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堵不上的窟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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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y没有叫醒宇文中，悄悄收拾了一番，出门去找蒲潇。小伙子正在房间聚精会神地打游戏，见姐姐来了，便收起游戏机。
“下午的飞机，中午S这边的高层订了庆功宴，你准备一下。”
“好。”小伙子从行李中拿出西服。
“一会你辛苦一下，宇文中不参加。”May扭开目光，点了支烟。
“为什么？她是主厨，不参加不太好吧。”
“潇，上次你回去，爸爸跟你说过……”
“不。”蒲潇放下系了一半的扣子，转过来坐在May对面。
又是这个字，May心里的火“腾”一下冒出来，最近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个的都像是吃错了药。
“后面的事我来安排，你只要专心比赛。”
“不，我不能。姐姐，宇文中是主厨，最后争夺冠军的，是我们整个团队。”
“潇，我不是在和你商量。”May起身，俯视那个一脸纠结的大男孩，她此刻的神情，和她父亲如出一辙。
“宇文中在我心里，比冠军更重要。”蒲潇直视她，跟着站起身，于是May不得不微微扬起头，对着他执着的眼神。
“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你有意见，去找爸爸谈。”May叹口气，中午还要应酬，她实在提不起心气儿跟他干耗。
宇文中醒过来的时候，太阳正晒着她的脸，她从沙发上坐起来，打着哈欠醒盹。半晌，她摇晃进浴室，牙刷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什么，跑回床头拿起手机。
“完啦完啦！！！”宇文中一阵鬼吼，中午有宴会啊，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她叼着牙刷，喷着泡沫跑回自己房间。
收拾好自己，宇文中赶到宴会厅赴宴。走路的时候，她几乎迈不开步子，宇文中欲哭无泪，只得挺直腰板，让自己的姿势看起来自然点儿。落座主桌后，免不了挨了师傅一通臭骂，她陪上笑脸，忍受着这顿“化妆午宴”。
饭毕，一行人赶往白云机场。
飞机上的三个小时全用来睡觉了，May坐在另一端的窗边，宇文中看也看不见，蒲潇也很奇怪，一天下来都躲着自己，宇文中困极了，懒得理他。
下了飞机马不停蹄地赶回S，一屋子人就等着给他们接风了。进去先是三杯酒，美名其曰“凯旋酒”。要不是宇文中很知趣地把大家的礼物一一呈上，指不定还要喝多少杯。领导们除了夸赞，更是摆出一副势如破竹的气势，要他们拿下亚洲区总冠军。宇文中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过心早飘走了，决赛安排在3个月后呢，还早还早啊！
酒桌上一片狂欢，宇文中脸上附和着，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打，一会儿短讯回复，宇文中把传来的号码保存起来，打上三个字“孙耀军”。复赛只是个结点，重要的事，才刚刚开始。
在讯息和电话间左右为难，最后她还是觉得发讯息更稳妥些—— “我是宇文中，你在北京的话，可以见个面么？”对方回复“随时。”
“明天上午10点，老地方。”收了手机，她放松神情，四下寻找May的身影，“她有点事，晚上也不必等她。”蒲潇看出宇文中的心思，凑过来低语。宇文中心里落空，起身又敬了一轮。
宴会散掉的时候，又是一群人送另一群人，王师因为不舒服中途就回家了，一把年纪还跟着他们飞来飞去的，实在辛苦，宇文中想等再过两年，给师傅买个京郊农家院儿，田园生活一直是她老人家的最爱。
宇文中对“家”的概念不是很在意，也许是四处漂泊惯了，只要有May在，哪里都可以。回到她和May的“家”，女主人果然还没回来，她洗了衣服，又把房间收拾一遍。
困意袭来，宇文中开着玄关的灯坐在沙发上等她。迷迷糊糊被May吻醒，她把宇文中扶到床上，帮宇文中脱了衣服鞋子，盖好。再醒来，就是手机闹铃了，有句话说得对，想在最短的时间里讨厌一首歌，只要把它设置为闹铃就好。May已经走了，宇文中起身，准备赴约。
老地方，他俩历次的重要谈话都在这儿完成，一间老教堂改造的小咖啡厅，二楼安静还有不错的视野，坐到老地方的老位子上，看表，宇文中早来了一会儿。
她心情复杂，为了安抚自己点了杯咖啡，加进去三块糖，喝到一半的时候，听到沉重的脚步踏在木质旋梯上，宇文中没转身，直到孙耀军在她面前落座。
宇文中面无表情地打招呼，“早”。孙耀军点了一杯红茶，他解下围巾，将目光停留在宇文中脸上，那道划伤还留有痕迹，他有点儿无措，顿一顿和宇文中道歉“那天是我太冲动了。”
“好了，我不是来听你道歉的。”宇文中叹口气。红茶端来，他拎出茶包放在垫碟上，啜饮一口“祝贺你通过了复赛。”言语中没有恶意，也许是触景伤情，宇文中本想甩一句什么讽刺他的话，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望着街上行色匆匆的路人放空一会儿，宇文中开口“能不能说说你的事儿。”
“你想知道什么？”
“有关Gloden Memory的一切。”
“这事儿很复杂。”
“你一会儿有别的安排么？”
“那好……”孙耀军用低沉平静的声音，将这几年来的所有事缓缓道出。期间宇文中只是聆听，虽然之前做足了功课，但听到这一切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挺难过的。
很多来自四面八方的报道与评论，的确有失偏颇。总的来说，孙耀军也是希望Gloden Memory能经营得更好，只不过事与愿违罢了。
“看来之前，是我误会你了。”宇文中终于开口，他有些惊讶，随即苦笑“不要紧，不用同情我。希望你能让Gloden Memory变得更好。”“什么？”宇文中听不懂，为什么是自己？
“你还不知道么？”他惊诧，“我被耍了，从一开始就是。很快Gloden Memory就要被大浪集团低价收购了，到时候你就……”
“从接触大浪开始，详细地讲给我。”
宇文中皱眉，原来她什么都不知道。孙耀军开始叙述，如何在游轮上结识了房海波，之后得知大浪集团要在北京发展，他们商定，用孙耀军的技术加上大浪的雄厚实力，把Gloden Memory改头换面成连锁甜品店，于是他按照大浪的建议重装店面，但之后在经营理念上双方出现分歧，大浪威胁他要撤资，但孙耀军自信于自己的技术，没想到却在复赛被打败，失掉了所有主动权和赞助方。现在的情况是，Gloden Memory已千疮百孔，除了被廉价收购外，别无他法。
讲到这里，宇文中还是不懂“这是你跟大浪之间的事，与我何干？”
孙耀军摩挲着杯口，颇有意味地低语“难道她什么都不跟你说么？”
“谁？”
“莫岚，在北京地区的市场开拓，都是她在幕后负责。”
宇文中无言以对，怎么会这样？！
“我以为你们关系很亲密。”孙耀军有些失望，“本想着交给你，也算是没落在外人手里，唉。”
宇文中闭上眼，蹦出一句，“Gloden Memory现在的窟窿有多大。”在听到那个令她难以置信的数字之后，宇文中彻底绝望。
“那你以后怎么办？”宇文中有点担心，他笑“不要紧，看来我不是做生意的料，还做厨师呗。又不会被饿死。”犹豫一下，宇文中小心地开口“她还好么？”“嗯，挺好的。婚期不变，到时候一定来。”很奇怪，她心中毫无波澜，原来时间和新欢，能带走一切。
听了这么多，倒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了，既然May不说，就一定有她的理由。宇文中是不是该装糊涂，只管比赛？
“小朋友。”孙耀军打断她的思绪，“你一定要小心。那个日本厨师川口，就是复赛和我撞菜的小个子。”
“你找到原因了？”“目前没有，但我有种感觉，他应该和大浪集团有关系，这事儿挺复杂。”“我会的。”宇文中点头。又聊了一会，起身告辞，饭店还有工作等着。
临分别时孙耀军贴近宇文中，悄声说“你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宇文中明白他在跟自己暗示谁，点头应下。
回到S，开始工作。接下来的几天，宇文中频频接到各种“庆功”的邀请，本着低调的原则，她推掉一些，敷衍着，麻木着。直到她收到消息——大浪集团有一场内部发布会，邀请了众多行业翘楚，但极其低调。
宇文中几经周折，终于弄到一张入场卷，用的是别人的身份，为了这身份，她还溜遍天桥底下，找了个做假证的。发布会当天宇文中打探May的行程，她回答“S晚上有酒会，推不掉。”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堵不上的窟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