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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2 ...

  •   秦樾伸手去扯那张白皙的近乎透明的脸。周余一时没反应过来,脸就被扯的泛红一片,眼底也控制不住变得湿润起来。
      周余转头就着秦樾在他脸上动作的姿势,一口狠狠地咬了上去。
      “别碰我。”
      秦樾看着手腕上清晰的牙印,有些昏沉的嘀咕“这个人还真是双标的可以。都不经他允许亲他了,自己捏一下他的脸都不可以。”
      和那个小哑巴一样,当年只让易尧摸他长长的头发,让易尧捏他可爱的脸。
      “你在说什么?”
      周余凑近了一点,听他嘀咕。
      “那个小哑巴,别让我找到他。”
      周余挑眉,他知道秦樾酒量不好,没想到这么不好。而且换个人格也不聪明的样子。
      如果他去拿酒的时候,轻轻推开冰箱旁的侧门就能看见那间屋子里贴了一张巨幅的双人画像。
      右侧抱着篮球,揽着球衣擦汗的不是别人就是大学时期的秦樾。右侧是比他略高一点,弯着眉眼朝着画画的人笑的,长大后模样的易尧。
      “找到他之后,你要怎么做?杀了他。”
      秦樾摇头。
      “我造了一个笼子,想把他放进去。圈养起来。”
      不要再去害人。
      *
      秦樾被一阵凉意惊醒的时候,他正歪在天台的角落里,身上起了一个千鸟格的摊子。
      浑身酸痛的他皱眉打量着四周。
      他的记忆在上楼梯之前就有点模糊了。他抬手揉眉,碰倒了一旁的酒瓶。
      他随手摸兜,想给董医生打个电话,最近一个人月,他记忆模糊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了。
      手摸空好半天,他才意识到自己如今身无分文,手机也没有。
      补办的身份证,昨天警察说还要再等一天。
      认识到了目前的情况,秦樾从地上站上起来,他看着初露鱼肚白的天色,朝着那天台唯一能住人的屋子走去。
      屋子被打理装修的还算干净精致,洗手池在屋子的外边,下面是方形的打孔石槽,里面种着不知名野草。估计是太久没人搭理,都有点焉焉。
      洗手池靠近卫生隔间,上面用A4纸贴着一个房屋出售的联系方式。
      估计是没有卖出去,里面的东西一眼看过去还是一个单身男人的独居空间。
      房门没有锁,秦樾推门就进去了。
      他以为池游此刻会是安稳的躺在床上睡大觉,因为昨天池游喝的比他还多。
      结果床上整整齐齐的叠着被子,一点都不像是有人睡过的样子。
      他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准备写张纸条离开,随手翻开了桌子上的一本笔记本。
      翻开的那页上面画了一个眉眼弯弯温柔俊雅的少年。
      秦樾觉得脸熟,脑海里却又想不起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
      “你在干什么?”
      周余面色是惯有的冷白,语气也夹杂着早间的凉气。
      “给你留个纸条。”
      秦樾说着,拿着摊开的笔记本走到周余年前。
      “这个人是谁?”
      周余眼底眸光流转。
      “我觉得我好像见过他,但不太有印象了。”秦樾低头看着笔记本上的画像。
      “很久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
      秦樾还要再问,周余就打断他说:“你来南城不是找人吗?准备去哪找?”
      秦樾矜持冷漠的性格不允许他打破砂锅问到底,他随意的点头,他只记得杨逸凡说马二的老家在南城附近的南镇。
      他只记得南镇这个地名,也不知道具体在哪?
      “你知道南镇吗?”
      周余面目表情的将买来的早餐放好,坐下点头。
      “离这里不近,你要找的人在那?”
      秦樾摇头“应该不在了。”
      “那你还去。”
      “有句话不是说过,一个人可以没有未来,但一定会有过去。没有人会凭空消失。”
      “死了可以。”周余吃完擦了擦嘴站起来。
      秦樾皱眉。
      在没有见到周余之前,他不接受这个结果。
      “那是你喜欢的人吗?笔记本上的那个人。”秦樾说完,脑海里后知后觉的闪现了昨天晚上的场景。
      “应该吧。”周余凝思片刻,语气说的随意。
      毕竟那时候他还是很期待在每天下午放学见到他们。
      没有人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他。
      甚至因为他穿了裙子都会妥帖的照顾他,荡秋千的时候,易尧会脱下外套遮在他腿上。
      故意从秋千上掉下来,秦樾会扑过来在他身下当垫子。
      这些都是他不需要付出什么就可以得到的优待。
      他感觉还不错。
      只不过后来就被他亲手毁了。
      *
      “有喜欢的人,还亲别人没有关系吗?”秦樾有时候非常不理解周余的脑回路。
      “秦先生真是纯情的让人…有些意外。”
      秦樾无语。
      这人在他心里的形象像狂奔的野马一样往着渣男的方向一去不返。
      周余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领,走出房间,看到水池下面贴的出售电话,又回屋拿笔,添了一句,暂不出售。
      “多少钱?”秦樾问他。
      “三十八。”周余往下走。头也不回的给后面的人说。
      秦樾回头看了一眼,跟了上去。
      *
      秦樾拿到临时身份证的第一时间就去手机店买了个手机。
      “你打个电话?”秦樾突然说。
      周余疑问的眼神看向他。
      “我看有没有质量问题。”秦樾揉了揉眉,不容置疑地说。反正光明正大的要联系方式是不可能的。
      周余随手打了过去。
      秦樾看了一眼没接。
      周余也没有在意。
      直到走出很远,他下载了微信,略过一堆消息,直接点开杨逸凡的头像,才看到杨逸凡发给他的消息。
      “你怎么联系不上,云在出事,你助理打电话都打到我这了。”
      附属的还有一份文档。
      秦樾点开看了一眼,是池游的个人信息。因为当年绑架后遗症的原因,杨逸凡总会特别注意一下他身边的人。
      估计是那次他将人带回了住处,杨逸凡不放心便让人查了他。
      秦樾只扫了一眼就删除了文件。
      性取向不明。
      他转身看着周余,喜欢男的就喜欢男的,还整什么性取向不明。
      不过这些念头也只是灵光一闪,他打开手机助理发过来的信息。
      “苏眠入住云在的事不知道为什么被一些狗仔知道了,现在正像老鼠一样拼命挖洞想钻进云在。客户信息的泄露让云在的安全性受到了质疑。”
      秦樾直接给杨逸凡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杨逸凡打趣:“你终于重返人间了。”
      秦樾听出他声音里的疲惫,也没有废话,直接问他,“云在的事,能查到泄漏信息的源头吗?”
      杨逸凡扫了一眼桌子上最近突然多起来的乱七八糟的案子,揉着脖子吐槽“你老哥又不是铁打的,没时间,没精力管你了,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你去和他聊一下,看他愿不愿意帮你。”
      秦樾听着他说话的间隙扫了一眼周余,转头问电话里的杨逸凡。
      “就是你那个无敌厉害的私家侦探,连周余性取向不明都查的一清二楚的。”
      杨逸凡尴尬的笑了一下“哎,这不是习惯了,你放心绝对没侵犯他的隐私,也就是一些基本信息。”
      秦樾挂了电话,朝着周余走过去。
      “你同意一下我的微信。”
      周余点开微信,向来干净的界面多了一个红点。
      Yue的好友申请。
      周余还在看他那个一团黑的头像,秦樾趁他不备把手机拿走了。
      周余皱眉。
      他有删除信息的习惯,周余即使拿着也看不到什么,于是他面色冷然的静看着秦樾拿着他的手机一顿操作。
      秦樾递给他手机的时候,丝毫没有顾忌他的脸色。周余不禁想,秦樾是怎么做到与十年前一样讨人厌的。
      周余再看手机时,就发现秦樾三下五除二地给他转了两笔钱。
      一共四十万。
      “秦樾”
      周余自认自己不正常,同时又深深的觉得秦樾也不正常,这简直不是一个与正常人能同频的逻辑。
      “现在我是你的房东了。作为你房租的抵债,我征用你两天时间。”
      秦樾一边给助理打电话,一边趁着间隙回头给周余如此说道。
      周余面无表情的将手机放进口袋里,眼神冷冷看着自顾自地走在前面的秦樾。
      转身朝着马路上的挥手,揽了一辆出租车。
      就在秦樾回头,发现他的动作,也要跟着上来的时候,周余让出租车司机直接启动走人了。
      *
      秦樾被出租车送到南镇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暮色阑珊。
      近是真的不近,不过这出租车司机绕路也是真的绕路了。
      秦樾走进一家快捷宾馆时,柜台前的一男一女正对头玩着游戏。
      他抬手敲了敲桌子,那女生头也不抬的说“催什么,等会。哎呀妈呀,我丝血,你快奶我呀。我去,你脑子有病吧。”
      女生一顿输出后扔了手机。
      这时她才撩着眼皮去看站在前台面无表情的秦樾。
      秦樾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有那么一点点仓促。睡觉占据了人一声绝大部分时间,在睡眠上不能妥协。
      秦樾转身四处看了一下。
      “帅哥,住几天?”
      女人看着年纪二十多点,身旁的男生比她看着还要小一点。
      “现在不用了。”
      秦樾扭头要走。
      “先生,这南镇上没有我不知道的事,不是南镇口音,一看就是外地来的,来干嘛来了?”女人回身从柜台里面摸了半天摸出一支烟。
      秦樾转过去的半个身子又被她这句话拉回来。
      他看着女人身后背景墙上金光闪闪的四个大字。
      新月酒店。
      真是品味优秀。
      秦樾直接在大厅临窗的位置坐下来,拿着菜单在手中翻了翻。没什么想吃的,他有随手一放。
      女人眯着眼睛笑着走过来“我们新月饭店的宗旨是满足客户的一切需求。”
      秦樾不着痕迹的身子往后仰了一下。
      “你初中在哪上学?”秦樾想这个镇上着一共两个中学,说不定这个女人还真见过当年的周余。
      女人眉眼一愣,没想到秦樾问了一个这么奇怪的问题。
      她随即大笑着撩了一下耳后的碎发。
      “放心,我可是成年人了。”
      秦樾无视她的暗示。视线扫过她,看着对面的公交站牌,一群工人正在张贴着一个宣传海报。
      青年才俊柯风为母校南镇一中建立一百周年校庆演讲。他看了一下海报上的时间,正好是明天下午。
      “南镇一中是柯风的母校?”
      秦樾眼神示意女人看向外边的公交站牌。
      女人扫了一眼,继而拖着椅子神神秘秘的往秦樾身边挪了一下。
      秦樾冷眼,身子往后移移。
      “这你可是问对人了,南镇一中还真是柯风的母校,我老妈的毕业照上还有他呢。可惜当年我妈有眼无珠没有抱住他的大腿,不然我也不会还待在这里。”
      女人说着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递给秦樾。秦樾摇头,她又露出复杂的笑意给自己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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