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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回家 ...

  •   姜浩临不喜欢这个家,尽管这是位于繁华地段的市中心,却难以掩盖这所房子的清冷。

      司机将行李搬进屋里,掏出平板对他说:“先生已经把您的寒假行程安排好了,明天私教老师会过来。”

      姜浩临接过平板,看着每个时间段都被死死框定,满是不悦,但还是礼貌笑道:“知道了,麻烦张叔了。”

      “不麻烦,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有需要电话联系我。”张叔关上门离开。

      硕大的别墅只剩他一人,如果爷爷不在这里住,那么阿姨只会在规定时间进入房子。

      除了他在动,只剩下电梯显示屏递增的数字。

      洗过澡后,他躺入床中准备睡觉。

      假期除了作业就是被要求学各种才能。大提琴是四岁开始学的,起初他不明白为什么要拉这个笨重的家伙使它发出声音,但只要他学习就能在父母脸上看到笑容,他想看到笑容为此他更加刻苦学习。

      直到他和父母参加晚宴,那是记他懂事来第一次和父母出席这么盛大的宴会。

      一个比他年龄还小的女孩,穿着白色纱裙,四肢不调模仿记忆中的动作,尽管不美观但好歹过程流畅,期间也没有罢工哭闹。

      周围人响起虚伪的掌声,毫不吝啬的夸奖女孩,随后夸赞每一个上台展示才艺的孩子。

      只学习六个月的姜浩临也被赶鸭子上架,演奏着呕哑嘲哳的大提琴,难听的声音得到了夸赞,这些夸赞给了他极大的自信,尽管学习的过程很痛苦,但他喜欢大提琴。

      长大后,他明白那些夸赞不是给他的,是给他的父母。他不再喜欢大提琴,宴会不需要借助孩子来奉承,但聊胜于无。

      姜浩临每天完成着安排,晚上八点后就是他自己的时间,想起水杯落在书房,趁游戏登录的时间,他出来取水杯。

      “说我没有教育好姜浩临,那你又去过几次学校,家长会你去一次吗?姜浩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没一点责任!”

      房子过于空旷,这些字全部砸入姜浩临的耳中。至他车祸前到他重生,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妈妈的声音。

      “怎么?现在错误都归到我一个人身上了是吗?”

      看来他们对自己还停留在初中阶段,完全不知道现在的他考多少分,分到那一班。

      姜浩临顺着楼梯在二人的争吵中走下楼,两人一言一语没有一人占上风,直到妈妈手机响起,转身离开接电话。

      爸爸注意到他,问:“姜浩临功课学习的怎么样?”

      “有按时完成。”

      “春节回爷爷家,告诉爷爷,我有事不回去,礼品已经准备好了过几天会送到,这是给你爷爷的补品,你带回去。”爸爸微挑下巴示意地上他带来的几盒补品。

      “知道了。”

      妈妈火急火燎跑过来,语速极快:“告诉你爷爷,妈妈春节不回去,现在正是项目对接的关键时期,我得赶快去一趟风国。这是专门从酒未苏给你爷爷买的,记得带回去。”

      妈妈前脚刚走爸爸也接到电话离开,房子一下子恢复宁静,若不是地上放的几盒箱子,姜浩临甚至要怀疑刚刚发生的事情是真是假。

      菡萏市覆上薄薄一层白雪,青砖黛瓦扯着面纱隐去自身面貌,唯有红灯笼与对联直视着烟波浩渺的江水。

      姜家府邸,六亩景观三亩地,一亩溪流傍荷倚。

      姜浩临下车,见车库停着一辆陌生的车,不等他开口询问,司机率先说:“润物集团的董事长正和老爷在苍翠亭煮茶。曹老爷来的时候我见他拿了请帖,说是有一个宴会。”

      司机从后备箱搬礼品和行李,姜浩临挑到酒未苏的点心盒:“宴会?我去看看。”

      姜浩临从左侧车库门出来,雪花飘飘,怕庭院积雪地滑,他顺着风雨连廊穿过月亮门进入侧园。

      去苍翠亭有条过湖的近道,那桥是单面栏杆,如果天气好他就选择走桥,可惜他怕脚滑掉到湖里,还是走绕远路但安全的游廊稳妥。

      苍翠亭傍水而立,其形似折扇,两侧有门通游廊,后侧是莲花造型的漏花窗。

      爷爷背依花窗,左侧为曹爷爷,二人身披鹅毛斗篷。桌上除了些茶具、火炉,只有一封请帖。

      姜浩临快走到亭子时爷爷看到他,便将二人的谈话终止。

      “曹爷爷好。”姜浩临问好,将手中的礼品递上前,“这是家母特意挑的点心,望曹爷爷不嫌弃。”

      爷爷招呼他坐下。

      曹爷爷接下袋子,满脸笑意:“这是牡丹市的老字号,我每次去都要买,可惜好久没去过牡丹市了。”

      说着,将盒子从袋中取出,打开盒子,里面摆放着九个精巧的点心,他取出一个递给姜浩临。

      姜浩临起身,双手接过谢道。

      “小浩今年十六了吧,越来越懂事。”曹爷爷夸道。

      “是。”姜浩临不好意思的回答,他可跟懂事沾不上边,只是比之前年轻了六岁,“那您们聊,我就不打扰了。”

      “唉~坐会。我们聊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章辉的千金今天成人,要举办成人宴。”

      姜浩临不解,时间是不是太赶,还劳烦曹爷爷送来:“成人宴?今天才告知吗?”

      “前几天就说了,这不,怕请不动你爷爷,专门让我来送。我那几天忙,一直没得空,今天才有时间过来。小浩也跟你爷爷去吧。”

      “啊?我就算了。”姜浩临赶忙推辞。

      曹爷爷转向爷爷说:“说是成人宴,其实还是商宴。章辉一直想在月国搞房地产,今天就是借此机会聊合作拉投资。正好带小浩认认人,我也带柔柔过去。”

      “也行。”爷爷犹豫要不要带他去,上一次参加宴会,姜浩临直接把人场地给砸了,原因是另一个孩子嘲讽他。

      虽说两人都有错,但他不会忍让,脾气又冲显得没有家教,随后两年都没带他去过任何宴会。

      姜浩临赶紧找借口说:“我都没合适的衣服,现在做也来不及。”

      “怎么回事?老姜,孩子来这里住,都没给孩子准备衣服?”曹爷爷问。

      “孩子长的快,没合身的多正常,我打电话送几套好了。”爷爷找补解释,打电话交代几句。

      姜浩临不喜欢这些走场合的宴会,无聊且看脸色,说不定那个好事者起哄要求别的孩子表演节目,一场下来身心疲惫。

      虽是不情愿,但他还是跟过来,他站在爷爷身旁,向旁边寒暄的每一个人打招呼,他现在只想坐下休息。

      终于在章辉女儿弹奏的钢琴中,他坐在餐桌边。琴声结束,章辉上台致谢每一个来宾,好不容易说完,还没等他夹菜便有人向爷爷敬酒,他只能起身端着茶水回敬。

      姜浩临坐下,对面餐桌的男人好面熟。

      这不就是陈敏东,新能源开发投入使用并成功的人。他怎么会在这?姜浩临打开手机搜索他的名字。

      陈敏东旗下只有一家公司,跟新能源无关,不过在其他几篇文章中能看到他有往新能源发展的趋势。

      现在正是个好机会,姜浩临暗暗指着对面桌的陈敏东对爷爷说:“爷爷,你知道他吗?戴绿格纹领带的那个人,陈敏东。”

      爷爷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陈跃华的儿子:“他怎么了?”

      “我听说他准备往新能源发展,这个项目前景特别好。”

      “怎么说?”爷爷好奇的看向姜浩临。

      “跟传统的化石能源相比,新能源更加环保且能再生。而且现在石油价格逐年升高,要是新能源技术提高,那成本就会降低。以汽车为主,如果换成纯电动,或者改进的新能源汽车,那么普通家庭多数会选择更便宜的电力而非石油。”

      见他说的有条不紊,爷爷很是欣慰,小浩上高中后长大不少,不似从前一点就着的煤气罐。

      “爷爷,你何不趁此机会与他聊聊?”

      爷爷听从姜浩临的意见,起身前往陈敏东身旁。

      “小浩哥哥!”一个娇俏可爱的人喊着他的名字。

      姜浩临闻声看去,是曹爷爷的孙女曹晴柔,只是她一人过来,不见曹爷爷:“柔柔妹妹,你好啊!曹爷爷呢?”

      “爷爷在和章辉叔叔说话,我就想来找你。”曹晴柔在他旁边落座。

      姜浩临递上新的餐具,摆放整齐。手机振动两下,他取出手机查看:“高中生活还适应吧,听曹爷爷说你住校了。”

      杨慧拉他进两个群,他点击同意。

      “还好啦,同学对我都很好。我觉得住校挺有意思的,晚上可以一起聊天,白天一起洗漱上课,做什么都有人陪,好开心。”曹晴柔高兴的说着高中生活,直到曹爷爷过来。

      曹爷爷站在曹晴柔的背后,露出和蔼的笑容问:“两个小家伙聊什么这么开心,爷爷能听吗?”

      “当然可以啦,爷爷。我在跟小浩哥哥说高中的事。”曹晴柔起身拉着曹爷爷的手臂坐下。

      曹爷爷问:“小浩是在牡丹市上的高中?”

      “我在杏花市。”姜浩临回答。

      “哦。”曹爷爷恍然大悟,那么就是在他干爹的学校,他怎么给忘了他干爹是二中校长。

      来回几个问题后,就将姜浩临的现状、成绩等套个清楚。

      好容易爷爷回来,曹爷爷才跟爷爷说话,放过了他。

      等他回家看两个群一个是有老师的群,叫“17届一班”。一个是没有老师的群,叫“国大预备生”。

      到了除夕有人在群里起哄让班主任发红包。

      曹晴柔约姜浩临游玩放烟花,夜晚街上人熙熙攘攘,河岸灯火通明。

      几个人走过石板桥,商铺的烟花就剩没多少,姜浩临问怎么这么少。老板回答,他们来的太晚,烟花就剩这一点。

      几人买下所剩的烟花来到广场。烟花还有派别,有硬汉派,手持像大炮一样的烟花,突突对着天空往外放。婉约派,快乐的挥动仙女棒。土豪派,一排烟花,一起放特别壮观……

      而他们手中全是别人挑剩下的略显潦草,不过几人到不介意,出来的晚,有的玩就行。

      “大老板,近期有什么业务?”林书音见姜浩临手机一直在响,打趣道。

      姜浩临装模作样掏出手机,看着消息:“唉,一个亿的项目,不想接。这不,一直催。”

      “吹吧,一个亿!要是你说二百我就信了。”林书音不屑的说。

      正巧,班主任被学生磨动,发了一个红包,姜浩临点开,红包声响起,姜浩临得瑟的朝林书音炫耀:“你看看,还贿赂我,真烦人。”

      林书音震惊的看着他,这小子怎么回事,背着他们这群发小发财:“你来真的?让我看看。”

      林书音挤过去查看,姜浩临故意挡着屏幕,林书音眼看这小子绝对在装,一定要揭穿他!

      在他百般努力下,他被夹在姜浩临的臂弯下,不得不低头,他眼睛往上一瞟,看到手机屏幕,上面是“17届一班”。

      原来是班级群,他拍着姜浩临的手说:“放开,我看到了,你们班发的红包,看把你能耐的。”

      姜浩临放开他,不满的说:“眼真尖,这都被你看到。”

      “你们班还发红包,真大方!”林书音看他屏幕一会弹出一个红包。

      姜浩临解释道:“他们说手气最佳的人发,都是你害我错过这么多个红包,耽误我挣钱。”

      “你们两个还放不放烟花了?再不来就没了。”曹晴柔朝他们问,本就是捡漏买的烟花没有多少,他们还在打闹。

      “来了。”林书音回答。

      到了十一点,空中的烟花没有结束,不过几人的烟花倒是结束。曹晴柔掏出手机说:“大家一起拍个照吧。”

      几人站在一起,有些黑暗照不清。这时蓝色的烟花绽放,光芒四射,趁着光亮曹晴柔快速按下拍照键。

      “我发到群里,你们看一下。”

      “拍的真好!这么晚了,我们各回各家吧。”林书音夸赞。

      几人就此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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