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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5章 ...

  •   吴想想吓得挣开覆在自己身上的手臂,立时弹坐起来狐疑地睁圆双眼。“陆绎,你你,你清醒了?”
      陆绎却还眨眨无辜的眼睛双手交叠在腹前,软糯的声音似乎仍然是个八岁的孩子。“姐姐,我一直很清醒呀。”尾音上扬,反让她越发羞红脸庞。

      不自在地舔舔唇瓣,实在觉得不能与他同床共枕。吴想想深吸一口气,温柔地对他说道。“姐姐有些睡不着,我下床坐在旁边看着陆绎睡着再走好不好。”
      说话间也半站起身打算下床,反而被他握住手臂,无奈叹气。“别折腾了,快躺下休息吧。”
      语调低哑,根本不像是个八岁孩童的声音。

      吴想想眼睛越瞪越大,你你我我语无伦次脸色涨红。
      “嘘。”陆绎食指抵在唇前轻笑出声。“我的确已经清醒。不过准确来说,应该是我并未中招。”
      她由惊愕转为困惑,“所以你从头至尾都是装的?”吴想想侧过身半跪在他手边,“是因为元明大师?”
      陆绎坐起身点头。“元明大师不惜杀害自己的弟子,只为拖延时间暂缓进京。既然他对我下药,那我正好将计就计,看他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那你伪装地还挺像个八岁孩子的,”吴想想抿嘴心中暗恼。这一日来分明就被他耍的团团转,真是蠢死了。
      他看她又转回身曲起双膝环手抱住,脸微微撇到一边。“怎么,生上气了?此番是无奈之举,才没与你通气。”
      她摇头,心稍有不甘。“并不是。只是觉得自己愚笨,你明明已有那么多破绽,我却没有看出来。”
      陆绎低头微笑,忽然凑近。“你这是,关心则乱。”
      吴想想羞恼地又挪开身子离他远些,好不被他细密的呼吸扰乱心绪。

      “好了,时辰不早赶快休息吧。”陆绎又施施然侧身躺下,背对着她。
      吴想想差点又惊吓地跳起来,扭身不住眨眼,“你你,你还要在这儿睡啊。”
      “姐姐,我怕打雷呀。”陆绎故作孩子气的声调暗暗传来。
      她却百般纠结,“你是个八岁孩子的时候,我都不敢与你同床共枕。你现在都已经与我说明,那我就更不能和你...”话说的七零八落,吴想想揪着指尖想着说辞。
      “这,男女授受不亲,你要不还是回去吧..”她半天没听到回话,只好蹑手蹑脚地凑到他身边,“陆绎,陆绎哥哥?”

      她伸手小心地点点他的手臂,却耳闻他绵长规律的呼吸,看来已然入睡。吴想想傻眼,又稍稍使了劲轻轻推他。
      陆绎面色沉静闭阖双眼,睡梦间还蹙着眉峰。吴想想的指尖不由自主贴上他的额际,缓缓抚过他紧蹙的宽眉,心中也随抚平的眉间而渐渐平和。
      她偷笑着,低声低喃。“看来陆大人假扮成八岁孩童怕也是累的很。”
      “你倒是睡得香甜,我要怎么办嘛。”吴想想看他侧卧在一边,不由抱怨。

      吴想想就抱膝端坐在内侧,眼皮开始不住耷拉,渐止的雷声与淅淅沥沥的雨声仿若催眠曲。她昏昏欲睡脑袋还随着瞌睡左右摇摆,忽然身子一歪就要撞上右侧的砖墙。
      宽厚的手及时地挡在她与冰冷坚硬的墙面之间。陆绎将她揽入怀中,暗叹一声。
      “真是个傻丫头..”

      袁今夏一大早就捧着吃食大剌剌地推开吴想想的房间,步履轻快地绕过屏风,却被眼前一幕吓得惊叫出声。
      “你你你你,你们...”
      吴想想窝在陆绎肩膀被嘈杂的响声惹得翻过身,却猛然碰上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她立时清醒慌张起身错愕地扭头看向被吵醒的陆绎,他伸手揉揉眉眼,不耐烦地看着大惊小怪的二人。
      “小五,你你和大人都,都是这种关系了。”袁今夏错愕过后满脸邪笑,冲她挑眉。
      吴想想干笑着看看她又看看陆绎,无奈极了。

      蓝青玄始终不信,待自己颇好的师父竟会沉溺于长生之术而害人性命。可事实证据摆在眼前,不由得他不信。
      多年的信任轰然坍塌,他木然地看着师父暗室里的炼丹炉。

      陆绎已换上飞鱼服,拷问元明。“你既只是为炼长生不老药,却为何要在进贡的丹药内下毒?”
      元明连称冤枉。“我怎敢在进献给陛下的丹药中作祟?炼出的丹药绝对不可能有问题,一定是在送呈之中出的问题!”
      他忽然想到三瘦曾经碰过丹药,便如实告知。
      陆绎闻言便立即让岑福去寻三瘦。

      之后的事发生的实在叫人始料未及。三瘦屋中已是空无一人,吴想想倒是在屋内找到了天南星粉末,看来的确是三瘦在进贡的丹药内下毒。
      可他现今下落成谜,已无法再从他口中知晓有关幕后之人的线索。
      “这个三瘦师父还真是深不可测啊,居然能在锦衣卫严密的看守下逃出生天。”袁今夏摸着下巴,不由赞叹。
      岑福此时从屋外走进,“大人,找到三瘦师父的尸体了。”
      “被灭口了?”袁今夏大惊失色,同吴想想相视一眼,柳眉紧蹙。
      吴想想插了句嘴。“这天南星生服有毒。他们能把握剂量仅仅只是让陛下服用后受到轻微损害,看来背后有更深的目的。”
      陆绎转头望着远处山峦不知思索什么。

      “想想,这方子是我从古籍里寻到的,”林菱将药方递给她。“虽然无人愿替你试药,但多了解一些也不是什么坏事。”
      吴想想接下药方仔细收好。“林姨,多谢你了。”
      “谢什么,看着你呀就像看着当年的我。想不通的问题撞了南墙也不愿回头。”林菱拍着她的手背嘱咐道。“你和今夏两人可要互相多多照应,一路小心。”
      她连连应承目送着林姨和丐叔远去。

      才至杭州,袁今夏就被眼前的繁荣之景惹得眼花缭乱,不由赞叹。“果然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啊。”
      “小五你看那儿,我在京城都没看到过呢。”她拉着吴想想满街巷溜蹿,阵阵好奇。谢霄也紧跟其后,一路和袁今夏嬉皮笑脸。
      吴想想站在他二人之间,看他们互相斗嘴忍不住偷笑。回头却见陆绎停在原地,并未跟上。
      她转身静静站在那儿,瞧着几步外的陆绎。身边人流涌动,吴想想却觉得慢慢走近的陆绎,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的心上,留下了烙印。
      “走吧。”陆绎极其自然地牵住她的手缓步向前。
      岑福默默偏头使劲盯着小摊上的面具装作认真观赏。

      “也给我准备一套男装吧。”吴想想对岑福说道。“麻烦你了,岑校尉。”岑福正要应下,却听到袁今夏高声拒绝。
      她一把拉过吴想想,冲岑福又说。“就给我准备男装,给小五一套漂亮的女装。”
      岑福尴尬地笑笑,低微地瞄向自家大人。见他默许后麻溜地赶紧去准备了。
      “今夏姐,不是要隐藏身份吗,为什么要给我准备女装啊。”吴想想一头雾水。
      袁今夏神秘莫测地嘿嘿笑着却并不解释。

      “小五你得多穿这颜色靓丽的衣裳,你肤色白皙,衬得起来。”袁今夏啧啧咂嘴,拉着她左右翻转,“多漂亮呀。”
      她得逞地直笑,“这下饶是什么莺莺燕燕都不会冒出来了。”
      吴想想看身上这件杏黄长裙,有些不敢出去。“今夏姐,会不会太艳了。”
      “就是要艳,还要艳压群芳呢。”袁今夏捏捏她的脸颊。“陆大人那张脸多招桃花呀,你啊等出去了就和他紧紧贴在一起。这样就没人会打他的主意了。”
      她听后哭笑不得。“怪不得你让岑校尉替我准备女装。”
      袁今夏又高深莫测地笑道。“我哪里使唤地动岑校尉啊,要不是陆大人默许,岑福才不会听我的呢。”
      吴想想听得出她语气中的揶揄,轻笑着和她一道出了房间。

      不得不说,袁今夏还是很有深谋远虑的。陆绎白衣长衫,书生气息扑面而来。连她自己也不由看呆了眼。
      吴想想还低头摆弄裙角,有些不太习惯。袁今夏一把把她推给陆绎,笑眯眯道。“陆大..”见陆绎拧眉,连忙改口。“陆兄,我这妹子就劳你多加照顾啦。”
      说完后还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客栈。

      陆绎扶住身形不稳的吴想想,目光也只停留在她身上。
      该说她从未这样仔细打扮过自己,杏黄的衣衫衬她肤色雪白,及腰长发挽成杭州城中时兴的发髻,别有一番风韵。
      他忽而俯下身贴近她耳畔。
      “这衣裙很衬你。”

      杭州集市上,行来过往的路人皆头戴一名为闹嚷嚷的饰物。陆绎随口解释,这闹嚷嚷乃是南方盛行的一种庆贺之物。
      袁今夏看得有趣,路遇一名小贩就打算入手。她还怂着陆绎也戴,却被他摆手拒绝。袁今夏暗道他没意思。
      随手取下一支飞鱼插入自己的发髻中,谢霄也吵着闹着要她给自己挑一支。袁今夏故意作弄,将一支白兔丢给他。
      谢霄不禁抱怨。“哪有大男人戴支兔子在头上的,多丢人呀。”
      “哪儿丢人了,这多好看呀。是不是小五。”袁今夏扭头寻求她的赞同。
      吴想想憋住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却也上前开始挑选起来。

      “这是桃花吧。”她抽出一支闹嚷嚷询问店家。金纸剪为花样,朱粉点染格外不同。袁今夏见状也贴心地将那支闹嚷嚷给她戴上
      又瞥向陆绎,笑得奸诈。“陆兄,你还不想戴么。”
      陆绎别扭地只好上前细瞧,挑了一支金蛱蝶为难地打算戴上。
      吴想想转头看去,轻笑着拽下他的手,将金蛱蝶取下。慢慢踮起脚尖贴近他,专注地将闹嚷嚷插入他的发髻中。

      岑福也在半推半就下尴尬地拿了一支闹嚷嚷,戴也不是,不戴也不是。惹得袁今夏哈哈大笑。

      袁今夏这身男儿装引得街上姑娘频频回头,她倒也乐在其中。陆绎就更不用说,只是因着吴想想走在他身边,才没有更多的目光。
      她不禁暗叹,今夏姐还真是料事如神。想着又默默偏头打量陆绎,这棱角分明的侧脸的确是引人入迷。
      陆绎似乎是觉察到她的目光,宽袖下的手大方地握住她的。吴想想目不转睛地盯着二人相握的手,脸色绯红。
      连袁今夏在前方英雄救美都未能将她的视线移开。

      直到淳于敏惊喜地喊着大哥哥,才堪堪将吴想想神游天外的思绪召回。
      大哥哥?这熟悉的称呼让她眼皮一跳。

      “敏儿?”陆绎也难得诧异,垂眸看了眼一旁的吴想想。
      袁今夏也觉出一丝不对劲,忙向淳于敏介绍。“看来陆兄认识这位姑娘啊,”她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
      “这是我妹子,吴想想,吴小五。”
      淳于敏闻言竟不自觉地退后几步,惊愕且略显畏惧地看着低头不语的人。“你..你是吴想想?”

      吴想想抬起头冲她人畜无害地笑笑招手,像是好久不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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