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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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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斯提前一天去到帕德斯托拜访波克斯一家,出乎意料的是,水屋只有萨莉安一个人——她的行李也已经打包好了。
萨莉安解释道:“爸爸他们的科室收了一个麻瓜病人,被一架小提琴攻击失去了记忆,那个麻瓜病人好像在麻瓜界挺出名的,是一个大师,突如其来的黑魔法道具可把他们忙坏了。”
“至于妈妈,魁地奇世界杯要开始了,作为一名魁地奇专题记者,八月份以来她就没有回过家。”
波克斯夫妇完全不担心女儿的行程,他们深知女儿的性子与喜好,萨莉安一定会去观看魁地奇世界杯赛,所以同行的旅伴是哈利还是布雷斯完全没有所谓。
布雷斯自觉接过女孩的皮箱,他看着院子外的巨大魔纹,愣了愣神:“那个传送阵,我们家也有一个。”
“哎?”萨莉安浑然不觉,自她懂事起家里就画了这么一个传送阵,波克斯先生每年都会保修它,“那是我爸爸亲手画的,好像是他学生时代折腾出来的。”
布雷斯抿了抿唇,他的选修课除了数字占卜外,还有古代如尼文,对与魔纹相关的传送阵有更多的了解与认识,他一眼认出来,萨莉安家里的传送阵与他家那个是相同阵法的,连起笔收笔都一样。
而他家里的传送阵,是布雷斯的亲生父亲生前画的。
布雷斯居住在多塞特郡拉尔沃思湾,这是一座漂亮的房子,外墙色彩缤纷并砌上了朱古力色的花纹,院子内绿树成荫,鲜花盛开,还有浪漫的葡萄藤架,非常有诗意。
但这座大房子只有布雷斯一个人住时,就显得有些荒凉、冷清了。
萨莉安将行李搬到二楼的一间客房,正对着布雷斯的卧室。收拾好下楼梯,她听见厨房传来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
“你想吃些什么?”
布雷斯围着一条咖啡色的围裙,袖子刚好挽到手肘上方的位置,露出一截小臂,正蹲在厨房外挑选食物。
“布雷斯?”萨莉安噔噔噔地跑下楼,吃惊地瞪大眼,下意识答道,“鸡排或是小羊羔排……我无所谓的。”她以为像布雷斯这种拥有大笔财富的斯莱特林学生家里都会有家养小精灵。
“里基在我母亲那边。”布雷斯挑出三个红彤彤的西红柿和一大根香肠,“就小羊羔排吧,你可以去院子里骑飞天扫帚,或者你上楼歇息一会儿,午餐做好了我叫你。”
萨莉安将头发挽起来:“我们能一起做。”
厨房是英式传统的开放设计,铺满了黑白花砖,浅色的橱柜和岛台,葡萄藤绕着窗外的护栏编成一个草帘,阳光透过叶隙照进室内,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倩影。
魔法部规定未成年的小巫师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萨莉安和布雷斯都是老老实实的不靠魔杖准备食材。布雷斯举着铲子翻煎羊羔排,萨莉安站在一边清洗西红柿,洗净后递给布雷斯。
默契得像是爸爸妈妈在家做饭。
萨莉安撕开香肠的塑料包袋的手一顿,对脑海中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惊讶。厨房中只有灶台燃烧的滋滋声响,羊羔和黄油的奶香味弥漫在空气中,她突然觉得嗓子发干,连动作都慢了下来。
她偷偷侧过头看布雷斯,少年身姿硕长,在阳光的反射下镀上一层金黄色的柔光,他专注地盯着眼前的平底锅,然后慢慢地搅拌番茄汤,颜色变得越来越浓稠时,轻轻加入虾片。
真好看啊!
萨莉安有些理解布雷斯在学校受欢迎的原因了。
而另一边,布雷斯一早发现萨莉安的走神,他装作不在意,直到女孩的眼神越来越炽热,肆无忌惮,搅拌浓汤时手抖了一抖,番茄汤汁高高地飞溅起来。
“香肠给你!我去装盘。”萨莉安迅速回过神,逃似的蹲下身,拉开柜篮,在清一色的瓷白餐盘间,发现一个意外之物——那是一个绘着五彩花纹带手柄的儿童碗。
萨莉安感叹地划过光洁的小碗,岁月并没有在这上面留下痕迹:“这是你小时候用的碗吗?好可爱啊!”
布雷斯轻咳一声,他也有些迷惑,这个花里胡哨的小碗是他两三岁时所用,之后一直不见踪影,可现在……
叮咚——
“布雷斯少爷,女主人吩咐里基过来照顾少爷和萨莉安小姐。”
一只家养小精灵突然出现,看见小主人站在厨房穿着围裙亲自动手,他瞪着两只网球般大的眼睛,身子前后摇晃。但想起女主人的嘱托,小精灵没有插手,而是蹒跚地走进楼梯下的小橱柜。
显然是母亲的安排。
布雷斯挑眉,没有搭理家养小精灵,迅速地准备好午餐,并由着里基收拾餐具。
布雷斯的手艺不错,羊羔排和香肠没有煎焦,番茄浓汤的味道也很正常。但从他的外表上看,孤傲的布雷斯扎比尼完全不像是擅长家务活的人。
布雷斯说:“我不是很喜欢家养小精灵,虽然他们很方便。”
萨莉安美美地吃着香肠,深觉人不可貌相:“所以说日常的家务活是你自己做的?”
“我的房间自己打扫。”布雷斯将餐纸递给萨莉安,“里基会定时过来打扫卫生。”
午休小憩后,布雷斯邀请萨莉安一起骑飞天扫帚。令人震惊的是,那是一把光轮2000和一把火弩|箭。
萨莉安看过小天狼星送给哈利的火弩|箭,但那是在人群中粗略地传看,大家对待火弩|箭像是一块绝世水晶(从火弩|箭的价格来说,的确不逊色于一块绝世水晶),小心翼翼的,不敢丝毫大意,更别说骑在上面飞行了。
而布雷斯毫不在意地将火弩|箭扔给萨莉安,他注视着女孩,价值千金的火弩|箭在他心里比不上那个欣喜的笑容。
“你喜欢的话,可以作为圣诞节……”
“不不不!我只是开个玩笑,”萨莉安忙打断布雷斯未尽的话,她深吸一口气,再一次摸了摸火弩|箭的把柄,然后别开脸,“我的老伙计横扫七星就很不错,虽然不能和火弩|箭比,但我和它配合了两年多,可有默契了!”
扎比尼夫人一直没有出现,家养小精灵大多数时候也是缩在楼梯下的小橱柜。晚餐是里基准备的,他制作了萨莉安喜欢的泰式鱼排,味道不输霍格沃茨厨房出品。
直到晚上临睡前,萨莉安看见床头柜上摆着相框前未涂完色的陶瓷小人,终于弄懂了今天的怪异之处。
布雷斯孤身一人居住在多塞特郡,但这里处处充满了母亲扎比尼夫人的影子。
里基的突然出现,橱柜里的儿童碗,价值千金的火弩|箭,多年前的相册,布雷斯幼年的玩具(未涂完色的陶瓷小人)……这一切,都是扎比尼夫人的安排。
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和体贴。
萨莉安感觉自己刚躺下不久,就被布雷斯敲门叫醒了。她揉着眼睛,脸色苍白,头发乱糟糟的翘到一边,显然是还没睡醒。
布雷斯揉了揉萨莉安的头发,原本蓬松的卷发顷刻炸毛:“里基会幻影显形带我们去到魁地奇赛场附近的森林。”
萨莉安眯着眼睛,含糊不清地说:“幻影显形……那我们没有必要那么早。”
布雷斯忍住笑,耐心地将女孩的头发拨理整齐:“里基要回去找母亲他们,我们去到后还要搭建帐篷。”
萨莉安似有所觉,瞪了布雷斯一眼,含着水的眼睛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威慑力。
小精灵送他们到目的地后立马消失了。空气很寒冷,这是一片荒凉的、雾气弥蒙的沼泽地,地平线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灰绿色,显示着黎明正在渐渐到来。
一个拿着一卷厚厚的羊皮纸和一支羽毛笔的巫师阴沉着脸:“名字。”
“扎比尼,布雷斯扎比尼。”
那个巫师奇怪地打量了布雷斯一眼,然后在羊皮纸名单上寻找着:“在第二营地,往左手边走,大约三分一英里,场地管理员是佩恩先生。”
那块空地在营地偏中心的位置,四周已经搭建好许多帐篷了,一眼望不到尽头。大多数帐篷看上去没什么特殊,它们的主人费了心思,尽可能把它们弄得和麻瓜的帐篷一样。偶尔也有那么几个帐篷,一看就知道是施了魔法的,他们隔壁的帐篷特别显眼,搭成五层高楼的形状,帐篷门前还有一个花园,里面鸟澡盆、日晷仪、喷泉等样样俱全。
布雷斯带来的是一个魔法帐篷,只用魔杖轻轻一点,就会自动膨胀起来,形成一个角楼形状的斗篷,外面用了大量的条纹绸,精致且漂亮。
按照防备麻瓜的安全条例,巫师在这里不能使用过于显眼的魔法,但显然大多数人都没有遵守。两三岁的小巫师骑在玩具飞天扫帚上低低地飞着,巫师用魔杖把火点燃,还有人在玩魔火,时不时爆出一道灿烂的紫色火花。
萨莉安碰到许多熟悉的面孔,她的学院魁地奇球队队长塞德里克迪戈里和他的父亲也住在二号营地;戈达正在拿着装满水的水桶告诉她水龙头的方向;同年级的同学厄尼和安迪向她打招呼并告诉她苏珊和汉娜都在三号营地;还有赫奇帕奇的前级长加布里埃尔,他从霍格沃茨毕业后入职魔法部,现在正在工作巡查是否有人违规。
全世界的巫师蜂拥而至,所有人都在期待晚上的精彩比赛。萨莉安在小摊上买了两个全景望远镜以及最重要的纪念品——为了支持爱尔兰球队。
就连布雷斯,也在萨莉安的软磨硬泡下,在脸颊和手腕的位置,都贴上了绿色的四叶草,胸前别了一枚绿色的体育徽章。
随着下午的过去,一种兴奋的情绪如同一团可以触摸到的云在营地上弥漫开来。黄昏时分,就连寂静的夏日空气似乎也在颤抖地期待着。当夜色像帘幕一样笼罩着成百上千个急切等待的巫师时,狂欢正式开始,所有巫师仿佛不知疲倦地呐喊助威,欢呼声和喊叫声响彻全场。
直到各国的吉祥物进场,观众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和掌声。几千面旗帜同时挥舞,还伴随着乱七八糟的国歌声,热闹非凡。
保加利亚国家队的吉祥物是媚娃,萨莉安之前见过的美人芙蓉就有媚娃血统。真正的媚娃更甚,她们的皮肤像月亮一般泛着皎洁的柔光,头发无风自扬,舞姿曼妙,不少男士被她们吸引,有人一只脚架在护栏上,有人扔掉了绿色的帽子……萨莉安转过头,一下子撞进了一双蔚蓝色的眼眸。
布雷斯蔚蓝的眼睛仿佛是一片汪洋,又像是天边璀璨的星辰,倒映出她的影子。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时间仿佛变慢了,连嘈杂的呐喊声也一下子模糊起来。
布雷斯嘴角弯了弯,凑近女孩的耳边,悄悄地说:“你好看。”
轰隆——
热气喷洒在她的耳洞口,一股强烈的酥麻感从耳朵蔓延到头皮,一点点传来。
萨莉安缩着脖子捂住耳朵,感受到烫人的温度。心跳扑通扑通地加快几分,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你也很好看。”
暧昧凝涩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破。
爱尔兰队和保加利亚国家队球员的出场,把热烈的气氛推向高潮。
萨莉安身为一个魁地奇爱好者,对比赛很了解。爱尔兰队的追球手是超一流的。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动作十分协调,好像彼此都能看透对方的心思。
尽管萨莉安支持的是爱尔兰队,但不能否认,保加利亚国家队的克鲁姆是场上最令人激动的球员,他好几次使用假动作欺骗了爱尔兰队的找球手林齐,使得对手受伤。
比赛十分激烈凶猛,双方击球手都毫不留情,林齐率先发现金色飞贼,克鲁姆紧跟着,然后双双摔在地上——克鲁姆抓住了黄金飞贼。
比赛结束,爱尔兰队以170:160取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