。
“哥,你听见了吗?”
“恩,有声音!”运功仔细听了听,“不是人!”并不是人的呼吸声,反而像是动物受伤的低鸣。
声音越来越频繁,气息也越来越弱。明志带着悠哉寻声找到了山后的一个小洞穴。
是狼,雪狼!一大一小,大的脖子处一个血窟窿,奄奄一息,正是它发出的悲鸣。看见有人来,挣了两下始终没能站起来,只能有一下没一下的舔着旁边的小狼。那小狼还没睁眼,刚出生不到两周。
明志感到庆幸,好在它重伤到不能动弹,没有攻击力;受了伤的狼可是很危险的。狼是群居,但这一带从来没出现过狼,可见这两只是掉队的,应该也不会有同伴来找它们。
他俩站在洞口,不敢进去。
“哥,它还有救吗?”
“失血过多,顶多再撑一刻钟。”
看它呼吸越来越重,舌头舔的频率越来越低,把头轻轻靠在小狼身上,直到没有。
这也是个母亲!
为免血腥引来其他动物,尸骨不存;他们把那头母狼葬在了桂花树旁,抱着那雪白的小狼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