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六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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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玉坐上了车后还是心有余悸。
“阿宁，你家人都好……热情。”
方以宁舒舒服服地靠在副驾驶座上，闻言不以为然：“哦，我知道你其实是想说奇葩。”
“没有。”顾怀玉老老实实摇头：“虽然是没想到……”
这谁能想的到啊！那些威胁他让他离开方以宁的话居然只是因为打了个赌？！
方以宁对自家父母不正常出牌的套路已经习惯了：“所以我说了以后这两人不管跟你说了什么都不能尽信，一定要跟我说，尤其是我妈！”
顾怀玉：“……”这样说自己的父母真的大丈夫吗？虽然……
“不过我们这样算是在家长那边过了明路了吧？”方以宁傻乎乎地笑。
顾怀玉轻轻“嗯”了一声，想了一下，腾出一只手抓住方以宁的手，轻声道：“过几天，我带你去看我的奶奶吧。”
“好啊。”方以宁心软的一塌糊涂，想摸摸男朋友的头，碍于安全带系着手不够长只好作罢，只是用力回握住男朋友的手，恨不得把男朋友变得小小一只揉吧揉吧揣在兜里每时每刻都带着。
不过……
方以宁蠢蠢欲动地想着：等看过奶奶之后就算双方家长都见过面了吧，九九八十一步已经走完了七十九步，就差最后两步求婚和登记了，法律意义上阿玉也是我的了！唔……酒席要不要办呢，虽然很想让全世界都知道阿玉是我的了但是办酒席太累了累着我的宝贝怎么办？
晚上八九点的都市仍灯火通明，黑色的不起眼的小轿车混入车流中慢慢朝家的方向驶去。
顾怀玉安安静静地开着车，车内只有车载音乐的流动声。
一点也不知道此时此刻坐在旁边的男朋友已经在纠结结婚要不要办酒席了。
……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玉夫人：这段时间公司要是没什么要紧事就别烦我了。
方以宁这话刚发出来，群里立刻炸开了锅。
小乔不是小桥：什么！方以宁你开什么玩笑！公司才起步多久你居然就想当甩手掌柜了！你知道我们三个人有多忙吗！我们回国多久了都来不及回家一趟！你先摸着你的良心想想再发这句话。
一只疯子：就是就是，我们真是可怜弱小又无助，果然资本家什么的都是吸血鬼，只会榨干我们这些底层劳动人民的血。
宴子：驳回，看来我们三个都不批准你的休假请求。
玉夫人：……乔安你还好意思在这跟我抱怨，前几天是哪个忙到回不了家的人在酒吧喝酒泡妞的？有时间泡酒吧没时间回家？你确定你不回家的真实原因不是想躲开家里人的催婚吗？
一只疯子：哦～
小乔不是小桥：咳，那啥只是一部分原因好吗？主要还是公司事情太多了【严肃脸】你们也知道我家又不在W市，如果我要回家就得请好几天假呢。
玉夫人：等一下。
【重大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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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乔不是小桥：什么鬼？
玉夫人：我重新向组织申请批准，由于接下来我有重大任务要完成所以不得不请假一周。
一只疯子：什么重大任务？说的神秘兮兮的。跟阿玉有关？
小乔不是小桥：好奇jpg.
宴子：理由详细点可以考虑。
玉夫人：解决终身大事算不算？比如求婚。
小乔不是小桥：我去这么快！嗷嗷嗷我可以当观众吗？
方以宁冷漠驳回：不行。条件不允许。
小乔不是小桥：条件不允许？搞什么啊神秘兮兮的，难道现场只有你们两个人吗？
玉夫人：具体还没想好，有点思路，你们可以帮忙联系安排人员。
宴子：批准。
一只疯子：批准。
小乔不是小桥：批准。
……
方以宁顺手把可能被顾怀玉看到的信息都撤回了。
……
夏季多雷阵雨。
8月25日，周五，阴。
方以宁早早地准备好了水果和一些老人家喜欢吃的糖。
顾怀玉：“你带水果干嘛？”
方以宁严肃脸：“奶奶不喜欢吃这些东西吗？水果还是国外进口的呢，很好吃的。”
顾怀玉拨了拨糖：“也没有……水果就不用带了奶奶勤俭一生，从来不舍得吃这些东西，顺路在街边小摊子上买点就行了。”
方以宁恍然大悟，想通后颇为沮丧：“我居然没想到这点。”
顾怀玉噗嗤一笑：“又不是什么大事。”他眨眨眼，见方以宁还在懊恼，想了想学着男朋友平时的样子笨拙地摸了摸方以宁的头，“好啦，奶奶不在意这些的，她生前那么喜欢你，你嘴甜，多和她说说话就可以了。”
方以宁抱住顾怀玉：“对不起，我都不知道……”连她老人家最后一面也没见上。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眼泪早就流干了。顾怀玉笑着摇摇头，反手抱住方以宁，轻声道：“我没事，你别紧张，而且这种事怎么能怪你。”
再说就又回到原来的那个话题了，顾怀玉闭嘴不说话，方以宁也闭嘴不说话，这是两个人约定俗成的，过去的终将过去，不能让过去影响现在。
这对情侣就这样相拥着抱了一会儿，顾怀玉率先推开方以宁，红着耳朵：“好了，我们走吧，再不走奶奶要等急了。”
方以宁点点头：“走。”
毛玲玲走的时候顾怀玉到底还是个高中生，邻居怜惜他小小年纪没了爹妈又走了最后一个亲人，葬礼事宜大部分都被她们包办了，不过毕竟顾家穷，虽然那些好心的阿姨们老太太们捐了点钱，却也不够买一块上好的墓地的，所以毛玲玲被葬在与筒子楼相邻的塘下村的后山上。
途中方以宁叫顾怀玉靠边停下来，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束白百合。
顾怀玉挂挡开车：“其实奶奶不看重这些的，你只要人带上就好了。”
“我知道。”方以宁小心讲花束放好：“就算是我一点小心意吧。怎么说也是第一次以顾家儿媳妇的身份见她老人家呢，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满意不满意我这儿媳妇。”
顾怀玉笑：“肯定满意的不得了，又帅气又有钱，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媳妇啊，能不满意嘛。”
方以宁哼哼道：“不光有钱有颜，我还宠媳妇呢。”
顾怀玉一挑眉，也没反驳，至于谁才是媳妇……床上见真章。
车子再开了会儿就停下来了，顾怀玉熄火解开安全带，边解释说：“再过去就开不过去了，只能在这里停下来，不过我们还有老远的路要走……还要爬山呢！”
方以宁不以为然：“没事，哥体力好着呢。”
顾怀玉抿唇一笑：“这可是你说的，东西你来拿。”
方以宁道：“必须我来拿，哪有让媳妇拿东西的道理？”
顾怀玉无奈：“……我开玩笑的。”
方以宁严肃脸：“我不是开玩笑的。”
两个人僵直了会儿，最后顾怀玉率先投降：“好吧，不过我可事先说好了啊，这山还是有点陡峭的，到时候撑不住了一定要跟我说。”
方以宁：“放心好了，我可是经常健身的男人。”
……
顾怀玉没开玩笑，这山的确挺陡峭的，不好爬。
不过好在一个身体的确如他所言是个经常健身的男人，一个经常爬山所以已经习惯了。
总算到达目的地了。
方以宁垂眼，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四处张望——一眼就能看到一块墓碑孤零零地立着，环境是极好的，就是有点偏。
顾怀玉沉默地走过去。
方以宁站在原地，远远看着男朋友踉跄着跪下来，虽然心疼的厉害，但还是克制住了走过去的欲望，他知道这个时候还是让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和奶奶说会儿悄悄话比较好。
过了一会儿，顾怀玉似乎平静下来，朝方以宁招招手。
方以宁平息了一下情绪，无声地握住顾怀玉的手。
也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只有几秒钟，也可能有几分钟，顾怀玉突然开口：“奶奶，这是阿宁，你还记得吗？还在读书的时候经常来我们家玩的那个。”
他顿了一下，笑起来，眼睛亮亮的，仿佛有天边无数的星星闪烁着，脸颊上浮起淡淡的红，黑的、红的、白的，霎是好看。
他似乎有些羞涩，声音轻的能被风托起来洒在空中：“也是我现在的爱人。”
方以宁心中的那根弦轻轻拨动了一下，他咧开嘴，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顾怀玉性子一向内敛，在一起后说过的情话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还都是拐着弯儿说的，像这般直白的告白是少见的。他兀自傻乐了一阵，端正回态度，一本正经地说道：“奶奶，您放心，我一定会替您宠着阿玉一辈子的，请您放心地把阿玉交给我吧。”
风轻柔地吹过，顾怀玉抬起头，似乎看到毛玲玲带着宽慰的笑，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最后落在泥土中。
……
从山上下来后顾怀玉的心情有些沉重。
这次的祭奠勾起了他已经许久未回想起回忆。
方以宁看在眼里，却也知道这种事只有顾怀玉自己想通才行，旁人，即使是他，最好也不要多说。
“阿玉，奶奶这是接受我了嘛。”方以宁握紧顾怀玉的手，故作轻松地问他。
顾怀玉回过神，收起悲痛的心情，傲娇地哼了一声：“你觉得呢。”
“我觉得啊……”方以宁挠了挠顾怀玉的掌心：“肯定接受我了啊。”信誓旦旦道，“我这么帅气又多金还宠媳妇的男人奶奶肯定满意。”
顾怀玉无语：“你脸皮好厚啊。”
“嗯？”方以宁狞笑着伸出手：“再说一遍？”
少年躲躲藏藏，阳光落在无精打采的枝叶上，一切都很美好。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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