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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 8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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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他的质问,叶含真的表情里都是害怕,完全没有任何伪装的痕迹。
江旻握着她的手又收紧了些。
“含真,以你的聪慧,不会感觉不出来。”江旻沉着声音,平静地望着她,“虽然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又为什么在你的执念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但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是阵法造出来的,人掩藏在内心深处的幻境。”
“我明白,这个世界非常美好,也非常让人沉迷,毕竟它是你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可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这样就能满足了吗?”
听了他的话,叶含真瑟缩的眼神动摇了一瞬,随之变得有些躲闪。
“放开我……我要回家。”
然而她越是想挣脱,手腕上的力道越是强大,细瘦的手腕上逐渐染上了一圈乌青。
江旻的态度并没有因为她的挣扎而软化一丝一毫。
“我认识的叶含真,一定不会在幻境中逃避现实。”
叶含真迷茫的眼里,逐渐浮起一丝水雾。
“我只是……想跟爸妈在一起而已……”
“为什么要阻止我回家……”
“我根本不认识你……”
“……”
因为这一句“不认识”,江旻的表情顿时暗了下来。
或许是感受到了他身上骤然下降的温度,叶含真的身体也颤抖了一瞬。
“你说,你不认识我?”江旻半眯着眼睛,语气虽然轻柔,但却让人不由自主地心脏一滞。
“……不过是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的钢琴老师而已。”叶含真的语气不再像刚才那么笃定,
“你,你凭什么管我……”
“我在你心里,只不过是这样的形象而已吗。”江旻的语气里听不出来什么感情。
他松开了叶含真的手腕,看上去情绪并不是太好。
叶含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虽然想要逃开,但有些犹豫。
“……对不起。”叶含真小小地补充了一句,就准备往小楼的方向跑回去。
然而不知道江旻想到了什么,忽然拎住了她的衣领。
“啊——”
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叫了一声,叶含真惊恐地回头,一副警惕的防御动作。
江旻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手中多了一样东西。
“如果你的选择是留在这里,这个东西,也不再需要了吧。”
小小的赤红色珠子在半空中轻轻晃荡着,被一根普通的银白色链子串起来,看上去应该戴了不少时日,链子上都有些隐隐的泛黑,但主人似乎对它很是爱惜,一直有在保养,所以才会依旧光洁如新。
叶含真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处。
空空荡荡的,像是少了什么。
嗯?她为什么会在看到那颗珠子的时候,就往自己脖子上摸呢?
那是她的东西吗?可是,她从来不记得自己有戴过这样的装饰品……
而且,为什么在看到那颗珠子的时候,她的心里会这样难受?就好像……
就好像……
她的头忽然疼起来。
江旻静静地看着她抱着头混乱的模样,没有说话。
低头看了看那颗像是在熊熊燃绕一般的赤璃珠,江旻眼中的光芒暗了一瞬。
他将那颗赤璃珠握在掌心里,头也不回地准备离开。
然而袖子很快被人攥住。
“不……不要……”叶含真的声音听上去像是虚弱的猫儿一般,十分可怜。
江旻看着被她抓皱的衬衣袖口,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你是让我不要走,还是说,让我不要带走它。”
或许是没有料到江旻会这样问,看着他手掌心里乖巧的赤璃珠,叶含真怔愣了一瞬。
“……”张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不会跟你留在这里。”没有等到她的回答,江旻古井无波地开口,“而这个,应该也不属于你原本的世界,所以我会将它带走。”
叶含真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但喉咙里如同卡了什么异物,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她好像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
虽然面前这个丹凤眼的男人,并没有指责她,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有,但直觉告诉她,现在的他,非常的生气,也非常的……
失落。
他在失落些什么?
那个答案她一定是知道的。
脑海中跳出非常果断的想法,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为什么她会知道一个今天才刚见面的人的想法?
而且这个人还对她动手动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对,对不起……”她下意识地开口,手上依旧攥着他纤尘不染的袖口,没有松开。
“你要道歉的人不是我。”江旻没有看她。
“你对不起的,是那个在真实世界里,努力抗争命运的自己。”
叶含真的心情,因为他的这一句话,剧烈地动摇了起来。
随之变化的,还有他们周围的环境。
原本清晰的蝉鸣与夏天的热度,逐渐变得虚幻起来。
而那些青葱的行道树,汽车的鸣笛,隐隐约约的人群喧闹声,也逐渐的消散在虚幻中。
江旻轻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将她纤细的身子抱在了怀里。
“含真,就当是我自私吧……”
“或许留在这里,你会活得更轻松一点。”
“但哪怕是这样……”
江旻的声音逐渐变轻。
“我还是想带你回到有我存在的炼狱里。”
“……”
叶含真睁开眼的时候,感觉浑身都僵硬得不行,双手跟身体好像都灌了铅,已经不属于自己似的。
视线所及之处,能模模糊糊看出来这是一间简陋的小木房,窗外的天色依旧阴沉,凄凉的冷风依旧没有停。
不过,与室外的天气不同的,她睡着的地方倒是非常的温暖。
熟悉的怀抱,还有熟悉的水元素气息。
“师尊……”张口说出的声音,还有些喑哑。
“嗯。”江旻低头看着她,声音淡淡的,“你醒了。”
叶含真眨了眨眼,危险的直觉让她心中警铃大作。
“师尊……我这是怎么了……”她的眼中浮现出一丝迷茫的神色,“感觉,身体好累……”
“你还记得我们在哪里吗。”江旻没有回答她,反而问了她别的问题。
“我记得,我们刚刚到齐府的遗址……”她似乎在努力回忆,“然后不知道怎么的,闻到一阵奇怪的香味之后,就晕过去了……”
说着说着,她脸上浮现处不好意思的神情。
“是徒儿没用,师尊明明提醒过,要注意,却还是中了招……”
江旻看着她无辜的眼神,表情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不过,他身上水元素的气息倒是安定了些,不像方才那样,分分钟就能暴走的样子。
叶含真暗暗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然而她还没能喘口气,一阵揶揄的陌生声音就自房间内响了起来。
“江首座,你这小徒弟可真是好生惹人怜爱。”
“若这不会夺取阵内记忆的欲心阵不是我亲手设下,大约连我都会被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