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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没有神的世界 ...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鉴于他的表现,我决定暂时叫他疯子。
在疯子对我说出那句话后,我跌跌撞撞的逃走了,临走前,疯子的笑声还回荡在我耳边,他对我喊道:
“那副表情做什么,这是个很不错的时代啊!不是吗?!”
你一定是疯了!神怎么可能会死呢!……哦,我多么想这么告诉他啊,但是每一个字都淤积在我的喉咙里,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神真的死了吗?
我茫然四顾。
人们身上没有了必备的十字架,居民家里不再供奉神像,通往教堂的道路上长满了野草,没有人祈祷,没有人忏悔。而神父卖掉了他的金权杖和镀金的经书,为了换来面包与苹果。
这真的是个没有神的世界。
疯子说的是真的。
我在城中游荡了一夜,天亮的时候,我又回到了疯子这里,他是我在耶路撒冷见过的唯一会和我说话的鬼魂,很多鬼魂在死去后就渐渐地变成了一具灵魂状态的的尸体,不再思考不再活动。
“哦,老家伙。”疯子还是躺在枯死的百合花下,这次他看起来稍微精神了些,在看到我的时候有点反应了,“你又回来了。”
疯子咯咯咯的怪笑起来,他躺在地上抬起一只手臂,对我做了个鄙视的手势,“看来你没找到你的神。”
我无言以对,默默地走到他身边坐下了。
今天是个难得的晴天,阳光很不错,它穿透我们的身体落在地面上,但还是会稍微施舍一点温度给我们。晴天里的耶路撒冷看起来稍微明媚了一些,总算有了我记忆里的几分颜色。
沉默让人尴尬,过了一会儿,我没忍住,问道:“这是个很不错的时代吗?”
“难道不是吗?”疯子立刻好像被踩了痛脚一样尖锐而愤怒的反问了我,他停了很久,又语气平缓的说:“我们终于从一个巨大的谎言中清醒了,现在我们清醒了,神根本不存在。”
我想了想,前代的晨星在反叛时曾说过类似的话。
那时候我是个无名小卒——好吧,现在也是——只是不小心目睹了那一幕,光辉的、闪耀的、神圣的炽天使对世人说啊:
神是个巨大的谎言,你们被蒙骗了。
那时候我以为那只是煽动与蛊惑的谎言,可现在时过境迁,他一语成谶,而我们相信了谎言。
“是那位大人说的。”天堂禁止提起那个名字,它像是一道伤疤,笼罩在每个经历过那场战斗的人心头。
“是的。我曾经想追随他,可惜还没等我堕落,我就死了。”疯子语气中愤愤不平,“晨星陛下是对的!”
“……或许是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就和疯子在一起,天气好的时候晒太阳,天气不好的时候睡觉。我们很少说话了,好几天才说一次,每次的持续时间不超过一分钟。
而身为鬼魂,我们没有任何娱乐方式,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多数鬼魂会变成鬼魂状态的尸体了,这才几天,我就觉得我的脑子也开始生锈了。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在躺了多日后,我决定四处走走,我还不想变成那些家伙。
疯子依旧对我冷嘲热讽,觉得我的想法天方夜谭,鬼魂都会变成那个样子的,谁也逃不掉。
我不理会他,向着别处走去,那里有点喧嚣,我想也许有点什么事情发生了。
(3)
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
那是一场游行。
参加的人有普通天使,有卖花的小女孩,有失业了的神父,甚至还有少量的战士。
他们聚集在一起,举着标语喊着口号,神情狂热中带着绝望,浩浩荡荡的穿过大街。
他们说:该死的炽天使,从我们的城市里滚出去!虚伪的家伙们!
这幅景象再一次冲击了我,我仓皇的逃了回去,疯子看见我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又躺在地上嘲笑了我一番。
“他们在游行。”我说。
疯子不屑一顾:“大惊小怪。”
“可是为什么?”
“你是不是傻。”疯子鄙夷的说,“当人们发现神不在了,会怎么想神的代言人们呢?”
我沉默片刻,喃喃的说:“而且还有那位殿下。”
“那位殿下是对的。”
神不在了,而之前唯一宣称过这件事的人被宣布为叛徒而被驱逐。当真相揭露,人们自然就会认为自己被某些人欺骗了。
这是一个十分简单的推理。
神的代言人们,至高荣光的炽天使们,当神不复存在,失望的人们也不再信任他们,不再尊敬他们。
这简直理所当然,不是吗?
“那些大人们都怎么样了?”我呆了半天,忽然想起来这个问题。
“什么?”疯子听完却忽然暴跳如雷起来,似乎对我十分失望而鄙弃,“你居然会关心那些大骗子!”
“你个老东西,你的脑子一定在泥土里就烂没了,所以你会这么愚蠢!”
疯子尖着嗓子骂我,像是一个刻薄的老妇人,这不知道触动了他哪根神经,他竟然真的发起疯来,又叫又骂。
他说的颠三倒四语无伦次,我听了半天,只听明白了一句:
“第一圣徒……去他妈的第一圣徒!那个骗子!”
“你在说谁?”
疯子看向我,带上了更深的嘲讽与鄙夷,不过不是对我:“还能是谁!当然是我们伟大的第一圣徒……米迦勒先生啊!”
这真是个熟悉的名字。
随缘填坑
w预计三万内完结(大概
有一点点路米cp倾向(也可能没有)
一切随缘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没有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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