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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世人皆道把己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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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兄弟二人正在说笑。忽然二人同时住了口,均是发现远处来了一人。那人步伐轻盈,显然身怀上乘武学。赵若明把张无忌扶起,靠在做好的木架边上,自己则是默默的生了一堆火。
不多时,走来一个身材婀娜的女郎。待走近了些,才发现是一个面容丑陋的样貌。
那女郎走到近前,看了看二人,道:“你们怎的在这荒郊露宿?”
张无忌道:“我腿断啦,动不得身,我大哥只好陪我在这里啊。”心里莫名觉得她甚是亲切,就多看了几眼。
那女郎“哦”了一声,对张无忌道:“你总是看我作甚?觉得我丑么?”
张无忌诚恳道:“我只是觉得姑娘很是亲切而已。”
那女郎哼了一声,又对赵若明道:“你怎的不跟我说话?嫌弃我丑么?”
赵若明一阵无奈,心道:“这女子怎的如此不讲道理?我跟你很熟么?”道:“姑娘,你我第一次见面吧?哪有初次见面就上赶着讲话的道理。”
女郎气狠狠道:“男子都是爱好美貌的,没一个好人。”
赵若明一阵气结,实在懒得搭理这个不讲道理的女子,只是添柴加火。
张无忌插言道:“姑娘,你是有什么事么?”
女郎冷冰冰道:“姑奶奶我见不得三心二意的男子,看你油嘴滑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着倏的一指点向张无忌的断腿之处。赵若明早就防备着这女郎,见她蓦然出手点向张无忌的断腿,心下大怒,右手成爪,朝着女郎手腕抓去。那女郎好似不惧一般,不躲不避,依然直点。这么一来,赵若明右手恰恰抓住女郎手腕,指气顿发,刺入那女郎皮肉,立马血流如注。女郎痛呼一声,另一只手疾点赵若明背后要穴。赵若明足下一蹬,往女郎身上猛的撞去。这一下,不仅没被点中,反而把女郎撞出一丈开外。那女郎匍匐在地上,吐了几口血出来。恶狠狠的瞪了赵若明一眼,起身就走。
赵若明这才发现张无忌惊呆似得看着自己,想来自己也是头一次对人这般狠辣。
赵若明低头良久才道:“贤弟,我看不得你受人欺负。那女子过于不讲理了。”
张无忌道:“大哥,可也……可也不必这般重手啊。”
赵若明瞪了他一眼,气道:“你没看到那女子手指乌青,明显有剧毒么?说到狠辣,你我但凡武功弱了,刚才就是死路一条了。”
张无忌良久才道:“大哥,我知你心疼我,适才你仅仅只是把她撞成轻伤,已是留很大的情了。小弟念你的情。”
赵若明叹了口气,望着火堆默默发呆。
又过了两日,两兄弟就坐在地上,用树枝作剑以新练的剑法对招。打了一通,张无忌道:“这门剑法越练越发觉的精妙,大哥是哪里学来的?”
赵若明笑道:“为兄学武之时,九阴真经正练到关键时刻,始终不得其法。一日进入终南山重阳宫,眼见那阴阳八卦图,却是适逢其会,顺手打了出来。我师父后来见了,说这门剑法暗合道家冲虚之道,待到大成,比之全真剑法更见其妙。故而我后来时时摸索,可惜我天资实在不足,这其后的奥妙,始终入不得门。”转头对张无忌道:“还是贤弟武学天分够高,助为兄进了殿堂。”
张无忌被夸的脸上一红,道:“小弟那里有那么高的天分,不过先一步领会罢了。若不是大哥创出剑法,小弟哪里能够领悟这等武学至理。”
赵若明取笑道:“圣人云,达者为师。贤弟可算的上我一剑之师了。”
张无忌也玩笑道:“那大哥叫声师父吧。”
两兄弟嘻嘻哈哈笑作一堆。
正说笑间,猛然听见脚步声响。二人循声看去,只见远处走来七条人影。二人自从神功修成以来,目力大涨,数丈余远之地,便看的清清楚楚。左边的是武烈、武青婴、卫璧,右边的是何太冲、班淑娴夫妇和前几日讲过的女郎,另一人却是张无忌自幼认得的峨眉派丁敏君。
二人对视一眼,均想道:“果然打蛇不死转背伤人。这女郎莫非是昆仑派的弟子,找了师傅来打杀我们?”张无忌心中更是大恨:“想当初这朱武两家差点害死自己和大哥,若不是大哥轻功神奇,早就跌崖而死。前几日那朱长龄又害的大哥落崖,若非大哥奇思妙想,自己兄弟又险些被害死。难怪大哥对武林中人如此戒备?”却是未曾想到后来这次自己落崖,却是心忧赵若明,自己跳下来的。
只见卫璧将长剑一摆,对那先前来的女郎冷笑道:“你说临死之前要杀两人,才会说出那张无忌的下落。原来就是这两个丑乞儿?也好,你三人都是丑陋不堪,正好同处一穴。”
赵若明见他说的下流之极,就要起身动手。谁知突然觉得身边张无忌浑身一阵颤抖。赵若明担心他气的真气走岔,只好立刻停下了身子,暗叹一口气:“我这兄弟可真是苦难无边,怎的人人都要寻他杀他?一把破刀就值得这么拼命么?”张无忌刚才则心想:“那女郎认得我么?怎的会把这些人引过来?哦,这女郎是借刀杀人之计。那屠龙刀比人命还重要么?”想到这儿,不由得气的浑身打颤。这兄弟二人不约而同的最终想到了害了不少武林人士的屠龙刀,也不知是默契还是怎的。
那女郎听了卫璧所言,也不发怒,冷冰冰的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已杀了朱九真那贱人,你要是信我,就杀了这两人,我带你们去找张无忌。若是不信,现在就杀了我。”竟是把生死置之度外。
两兄弟不由得均是轻轻咦”了一声。张无忌心想:“她为何杀了朱九真?”赵若明却是想到:“莫非这女郎是张无忌的表妹殷离?”
武烈冷哼一声,喝道:“小小年纪,就如此心狠手辣。那张无忌在哪里?”
殷离冷笑道:“你们还未杀了那两人,我这时说出来,不是找死么?”
武烈估计这一路受够了殷离的捉弄,气道:“狡诈。”说着,呼的一掌,拍向那殷离。那掌势凶猛,把地上的积雪带的四处飞溅。殷离则身子一扭,堪堪避过,看身法着实奇幻,显然得遇明师所授。
卫璧和武青婴也同时出剑,一左一右分刺殷离的左右大穴。只见殷离东闪西蹿,尽皆避开武烈的掌势。突的身子一旋,倏忽到了武青婴一侧,啪的一声,就已打了武青婴一个耳光。顺手下滑,抓住武青婴的手腕一扭,咔嚓一声,已是折断了武青婴手腕。再是一探,已经把武青婴的长剑抢在手中。又是刷刷两剑,只听哎哟、镗锒两声,卫璧的右臂也中了一剑,一时握不住宝剑,掉在地上。这几下全然未曾顾着武烈,只是抢攻。那武烈趁机一掌打在殷离的背上,紧跟着又是一指,狠狠戳在殷离背上大穴。
殷离顿时吐了一口鲜血,委顿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也未曾站起身来。
此时,只见一道灰影闪了一闪,一只手爪扑的抓在武烈肩头,五指瞬间插入,鲜血转眼染满了衣衫。武烈扭头一看,说了声:“是你。”仰头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出手的正是赵若明以九阴神爪抓伤了武烈,又恨他为人阴毒,故而五指狠狠插入肩上五处穴道。赵若明又是一个起纵,来到殷离身边,把她抱起,也不顾何氏夫妇在旁,跃至张无忌身边,道:“贤弟,给她治伤吧。”
这一番动作让何氏夫妇心中一惊:“武林中何时出了这么一个厉害的少年?”
何太冲喝道:“你是什么人?下此辣手。”
赵若明心道:“无忌腿骨未愈,此时说明自己的身份,恐他很快就联系到无忌身上。”开口道:“辣手?我有这武庄主狠辣么?欺负一个女子,很光彩么?”用目一瞪武青婴和卫璧,立马吓得他俩打了一个冷颤,动也不敢动,就让武烈那么躺在地上。
班淑娴性子甚是泼辣,喝道:“闪烁其词。定是魔教中人。”说着,倏的拔剑在手,猛然刺向赵若明头颈。赵若明和她交过手,使出师门剑法,恐她认出自己,恰好用新修的剑法一试。身子一矮,抓起张无忌身下的宝剑,又呼的起身前冲,宝剑瞬间成圆,搭在班淑娴的宝剑剑脊上,顺着就画圆带了开去。这是天地间太极剑初次面世,比之原本张无忌在武当山学时要早了数月。班淑娴何曾见过?几招下来,只觉得每使出一剑,就被对方宝剑引到一旁。到了后来,对方的剑气竟然牵连先前剑意,把自己的宝剑绕的左扭右拐,剑招居然凝滞起来。班淑娴心里大骇,气道:“你还站在哪边作甚?”何太冲惊于赵若明的神奇剑招,早就呆住了。此时听了班淑娴一喝,立即拔剑在手,用力一抖,宝剑绽出数朵梅花,朝着赵若明后背便刺。
张无忌惊呼:“大哥,小心。”
赵若明蛇行狸翻,身子一扭一转,就此站在何氏夫妇的正面。手中宝剑不停,圆圈骤然变大,把何班二人的宝剑均拢在其内。何班二人双方一错,脚踏七星,一剑刺向赵若明的咽喉,一剑横削赵若明的双腿,正是昆仑正两仪剑法。
赵若明把宝剑一伸向下划去,先引了攻向下盘的宝剑,顺着剑势向上就走,正好又搭上上路攻来的宝剑。三把宝剑相交,赵若明手腕一震,宝剑倏的画了数个小圆,紧接着往一旁一带,何班二人只觉得手中被巨力一夺,宝剑纷纷脱手而出,飞向半空,远远落在地上。
班淑娴把脚一跺,气道:“丢人现眼。”说着,转身一跃,朝着远方而去。何太冲不敢独自留下,也急忙紧跟着远远去了。这二人轻功之佳着实令人赞叹,不过转眼,就不见了踪影。昆仑三圣留下的功夫果真有其神奇之处。
剩下的四人,一人昏迷,两人受伤,只有丁敏君尚是完身。可丁敏君见此情形,哪里还敢久留,急忙施展峨眉派的轻功身法,跳跃而去。武青婴和卫璧心里忐忑不安,两人把武烈扶起,慢慢走开,每走一步都怕赵若明出手留下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