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三章 美丽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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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湖泊，要追溯到更久之前，久到这片土地上甚至没有忍者的存在。这部分，菍选择避而不谈，清和会有他的渠道和适当的时机去知晓这些褪色的过去。菍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湖泊的力量来源，“永不冻结的绿宝石，唯有在这冰天雪地的荒芜之地才能以一种平静的姿态展现。它是这颗星球的本源，是这里生生不息的可能性，离开它没有人能生存。”
“简单地来说，你们可以把它理解为自然能量的根本。沐浴那个池水的生物最终都会以一种暴走的姿态迅速结束一生，除非从一开始就能掌握控制它的办法。”说到这里，菍向着紫缇偏了偏脑袋，“你们从小就是在学习如何能引导这股力量为人所用。这就是你沐浴了湖水仍旧活下来的原因。”
“而清和和这个孩子则采取了另一种方式，在离开湖水之时就彻底脱离它的一切。在湖水中任何生命都像是待在母亲的羊水中一样自如，可一旦脱离它，沾染上它的东西都会像是粘着糖霜的奶油蛋糕，所有生命体都会变成热爱甜食的疯子不顾一切地追寻而来，吞噬它，成就自己。”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菍所说的全新力量系统之上，甚至让他们对这个星球都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可清和却从菍的话语中品出了更令人惊叹的事情。
这个星球上原本的力量竟然只掌握在极少数的人手里，甚至很多掌握这个力量的大多数都不是人类。那么，问题来了，忍者们掌握的查克拉到底是什么力量？它到底是人类族群特有的东西还是更可怕的那个可能——它其实才是一种外来物？
哪个可能性更大似乎不用细想就能知道答案，毕竟通灵兽又不是什么罕见东西。
可后一个可能意味着什么呢？稍微一想就能明白，那意味着星球之外还有态度不明的强大种族存在，并且地球是早就被注意到的地方。这已经足够可怕了。
看来以后得多收集一些关于突然出现的奇观之类的神话传说。清和默默地把这些压进心底，叹息着希望它远远没有到引起麻烦的时候。
“如果真的是像你说的那样，如果你口中的仙法就等同于我们的巫术力量，那我们一族世世代代坚持的女性为尊又有什么意义？”紫缇激动地把背后长长的头发抓到眼前，“我这些年装扮成这副鬼样子又有什么意义？原来这里的人本就有平等地接受传承的权利，根本不需要谁来证明！”
“母系社会能留住雌性啊。”菍心中想到：这有什么奇怪的，只要是以生存为第一目的，那凡事以女性为尊这是很正常的嘛。
“我们不是动物！我们需要的不是这种畸形社会，我们需要平等！”紫缇气愤地站起身离开了屋子。
在一个女人成堆的地方隐藏自己的性别一步步爬到最高的位置上，无论是心力还是武力，这些年紫缇都付出了很多。他有自己的愿望，他忍辱负重。甚至准备一辈子都不透露自己的身份，只要蜜山青藤和蜜山杏仁能够搭上木叶这条顺风船，他可以做的事情就会变多。
慢慢对男性委以重任，这是紫缇的想法。
按理来说，他应该对男人也能继承巫术的力量早就有所察觉，甚至在确切地得知这一点的时候他都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可事实上，现在他的内心十分苦闷。似乎先祖从没考虑过后代会过的怎么样。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力量，他们世世代代被绑在这片生存条件恶劣的土地上。
这座大山就是他们的囚笼，和外界几乎没有沟通的后果就是他们几乎总是落于人后。正因为是从家族底层一步步爬到现在的位置，紫缇更加无法容忍这个落后的族群中条条框框、方方面面的限制。
可若现在的一切都是祖先们早就选好的，对于他们来说是不是也就是注定的？那他所做的一切究竟还有什么意义呢？
屋内的谈话也接近尾声，蛞蝓小姐邀请清和尽快去林子中心的场地找蛞蝓仙人谈一谈。很多事情蛞蝓仙人知道的更加清楚。
清和答应了，不过他想等鼬醒来，并且和少年谈过之后再去。
蛞蝓小姐轻声说道：“他大概要到明天才会醒，在那之前你准备一直守着他吗？”
“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清和伸手抚摸着银的羽毛，“木叶需要知道一些消息，宇智波族里也得交代些事。”
银知道清和话里的意思，既然他现在无法离开这里，那自己当然就要担负起传递消息的重任。可待在一旁的蛞蝓小姐却给出了自己的提议：“那你快和我签订契约吧，这样你也能通过我们来往返木叶和湿滑林，这样不就方便很多了吗？”
清和想到之后还要借助蛞蝓的力量去给过去的自己帮助，便同意了，安抚了稍显激动的银，清和拿出一个干净的卷轴开始写信。
在湖底，湿滑林的第一个夜晚，清和充当着人形抱枕陪在鼬身边，同时也在想着，他如果在忍界消失一段时间，各界会有的各种反应。
紫缇一个人待在静谧又各种虫叫鸟叫不绝于耳的树林，他此刻已经对清和一行的目的失去了兴趣，只是想着该怎么面对自己的族人，想着怎样向那对兄妹解释。是预言告诉他，和外来者一起进入湖底的有蜜山一族的男性，他理所当然地想到了和清和他们走的比较近的蜜山青藤，哪知道最后阴差阳错，到这湖底来的人变成了他？
预言，第一次让紫缇产生了怀疑。本来只言片语的预言就难以让人一丝不差地执行，若是预言是这样容易钻漏洞的东西，那他们这一族的骄傲岂不是摇摇欲坠？
第二天，鼬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在自己头上展开的卷轴。他眨了下眼，缓缓地转动眼球，看到了抓着卷轴的熟悉双手。几乎没有思考，鼬伸出手攀上清和的手腕，然后在清和放下卷轴的时候缓缓用力紧紧握住。
清和的手顺着鼬的力道被他拉到脸旁，鼬却只是端详着清和的手仿佛陷入了什么谜题一般深思起来。
清和用另一只手试了试鼬的额头温度，确定他没有发烧，就把一旁的小案几挪过来，“先吃点东西，等你清醒了，我有点事要和你谈谈。”
鼬因为清和的话终于清醒过来，他放开清和的手腕默默地爬起身。这时候昨天的种种场景一个个从脑袋里冒出来，已经好几年不曾和人有过这样亲密接触的鼬觉得有些丢人。他坐在一堆被褥之间，腰背渐渐挺直，却迟迟不回头，也不回答清和的话语。
清和知道他在懊恼自己昨天的表现，这时候也不说什么话去刺激他，而是站起身在鼬头上揉了一把就转身出去了，“别让我等太久。”
鼬慢慢伸出双手整理睡得乱七八糟又被清和揉的更乱的头发，此刻不知道该羞愤好还是窃喜比较好。
最起码清和看起来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这应该算是一件好事吧？
以为清和只是想说些话教训一下自己之前的鲁莽行为的鼬，却被清和开口的第一句话就镇住了。
“你就算付出生命也要跟在我身边，我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这样付出的？你知道，我讨厌无谓的牺牲。”
鼬看着清和，从他眼中看到了一探究竟的严肃神情，于是鼬也不由自主地认真起来，他意识到这场谈话和清和的心情好坏无关，就算清和心情再好，他还是会问到他想明白的东西为止，这是一场无法逃避的谈话。
“我觉得你的人生很美丽。”鼬没沉默太久就给出了答案，这自然是他早就想过的。一个人若是想要做事干净利落、雷厉风行，那必定是要多多思考的。所以这个问题其实鼬早就想过了，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才总是少有出错的时候。
“你总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为本来没有意义的生命带来了意义，你的出现结束了我的迷惘。我所向往的一切都在你身上，家人的温暖、天才的骄傲、家族的荣耀、木叶的保护者，这些东西，无论是哪个男孩子见到了都无法不心动吧？所以我要跟在你身边，我要抓住美丽的人生。”
清和沉默不语，他有一点被“美丽”两个字打动了。其实清和一直不觉得自己的人生能够用上这样的词语，他直到现在还是难以摆脱一些愧疚和自厌的情绪。
宇智波清和是一个健康的孩子，他有着正常的智商，他不需要承受像空那样畸形的童年，他有着深爱着自己的父母，甚至母亲还为他献上了自己的生命。
清和时常想着，他只是个有两次机会的失败者而已。无论是谁，只要有两次机会，第二次总会比第一次做得好一点不是吗？而他呢？若是没有第二次机会，他还不知所谓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缺失的母亲位置丝毫没有探查的好奇心，永远不会有远见地保护哥哥。
这些人，明明是只要伸伸手就能被好好保护的存在啊！第一次的时候他在做什么呢？因为经历过失去的痛苦，他就更加无法原谅那时候的自己。可那样平庸的自己，现在却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所有人知道的都只是现在的他罢了，所以作为唯一的知情人，他没有办法也没有立场去原谅自己。他需要那些负面情绪来让自己保持清醒，永远不可为眼下所得而沾沾自喜。
这时候清和一只手支在膝盖上，他不再盯着鼬，而是垂下眼眸看着两人之间空无一物的地面，“你看见的并不是真正的我，那只是你幻想出来的肥皂泡而已。如果你以那个人的人生为目标，那你更加应该谨慎地在我身上倾注感情。”
“我不明白。”
不同于清和盘腿的豪放坐姿，鼬规规矩矩地跪坐着，他双手握紧了再次开口：“你为什么要这样贬低自己？你的经历，你的人生明明是那么光彩夺目。你第一次遇见我的时候也是，明明你就是被大家信任着又敬重着的，可你却从不会因为这些而感到一丝丝喜悦！”
“我一直以为是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了自己会失明的未来，所以才因为家族和村子之间的矛盾苦恼着。可哪怕是拥有永恒的万花筒之后，你也仅仅是把那些深沉的情绪藏起来而已，现在的你还是不开心，还是不信任自己！”
鼬越说越大声，他不解地却又坚定地说道：“可是不开心的你，对自己不满足的你，仍旧是深深地吸引着我！永远对生活悲观，却又永远对生活、对人生有所追求的你，不就是正在美丽地活着吗！”
“你活在这个普通的世界，是你让我明白了活着本身就是一件美好的事。那天晚上你活下来了这件事就已经改变了我的人生，因为我已经见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景象了！”
一口气把自己心中的话说出来的鼬深呼吸了几下，面对着再次沉默的清和，他此刻也有些难过，“还是说，我的憧憬和喜欢，对你来说难道也是微不足道的肥皂泡吗？你要否定我吗！”
清和漆黑的眼睛隐隐浮现一缕红色，然而在鼬还没看清楚的时候那双眼又变得暗沉沉了。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五十三章 美丽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