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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水安 ...

  •   我还站在窗前,呆呆的看着,如果问我到底在看什么,我其实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那时我还很小,也是蒲兰盛会,我觉得无聊,就在蒲兰山乱转,我在墙下听着屋里的声音。
      墨川:“将禾留在了海族。”
      将安:“是病了吗?”
      墨川:“是心病。”
      将安:“她怎么样?”
      墨川:“不知道。去了一次乐游山,回来同墨离吵了一架,就病了。”半晌,墨川继续说:”你为什么不在我大哥之前说出来呢?”
      将安:“怎么说呢?告诉她,别嫁给墨离。嫁给我。”
      墨川:“你爱慕自己的师姐,这也不算什么,就算天帝也不会。。。。。。。”
      将安:“她不是我的师姐。。。。。。。”
      墨川:“对,她是你喜欢的人。”
      将安:“她是我姐姐。”
      墨川:“什么???你们不是上古大神云婕的徒弟。。。。。。。”
      而彼时有小仙过来,我便立刻穿过花丛离开。
      我从那时候开始明白,原来每次普兰盛会,将安仙尊都喜欢看着将禾仙尊,而等将禾仙尊感觉有人盯着时,将安仙尊都会收回目光。
      喜欢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原来这么累。
      烛光一闪一闪的,我又回到了莫痴林,那里一切如旧,不过没了结界,我走进夜吴的院子,仿佛我离开了有一万年那么久了,我好想念这里,屋子后面的紫色的花,屋顶的夜空,语出惊人的夜吴。。。。。。我走进屋里,夜吴的旁边坐着楚风今,相视一笑,他们忽然抬头,看到了我。
      我猛然惊醒,窗子被风吹的吱呀吱呀的,我关了窗子,可在关窗子以前,我看见了一个带着纱帽的女子与楚风今告别,他们神神秘秘的,楚风今送了那女子出巷子,而他们后面的桅杆旁,容榭探出头来,目光追着楚风今。
      楚风今回来,容榭便又躲到桅杆后面,桅杆上的旗子挡住了容榭。直到楚风今进了楚记,容榭慢慢的从桅杆后面出来。一步一步的回了容记。
      我不禁想,如果我在莫痴林始终没有等到夜吴,或者夜吴喜欢的是仙族别的人,我会怎么样,会不会像将安仙尊一样,除了千年可以看见一次,如果看不见,依然就是漫长的等待,还要看着他和别人开花结果。
      早上,我开门,今天容记来了几个客人来看珍珠,客人说他们从白沙渡渡口靠岸,听说这里的珍珠品质上佳,一定要来看看的。不过,进来就在东张西望,容榭从我身后过来,我们撞在了一起,我的面具掉了,我们一起伸手去捡,再起身时,那群女客人,便直直的看着我们,仿佛不虚此行,原来珍珠是假,容榭才是品质上佳。之后,她们买了许多珍珠,付钱的时候,一位客人还说:“小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想了想,思吴好像不是很吉利,便说:“我叫水安。”
      那客人眉开眼笑,又问:“那边那个呢?”
      我拿起一颗大珍珠说:“再买一颗,就告诉你,附赠一副他画的画。”
      容榭除了收着他画的楚风今,其他的画都会随手丢弃。不过今日,倒是很有用处。那群女客人恋恋不舍的提着珍珠走了。
      容榭今日在床边画着楚记,瓦舍桅杆,画的很是清楚,还有楚风今和那个带着纱帽的女子。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我们住在同一屋檐下,可是他跟我说过的话,还没有见一次楚风今说的多。
      楚风今在门口迎来送往,他家的生意倒是不错。
      下午,容榭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就上了三楼,叮当作响,好像再搬什么东西。
      傍晚时分,楚风今带着一大包东西,匆匆的向巷子外走,容榭就静静的窗边看着,没有怅然若失,也没有出去追着楚风今。
      天刚刚擦黑,楚风今便又提着一大包东西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容榭看着楚风今进了楚记,也没有像往日一样,奔上去热情的打招呼,他早早的关了窗户,熄了烛火。
      楚记今天没有开门,容榭又在下面作画,他的目光时不时看着对面,中午时,楚婶出门来,手里提着东西,容榭喊道:“楚婶,出门呀?”
      楚婶:“是呀,回一趟娘家。”
      容榭:“那风今哥一个人在家?”
      楚婶:“都是小伙子了,可以照顾自己。”
      容榭:“楚婶再见。”
      容榭今天似乎很高兴,一直夸我的菜做的好好吃。
      一连几天楚记都没有开门,容榭似乎不像前几天那么高兴,今天终于敲了楚记的门,敲了半天,不过吃了个闭门羹,我也开始好奇,楚风今怎么天天闷在家里。
      容榭今日让我早早的关店,三楼厨房里,容榭拉着我喝酒,他搬来了几坛酒,看样子是要都喝了,酒过几巡,我忽然觉得是在莫痴林,夜吴和我在喝百花醉,只不过那时候他不怎么喝,都是看着我喝。
      容榭已经喝了两坛,两颊泛红,他忽然开始笑,他笑着说:“你知道吗?水安,我喜欢风今哥哥,好喜欢,从十岁开始我就喜欢他,可他总是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原来他知道我喜欢他,可是他还是为了躲着我,找了秀心姐在我面前做戏,就是想我死心。他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拒绝我。啊?水安。”
      我:“容榭,你醉了。别再喝了。”
      容榭:“醉了才会不难受,哈哈哈。。。。。。”
      我抢过他的碗,扶着他下楼,把他放在榻上,他忽然道:“水安,其实白沙渡有好多姑娘都喜欢你,你长得好看,脾气还好,还愿意同她们说话。我也觉得,其实,你比风今哥哥长得好看。可是,我喜欢的是风今哥哥。我知道,,,你虽然不说话,可是你对我很好。。。。。。。”
      我帮他盖好被子,关好窗,下楼,我绕到楚记的后面,跳上房顶,我在气窗下往下看,楚风今站在三楼的窗边看着容记。
      看来楚风今也喜欢容榭,他不敢接受容榭,只是害怕流言蜚语,白沙渡就这么大。
      第二天,楚记还是关门,不过那个带着纱帽的姑娘回来了,楚婶也回来了,下午楚记又来了几个穿的颜色很艳丽的中年女人。
      白沙渡的渡口,狍鸮的尸身被挂在渡口,我凑进了那怪物看了看,刀锋的形状,像是玄斐的。白沙渡老少欢心鼓舞,在渡口齐聚,摆了祭品,焚烧了那怪物。大家纷纷把面具扔掉,庆贺白沙渡回归平静。
      傍晚,白沙渡有船靠岸楚记和容记的老板回来了,容老板风尘仆仆的,进店见了我,惊讶的说:“先生,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那年在小岛是你救了我们父子呀。”
      我想起了那个中年人,没想到,夜吴那么小我就见过他看了,看来我终究是躲不过的。
      我:“原来是你,没想到这么久还能再见到。”
      容老板:“是呀。先生怎么到白沙渡了。”
      我:“小岛被风浪淹没了,我被出海的船救了,就到了白沙渡。”
      容老板一定要跟我好好喝几杯,上楼换了身衣服便拉着我去酒楼,容榭今日都没有出现,不知是不是昨日喝的太多了,我:“容老板,容榭呢,没叫他吗?”
      容老板:“没在屋里,又不知去哪玩了。我们走吧。”
      容老板在桌上一直慨叹,太巧了,我们下午回去,容榭还是没在,一直到夜里才回来。
      我在门口等着他,他看见我,淡淡的说:“我今日一早就去了秀心姐家里,可是还是晚了,楚婶接了秀心姐已经回来了,我下午回来,整个白沙渡都知道了,风今哥要娶秀心姐了,媒人把婚书都拟好了。”
      容榭的眼睛里湿湿的,也没等我回答,说完便回屋去了。
      翌日,已经巳时,我才起床,我在仙族喝百花醉就没醉过,难道是这几日酒喝的太多了,竟然睡过头了,我出来时,容老板已经在店里了招呼客人了,容老板见我出来,笑盈盈的说:“先生醒了?”
      我:“睡过头了,每天这个时候已经起来招呼客人了。”
      容老板:“惭愧,真是辛苦先生了,小儿顽劣。”
      我:“容老板不必客气,我本来就是容榭从渡口招回来的伙计。”
      正说着,容榭从楼上下来。
      而外面也是一阵嘈杂,大家都在说,大婚在即,楚风今竟然失踪了。是不是要悔婚呀。楚记的老板和楚婶都出去到处找。容老板和容榭也出去帮忙找,我锁了门,也出去一条一条巷子的帮忙找。
      天黑了,大家都在白沙渡汇合,都没找到楚风今,渡口的船老大也没见过楚风今,这时有人揣测楚风今是不是被那怪物抓走了,或者吃了,楚老板安慰着急哭的楚婶。
      夜深了,大家各回各家,我们在三楼吃饭,容老板说看着容榭说:“对了,小榭呀,水安就是那年在海岛上救了我们的恩人,他还为你熬过药呢。”
      容榭忽然放下碗,看着我,气息似乎有些快,然后就走了。
      容老板:“诶,这个孩子。哦,水安呀,你别介意,他就这样。”
      我点点头,也快步的追去,容榭的态度不对,楚风今如果真的失踪了,他不会这么冷静,除非,楚风今真的是逃婚,而容榭也是知情人,或者楚风今被迫逃婚。
      容榭锁了三楼边上的屋子,听不清里面的声音,我跳上容记的房顶,从屋子的气窗看过去,容榭坐在楚风今对面,楚风今被绑在椅子上,嘴被一块白布堵住,闭着眼,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劈断气窗的横梁,跳下,容榭似乎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又恢复了表情。
      他拿出了一颗晶莹剔透的白色珠子,说:“秀心姐姐,就是为了它费尽心思嫁给风今哥哥,他们都是一样的俗不可耐。”
      我用手探了一下楚风今的鼻息,还活着,怪不得,楚记那么着急,还有这一层原因。
      我:“容榭,放了楚风今。”
      容榭低声说:“好呀,白衣哥哥,水安,原来,你一直就在我旁边,我却追着一个背影酷似你的人傻傻不放。”
      我瞥见容榭的手上还有一把短刀,这时,门被撞开,楚老板、楚婶、秀心、秀心的家人、容老板都进来了,见到楚风今这般绑着还闭着眼,而容榭手里拿着刀和白珠,都激动了起来,容榭却对来人没有什么感觉,像是入定了一样。
      他们抢着容榭手里的白珠,我护着容榭,容老板也在说,这是不是误会,也在推着他们,容榭的刀也在被推的挥来挥去,在刀要刺到楚婶时,我挡在了前面,刀刺在我的心口,他们停止了抢夺。
      容榭像是疯了一样,用手捂着我的伤口里不断渗出的血,他说:“为什么,为什么?白衣哥哥,水安,你不要离开我。”
      我不离开你,不离开,你是什么样子的,我都不离开,夜吴,或者叫什么都好。
      水安没了气息,容榭抱着水安,从白沙渡的渡口跳了下去。
      恍惚间,我看到了白衣的夜吴,他笑着向我走来,你终于来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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